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1/1)

“不不,不可以!”

“爹!祖宗,住——”

话未说完,一道阴影袭来,脑袋重重亲上砚台底部。

神智瞬间来到了一处迷幻森林。

飘飘欲仙,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下一秒,右手传来的剧痛又生生把他拖回现实。

“咔嚓!”

“啊!”

苏长远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悲鸣,捂着软趴趴的右手缩成一团。

豆大的冷汗颗颗冒出,快要晕厥。

“咚!”

苏隐月将砚台放回原位,这是待会儿苏长远写名单的工具,不能乱扔。

可铁鞋子他已经有了抵抗力,刚才打了那么多下,硬是没松口。

需得换个武器。

不经意间,她瞧见柜子上立着一把纸扇。

扇面画了什么写了什么不重要,扇柄的长度让她很满意。

合上刚好能当戒尺。

“啪!”

一扇子甩在苏长远脸上,“别装死,赶紧起来!”

苏长远溃散的瞳孔在扇子的召唤下逐渐有了焦距。

无力地动了动腿,哼哼唧唧,“我上辈子欠了你吗?你为什么逮着我一个人嚯嚯?”

“你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苏隐月早已看穿他的伪装,将扇子插入腰带,取下墙上的剑。

“想死?”

“成全你!”

“铮!”

利剑出鞘,慑人心魂的白芒当场闪瞎了苏长远的狗眼。

“钉!”

剑到临头,苏长远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双腿使劲蹬在地上,疯狂后退。

苏隐月举着剑步步紧逼,一下下往他身上戳。

生死关头,多年练武磨炼出的经验让苏长远堪堪两次死里逃生。

第三剑钉在裤裆上。

往后一扯,撕拉一声,长裤当场变短裤。

差点变成苏公公的威胁让他汗毛倒竖。

熟悉的白芒再次亮起。

“别杀我!”

“爹,别杀我!”

苏长远绷不住了,脱去伪装,接受了真实的自己,“爹、祖宗,我错了,我不死了!”

听见他服软,苏隐月换了方向,重重一剑砍在书架上。

“又不死了?”

苏长远发出一声小狗似的悲鸣,狠狠点头。

剑刃嵌入书架太深,试了下,没拔出来。

苏隐月直接扔开,从腰间取下扇子,一下打在他头顶。

“不想死了,就赶紧去写我要的东西。”

“三百个人名,少一个,我就给你一扇子!”

苏长远忍气吞声想讨价还价,扇坠无意中落入眼帘。

表情一凝,发出一声亢长的鸡叫,“这把扇子你从那儿拿的?”

苏隐月疑惑地展开扇子,平平无奇。

眼皮一掀,“柜子上。”

闻声看去,原本立在哪里的扇子空空如也。

苏长远脸色涨红,张开血盆大口,“那是我爹留我的扇子!”

这把扇子是老永宁侯在苏长远继承侯府那日送给他的。

意义非凡。

一直被他妥善保管,任何人都不能碰。

“谁准你用你的脏手碰它了?”

“还给我!”

“啪!”

合上扇子,苏隐月一扇子打在他手上,“你爹不就是我,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放屁!”

苏长远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歇斯底里,“那是我爹的东西,你只是一个小畜生!”

再次伸长手臂想抢回来,“把我爹的扇子还给我!”

苏隐月冷笑,又一扇子打在他眼睛上。

“好好好,背着我认爹是吧?”

“老东西,说!除了我,你在外面还认了几个爹?”

“有我疼你,你还不满足吗?”

苏长远眼睛受创,眼泪喷涌而出,“你、你……”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写千湖州名单。”

拎起他衣襟,苏隐月把他怼进椅子里。

然后一扇子打在他断掉的右手上,“赶紧写!”

“啊,痛痛痛!”

扇子拿在她手里,这一刻,苏隐月和老永宁侯合为一体。

让苏长远有了种年幼之时,在亲爹眼皮子底下看书写字的感觉。

每当这个时候,亲爹的眼睛就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右手使不上力,左手又写不惯。

苏长远只得用左手手指沾了墨,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一个个人名。

怀恩、小轩子……

苏隐月皱眉,再次让他体验了一回亲爹再世的感受。

“我要找得是八皇子生父,太监不用写。”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苏长远也跟随明德帝去过千湖州,他也有嫌疑啊。

用扇子戳了戳他的手,“苏长远,八皇子的生父不会是你吧?”

苏长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你否认没用,我会自己去查。”

说完,上手扯落他一把头发,放进兜里。

等她拿到八皇子的头发,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苏长远敢怒不敢言,“……”

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写满三百个名字。

他狠狠松了口气,“好了……”

终于能送走这个瘟神了。

他的手也能看大夫了。

苏隐月拿起一看,一开口就戳他肺管子。

“这不写得挺好吗?这会儿不对皇上忠心耿耿了?”

“你!”

苏长远气急,愤愤将头扭到一边,“我是被你逼迫的,非我本心。”

为了给皇上尽忠,他的手都被打断了一只。

皇上知道了,他就哭着卖惨。

“拿了东西就赶紧滚,侯府不欢迎你。”

苏隐月将纸拿在一边晾干,“不着急,我还有事要麻烦你。”

“上回我让苏延风带口信,让你给我做一个身份文书。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身份文书你做好了吗?”

见他胸口气得急促起伏,苏隐月善良地给他顺气。

“做好了我今天就一起带回去,难道你还想我再次上门?”

苏长远狠狠磨牙,妥协道:“待会儿我会派人送去王府。”

苏隐月嘴角微翘,愉悦道:“这么说,你做好了?”

糟糕,说漏嘴了。

不等他找补,苏隐月已经蹦蹦跳跳在书桌附近翻找起来。

一连拉开两个抽屉,一枚木牌和压在下面的纸引起了她的注意。

木牌上寥寥几笔刻了一个和她有三分像的人像。

“找到了。”

拿起木牌,苏隐月拍了下苏长远手臂,夸奖道:“不愧是皇上的心腹重臣,事情办得又快又好。”

目光落在木牌姓名那栏时,脸上笑容顷刻凝固。

上面赫然刻着她的新名字。

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