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血脉真相（1/1）

血色眼球的凝视如同实质，玄天宗内修为较低的弟子当场昏厥，就连金丹期的修士也面色惨白，七窍渗出鲜血。

"开启护山大阵！"秦默厉喝，太虚冠金光大盛，形成一道屏障挡住眼球的精神压迫。

护山大阵全力运转，光罩上符文流转，暂时隔绝了那股恐怖的威压。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血色眼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已经超越了化神期的范畴！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浩擦去额头冷汗，"比吞噬者还要可怕..."

秦默紧盯着血色眼球，太虚冠反馈的信息令他心惊："它不是实体，而是某种存在的投影...来自'彼岸'的投影。"

"彼岸？"林初夏想起源初之地的讯息，"就是太虚仙尊说的那个'真正战场'？"

没等秦默回答，血色眼球突然眨动了一下。刹那间，一道血光跨越百里，重重轰在护山大阵上！光罩剧烈摇晃，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主持阵法的几位长老当场吐血倒地！

"顶不住第二击！"叶知秋脸色煞白，"必须想办法打断它的攻击！"

秦默太虚剑出鞘，剑身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纹路——这是他在源初之地领悟的《太虚剑诀》精要。剑尖直指血色眼球，七道星光从天而降，汇聚成一道璀璨光柱反击！

光柱命中眼球，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涟漪。眼球似乎被激怒，瞳孔收缩，第二道血光正在酝酿！

"所有人退到后山！"秦默大喝，"我来挡住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血色眼球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受到某种干扰。一道黑影从眼球内部浮现，逐渐形成人形——赫然是幽冥殿主！

"住手！"殿主的声音响彻云霄，"他是我的！"

眼球不甘地转动，但最终还是停止了攻击。殿主的身影凝实，凌空而立，黑袍猎猎作响。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面容正在变化，越来越像...秦默！

"终于见面了，我的'兄弟'。"殿主阴森地笑道，声音如同金属摩擦。

这个称呼让所有人震惊地看向秦默。秦默本人也如遭雷击，太虚冠剧烈震颤，似乎触发了某种深层记忆。

"你...到底是谁？"秦默沉声问道。

"我是墨渊，太虚仙尊的关门弟子。"殿主——现在该称他为墨渊了——缓缓降落到护山大阵外，"也是你的...半身。"

随着他的讲述，一段被尘封的往事逐渐揭开：三千年前，最后一任太虚仙尊预感到大劫将至，决定将自己的"道果"一分为二。善念化作秦默的前世，恶念则封印在幽冥深渊。但仙尊低估了恶念的顽强，它不仅挣脱封印，还利用幽冥殿的力量转世重生，就是眼前的墨渊。

"不可能！"林初夏厉声反驳，"太虚仙尊的道果怎么会..."

"怎么不会？"墨渊冷笑，"你以为'太虚传人'是怎么选定的？每一任都是仙尊的转世或分身！"

秦默按住太阳穴，太虚冠中涌出的记忆碎片让他头痛欲裂。模糊的画面中，他确实看到仙尊施展某种秘法，将元神一分为二...

"就算如此，"秦默强忍疼痛，"你现在想干什么？毁灭世界？"

"毁灭？不。"墨渊摇头，"我要重塑这个世界！用三十六星碑之力打开'彼岸'通道，迎接真正的'主宰'降临！"

他张开双臂，黑袍下浮现出三十六道星光——正是各星碑的投影！不知何时，他已经控制了近半数的星碑！

"看到了吗？"墨渊狂笑，"连源初之地都认可我的资格！毕竟，我也是'太虚'的一部分啊！"

秦默突然明白了："血色眼球...就是你说的'主宰'？"

"聪明。"墨渊打了个响指，血色眼球再次显现，"这是'彼岸之眼'，主宰的万千投影之一。它承诺赐予我超越仙尊的力量，只要我打开通道！"

叶知秋忍不住骂道："疯子！你知道那东西会带来什么吗？"

"秩序！"墨渊眼中闪烁着狂热，"一个没有灵力文明的世界，一个不会威胁到主宰权威的宇宙！"

秦默终于理清来龙去脉：篡改源初核心代码的"神秘存在"，就是墨渊口中的"主宰"。而吞噬者，不过是它用来清理灵力文明的工具！

"你被利用了。"秦默试图唤醒墨渊的理智，"主宰害怕的就是太虚仙尊这样的存在——能够达到甚至超越它的境界！"

墨渊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与其反抗，不如顺应。"

他抬手一挥，三十六道星碑投影在空中组成一个诡异阵法："我已经收集了足够的星力，三日之后，月全食之时，通道就将打开！届时，主宰的光辉将照耀万界！"

