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偷心贼(1/1)

西门府,厢房。

吴月娘端坐在主位,脸上写满了愤怒。她面前跪着的,正是她前几个月提拔上来的管家——刘河。

屋内。

除了这主仆二人外,还零星的站着几名家丁,他们个个都拿着一根马鞭,似乎都在等待主人的一声令下。

“刘河,我且问你,那阿青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吴月娘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死死掐着座椅扶手。

那支碧玉簪在她发间微微颤动,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刘河跪在地上,额头渗出细汗。

"回夫人,那小厮偷盗厨房贵重食材,按府规当..."

"我问你,是不是你打的?"

吴月娘猛地拍案,茶盏震得叮当响。

管家身子一抖。

"是...是小人管教..."

"好个管教!"

吴月娘冷笑起身,罗裙扫过地面发出簌簌声响。

"杨梅在府上,何时成了贵重物件?"

她缓步走到刘河跟前。

"你当我不知道?上月你侄儿想进府当差,被我拒了,如今就拿我招来的人撒气?"

刘河脸色煞白。

"夫人明鉴,小人是按规矩..."

"规矩?"

吴月娘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本账册。

"那这些又是什么规矩?"

账册哗啦啦翻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记着刘河这几个月在采买上的贪墨。

"要不要请县太爷来看看规矩?"

屋角的家丁们面面相觑,头也不知不觉都垂了下来。

刘河瘫软在地,突然扑上前想抱吴月娘的腿。

"夫人饶命!小人是猪油蒙了心..."

"滚开!"

吴月娘后退半步,厌恶地皱眉。

"来人,扒了他的外衫,看看他后背。"

两个壮实家丁立刻上前按住刘河。

当衣衫被扯开时,满屋哗然——管家肥厚的后背上干干净净,连个红印都没有。

"奇怪了。"

吴月娘抚着鬓间玉簪,声音轻得像羽毛。

"不是说府里奴才犯错都要鞭二十么?怎么到了管家这儿,连道印子都舍不得留?"

她突然抄起案上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给我打!就按他定的规矩,一鞭不少。打完后,直接给我轰出府。"

吴月娘话虽出口,可家丁们却迟疑着不敢动。

吴月娘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十两银子扔在地上。

"谁动手,这银子就是谁的。"

随即,马鞭破空声顿时响彻厢房。

不多时,那刘河便被这二十多鞭抽晕了过去。

看着已然昏迷的刘河,吴月娘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把他丢出去,越远越好。”

——

吴月娘房内。

府上的刘大夫摸了摸阿青滚烫的额头,又摸了他手上的脉,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嘶…”

“这脉象四平八稳,却不似有什么症状啊!可他又高烧不退,这又是何故?”

刘大夫收回诊脉的手,眉头紧锁,又仔细看了看阿青的面色,喃喃道。

"怪哉,怪哉..."

吴月娘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碧玉簪,目光落在阿青微微泛红的额头上。

"刘大夫,他到底如何?"

刘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迟疑道。

"回夫人,这位小哥脉象平稳有力,气血通畅,按理说不该有高热之症,可如今他..."

吴月娘眸光一闪,缓步走到床前,俯身凝视着阿青紧闭的双眼。

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额头,随后收回手,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极淡的辛辣气息。

她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转头对刘大夫道。

"既然诊不出病因,就先开些退热的方子吧。"

待刘大夫退下后,吴月娘挥退左右,独自坐在床沿。

她盯着阿青"昏迷"中仍微微颤动的睫毛,忽然冷笑一声。

"装得倒像。"

她伸手从妆台上取来一盒香粉,轻轻吹向阿青的鼻尖。只见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呼吸节奏顿时乱了三分。

吴月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再不起来,我就让人往你脸上泼辣椒水。"

阿青的眼皮猛地一颤,随即缓缓睁开,眼中哪有半分病态?

他冲吴月娘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夫人英明。"

"说吧。"

吴月娘冷着脸。

"为何装病?"

阿青撑着手臂坐起身,轻声笑道。

“我装病,不就是为了能偷点懒嘛!”

随后,又故意压低声音道。

“顺便也能测试一下,夫人会不会关心小的。”

"少贫嘴。"

吴月娘板着脸。

"那你身上挨得鞭子呢?莫非也是假的?"

说罢,吴月娘便要伸手摸他的伤口。

阿青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吴月娘伸来的手腕,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夫人要验伤,也该先让我把衣服脱了才是。"

吴月娘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抽回手,却见阿青已经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

精壮的胸膛上,几道鞭痕泛着血色,在烛光下格外刺目。

"满意了?"

