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记忆 觉醒（1/1）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秦默的视线重新聚焦。
林初夏焦急的面容近在咫尺，她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远处，青铜巨门的虚影正在缓慢凝实，门缝中渗出的黑气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
"秦默！你刚才说什么通道？"林初夏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秦默甩了甩头，脑海中那些记忆碎片逐渐串联成完整的画面——仙界崩塌时的漫天火光、太虚剑士与墨渊的殊死搏斗、青铜门开启时涌出的诡异黑雾...以及系统最初激活时那句"重建仙界荣光"的真正含义。
"那不是普通的门..."秦默声音沙哑，"它连接着仙界废墟。"
周星辰手中的天机盘突然爆出一串火花："老秦！审判之匣开始充能了！"
众人抬头，只见悬停在空中的巨大立方体表面，那些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起，如同血管中流淌的金色血液。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天而降，修为最弱的周星辰已经单膝跪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它在锁定这片区域。"叶知秋的太虚钟自动护主，发出低沉鸣响，"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发动攻击。"
秦默右臂的黑痕突然灼烧般疼痛。他咬牙看向青铜门方向——幽冥殿的修士们已经完成了血祭阵法，数十名被掳来的凡人被推入阵中，惨叫声中血肉消融，化为血雾被青铜门吸收。门缝又扩大了一分。
"必须阻止他们。"秦默太虚剑出鞘，"星辰，你和知秋负责干扰审判之匣的锁定。初夏，跟我来！"
"怎么干扰？"周星辰手忙脚乱地翻找储物袋，"天机盘已经半废了！"
叶知秋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箓："用这个！太虚宗秘传的'欺天符'，能暂时蒙蔽天机！"
二人迅速行动起来。秦默则与林初夏借着地形掩护，向血祭阵法潜行。越靠近，右臂的黑痕疼痛就越剧烈，像是要将他整条手臂撕碎。
"宿主注意"
"魔气感应强度提升至危险级"
"建议：立即净化"
系统的提示在脑海中闪烁，但秦默已经顾不上这些。距离阵法边缘还有百丈时，他猛地停下脚步——阵法外围站着七个黑袍人，每人胸前都绣着血色鬼面图案。
"幽冥七煞..."林初夏瞳孔收缩，"墨渊的贴身护卫，全是元婴期！"
秦默握紧太虚剑。若是全盛时期，他自然不惧。但现在右臂几乎废掉，体内灵力不足五成...
"硬闯不行。"他目光扫视四周，突然注意到地面隐约有灵力流动，"地下有灵脉！"
林初夏立刻会意："你想借灵脉之力？太危险了！未经引导的灵脉会撕碎你的经脉！"
"赌一把。"秦默已经盘膝坐下，太虚剑插入地面，"帮我护法十息。"
不等林初夏反对，秦默已经运转《太虚引气诀》，强行接通地下灵脉！狂暴的灵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体内，经脉瞬间出现无数裂痕。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你疯了！"林初夏玄水令展开冰蓝色屏障，同时警惕四周。
五息过去，秦默全身皮肤开始渗血。七息时，他的瞳孔已经变成淡金色。第九息——
"找到了！"秦默猛地拔剑，剑尖带起一道璀璨灵光。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身上，"太虚剑诀第七式——星河倒悬！"
太虚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地下。下一刻，整个血祭阵法范围内，地面突然亮起无数光点，如同夜空繁星。紧接着这些"星辰"同时爆发，无数剑气破土而出！
"敌袭！"幽冥七煞中的一人刚发出警告，就被三道剑气贯穿胸膛。其余六人慌忙结阵防御，但剑气实在太多太密，转眼间又有两人重伤。
血祭阵法被撕开一道缺口！
"走！"秦默拉起林初夏，二人如离弦之箭冲向青铜门。沿途试图阻拦的幽冥殿修士都被林初夏的玄冰之气冻结。
距离青铜门还有三十丈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突然降临。秦默感觉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整个人被弹飞数丈。林初夏更是不堪，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师兄，多年不见，就这么急着送死？"
