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戊土藏真（1/1）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城南老旧的街区，秦默三人站在一座破败的庙宇前。这座所谓的"老城隍庙"早已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门楣上的匾额斜挂着，只剩一个"城"字依稀可辨。围墙坍塌了大半，院内杂草丛生，几只野猫在阴影处警惕地盯着来人。

"这地方能有戊土精魄？"张浩踢开挡路的碎石，一脸怀疑，"连个完整的香炉都找不到。"

林初夏胸前的玄水令微微泛着蓝光："地下有东西...我能感觉到一股厚重的灵力波动。"

秦默开启灵视，眼前的景象顿时不同——整座庙宇笼罩在一层土黄色的光晕中，尤其是中央那尊残缺的城隍像，灵力反应最为强烈。但奇怪的是，这些灵力像是被某种禁制束缚着，无法自由流动。

"系统提示说'真庙隐于假象'..."秦默若有所思地走向城隍像，"或许我们需要找到正确的入口。"

这尊石像已经风化得看不清面容，只剩下大致的轮廓。秦默绕着它转了一圈，突然注意到基座上刻着一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土德厚载，生生不息"。

"张浩，帮我个忙。"秦默指着基座，"我们一起顺时针转动石像。"

"啊？这玩意儿起码有千斤重！"

"试试看，应该能转动。"

两人合力推着石像，出乎意料的是，看似沉重的石像竟然真的缓缓转动起来！随着"咔哒"一声响，地面突然震动，城隍像后方的一块地砖下沉，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还真有机关！"张浩瞪大眼睛，"古人真会玩。"

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从洞中涌出，林初夏的玄水令光芒更盛："灵力波动变强了，就在下面！"

秦默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率先踏上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湿滑阴冷，墙壁上长满青苔，越往下走，土黄色的灵光就越明显。大约下了三层楼的高度，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呈现在三人面前，洞顶悬挂着无数发光的钟乳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似幻。洞窟中央是一座微型庙宇，通体由某种黄色玉石雕成，在灵光中熠熠生辉。庙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戊土神庙"四个古朴大字。

"这才是真正的土地庙..."林初夏惊叹道，"用整块戊土玉雕成的庙宇，太奢侈了！"

秦默感到怀中的金煞令突然变得滚烫，似乎与庙宇产生了共鸣。他小心地走向戊土神庙，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都会微微下陷，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就在三人即将接近庙门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洞顶的钟乳石纷纷断裂坠落，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小心！"秦默一把拉过林初夏，躲过一根坠落的石笋。

张浩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一块碎石砸中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怎么回事？地震了？"

"不是地震。"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洞窟深处传来，"是我。"

阴影中走出一个佝偻老者，身穿土黄色长袍，手持一根虬结的木杖。他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灰黄色，眼睛细小如豆，却闪着骇人的精光。最诡异的是，他所过之处，地面会自动隆起形成台阶，仿佛大地在臣服于他。

"土...土行孙？"张浩脱口而出。

老者冷笑一声："老夫乃戊土神庙守护者，黄石公。无知小辈，擅闯圣地，该当何罪？"

秦默将金煞令握在手中，警惕地看着老者："前辈，我们只为求取戊土精魄修复金煞令，并无冒犯之意。"

"金煞令？"黄石公眼中精光暴涨，"太虚仙宗的遗物！"他突然狂笑起来，"好啊，好啊！老夫守在这里三百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笑声中，洞窟四壁的泥土突然蠕动起来，化作数十个泥人士兵，手持各种兵器将三人团团围住！

"杀了他们，夺取金煞令！"黄石公厉声喝道，"幽冥大人必有重赏！"

泥人士兵一拥而上，秦默挥动金煞令，金色剑气横扫，将前排泥人拦腰斩断。但被斩断的泥人很快又融合复原，根本杀不死！

林初夏双手结印，玄水令蓝光大盛，一道水龙卷呼啸而出，将泥人冲散。然而水流很快被泥土吸收，泥人反而变得更加强壮。

"物理攻击无效！"秦默大喊，"张浩，用火！"

张浩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沓火符，念咒点燃扔向泥人。火焰确实能暂时逼退泥人，但洞窟内湿气太重，符火很快熄灭。