阿青挑眉,指尖轻轻抚过伤痕。

"要不要再验验别处?"

"放肆!"

吴月娘别过脸去,耳根却悄悄红了。

"既是真的,为何还要装病?"

阿青突然凑近,带着药香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因为..."

他压低声音。

"我想看看夫人为我着急的模样。"

吴月娘心头一跳,正要发作,却见阿青已经退开,从枕下摸出个油纸包。

"特意给夫人留的蜜饯杨梅,去核的。"

"谁要你的..."

话音未落,阿青已经将一颗杨梅塞进她口中。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吴月娘一时语塞。

"甜吗?"

阿青笑得狡黠。

"我亲自偷的。"

吴月娘瞪他一眼,口中轻哼。

“哼,小家贼。”

阿青闻言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勾人的暧昧。

“就算是贼,也是个偷心的贼。”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咔嚓…”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闪电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厢房,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纠缠成一幅暧昧的剪影。

雷声轰鸣中,阿青趁机又往吴月娘身边凑近了几分。

"夫人怕打雷?"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调笑,手指却悄悄勾住了吴月娘垂落的袖角。

吴月娘刚要反驳,又是一道闪电劈过。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发间的碧玉簪随着动作滑落,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

阿青眼疾手快接住玉簪,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

"夫人的簪子..."

他故意拖长音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

"比刀剑还利。"

雨声渐急,敲打在窗棂上如同擂鼓。

吴月娘伸手要夺,阿青却将玉簪举高,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肢。

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雨水的味道。

"放肆!"

吴月娘声音有些发颤,手掌抵在他胸前,却没能推开。

阿青低笑,将玉簪轻轻插回她发间,手指有意无意地缠绕着一缕青丝。

"夫人教训的是。"

嘴上认错,手臂却收得更紧。

"只是这雷雨交加,小的实在担心夫人受惊..."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猛地吹开窗棂,冰冷的雨水裹挟着落叶卷入室内。

烛火剧烈摇晃几下,倏地熄灭。

黑暗中,吴月娘感觉阿青的身体骤然绷紧。

"别动。"

他声音突然变得警惕,一手护住她,另一只手摸向腰间。

但下一秒,一道闪电再次照亮厢房。

空荡荡的屋内只有他们二人,方才的异响似乎只是风雨作祟。

阿青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掌心正贴着吴月娘的后腰。

丝绸衣料被雨水打湿,透出温热的体温。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时竟忘了松手。

吴月娘也没动。

她的手指还揪着阿青的衣襟,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衣料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对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雨声中。

"你的手..."

吴月娘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三分。

阿青这才如梦初醒,却故意误解她的意思。

"夫人在发抖。"

说着,他脱下外袍裹住她单薄的肩膀。

"是冷,还是..."

一道惊雷炸响,吴月娘下意识往他怀里一缩。

阿青趁机收紧双臂,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原来夫人真的怕打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吴月娘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她伸手去推阿青,可那柔软的力道哪像是要推开对方。

"松手!"

吴月娘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

阿青非但未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指尖顺着她后背缓缓游走,隔着潮湿的衣料,在皮肤上描绘出暧昧的轨迹。

窗外炸雷又响,雨势愈发凶猛,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却盖不住屋内急促的呼吸声。

“夫人的身子比雨还凉。”

他沙哑的嗓音混着热气喷在她耳畔,滚烫的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让我给夫人暖暖可好?”

说罢,下颌蹭过她细腻的脖颈,胡茬带来的轻微刺痛感让吴月娘浑身一颤。

“你…”

她想呵斥,却在张口时被阿青趁机含住了耳垂,舌尖轻轻舔舐,引得她双腿发软。

吴月娘的双手无力地抵在他胸膛,指腹下是起伏的肌肉和剧烈的心跳。

阿青握住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的鞭伤上。

“夫人摸摸,这伤可比雷声更疼。”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引导着她的指尖顺着伤口边缘游走,粗糙的结痂与温热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烛光早被风雨扑灭,屋内只剩一片漆黑,只有闪电偶尔照亮两人纠缠的身影。

阿青趁机将她压倒在床榻上,滚烫的身躯覆了上来。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带着药香与情欲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夫人,你好美…”

话音未落,滚烫的唇已经狠狠吻住她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唔!不要…”

吴月娘挣扎了几下,很快被铺天盖地的吻吞没。

阿青的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腰间,缓缓上移,隔着丝绸衣料揉捏着柔软。

雨声、雷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将两人淹没在欲望的漩涡中。

当阿青的唇移到她锁骨处,轻轻咬下时,吴月娘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缠上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