第60章 昆仑决（1/1）

东海之滨，暮色四合。

秦默三人站在礁石上，望着审判之匣那只冰冷的"眼睛"缓缓闭合，重新隐入云层。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它一直在监视我们。"林初夏握紧玄水令，指节发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能从一开始。"秦默内视己身，系统3.0版本的光幕在意识海中缓缓旋转，比以往更加清晰，"但现在我们有办法反制了。"

周星辰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老秦，你升级后的系统到底多了什么功能？"

"天道推演、法则干预、因果洞察..."秦默列举着，突然停顿，"还有一个'隐匿'模式，可以暂时屏蔽审判之匣的监控。"

他心念一动，三人周围立刻浮现出一层薄如蝉翼的金光，转瞬即逝。

"这就行了？"周星辰狐疑地抬头看天。

"持续时间只有六个时辰。"秦默看向西北方向，"足够我们赶到昆仑山了。"

林初夏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海图："最近的港口在三百里外，但以我们现在的状态..."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连续的战斗和蓬莱之行让三人精疲力竭，尤其是秦默，强行调用天道之力的后遗症还在，经脉时不时传来刺痛。

"我有办法。"秦默取出天权和天璇两块星碑，将它们并排放在地上，"星碑之间能产生共鸣，借助这股力量可以短暂御空飞行。"

"你管这叫御空飞行？"周星辰看着两块星碑之间逐渐形成的蓝色光桥，咂舌道，"这简直是彩虹桥啊！"

光桥越来越凝实，最终形成一条横贯天际的通道，直指西北。秦默率先踏上去，发现脚下如履平地，却有股无形的力量托着身体。

"上来吧，通道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三人沿着光桥疾行，脚下山河飞速后退。夜幕降临，星光洒落，为光桥镀上一层银边。从这样的高度俯瞰大地，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连审判之匣也隐没在云海之下，不见踪影。

"宿主注意"

"检测到昆仑山方向能量波动异常"

"青铜门开启度已达37%..."

系统的提示让秦默加快脚步。光桥似乎感应到他的急切，速度又提升了几分。

约莫半个时辰后，远处地平线上出现连绵起伏的雪山轮廓，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最高处那座山峰直插云霄，山腰以上终年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昆仑山..."林初夏轻声道，"传说中的人间仙境。"

周星辰掐指一算，脸色突然变得古怪："卦象显示'亢龙有悔'...老秦，此行恐怕..."

"我知道危险。"秦默打断他，"但必须去。"

光桥在昆仑山脚消散。三人落地处是一片荒凉的戈壁，夜风呼啸，卷起细碎的砂石。奇怪的是，这里的灵气异常稀薄，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

"不对劲。"林初夏皱眉，"昆仑山应该是灵气充沛之地才对。"

秦默指向山顶："都被青铜门吸走了。"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昆仑主峰顶端笼罩着一团灰雾，雾中隐约可见一扇巨门的轮廓。每隔几秒钟，就有一道波纹状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去，如同百川归海。

"门已经开这么大了？"周星辰倒吸一口冷气，"墨渊不是说只有一道缝吗？"

"时间不等人。"秦默取出墨渊留下的记忆碎片，虽然已经化为粉末，但系统记录下了全部内容，"我们需要按照墨渊的方法，用星碑重新封印它。"

林初夏检查储物袋："我们现在有四块星碑——天权、天璇、摇光、开阳，再加上辅碑..."

"还差七块。"秦默看向周星辰，"能用辅碑定位最近的星碑吗？"

周星辰掏出天权辅碑碎片，念动口诀。碎片投射出的星图上，一个绿色光点几乎与他们当前位置重合！

"就在昆仑山？"周星辰惊讶道，"可墨渊不是已经..."

