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源初之地（1/1）

金光散去，脚踏实地。

秦默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为之一滞——这是一个悬浮在虚空中的破碎世界。无数巨大的建筑残骸如同岛屿般飘浮，远处有星辰爆炸的余辉，近处则漂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碎片。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那棵通天彻地的金色巨树，虽然已经枯萎，但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就是...源初之地？"林初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叶知秋弯腰捡起一块金属碎片，发现上面刻着无法辨识的文字："这些建筑风格...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

秦默通过太虚冠感应四周："灵气浓度是地球的百倍以上，但极度紊乱。"他指向金色巨树，"那里有微弱的生命反应，可能是太虚仙尊的所在。"

三人谨慎前行。地面——如果这些飘浮的碎片能称为地面的话——极不稳定，时常突然倾斜或翻转。更危险的是无处不在的空间裂缝，稍有不慎就会被切成两半。

走出不远，林初夏突然拉住秦默："等等！那是什么？"

她指向一块较大的碎片，上面躺着一个人形生物。靠近观察，那是个身穿银色战甲的男子，胸口被某种利器贯穿，已经死去多时。奇特的是，尸体没有任何腐败迹象，仿佛时间在他身上静止了。

"战甲上的徽记..."叶知秋仔细辨认，"像是某种星图？"

秦默太虚冠金光扫过尸体，反馈回的信息令他震惊："这不是人类！他的DNA结构...完全不同于地球任何生物！"

正说着，尸体突然化为光点消散，只留下战甲和一枚六边形晶体。晶体自动飞向秦默，融入太虚冠中。刹那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他看到了一个辉煌的星际文明，看到了金色巨树繁茂时的景象，看到了无数种族在此交流修炼心得...这就是"源初之地"的真正含义，它是多元宇宙修炼文明的交汇点！

"秦默？"林初夏担忧地看着突然僵立的同伴。

"我没事。"秦默回过神，"这枚记忆晶体记载了源初之地的历史。太虚仙尊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号，历代最强者才能继承。"

叶知秋若有所思："所以我们要找的，是当代太虚仙尊？"

"没错。根据记忆片段，最后一任太虚仙尊在对抗吞噬者时失踪了。"秦默看向金色巨树，"但那里有生命反应，可能是他。"

继续前进，他们陆续发现更多尸体和战斗痕迹。有些明显是科技武器造成的，有些则是高阶法术的残留。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被"黑化"的区域——建筑碎片如同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形态。

"吞噬者的力量。"秦默神色凝重，"它确实来过这里。"

突然，太虚冠剧烈震动起来，指向左前方一块不起眼的小碎片。那块碎片上插着一柄断剑，剑柄处刻着北斗七星图案。

"星陨阁的剑！"叶知秋惊呼，"怎么会在这里？"

秦默走近观察，发现断剑旁还有一行用血写成的字："小心影子"。

"什么意思..."林初夏话音未落，脚下的碎片突然剧烈震动！

一只漆黑如墨的手从阴影中伸出，抓住她的脚踝！那手上布满血色纹路，与他们在昆仑山见过的吞噬者触手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无数倍。

"影魔！"秦默太虚剑出鞘，剑光斩向黑手。黑手吃痛缩回，但四周的阴影中已经浮现出数十个模糊的人形——全部没有五官，只有轮廓，如同剪影活了过来。

"背靠背！"秦默低喝，三人立刻组成防御阵型。

影魔无声地扑来，动作快如闪电。太虚剑斩过它们的身体，却如同劈中空气，毫无实质感。而影魔的攻击却能造成真实伤害——叶知秋一个不慎，肩膀就被抓出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物理攻击无效！"林初夏玄水令化作冰雾，暂时阻挡影魔，"需要光系或者..."

她的话被一声尖锐嘶鸣打断。一个比其他影魔大十倍的影子从中央巨树方向飞来，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微微扭曲。这个影魔不仅有人形轮廓，还隐约可见五官——赫然是魂灭的面容！

"幽冥殿的杂碎！"叶知秋怒骂，"他果然投靠了吞噬者！"

魂灭影魔发出刺耳的笑声："愚蠢的蝼蚁，竟敢闯入主人的领地！"声音如同千万根针扎进脑海，让人头痛欲裂。

秦默太虚冠金光大盛，勉强抵消了声波攻击："你不是魂灭，只是吞噬者用他记忆制造的傀儡！"

