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父亲不一定是亲生的,可母亲是啊!(2/1)

“哦!”裴羽谣坐下,对众人道,“昨天害各位虚惊一场,实在抱歉。”

“你人没事就好。”池木樨道,“昨天可吓死我了!”

“池大哥,谢谢你!”裴羽谣对他道,“害你担心了。”

“这算不得什么。”池木樨道,“只恨我无能,没能救你上来。”

“没事的。”裴羽谣回了他一个暖心微笑,对众人道,“我入京以来,承蒙各位照顾。经过昨天的事,我做了个决定,先跟大家说一声。”

众人看向她。

裴羽谣道:“我想离京去散散心。”又对落流年道,“世子放心,九月婚期前,我定会赶回来的。”

“裴羽谣,你非要这样吗?”落流年道,“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可昨晚那种情况,我想夺清越鉴也是为了救你啊!”

“……”裴羽谣已经不想再跟他分辩什么,只道,“多谢殿下。我不需要。”

“她要走就让她走。”裴羽姜道,“路上遇到什么杀手刺客,我看谁来救她。”

“不劳挂心。”裴羽谣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命,我自己护。”

“阿谣,你真的想好了吗?”赫连雯萱道,“我知你心中苦闷,可京城内尚且不安全。出了京,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危险。”

“没事。”裴羽谣道,“我在这个牢笼里关得够久了。我真的想出去转转,你别劝我了。”

“好!”池木樨道,“阿谣,我陪你出京。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

“谢谢大哥。”

“可是避暑山庄才刚动工——”赫连雯萱道,“池公子,你钱都已经投进去了。”

池木樨道:“不是还有公主在吗?你放心去干,无论盈亏,我都兜着。”

裴羽谣说要走,饭后就当真收拾起行囊。

落流年冲进来,抢过她的包袱劝道,“我知道你是想出去寻清越鉴。可你一个人出京真的太危险了!你就不能等我跟公主完婚,等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能!”裴羽谣道,“我与世子不是一路人,咱们此前的合作,也不必继续。从今往后,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裴羽谣,你不要在关键时候耍大小姐脾气好不好?”落流年道,“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出去你会死的。”

“可是在京城我会生不如死!”裴羽谣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大哭道,“你们一个个地靠近我,居心叵测,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落流年一下子接不上话。

裴羽谣哭诉道:“你当我没有心肝吗?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的伙伴、朋友、亲人,全都不可信了。

还有你,我的未婚夫,你说你爱我,可你的爱我真的感受不到。你怪我不信你,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法让人相信。”

“对不起,我——”落流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是这世上我唯一偏爱的女子。”

“那是因为我不像那些被你外表迷惑的贵女一样,无脑地给你披上神圣完美的光辉,迷恋一个并不真实的你的假象。”裴羽谣道,“是因为我对你不够顺从,激起了你的好胜心和征服欲。”

最后,落流年还是没能挽留住裴羽谣。

但是,皇帝下了御旨,要求裴羽谣出席即将到来的上巳节活动,她的出发日期不得不被被顺延至上巳节后。

赫连雯萱也以要参加上巳节为由回皇宫了,落流年自然也带着孔翊染回去了。

池木樨身为皇商,也得回府处理关于上巳节采办的大小事宜。

只有白檀还在。

“郡主,您还在为那晚的事情难过吗?”白檀来将军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的裴羽谣像个小懒猫,虽然懒散,但也悠闲度日。

如今却神情恹恹,像只病猫,对什么都淡淡的,全身笼罩着淡淡的忧伤。

“檀姐姐,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裴羽谣趴在床头,倦倦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白檀道,“可能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吧!”

“那活着多没意思。”

“怎么会呢!”白檀道,“活着会有朋友,有心底在意的人。像我们这样出身孤苦的人,尚且都想努力地活着。郡主您金尊玉贵,怎么会这样想呢?”

“若是从前,或许我也这么觉得吧!”裴羽谣苦笑道,“可是你也知道,我跟将军府、跟裴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又算哪门子的金尊玉贵呢?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罢了!”

“您何须知道这个?”白檀道,“你是公主殿下的女儿,便是金枝玉叶。父亲不一定是亲生的,可母亲是啊!”

“哈哈哈!”裴羽谣笑道,“你说得好有道理哦!”她从床上爬起来,“好吧!你说服我了,给我上妆更衣吧,我想去外面吹吹风。”

“好!”白檀见她终于恢复了几分精神,心里也甚是欢喜,为裴羽谣选了一身极亮丽的鹅黄色裙装,为她上好妆,还特意给她额上点画了桃花妆。

“哇!经过你这么一打扮,我都快要不认识我自己了!”裴羽谣心情好了大半,欢欢喜喜地在琼琚台上吃东西、看风景。

但见白檀迟迟不出来,其他侍女也不见踪影,裴羽谣转身想回房间去,却被一个人叫住。

“转过来!”

这个声音,好耳熟啊!裴羽谣转过身,就见雪无痕推着傅鹤行站在哪儿。

“国师!”裴羽谣有些震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琼琚台上下的石梯婉转曲折,傅鹤行坐着轮椅,雪无痕就算武功高强,顶多也就把人带上来,怎么会连轮椅都搬上来了?

如果是找人帮忙,凭白檀的武功,对这样的动静竟然也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像她!”傅鹤行道,“听说你打算离京,要去何处?”

“与你何干?”

“不说?无妨。”傅鹤行笑道,“等你离京那日,我送你一份大礼。”

“不需要!”裴羽谣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国师是个危险人物,比她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