阵法成形，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笼罩四野。墨渊的身影开始虚化，显然准备离开。

"等等！"秦默大喝，"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墨渊诡秘一笑："因为仪式需要两个'太虚'——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你若不来找我，通道永远打不开。所以...我等你，亲爱的兄弟。"

说完，他与血色眼球一同消失，只留下三十六星碑的投影在空中缓缓旋转，提醒着末日的倒计时。

护山大阵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真相震撼，久久不能言语。

最终是周星辰打破沉默："老秦...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

"我不知道。"秦默痛苦地摇头，"太虚冠中的记忆太零碎了。"

清瑶宗主若有所思："瑶池古籍中确实记载过'太虚斩三尸'的秘法。仙尊级存在可以将善恶执念分离，独立成形。"

林初夏握住秦默的手："不管你是谁，现在的你就是秦默，是我们的朋友和领袖。"

温暖从掌心传来，秦默稍稍平静："谢谢。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阻止墨渊？"

"他控制了十八座星碑。"叶知秋分析道，"剩下十八座中，已知安全的有昆仑、蓬莱、北极、西藏、武夷山和复活节岛六座。"

张浩调出全球地图："特事局可以协助保护这些星碑，但剩下的十二座..."

"分散在世界各地，短时间内很难全部守护。"周星辰接话，"而且墨渊明显留有后手。"

秦默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么："雪璃给我的世界树叶..."

他从怀中取出那片封在冰晶中的金叶。令人惊讶的是，此刻叶子正在发光，叶脉中流动着奇异的光彩。

"这是..."林初夏好奇地触碰冰晶，叶子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

太虚仙尊的虚影浮现，面容比源初之地所见更加年轻："若你看到这段留言，说明我的两个'半身'即将对决。无论你是善是恶，请记住：彼岸主宰才是真正的敌人。要击败它，必须集齐三十六星碑之力，施展'太虚归一'。但此法凶险，施术者将..."

影像突然中断，叶子也暗淡下来。显然，这段信息并不完整。

"太虚归一..."秦默喃喃自语，"《太虚剑诀》的最终奥义..."

叶知秋眼前一亮："我在星陨阁古籍中看到过记载，说这是能'重定地水火风'的禁忌之术！"

"问题是墨渊也知道这点。"林初夏担忧道，"他故意设下这个局，就是要引你去对决。"

秦默点头："所以他才会公开仪式时间和地点...这是阳谋。"

议事厅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赌局——不去，墨渊可能找到其他方法打开通道；去，则正中对方下怀。

"或许..."周星辰突然道，"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墨渊需要两个"太虚"才能开启通道，那么秦默可以假装合作，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太冒险了。"张浩摇头，"那个血色眼球的实力深不可测。"

"而且我们不知道'太虚归一'的具体施展方法。"叶知秋补充，"古籍中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争论持续到深夜，最终秦默做出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张浩和清瑶宗主带领，联合特事局和各派修士，保护剩余的星碑；另一路由我、初夏和叶知秋组成，前往阻止墨渊。"

"那我呢？"周星辰问。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秦默取出一枚玉简，"去源初之地，找世界树查询完整的'太虚归一'施展方法。"

周星辰瞪大眼睛："我怎么去？星门不是关闭了吗？"

秦默将世界树叶交给他："这片叶子应该能指引你。记住，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计划已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张浩和清瑶宗主去联络各方势力；周星辰准备前往北极，借助天玑碑的力量尝试沟通源初之地；秦默则带着林初夏和叶知秋来到玄天宗秘库，为最终决战做准备。

秘库位于后山地底三百米处，由历代宗主加持禁制，没有太虚冠根本无法进入。推开厚重的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法宝、丹药和典籍。

"这些都是..."叶知秋瞪大眼睛，"仙器级别的宝物！"

"太虚一脉三千年的积累。"秦默走向最深处的一个玉台，上面悬浮着三件物品：一个青铜钟、一面玉镜和一把断刀。

林初夏认出来："太虚钟、昆仑镜和...斩仙飞刀？这些不是传说中的神器吗？"

"仿品。"秦默解释，"真正的神器早已遗失，这是历代太虚传人仿制的，威力不足原版万一，但对付一般敌人足够了。"

他取下昆仑镜交给林初夏："你擅长术法，这面镜子能增幅灵力。"

又将太虚钟递给叶知秋："星陨阁功法偏重防御，此钟正适合你。"

自己则拿起那把断刀："斩仙飞刀虽残，但蕴含一丝真品杀气，关键时刻或可出奇制胜。"

三人刚分配完法宝，秘库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禁制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抹去。

"不好！"秦默太虚冠金光大盛，"有人突破了外层防御！"