"有区别吗？"影魔诡笑，"很快你们也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它双手一挥，所有小影魔突然融合，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黑幕笼罩下来！黑幕中伸出无数细丝，试图钻入三人的七窍。

"玄冰护体！"林初夏全力催动玄水令，在体表形成冰甲。细丝碰到冰甲立刻冻结粉碎，但冰甲也在快速消耗。

叶知秋更狼狈，星光剑对影魔效果有限，已经有多根细丝刺入皮肤，让他面色开始发黑。秦默见状，立刻改变策略，太虚冠脱离头顶，悬浮在三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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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引星！"

冠上月牙凹槽亮起银光，与远处金色巨树产生共鸣。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穿透黑幕，照在太虚冠上。冠体顿时浮现出复杂纹路，散发出净化一切的光辉！

影魔发出凄厉惨叫，黑幕如春雪消融。魂灭影魔见势不妙，想要遁走，却被秦默一剑钉在空中！

"说！太虚仙尊在哪？"秦默厉声喝问。

影魔诡笑："你们...来晚了...他早已..."

话未说完，一道黑光突然从巨树方向射来，将影魔彻底湮灭！这道黑光余势不减，直取秦默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林初夏玄水令横挡，冰盾与黑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冰盾粉碎，林初夏吐血倒飞，但总算救了秦默一命。

"初夏！"秦默接住她，发现伤势虽重但无生命危险。

叶知秋警惕地望向黑光来源："那边有东西过来了！"

虚空震颤，一个庞然大物缓缓显现——那是艘金字塔状的黑色战舰，表面布满血色纹路，与吞噬者的风格如出一辙。战舰底部开启，三个身影飞了出来。

"那是...人类？"叶知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确实是三个人类模样的存在，两男一女，身着奇特的紧身战甲。但他们眼中没有眼白，全是漆黑的瞳孔，周身缠绕着丝丝黑气。

"检测到未感染生命体。"为首的女子冰冷道，"执行净化程序。"

她抬手一挥，数十个金属球从战舰中飞出，在空中变形为各种武器，锁定三人。

"等等！"秦默高喊，"我们不是敌人！"

"所有未被'源质'同化的生命都是威胁。"女子毫无感情地回答，"消灭。"

武器同时开火，各种能量光束交织成死亡之网！秦默太虚剑舞成光幕，勉强抵挡，但每一击都让他后退一步。这些武器的威力，每一发都堪比化神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他们不是活人！"叶知秋咬牙道，"是被吞噬者控制的傀儡！"

林初夏强撑起身，玄水令化作水幕辅助防御："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

危急关头，秦默突然想到记忆晶体中的信息。他冒险分出一丝神识，激活太虚冠中刚获得的六边形晶体。

"识别码：太虚第七传承者！"他用一种古老语言高喊。

这句话如同咒语，三个傀儡人突然停止攻击，武器也悬停在空中。

"识别码确认。"女子眼中黑雾稍退，"第七传承者，请出示凭证。"

秦默展示太虚冠："这就是凭证。"

傀儡人们互相看了看，突然同时单膝跪地："欢迎归来，传承者。主控中枢已等待千年。"

这个转折让三人面面相觑。女子起身解释道："我们是源初之地守卫者，代号'星尘'。千年前被'腐蚀之源'感染，只有核心程序还在抵抗。"

她指向金色巨树："主控中枢就在世界树下，但路径已被封锁。我们可以带你们走安全通道。"

秦默警惕未消："为什么要帮我们？"

"程序设定：协助太虚传承者对抗腐蚀之源。"男子傀儡回答，"我们的抵抗即将崩溃，这是最后机会。"

短暂商议后，三人决定相信这些傀儡。星尘们召来一艘小型飞行器，载着他们向金色巨树飞去。

飞行途中，女子星尘——她自称7号——解释了源初之地的现状。这里本是多元宇宙修炼文明的交流中心，由世界树维持运转。千年前，一股来自宇宙之外的腐蚀能量入侵，感染了大半个源初之地。最后一任太虚仙尊与世界树共鸣，暂时封印了腐蚀源头，但也因此失踪。

"腐蚀之源就是吞噬者？"林初夏问道。

7号点头："你们如此称呼它。根据计算，它的本体正在突破封印，预计72小时后完全苏醒。"

飞行器降落在世界树根部附近的一个平台上。近距离看，这棵"树"更像某种超巨型机械构造，树干表面布满电路般的纹路，只是大部分已经暗淡。

"主控中枢入口在那。"7号指向树干上的一个六边形孔洞，"但需要完整的太虚凭证。"

秦默会意，取出太虚冠。但就在他准备插入孔洞时，整个平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黑色战舰毫无征兆地爆炸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中飞出！

"警报！腐蚀之源高级载体出现！"7号眼中黑雾剧烈翻腾，"快进去...我们...抵抗不了..."

