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归墟惊变（1/1）
东海之上，风起云涌。
秦默驾驭飞舟已连续飞行两天两夜，灵力几近枯竭。右臂的黑痕在潮湿的海风中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伤势未愈。更令人担忧的是，所有发给林初夏的传讯符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再快些..."秦默咬牙又吞下一颗回气丹，强行催动飞舟加速。丹药在体内化开，带来针扎般的刺痛——短时间内服用太多，经脉已经不堪重负。
远处海天交接处，一片诡异的灰色海域逐渐显现。那里没有波浪，海面如同凝固的镜子，倒映着扭曲的云层。更奇特的是，灰色海域上空悬浮着大大小小的水球，大的如山峰，小的似房屋，违反重力规律地漂浮着。
"归墟外围..."秦默回忆起古籍记载，"万水汇聚之地，天地规则紊乱。"
随着接近，飞舟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秦默不得不降低高度，几乎是贴着海面飞行。突然，前方出现一道透明屏障，飞舟一头撞了上去！
"砰！"
撞击并不剧烈，但飞舟所有阵法瞬间失灵，笔直坠向海面！秦默在千钧一发之际收起飞舟，脚踏太虚剑稳住身形。他试探性地触碰那道无形屏障，手指穿过的瞬间，一股奇异吸力传来——这里竟然禁止飞行！
"难怪叫'归墟'，连元婴修士都要乖乖走路。"秦默苦笑，只好御剑贴近海面滑行。
进入灰色海域后，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海水粘稠如胶，每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灵力。更诡异的是，那些悬浮的水球中不时闪过模糊影像——有些是海底景象，有些则像是其他世界的片段。
秦默取出北极之心，这块蓝色晶体立刻发出微光，指向东南方向。随着深入，水晶光芒越来越强，最后竟自动浮起，牵引着秦默前进。
"看来霜月没骗我，这确实是寻找星碑的钥匙。"
行进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一座小岛——更准确地说，是由无数珊瑚和贝壳堆积而成的平台。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块黑色石碑，碑面刻有波浪状纹路，正是玄冥星碑！
但秦默没有贸然靠近。修士的直觉让他察觉到危险——太安静了，连海风声都没有。他悄然展开神识探查，果然在平台下方发现了灵力波动！
"出来吧。"秦默冷声道，"躲躲藏藏可不是幽冥殿的风格。"
海水突然翻涌，三道黑影破水而出！为首之人戴着熟悉的青铜面具，正是鬼面人。他身后站着两名黑袍老者，气息竟都是元婴初期！
"秦默，你来得比预计晚。"鬼面人声音嘶哑，"你的同伴们已经先一步到了。"
秦默心头一紧："他们在哪？"
鬼面人轻笑，抬手打了个响指。玄冥星碑旁的海水突然分开，露出一个透明水牢——林初夏、周星辰、叶知秋和昏迷的雪璃被囚禁其中！四人周身缠绕着黑色水草，显然被某种邪法禁锢。
"初夏！"秦默太虚剑在手，"放他们！"
"别急。"鬼面人慢条斯理地走向星碑，"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帮我激活玄冥星碑，我放一个人；激活后把碑文内容告诉我，再放一个；最后..."
"做梦！"秦默剑指鬼面人，"你以为我会相信幽冥殿的承诺？"
"你当然不会。"鬼面人突然一把抓向水牢，"那就先杀一个！"
"住手！"秦默大喝，"我答应你！"
鬼面人满意地收回手："明智的选择。"他示意两名黑袍老者看住水牢，"开始吧。"
秦默缓步走向星碑，大脑飞速运转。硬拼胜算太低，必须智取。他注意到星碑周围的海水有些异常——那些悬浮的水球在这里特别密集，而且内部影像更加清晰。
"别耍花样。"鬼面人警告道，"他们身上的'噬魂藻'只要我一个念头就会收紧，到时候..."
"我需要太虚剑和北极之心激活星碑。"秦默打断他，"这是基本常识。"
鬼面人犹豫片刻，点头同意。秦默走到星碑前，先将北极之心放在碑顶凹槽，然后太虚剑轻轻触碰碑面。与青木星碑不同，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鬼面人质问道。
"缺了关键步骤。"秦默面不改色，"玄冥星碑对应北方玄武，需以水系灵力激活。我被你的手下打伤，灵力运转不畅。"
"你想让那丫头帮忙？"鬼面人冷笑，"休想！"
"不需要她。"秦默指向水牢，"只要把玄水令还给我就行。那是水系法宝，足够激活星碑。"
鬼面人与两名老者交换眼神，最终同意了这个要求。一名老者谨慎地取出玄水令，隔空抛给秦默。
握住玄水令的瞬间，秦默感应到林初夏微弱的灵力波动。她悄悄传音入密："星碑已被污染...激活会释放..."