话音刚落，秘库大门轰然炸裂！烟尘中，一个佝偻身影缓步而入——那是个干瘦如柴的老者，手持白骨杖，双眼只剩空洞的黑窟窿。

"幽冥殿大长老，鬼叟。"叶知秋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是在三十年前的正邪大战中陨落了吗？"

鬼叟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死？老夫早已超脱生死！"他白骨杖指向秦默，"殿主猜到你会来取宝，特命老夫...送你们一程！"

杖头骷髅突然活了过来，喷出漫天绿火！这火诡异非常，不仅焚烧实物，连灵力都能点燃！秘库内的法宝一沾上绿火，立刻灵性大失，沦为凡铁。

"幽冥鬼火！"林初夏昆仑镜急转，射出一道清光挡住绿火，"专克法宝灵性！"

秦默斩仙飞刀出手，断刃化作一道血线直取鬼叟咽喉！鬼叟不闪不避，任由飞刀穿喉而过，却诡异地没有流血。

"没用的..."鬼叟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老夫早已将肉身炼入'幽冥图'，图中不灭，吾身不死！"

他身形突然散开，化作无数黑影充斥整个秘库。这些黑影如同活物，从各个角度发动攻击，防不胜防。

叶知秋太虚钟急摇，钟声化作实质音波震散近身的黑影，但很快又有更多涌来。林初夏的昆仑镜能照出黑影真身，但攻击速度跟不上。

"必须找到'幽冥图'本体！"秦默传音道，"否则耗下去我们必败！"

他冒险闭上眼睛，完全依靠太虚冠的感应寻找破绽。在灵觉视界中，黑影的流动呈现出某种规律——所有黑影最终都会汇聚到东南角的一个点，再分散开来。

"那里！"秦默突然暴起，斩仙飞刀全力掷向那个点！

飞刀过处，黑影发出凄厉惨叫，一张画卷从虚空中浮现，上面绘着无数痛苦挣扎的人像。画卷被飞刀刺穿，正中央多了一个破洞。

"不！你怎么会..."鬼叟的身影重新凝聚，但明显虚弱了许多，"幽冥图乃殿主亲赐，怎么可能..."

秦默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太虚剑第七式"太虚引星"悍然出手！七道星光从天而降，将鬼叟钉在地上！

"说！墨渊在哪布置仪式？"秦默剑尖抵住鬼叟眉心。

鬼叟狞笑："你以为我会背叛殿主？老夫就算形神俱灭..."

林初夏突然出手，昆仑镜照在鬼叟脸上："摄魂术！"

镜光照射下，鬼叟眼神涣散，陷入恍惚状态。林初夏趁机问道："幽冥殿的总坛在哪？"

"在...在..."鬼叟挣扎着，但还是吐出一个地名，"归墟..."

说完这个字，他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诡异能量，整个人如同充气般膨胀起来！

"自爆！"叶知秋太虚钟倒扣，将三人护在其中。

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后，秘库大半坍塌。幸亏太虚钟防御强悍，三人只是轻伤。但鬼叟已经灰飞烟灭，连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归墟..."秦默回忆古籍记载，"东海之极，有深渊曰归墟，众水汇聚之处..."

林初夏补充："传说那里是世界的尽头，也是连接其他维度的门户。"

叶知秋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三十六星碑中，是不是有一座在东海海底？"

秦默太虚冠感应星碑网络："没错！而且那座星碑的状态...很奇怪，既没有被墨渊控制，也没有被我们保护，处于一种'休眠'状态。"

"会不会是陷阱？"林初夏担忧道。

"很有可能。"秦默点头，"但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离开坍塌的秘库，三人简单休整后便准备出发。临行前，秦默召集所有弟子，宣布由大长老暂代宗主之位。

"宗主！"一位年轻弟子忍不住问，"这一战...我们有胜算吗？"

所有人都看向秦默，眼中既有恐惧，也有期待。

秦默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不知道能否胜利，但我知道——若不战，必败无疑。"

他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修真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今日之战，不为名利，只为心中之道。诸君若信我，请守好山门；若不信，现在离去，我绝不阻拦。"

没有一个人离开。相反，弟子们一个个挺直腰杆，眼中燃起战意。

"愿随宗主死战！"

这声呐喊响彻云霄，连远处的飞鸟都被惊起。秦默深深鞠躬，然后转身踏上飞剑，与林初夏、叶知秋一同向东飞去。

飞行途中，林初夏突然传音："秦默...如果最后真的要施展'太虚归一'..."

"我知道后果。"秦默平静地回答，"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林初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昆仑镜。三人沉默地飞行，身下的山河飞速后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三柄出鞘的利剑，直指东海。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血色眼球再次浮现，冷冷注视着这一切。而更遥远的维度之外，某个无法形容的存在，也正将目光投向这个小小的世界...

决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