三个星尘守卫同时转身，迎向那个黑影。秦默知道这是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立刻拉着同伴冲向入口。

太虚冠插入孔洞的瞬间，一道金光扫过三人，接着他们就被传送到一个球形空间内。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光团，光团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终于来了..."光团中传出虚弱但温和的声音，"我等待多时的...传人..."

光团逐渐消散，露出里面的人——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盘膝而坐，下半身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他的面容慈祥，眼神却锐利如剑，最引人注目的是额头上那个与太虚冠如出一辙的金色印记。

"太虚仙尊！"秦默脱口而出。

老者微笑颔首："是我，也不是我。这只是本体留下的一缕神念，真正的我早已与吞噬者同归于尽...或者说，我以为如此。"

他目光扫过三人，在林初夏身上多停留了一秒："有趣，月华的血脉也来了。"

林初夏愕然："您认识月华仙子？"

"何止认识。"老者笑道，"她是我道侣。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神色突然凝重，"吞噬者已经发现你们闯入，正在加速苏醒。"

"前辈，我们该如何彻底消灭它？"秦默直入主题。

"消灭？不，孩子，你做不到。"太虚仙尊摇头，"吞噬者不是生物，而是一种概念性存在，是宇宙平衡机制的一部分。"

这个答案让三人大吃一惊。叶知秋忍不住问："那它为什么要毁灭所有文明？"

"因为它病了。"仙尊叹息，"就像人体的免疫系统过度反应，会攻击自身一样。吞噬者的职责本是清除'异常'文明，但某种力量扭曲了它的判断标准，导致它将所有文明都视为威胁。"

秦默想起影魔的话："是谁扭曲了它？"

"问得好。"仙尊目光深邃，"这就是我拼死也要保存这点神念的原因。真相就藏在世界树的核心数据库中，但需要三念合一才能解锁。"

"三念合一？"林初夏恍然，"毁灭、恐惧、贪婪？"

"聪明。"仙尊赞许地点头，"太虚冠、明月佩、天机盘，分别封印着吞噬者的三缕核心意识。只有让它们在世界树核心前重新融合，才能揭示最终真相。"

秦默取出太虚冠："明月佩已与太虚冠融合，但天机盘..."

"在这里。"仙尊一挥手，球形空间顶部开启，一个金色罗盘缓缓降下——正是完整版的天机盘！

"当年我将其一分为二，一半送回地球，一半留在此处。"仙尊解释道，"就是防备今日之局。"

秦默接过天机盘，立刻感应到其中蕴含的浩瀚力量。这远非周星辰使用的仿品可比，是真正的仙器级别！

"时间不多了。"仙尊的身影开始变淡，"吞噬者的高级载体正在突破防线。我带你们去世界树核心。"

他双手结印，球形空间突然下沉，穿过无数光怪陆离的通道，最终停在一个巨大的金色空间内。这里悬浮着数以万计的光球，每个光球中都封印着某种信息。

空间正中央，是一棵迷你版的世界树投影，只有三米高，但细节分毫毕现。

"这就是核心。"仙尊指向小世界树，"将三念合一，真相自现。"

秦默深吸一口气，将太虚冠戴回头顶，双手捧着天机盘，走到小世界树前。随着距离接近，太虚冠上的月牙凹槽自动亮起银光，天机盘也开始旋转。

当三者距离不足一米时，异变突生！一道黑光从天而降，化为一个模糊的人形——正是他们在昆仑山见过的吞噬者投影！

"休想！"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黑光如潮水般涌向秦默。

"保护传承者！"仙尊残念大喝，化作金光挡住黑潮。但他本就虚弱，很快被压制。

林初夏和叶知秋想要帮忙，却被突然出现的影魔缠住。情况万分危急！

"秦默！快！"林初夏拼着受伤喊道，"我们撑不了多久！"

秦默咬牙前冲，将天机盘按在小世界树上！太虚冠自动脱离，悬浮在两物之间。三者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开始旋转，越来越快，最终融为一体，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白光中，一个惊人的真相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