"没用的，小娃娃们。"黄石公站在戊土神庙前狞笑，"在这地底世界，老夫就是主宰！"

他木杖一顿，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三条土龙破土而出，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三人！秦默挥剑斩断一条土龙的头颅，但断口处立刻又长出一个新的；林初夏用水幕挡住一条，却被第三条从侧面偷袭，眼看就要被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秦默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飞出，与金煞令碰撞在一起！一道耀眼的金青光芒爆发，将土龙瞬间汽化！光芒余势不减，直射黄石公胸口！

"太虚合击？！"黄石公大惊失色，仓促间在身前筑起一道土墙。金光击中土墙，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洞窟都在摇晃！

烟尘散去，黄石公半跪在地，长袍破碎，嘴角溢血。他惊怒交加地盯着秦默："你...你竟然能催动太虚双令合璧？！"

秦默自己也震惊不已，刚才那一击完全是青铜碎片和金煞令自主发动的。他隐约感觉，这两块令牌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

"老东西，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张浩狐假虎威地喊道。

黄石公脸色阴晴不定，突然阴森一笑："你以为这就完了？"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木杖上，"戊土神将，听我号令！"

整座戊土神庙突然震动起来，庙门大开，一个三米高的黄土巨人迈步而出！巨人每走一步，地面就凹陷一个大坑，威势骇人！

"糟了，他唤醒了庙中供奉的戊土神将！"林初夏脸色发白，"这是真正的天地精灵，我们打不过的！"

秦默握紧金煞令和青铜碎片，额头渗出冷汗。刚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两块令牌的灵力，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使用。眼看黄土巨人越来越近，他突然灵机一动——

"黄石公！你说你守护这里三百年，可知道太虚仙宗覆灭的真相？"秦默高声喊道，"幽冥尊主才是真正的敌人！"

黄石公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挑拨离间？太幼稚了！幽冥大人赐我长生，而太虚仙宗早已成为历史！"

"长生？"秦默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你看看自己的手！"

黄石公下意识低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龟裂！"不...这不可能！幽冥大人明明说..."

"他在骗你！"林初夏也反应过来，"你吸收的根本不是戊土精气，而是被污染的阴土！你正在变成活尸！"

黄土巨人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黄石公，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悲哀。它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大地深处的轰鸣："守护者...你已背离初衷...戊土神庙...不容玷污..."

"不！我是神庙守护者！"黄石公惊恐地看着自己不断干枯的身体，"幽冥大人答应过我..."

黄土巨人突然一掌拍下，将黄石公砸入地底！"叛徒...不配...守护..."

解决完黄石公，巨人转向三人，出乎意料的是，它并没有攻击，而是单膝跪地，巨大的手掌平摊在秦默面前。

"太虚...传人...请..."

秦默迟疑片刻，踏上了巨人的手掌。巨人将他托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秦默会意，将金煞令按在巨人额头上。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接触点爆发，巨人的额头逐渐变得透明，露出内部一团土黄色的光球——正是戊土精魄！

"原来如此..."秦默恍然大悟，"戊土精魄就是神将的核心！"

巨人点点头，做了个"请取"的手势。秦默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光球，光球立刻分出约三分之一的大小，融入金煞令中。令牌表面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大半，金光更加凝实。

【金煞令修复进度：85%】

【状态：基本功能恢复，仍需进一步温养】

秦默向巨人道谢，后者将他轻轻放回地面，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庙中，庙门随之关闭。

"就这么...结束了？"张浩一脸不可思议。

林初夏长舒一口气："戊土神将认可了我们。看来真正的守护者是它，不是那个黄石公。"

三人正准备离开，秦默突然注意到地上黄石公的木杖。杖身已经断裂，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小块赤红色晶体。

"这是...离火结晶？"秦默捡起晶体，立刻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灵力，"难怪他能操控土龙，原来是借用了火生土的原理。"

林初夏检查了一下晶体："纯度很高，应该是从离火令上剥离下来的。看来墨渊一脉确实在拉拢各方势力。"

