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他们怎么会搞到一起?(1/1)

“落家姐弟行踪诡秘,我们要不要先跟上去?”池木樨道。

狄东篱道:“不必。白檀和紫瞳一直在暗处盯着呢!”

“你早就察觉他们有问题?”池木樨问。

狄东篱道:“不过是以防万一、凑巧罢了。”

裴羽谣已经用襻膊捞起袖子,将沥干的塘泥在桌布堆起来了:“大家看,这个是根据地图模拟的孤鹜山、落霞谷地形地貌。落霞谷东高西低,孤鹜山最高点在东面,最低点在西面,东西由南北两支山脉像两翼围住落霞谷。父亲在他的札记上解释说:因其形似展翅的孤鹜而得名!”

“那东边高点就是孤鹜仰起的头呗?”雪无痕道。

“但我幼时见过孤鹜。”池木樨蹙眉道,“我记得它脖颈细长,东峰虽高,却紧连山谷,也不是很像孤鹜。”

“没错。”裴羽谣又捧出一堆塘泥铺开垒好,“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地方。你们看,从西边谷口往风烟渡,陆上面积是不是越来越窄了?”

“可如果此地才是孤鹜的脖颈,那么这岂不是一只断头鸭?”狄东篱道。

“洞庭湖水根据汛期的变化,会有涨落。”裴羽谣向池木樨求证道,“可这风烟渡水位是否一直没变过?”

“不错。”身为泗水楼主,加上风烟渡是入秋水宫的重要通道,池木樨一直关注着它的情况。

“那就对了。”裴羽谣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句话给了我们很大的误导。”

裴羽谣布满淤泥的手指着孤鹜山落霞谷地形地势的简易模型道,“谁说孤鹜一定是仰头朝天上飞的?它也可以慵懒地匍匐在水上。”

众人看着模型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一直找错方向了。秋水宫外,风烟渡口,才是孤鹜的头。”

“正解。”

“可是就昨晚落家姐弟在水潭的表现,他们不像是能够破解这谜题的样子啊!”雪无痕道,“下毒下得也并不高明,破绽百出。莫不是故意藏拙?”

“藏拙与否我不知道。”裴羽谣洗干净手道,“但问题很可能出在落柔桑身上。”

“从昨晚的事情来看,她倒是有几分小聪明的。”池木樨评价道,“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而且城府不算深。”

“可是她如何会知道十几二十年前的事?”裴羽谣道,“还如此笃定!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

“兴许是国公夫妇告诉她的呢?”雪无痕道。

“所有关于我母亲的事,都被孤女二字概括。”裴羽谣道,“姑且认为他们暗自将事情告诉了落柔桑,但秋水宫是我母亲死后才建起来的,这时的洛国公府尚未接掌将军府的兵权。后来,他们多是北上游历,未曾南下到过洞庭,对于秋水宫难以有如此精深的把握。”

这时,白檀回来,叩门进来禀道:“主子,他们去了东峰。”

“东峰?”雪无痕道,“难不成他们以为清越鉴藏在东峰?”

“不,他们是以为,孤鹜的头部位置就是东峰。”裴羽谣对众人道,“趁他们搞错了方向,咱们抓紧时间去风烟渡寻宝。”

“好!”

众人赶到风烟渡,这里别无它物,就一个渡头连着去秋水宫的坡路。

“下水找找!”狄东篱提议道。

大家跳下水,在底下看到一个洞口。池木樨想进去一探究竟,裴羽谣拉住他,示意先上岸去。

大家游回岸上,裴羽谣道:“水下的这个洞口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咱们往山坡左右两侧寻找。”

“好!”

风烟渡山坡两侧位置便是孤鹜之眼,倒是也有可能。众人在夜里展开搜寻,但山坡上荆棘遍地,实在不便于查找。

“等等!”才搜了一会儿裴羽谣就连忙叫住众人,“用轻功,去山顶上!”

“啊!”一马当先然后被弹回来的白檀重重摔在地上。

池木樨也被弹回来了,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一棵枯树上。

只有雪无痕和带着裴羽谣一起的狄东篱三人安然落在山顶上。

这情况跟清水池那夜一模一样。

一时间光彩大作,一枚五彩流光的碎片闪现出来,落在裴羽谣手上。

狄东篱和雪无痕要去抢,二人交手之际,却被暗中跟随监视众人的赫连雯萱钻了空子。

满身伤痕的赫连雯萱从荆棘丛里现身,抢走机械碎片,一掌将裴羽谣从山顶打落,放出信号弹后离开,裴羽谣滚入荆棘丛中。

几人要去追她,大批官兵已经收到赫连雯萱的信号赶来,将众人团团包围。

雪无痕使用时空碎片将裴羽谣救出,带着她逃离现场。

狄东篱、池木樨和白檀也第一时间发出信号弹,但迟迟不见有人赶来救援。

“诸位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束手就擒吧。”柏墨寒道,“你们的人,现在可都在秋水宫沉睡呢。”

“主子,现在怎么办?”白檀道,“是死是降,属下全凭您一句话!”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和牺牲。”狄东篱选择了束手就擒。

裴羽谣被雪无痕带到一个山洞。

她身上被毒草刺穿,皮肤被荆棘划破,浑身又疼又痒:“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雪无痕道,“但应该是安全的地方。”

“这个赫连雯萱,下手真黑。”自从答应让婚,裴羽谣心知与赫连雯萱的姐妹情恐怕就到头了。

但真正站到了对立面上,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

雪无痕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找些草药。”

“嗯!”裴羽谣道,“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雪无痕刚走了,山洞外就传来声响。

裴羽谣赶忙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躲起来。

“怎么会没有呢?”落柔桑姐弟走进来。

落流年搂住落柔桑道:“没事儿,我们再找找。”

“阿年!”落柔桑挽住他的胳膊在一块相对光滑的大石板边坐下,“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装疯卖傻、折辱自己!”

“柔儿,你别自责。”落流年将她抱到腿上,“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沃特?

裴羽谣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大,躲在大石头后面只觉得天雷滚滚。他们不是姐弟吗?怎么会搞到一起?

难怪上巳节时就举止格外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