"不是主星碑。"秦默仔细观察，"是另一块辅碑！"

三人立刻沿着山路向上攀登。随着海拔升高，气温骤降，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晶。更诡异的是，周围的植物开始出现变异——本该枯萎的雪莲绽放出血红色的花朵，岩缝中的苔藓闪烁着磷光，甚至有几只雪兔的眼睛变成了妖异的紫色。

"门里的东西在影响周边生态。"林初夏用玄水令冻结了一只试图攻击他们的变异雪貂，"越靠近山顶，变异越严重。"

爬到半山腰时，前方出现一个山洞。洞口覆盖着薄冰，内部却传出温暖的橘红色光芒。

"就是这里。"周星辰手中的辅碑碎片剧烈震动，"另一块辅碑在里面！"

秦默太虚剑在手，带头进入山洞。出乎意料，洞内竟是一间布置简朴的石室，墙壁上挂满了星图，中央石台上放着一块与天权辅碑相似的碎片，旁边还有一本笔记。

"这是..."秦默翻开笔记，第一页就让他瞳孔骤缩——"新天计划观察日志，记录者：墨渊"。

周星辰凑过来："墨渊的笔记？怎么会在这里？"

三人快速浏览内容，越看越心惊。笔记中详细记录了墨渊如何发现仙帝的真实目的——所谓新天道，其实是仙帝与域外天魔的融合体，一旦完成，所有修行者都将沦为它的养分。

"所以墨渊背叛仙帝是为了...拯救修真界？"林初夏难以置信。

秦默摇头："不全是。他想自己掌控新天道，只是方式不同。"他指着最后几页，"看这里，他发现青铜门不仅是通道，更是一个'过滤器'，可以剔除天魔的污染。"

周星辰恍然大悟："所以他急着开门，是想获取纯净的天道之力！"

"而仙帝...或者说占据仙帝躯壳的天魔，则用审判之匣作为备用计划。"秦默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现在我们面临两个选择：要么让墨渊开启青铜门赌一把，要么彻底摧毁门和匣子。"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林初夏问。

秦默刚要回答，山洞突然剧烈震动！石块从顶部坠落，笔记和辅碑碎片被一股无形力量卷向洞口。

"小心！"秦默太虚剑横扫，剑气形成屏障挡住落石。周星辰一个飞扑抓住笔记，林初夏则用玄水令冻住了飞向洞口的辅碑碎片。

震动停止后，三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秦默突然意识到什么，冲出洞口——只见山顶的灰雾已经扩散到半山腰，青铜门的虚影越发凝实，开启度超过了50%！

"来不及了。"他咬牙道，"必须立刻上山！"

就在这时，手中的两块辅碑碎片突然自动飞起，在空中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块完整的菱形晶体。晶体投射出一幅立体星图，显示出三十六块星碑的位置和名称。

"宿主注意"

"检测到完整星碑导航系统"

"正在计算最优路径..."

系统光幕上数据流飞速滚动，最终锁定十二块特定星碑：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以及五块隐曜星碑。

"原来如此。"秦默恍然大悟，"不需要集齐全部，只要这十二块就能组成基础封印阵！"

林初夏迅速清点："我们现在有五块，墨渊手中有七块..."

"正好对立。"周星辰掐指一算，"卦象显示'阴阳相冲'，这是要硬碰硬啊！"

没有时间犹豫，三人全速向山顶进发。越往上走，环境越发诡异——积雪变成了灰黑色，散发着腐臭气味；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晶体，吸入后会让人产生幻觉；甚至重力也开始不稳定，时而沉重如铅，时而轻若鸿毛。

"宿主警告"

"检测到现实扭曲现象"

"建议：启动法则稳定..."

系统释放出一层金光笼罩三人，暂时抵消了异常影响。秦默借机加快脚步，终于冲上山顶平台。

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

一扇高达百丈的青铜巨门矗立在悬崖边，门扉已经开启过半，门内涌动着粘稠的灰雾。门前站着七个黑袍人，每人手持一块星碑，正在引导碑中能量注入门缝。为首的正是墨渊本体，与分身不同，他双眼完好，但瞳孔是诡异的灰白色。

更令人震惊的是，半空中悬浮着十几名修士，像是被无形之力禁锢。秦默认出其中有蜀山掌门、药王谷长老、甚至还有...清瑶宗主和阿沅！

"你们终于来了。"墨渊头也不回，声音平静得可怕，"比我预计的晚了三刻钟。"

"放了他们！"林初夏玄水令直指墨渊。

墨渊轻笑："何必激动？他们能见证新纪元诞生，是莫大的荣幸。"他打了个响指，清瑶宗主和阿沅缓缓降落，"这两个还给你，算是见面礼。"

清瑶宗主一落地就剧烈咳嗽，嘴角溢血。阿沅则昏迷不醒，眉心朱砂痣黯淡无光。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秦默太虚剑在手，剑尖微微颤动。