阴冷的声音从青铜门方向传来。门缝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推在门扉上。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缝又扩大了一寸！
仅仅是这一寸，泄露出的黑气就浓郁了十倍。那些黑气在空中凝结，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黑袍、鬼面，正是墨渊！
不过与之前的分身不同，这个虚影散发着恐怖的威压，仅仅是存在就让周围空间产生扭曲。
"墨渊..."秦默擦去嘴角血迹，太虚剑横在胸前，"你到底想从仙界废墟带什么回来？"
鬼面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看来师兄恢复了些记忆。也好，让你死个明白。"他抬手一指天空中的审判之匣，"你以为那是用来毁灭地球的？错了，它是我精心准备的'钥匙'。"
"钥匙？"
"用来打开真正通道的钥匙。"墨渊的虚影越来越凝实，"仙界虽然崩塌，但核心还在。只要接引它回归，这个枯竭的世界就能重获新生！"
秦默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想把天道核心拉回来？疯了！它已经被污染了！"
墨渊大笑："污染？那叫进化！旧天道太过软弱，才会导致仙界崩溃。新天道将重塑一切规则！"
说话间，审判之匣表面的金色纹路已经全部亮起。它开始缓缓旋转，底部打开一个黑洞洞的缺口，某种难以名状的能量在其中汇聚。
"来不及了..."秦默心中焦急。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同时阻止审判之匣和墨渊。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从瑶池方向射来，精准命中青铜门！门上的黑气顿时消散不少，墨渊的虚影也模糊了一瞬。
"玉衡星碑的力量！"林初夏惊喜道。
远处，清瑶宗主带领瑶池众弟子结成大阵，玉衡星碑悬浮在阵眼位置，源源不断地释放净化之力。
墨渊冷哼一声："螳臂当车。"他抬手一挥，三道黑气如利箭射向瑶池阵营。
秦默想救援已经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一面青铜古盾突然出现，挡下了黑气攻击。
"老秦！我们来帮忙了！"周星辰的声音从侧方传来。只见他和叶知秋带着十几个陌生修士赶到，看服饰竟是蜀山剑派的人！
为首的蜀山长老剑诀一引，背后长剑化作百丈巨刃斩向青铜门："幽冥殿的杂碎，休想染指蜀山星碑！"
原来清瑶已经派人通知了蜀山。虽然来不及取回星碑，但至少搬来了救兵。
墨渊的虚影被这一剑逼退数步，怒极反笑："好好好，都到齐了，正好一网打尽！"
他双手结印，青铜门猛地又开启一寸。这次涌出的不仅是黑气，还有无数扭曲的怪物——三头六臂的魔物、半人半蛇的妖物、完全由骨架组成的异兽...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
"是仙界废墟中的魔化生物！"秦默厉声警告，"别被它们伤到，会感染魔气！"
大战瞬间爆发。蜀山剑修结阵迎敌，剑气纵横；瑶池弟子远程支援，净化之光不断落下；周星辰和叶知秋则联手布置结界，暂时阻挡怪物洪流。
秦默与林初夏直面墨渊虚影。太虚剑与玄水令配合默契，一攻一守，竟暂时压制住了对方。
"师兄，你变弱了。"墨渊游刃有余地闪避着攻击，"当年的太虚剑士可是能一剑斩断星河的存在。"
秦默不答，暗中调动体内刚刚吸收的灵脉之力。这股力量太过狂暴，他只能勉强引导，但眼下别无选择。
"宿主警告！"
"灵脉过载已达临界点"
"继续使用将导致经脉尽碎！"
系统疯狂报警，但秦默置若罔闻。他故意卖个破绽，让墨渊一掌击中胸口，借机近身。
"抓到你了。"秦默咧嘴一笑，满嘴是血。他左手突然抓住墨渊虚影的手腕，右臂黑痕全部亮起！
"你...！"墨渊终于变色，"你想同归于尽？！"
"不，只是送你份礼物。"秦默将体内狂暴的灵脉之力通过黑痕反向注入墨渊虚影，"尝尝被魔气反噬的滋味！"
"啊啊啊！"墨渊的虚影剧烈扭曲起来。那些灵脉之力混合着秦默体内的魔气，如同剧毒般侵蚀着他的存在。虚影开始崩溃，但崩溃前，他狞笑着看向审判之匣："晚了...已经启动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审判之匣突然停止旋转。底部黑洞中，一道直径超过百丈的金黑色光柱轰然落下，目标直指青铜门！
"不！"秦默想要阻止，但已经力竭倒地。
光柱准确命中青铜门。在刺目的光芒中，青铜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实体化，转眼间就从虚影变成了真实存在的巨门！门上的古老纹路全部亮起，发出沉闷的轰鸣。
门，要开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战斗，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就连那些魔化生物也匍匐在地，仿佛在迎接什么。
"完了..."周星辰瘫坐在地，"全完了..."