传音突然中断，林初夏痛苦地皱起眉头——鬼面人发现了他们的交流，加强了禁锢！
秦默装作若无其事，将玄水令贴在星碑上。冰冷触感从指尖传来，碑面纹路逐渐亮起蓝光。随着光芒增强，周围悬浮的水球开始加速运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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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鬼面人激动地上前，"快告诉我碑文内容！"
秦默凝神"阅读"星碑传递的信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玄冥星碑确实被污染了！碑文记载的不是周天星斗大阵的构造，而是某种召唤仪式，目的是唤醒沉睡在归墟深处的恐怖存在！
更令他震惊的是，这段信息末尾附着一幅影像：青铜门后不仅有九幽噬心蛊，还有一个被锁链禁锢的身影——幽冥殿主墨渊的本体！而他正在通过污染星碑，试图寻找脱困之法！
"看到了什么？"鬼面人急切地问。
秦默决定将计就计："碑文说，集齐四象碑可暂时召唤周天星斗大阵虚影，足以对抗化神修士。"
"就这些？"鬼面人明显不信。
"还有..."秦默故意犹豫，"需要至少三名元婴修士共同施法。"
鬼面人沉思片刻，突然狞笑："很好，那我们就试试！"他示意两名老者上前，"你们配合秦宗主激活大阵。"
秦默暗叫不好。他本想制造内讧，没想到鬼面人如此狡猾。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假戏真做。
"站到星碑三角位置。"秦默指挥道，"将灵力注入碑体。"
当三人同时出手，星碑爆发出刺目蓝光！整个归墟海域沸腾起来，悬浮的水球疯狂旋转，形成一个直径千米的巨大水漩涡！更可怕的是，漩涡中心传出低沉吼叫，仿佛某种远古巨兽正在苏醒！
"你骗我！"鬼面人怒吼，"这不是星斗大阵！"
"是你的人操作不当！"秦默假装惊慌，"快停下！"
趁乱之际，他悄然催动玄水令。一道不易察觉的蓝光射向水牢，冻结了部分噬魂藻。林初夏心领神会，暗中积蓄力量。
漩涡越来越大，海水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升上天空。一个模糊的巨影在漩涡深处若隐若现——龟蛇同体的怪物，正是传说中的玄武形象！但本该祥瑞的圣兽，此刻眼中却跳动着邪恶的红光！
"归墟守护者被污染了！"秦默大喊，"快撤！"
两名幽冥殿老者想要收手，却发现灵力被星碑牢牢吸住！他们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开始结晶化，变成半透明的水蓝色。
"大人救我们！"其中一人哀嚎。
鬼面人却果断斩断二人与星碑的联系，任凭他们被碑体吞噬："废物！"他转向秦默，"你早知道会这样！"
秦默不再伪装，太虚剑直指鬼面人："现在才明白？晚了！"
被污染的玄武虚影已经完全显现，它张开巨口，一道漆黑水柱喷向众人！秦默早有准备，太虚剑画圆，金色剑幕挡住大部分攻击。鬼面人则化作黑雾闪避，但左臂还是被擦中，瞬间结冰！
"爆！"鬼面人自断左臂，防止寒气蔓延。他怨毒地瞪了秦默一眼，突然冲向水牢："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死！"
"休想！"秦默全力施展太虚遁，后发先至挡在水牢前。两剑相击，冲击波震碎数十个悬浮水球！
趁二人交战，林初夏终于挣断噬魂藻束缚。玄水令感应主人召唤，飞回她手中。寒气爆发，水牢瞬间冰封，接着"砰"地炸裂！
"走！"林初夏一手抱起雪璃，一手拉着叶知秋冲出。周星辰紧随其后，天机盘化作盾牌挡住飞溅的碎冰。
玄武虚影被战斗激怒，开始无差别攻击。它每一次拍打前爪都引发海啸，每一次嘶吼都震碎空间！秦默与鬼面人在巨兽阴影下辗转腾挪，剑气与黑雾交错，战况激烈。
"秦默！"林初夏在远处喊道，"星碑是控制它的关键！"
秦默会意，虚晃一剑逼退鬼面人，转身冲向玄冥星碑。鬼面人想要阻拦，却被突然袭来的冰锥逼退——林初夏出手了！
"你们找死！"鬼面人暴怒，剩余右手突然膨胀变形，化作狰狞兽爪拍向林初夏！