"只是借用了点能量。"墨渊终于转身，灰白瞳孔深不见底，"师兄，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只有太虚剑士的血，才能彻底打开青铜门。"

他话音刚落，七名黑袍人同时掀开兜帽——赫然是幽冥七煞，只是面容比之前更加扭曲，皮肤上爬满了黑色纹路。

"现在，做出选择吧。"墨渊张开双臂，"与我合作，共同掌控纯净天道；或者..."他指向审判之匣，"让那个冒牌货得逞。"

秦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通过系统快速扫描现场。数据反馈显示，青铜门后的灰雾确实在过滤着什么，但效率极低；而被囚禁的修士们体内灵力几乎被抽干，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宿主分析"

"墨渊方案成功率：17.8%"

"风险：可能释放更危险的存在..."

系统的计算让秦默下定决心："我拒绝。你的方法太冒险，代价却是别人的性命。"

墨渊的表情瞬间阴冷："伪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猛地挥手，"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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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同时出手，七道黑光如毒蛇般袭来！秦默太虚剑画圆，星光屏障挡下攻击。林初夏和周星辰则趁机救下其他被囚修士，喂他们服下保命丹药。

"清瑶宗主，阿沅怎么样？"林初夏急问。

清瑶探查阿沅脉搏，脸色稍缓："只是昏迷，但瑶光前辈的残魂...消失了。"

战况激烈，秦默独战七煞，太虚剑如臂使指，每一剑都带起星河般的剑光。但七煞配合默契，攻守一体，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墨渊冷眼旁观，突然抬手一抓——悬浮在半空的蜀山掌门惨叫一声，体内飞出一团金光，被吸入青铜门缝！

门立刻又开启了一分，灰雾中隐约浮现出某种巨大生物的轮廓。

"住手！"秦默目眦欲裂，却无法脱身。

墨渊充耳不闻，又抓向药王谷长老："修士性命本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危急关头，一道冰蓝光芒从侧面射来，打断了他的动作。林初夏玄水令全力爆发，极寒之气在地面形成无数冰刺，逼退墨渊。

"小丫头找死！"墨渊灰白瞳孔一缩，林初夏顿时如遭雷击，七窍流血！

"初夏！"秦默心急如焚，却被七煞死死缠住。

眼看墨渊要对林初夏下杀手，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是阿沅！女童不知何时醒了，眉心朱砂痣红得滴血。

"不准...伤害姐姐！"她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孩童的威严。

墨渊愣了一瞬："你是...瑶光？不，不对..."

阿沅没有回答，双手结出一个复杂法印。令人震惊的是，青铜门竟然对这道法印产生了反应，开启速度明显减缓！

"七曜锁灵印？！"墨渊终于变色，"你竟然把它教给了一个小丫头！"

他暴怒出手，灰白瞳孔射出两道死光，直取阿沅心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挡在阿沅面前——是审判之匣！

死光击中匣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冲击波横扫山顶，所有人都被掀飞出去。秦默趁机摆脱七煞，太虚剑直取墨渊咽喉！

"没用的，师兄。"墨渊不闪不避，任由剑锋刺入脖颈——却没有血流出来，"你杀不了我，就像我杀不了你。我们本就是一体两面。"

秦默猛然醒悟："你是...仙帝的分魂？"

"聪明。"墨渊的身体开始融化，变成一滩灰色液体，又在不远处重组，"当年仙帝为防不测，将自己一分为二。善良的部分成了系统，邪恶的部分...就是我。"

这个真相如同晴天霹雳。秦默踉跄后退，脑海中系统疯狂闪烁：

【警告！警告！】

【核心记忆被篡改】

【启动紧急修复...】

墨渊趁机扑向阿沅："七曜锁灵印必须毁掉！"

"休想！"林初夏强忍伤痛，玄水令化作冰墙阻拦。周星辰也抛出一把符箓，在空中结成雷网。

秦默从震惊中回神，太虚剑灵自动浮现："宿主，现在不是迷茫的时候。无论过去如何，当下的选择才是关键。"

剑灵的话点醒了秦默。他看向青铜门，又看向审判之匣，突然明白了什么。

"系统，调出全部能量，准备终极协议。"