离开戊土神庙，返回地面的过程比下来时轻松得多。石阶似乎自动缩短了距离，三人很快就回到了破败的城隍庙中。外面的阳光依然炽烈，仿佛刚才的地下冒险只是一场梦。

"接下来去哪？"张浩揉着被砸伤的肩膀问。

秦默检查了一下金煞令的状态："令牌修复得差不多了，但还差最后一步。系统提示说'戊土藏于人心'，我猜还需要某种心灵力量才能完全激活。"

林初夏若有所思："《青木灵枢经》中提到过，最高级的修复术需要'真心泪'，就是发自内心的悲伤之泪。"

"这也太玄乎了吧？"张浩撇嘴，"咱们上哪找这种东西？"

秦默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秦默是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我是特调局的赵明。关于昨天的博物馆失窃案，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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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心头一紧："赵队长，我想你找错人了。"

"少装糊涂！"赵明声音转冷，"监控拍得清清楚楚！还有你那两个同伙！现在立刻到市局来，否则..."

电话突然被切断，紧接着一条短信进来：「青云观有变，玄诚重伤，速来！——白芷」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变了脸色。

## 3

黄昏时分，青云观笼罩在一片不祥的寂静中。秦默三人从后山小路潜入，避开了前门可能存在的监视。

观内一片狼藉，大殿的门窗破碎，香炉翻倒，连祖师像都被拦腰斩断。几个小道士正在收拾残局，看到三人进来，一个小道童哭着跑过来："张师兄！观主他...观主..."

"别急，慢慢说。"张浩安抚道，"发生什么事了？"

"中午来了一群黑衣人，说要搜查逃犯。"小道童抽噎着，"观主不让他们进后殿，他们就动手打人！观主本来能应付，但突然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偷袭他..."

秦默心头一震："白芷？"

"不...不是白衣女子..."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内室传来。玄诚道长躺在榻上，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是...穿着白衣的...男人..."

三人连忙围到榻前。玄诚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桌上的茶壶："水...给我水..."

林初夏倒了杯水，同时暗中用玄水令检查水中是否有毒。确认安全后，她才扶起玄诚喂水。

"多谢..."玄诚喝过水，气色稍好，"那人自称...墨渊首徒...白无尘..."

"白无尘？白芷的..."秦默突然明白过来。

"师兄..."玄诚证实了他的猜测，"二十年前...他们师兄妹一起潜入墨渊一脉...白无尘叛变了...白芷一直...独自坚持..."

林初夏检查着玄诚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道长中的是'阴煞掌'，需要青木殿的'生生丹'才能根治。"

"来不及了..."玄诚苦笑，"老道大限已至...听我说...白无尘抢走了...观里保存的...太虚地图...上面标记了...最后两块令牌的位置..."

他颤抖着从枕下摸出一块玉简："这是...备份...炎龙寺...只是开始...最难的是...最后的...离火试炼..."

玉简刚交到秦默手中，玄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黑血涌出！林初夏急忙施针，但已经回天乏术。

"记住...五令齐聚时...小心...太虚剑..."玄诚的瞳孔开始扩散，"白芷...可信...但她哥哥..."

话未说完，一代道长已然气绝。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小道童压抑的哭声。

秦默紧紧握着玉简，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与玄诚相识不久，但老道士的为人和修为都令他敬佩。如今又一位前辈为了对抗幽冥尊主牺牲了...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正好滴在手中的金煞令上。令牌突然金光大盛，表面的最后一丝裂纹彻底愈合！

【金煞令完全修复】

【激活隐藏属性：破邪（对阴煞类敌人伤害翻倍）】

【新任务：解读太虚地图】

【任务奖励：根据完成情况发放】

秦默擦干眼泪，将玄诚道长的遗体轻轻放平："我们会完成您的遗志。幽冥尊主，必诛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有志气...可惜你们活不到那天了..."

数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青云观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一身白衣的白无尘，他手中把玩着一块赤红如血的玉佩——离火令的仿制品！

"把金煞令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白无尘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否则...我会让你们尝尝离火焚魂的滋味。"

秦默三人背靠背站立，各自握紧法器。金煞令、玄水令、青木玉簪同时亮起光芒，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想要令牌？"秦默冷笑，"自己来拿！"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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