就在绝望蔓延之际，秦默体内的系统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提示音：
【紧急协议启动】
【检测到仙界通道开启】
【宿主授权确认：秦默（太虚剑士转世）】
【开始解封最终权限...】
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秦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了。他的瞳孔完全变成金色，额头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符文。
"这是...仙纹？"林初夏震惊地看着他。
秦默缓缓站起，太虚剑自动飞回手中。但与之前不同，此刻的太虚剑上缠绕着丝丝金芒，剑身浮现出与秦默额头相同的纹路。
"系统，你到底是什么？"他在心中问道。
这一次，系统的声音不再机械，反而带着某种人性化的叹息：
【我是最后一块纯净的天道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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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仙帝送入轮回寻找救世主】
【而你，秦默，就是被选中的人】
不等秦默消化这个信息，青铜门已经开启到足以让人通过的程度。门后不是想象中的黑暗，而是一片扭曲的混沌之色。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挤出来...
"阻止它！"秦默本能地感到恐惧，"不能让那东西完全降临！"
他高举太虚剑，体内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剑身上的纹路越来越亮，最后竟脱离剑身，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金色阵法！
"周天星斗大阵的简化版..."蜀山长老目瞪口呆，"他怎么会..."
阵法成型瞬间，秦默挥剑斩下："太虚剑诀终式——太虚永恒！"
金色剑光如天河倾泻，直奔青铜门而去。墨渊的虚影想要阻拦，却被剑光轻易撕碎。剑光余势不减，重重劈在门上！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青铜门剧烈摇晃，刚刚开启的缝隙又闭合了几分。门后传来愤怒的咆哮，那声音无法用语言形容，仅仅是听到就让人七窍流血。
"还不够..."秦默咬牙。这一剑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力量，但只能暂时延缓门的开启。
"秦默！"林初夏突然指向天空，"审判之匣！"
众人抬头，只见审判之匣表面出现了无数裂纹，似乎刚才那一击也影响到了它。更令人惊讶的是，裂纹中渗出的不是金光，而是...乳白色的灵气？
"原来如此！"叶知秋恍然大悟，"审判之匣内部藏着星碑之力！墨渊只是利用了它的外壳！"
秦默福至心灵："星辰！知秋！帮我引导审判之匣的能量！"
二人立刻行动。周星辰掏出所有算筹，在空中布阵；叶知秋则敲响太虚钟，声波如涟漪般扩散向审判之匣。
裂纹越来越多，最终——
"轰！"
审判之匣炸裂开来，露出内部十二块小型星碑！这些星碑自动排列成阵，释放出纯净的星力与秦默的金色阵法共鸣。
"宿主，就是现在！"
"调用所有星碑之力"
"目标：青铜门！"
系统声音刚落，秦默就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体内。他福至心灵，太虚剑再次举起——这次不是斩击，而是引导。
瑶池方向的玉衡星碑、审判之匣中的十二块星碑、以及远处蜀山、龙宫等地的星碑同时亮起，无数道星光跨越空间汇聚到太虚剑上。
剑身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力量，开始崩解。但秦默没有停下，他双手握剑，如举千钧，缓缓向下一压——
"封！"
星光洪流奔涌而出，如银河坠落，重重轰在青铜门上。门后的存在发出不甘的怒吼，但无法抵抗星力的镇压。巨门剧烈震颤着，开始缓缓关闭。
"不！"墨渊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阻止什么！这个世界需要新生！"
"但不是以毁灭为代价的新生。"秦默冷冷道，"再见，师弟。"
最后一丝缝隙合拢的瞬间，一道黑光突然从门内射出，精准命中秦默胸口！
"秦默！"林初夏飞扑过来，却只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黑光入体，秦默右臂的黑痕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侵蚀自己的灵魂。
"宿主危险！"
"检测到高阶魔气入侵"
"启动最终净化程序..."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远。秦默最后的意识是林初夏滚烫的泪水落在自己脸上，以及周星辰撕心裂肺的喊声：
"坚持住！我们马上带你回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