【终极协议需消耗全部能量】

【执行后将导致系统永久关闭】

【确认执行？】

"确认。"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秦默体内爆发，太虚剑自动解体，化为无数光点融入他的身体。他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金色，额头浮现出完整的天道纹路。

"墨渊。"声音不再是秦默的，而是带着某种超越凡俗的威严，"该结束了。"

墨渊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你疯了？强行融合天道之力，你会魂飞魄散的！"

"或许吧。"秦默抬手一指，言出法随，"封。"

简单一个字，却如同天宪。青铜门剧烈震颤，开始缓缓闭合。墨渊尖叫着扑上去想要阻止，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不！万年谋划，岂能毁于一旦！"他疯狂地抓向被囚修士，想要抽取更多能量。

秦默再指："断。"

墨渊的身体突然僵住，灰白瞳孔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在化为飞灰。

"为什么...师兄..."他的声音开始失真，"我们本可以...一起..."

话未说完，整个身体如沙雕般崩塌，随风而散。

七煞见势不妙，转身就逃。秦默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七人同时定格，随后如烟花般爆开，化为七团黑雾消散。

被夺走的七块星碑自动飞回，与秦默手中的五块产生共鸣。十二块星碑环绕青铜门旋转，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阵法，将门牢牢封印。

"秦默！"林初夏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金光开始从他体内溢出，那是系统即将解体的征兆。

"宿主..."

"最终协议执行完毕"

"感谢您...的陪伴..."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归于寂静。秦默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体内抽离，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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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跄几步，被林初夏扶住。青铜门已经闭合到只剩一条缝隙，审判之匣则悬浮在上方，表面的"眼睛"死死盯着秦默。

"还没结束..."秦默虚弱地说，"匣子才是关键..."

就在这时，阿沅突然走到门前，小手按在青铜门扉上："哥哥，我听到瑶光前辈的声音了。"

"她说什么？"周星辰好奇地问。

阿沅没有回答，而是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歌词无人能懂，但旋律直击灵魂。更神奇的是，审判之匣随着歌声开始震动，表面的金纹逐渐重组，变成与星碑相似的纹路。

"这是...净化？"清瑶宗主惊讶道。

秦默恍然大悟："瑶光前辈在帮我们重置审判之匣！"

歌声中，匣子"眼睛"里的恶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中性的平静。最后，它缓缓上升，消失在云层中。

"它去哪了？"周星辰仰头张望。

"回到了该在的地方。"秦默如释重负，"暂时不会威胁人间了。"

随着审判之匣的离去，昆仑山顶恢复了平静。青铜门完全闭合，十二块星碑自动飞向世界各地，重新隐藏起来。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每个人身上，暖洋洋的。

"结束了？"林初夏不敢相信。

秦默点头，又摇头："门和匣子都被封印，但隐患仍在。墨渊...或者说仙帝的恶念可能还会卷土重来。"

"那我们就再次阻止他。"林初夏握住他的手，"一起。"

周星辰拍拍秦默的肩："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无系统人士'了，需要兄弟我罩着你。"

秦默笑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强行融合天道之力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他的经脉寸寸断裂，灵力正在飞速流失。

"秦默！"林初夏惊慌地探查他的脉搏，"你的修为..."

"没关系。"秦默平静地说，"值得。"

清瑶宗主连忙取出瑶池秘药："先稳住伤势，回去再慢慢调养。"

阿沅走过来，小手轻轻按在秦默心口："哥哥别怕，我帮你。"

一股温暖的力量流入体内，暂时缓解了疼痛。秦默惊讶地发现，阿沅传递来的能量与系统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温和。

"瑶光前辈留给我的礼物。"阿沅天真地笑着，"她说这叫'天道种子'。"

下山路上，秦默回头看了一眼青铜门。虽然表面平静，但他能感觉到，门后的存在并未放弃。这场战斗远未结束，只是进入了新的阶段。

而更让他忧心的是，系统最后传来的信息：

【警告：检测到域外信号】

【来源：未知维度】

【预计抵达时间：300年后...】

三百年的时间，足够他培养新一代的守护者了。秦默看向身旁的同伴，又看看蹦蹦跳跳的阿沅，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回瑶池。"他对众人说，"是时候开宗立派，广收门徒了。"

夕阳西下，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他们身后，青铜门上的纹路微微闪动，仿佛在无声地告别...或是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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