林初夏仓促架起冰墙，却被一爪击碎，吐血倒飞。周星辰和叶知秋连忙上前支援，三人合力才勉强挡住鬼面人下一击。
秦默趁机来到星碑前，发现碑面已被黑气污染大半。他毫不犹豫地将太虚剑插入污染最严重处："给我净化！"
剑气与黑气激烈交锋，星碑剧烈震颤。玄武虚影似乎感受到痛苦，攻击更加疯狂。一道水柱击中秦默后背，打得他口吐鲜血，但握剑的手纹丝不动！
"坚持住！"林初夏不顾伤势，玄水令全力催动，在秦默周围筑起环形冰墙。
鬼面人想要突破阻拦，却被周星辰和叶知秋拼死缠住。天机盘与太虚钟合力，竟暂时困住了这位元婴后期强者！
"快了..."秦默感到黑气正在消退。就在即将成功时，异变突生——星碑底部突然裂开，一只由黑水组成的手抓住他的脚踝！
"终于等到你了...师兄..."熟悉的声音在秦默脑海中响起，是青铜门后那个存在！
黑手蕴含的魔气远超想象，瞬间突破秦默的护体灵力，顺腿而上！剧痛中，他仿佛看到无数记忆碎片——墨渊与太虚剑士的往事、仙界大战的真相、系统的真正来历...
"滚出去！"秦默怒吼，太虚冠自动浮现头顶，金光与黑手对抗。
僵持之际，一道银光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命中黑手！是苏醒了雪璃！北极守望者虽然虚弱，但手中的冰晶长矛准确刺入星碑裂缝。
"霜月大人...助我！"雪璃咬牙坚持，矛尖爆发出刺骨寒气。
黑手被寒气所克，不甘地缩回裂缝。秦默抓住机会，太虚剑全力下压："封！"
星碑爆发出纯净蓝光，表面的黑气如雪遇骄阳，迅速消融。远处的玄武虚影发出痛苦嘶吼，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鬼面人见大势已去，怨毒地瞪了众人一眼："殿主不会放过你们！"他捏碎一枚黑色玉符，身形逐渐虚化。
"想走？"秦默强忍伤痛，太虚剑脱手飞出，"留下点纪念！"
剑光如电，在鬼面人完全消失前击中其面具。青铜面具应声而碎，露出一张令秦默毛骨悚然的脸——与墨渊有七分相似，但更加年轻，右眼是诡异的血红色！
"这是...分身？"秦默震惊之余，鬼面人已彻底消失。
危机解除，众人都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秦默检查林初夏的伤势，发现她肋骨断了三根，内腑也有损伤。
"我没事。"林初夏勉强一笑，"雪璃才危险，她是强撑着出手的。"
北极守望者再次陷入昏迷，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秦默取出珍藏的"九转还魂丹"给她服下，又为其他人简单疗伤。
"老秦，那家伙是谁？"周星辰心有余悸地问，"怎么长得跟古籍里的幽冥殿主那么像？"
"不是本体，应该是某种分身。"秦默简要解释了星碑中看到的影像，"墨渊被封印在青铜门后，但能通过污染星碑渗透力量。"
叶知秋若有所思："所以幽冥殿收集星碑有两个目的：一是破坏封印救出本体，二是为墨渊提供力量通道？"
秦默点头："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净化其他星碑。"
"恐怕来不及了。"林初夏忧心忡忡，"鬼面人逃走前说'殿主不会放过你们'，我担心..."
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打断：
【紧急任务更新：南极星碑正遭受攻击】
【任务奖励：星碑定位图】
众人面面相觑。周星辰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秦默查看玄冥星碑获得的信息，脸色更加难看："南极星碑是四象碑中最重要的'赤焰星碑'，镇压着地心炎脉。若被污染，可能引发全球火山爆发！"
"必须立刻赶去！"林初夏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因牵动伤口而皱眉。
"你们留下养伤。"秦默态度坚决，"这次我单独行动。"
"不行！"林初夏抓住他的手，"你伤势比我们还重！"
秦默展示系统新功能："我有'星遁术'，一日之内可抵达南极。你们先回药王谷，联络各派准备防御。"
见众人还要反对，秦默取出玄冥星碑拓印的图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