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娼姐（2/1）
跑了大约一刻多钟，几人到了城外一处密林里。
此时密林里有好几只野狗，正在撕咬着什么东西，看到来人全都呲着带血的牙。
黑狗上前吠了一声，几只狗默默让开。
“是、是、是肉……。”宋彦霖看着地面上一片狼藉的碎肉和猩红的血迹，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元怡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野狗，不敢上前去，对着后面的吉祥道：“吉祥，去找陈捕头。”
吉祥点头，转身就往城内跑去。
陈锋来时，几只野狗已被齐凌等人赶走，白元怡蹲在地上查看着碎肉和剩余的骨头，惊悚的一幕连陈锋都头皮发麻。
“白郎君，这些是？”陈锋问道。
白元怡起身，接过绿荷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她已经能确认这些是人的上半身躯干，但脊椎骨不全，不能拼凑起来。
“先把这些碎肉和碎骨带回去吧。”
回到县衙，陈其论听说白元怡又找到新的碎肉，连忙直奔停尸房，但只看了一眼便往停尸房外走去了。
“李仵作，可能确定这是否是人的骨头？”陈其论问道。
李仵作点头，“这的确是人的脊椎。”
白元怡走到陈其论身后道：“这里只有几块脊椎骨，并不能拼凑起来，除了被野狗叼走部分外，不排除凶手分地抛尸。”
“查，给我查，”陈其论显然已经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到了。
如果说仅仅是想肉做成吃食，他只是觉得反胃，但这杀人碎尸乱抛、让人做成吃食、让野狗分食，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尽管他只想平息此事，但此时他也觉得必须要抓到真正的凶手严惩。
“陈锋，人口排查得如何了？”陈其论对着陈锋冷言问道。
“回县令，目前还在排查中，”陈锋有些心虚的回道，这离退堂才一个时辰，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完啊。
白元怡开口道：“陈县令，西边永安巷的风小娘子前天晚上失踪了。”
“风小娘子？”陈其论念叨道。
陈锋想了想后对陈其论道：“一个娼姐儿。”
陈其论瞪了陈锋一眼，怒道：“既然知道还不赶紧去查。”
“是，”陈锋连忙应下，迅速带着人去查风小娘子了。
“白元，”陈其论喊道。
白元怡上前应道：“草民在。”
陈其论脸色阴沉，道：“通过这次发现，你可有什么想法？”
白元怡遗憾的摇了摇头道：“腰椎骨切面整齐，一刀斩断，说明凶手力气很大，应该是个男子，但这个线索根本说不上是线索。”
“不，”陈其论否定道：“那风小娘子是个娼姐儿，而凶手是个男人，说不定那死者就是风小娘子，这应是娼姐儿与嫖客之间发生争执被杀。”
白元怡不否认陈其论的猜测，但也不肯定，“陈明府说的是，但死者是不是风小娘子，还得再查查。”
离开县衙，几人又回到了客栈，清风早已在客栈等着。
“白小妹，我有事交代清风，你们且先等等。”齐凌交代道。
白元怡自是知道齐凌要交代清风什么事，大概就是要将浑元珠交于清风先带回去。
宋彦霖坐在桌前，张口对着客栈小二点了好几道菜，“早上吃的全吐出来了，可把爷饿死了。”
白元怡看着桌上的一道道肉菜，轻轻的夹起一片肉片轻声对宋彦霖道：“你看这像不像停尸房那盆肉片？”
听如此一说，宋彦霖又想起了早上那令人作呕的一幕，直接放下筷子干呕了起来。
白元怡见自己整蛊目的达成，乐呵的自顾自吃了起来。
宋彦霖胃里难受的紧，看着吃的欢畅的白元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他想拿筷子去夹肉片时，胃里一阵翻涌，只能转过旁边气愤的吃着青菜。
“白元怡，你也不怕吃了反胃。”
白元怡淡淡道：“我验过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有什么可反胃的。”
“你……，”宋彦霖听了更觉得恶心了，“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客栈房间内。
齐凌将浑元珠递给清风，清风有些难以置信，“主子，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齐凌叹了一口气，“白娘子给我的。”
清风的难以置信转变为高兴，“如此，我们便迅速赶回扬州。”
齐凌却摇了摇头，道：“我答应了白娘子要护她一路平安到达扬州，所以你先将这带回去给瑶儿。”
清风有些不愿，“主子，您一个人属下不放心。”
“无妨，你先去吧。”
清风见齐凌态度坚定，便不再多说，收好浑元珠便离去了。
齐凌透过窗户，遥望着扬州的方向，“瑶儿，你一定要坚持，等我回去。”
几人用过饭后，留下吉祥和绿荷，三人直接去找赵奇。
赵奇此时正蹲着给黑狗喂食，嘴里还一直在絮絮叨叨让黑狗以后不准出去乱吃东西。
“赵奇，”宋彦霖走在最前面喊道。
赵奇看到来人，冷哼了一声又继续喂自己的狗。
宋彦霖走到跟前，蹲在旁边看着吃得正香的狗道：“没想到你这狗还挺听话的。”
一听到有人夸自己的狗，赵奇瞬间嘚瑟了起来，“那是，小黑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狗。”
宋彦霖准备伸手去摸黑狗的头，但还未靠近，就被黑狗龇着牙吓了一跳，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赵奇哼笑了一声起身问道：“那死的是风小娘子吗？”
“不知道，”宋彦霖道。
白元怡开口道：“还请赵郎君详细说说这风小娘子，你是怎么知道前天晚上她就失踪了。”
赵奇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道：“告诉你可以，不过若那死的是风小娘子，你必须要告诉我。”
白元怡肯定的点头，“好。”
赵奇开始说道：“这风小娘子是附近村子的姑娘，家太穷了，又怕村子里说闲话，一年前就在这巷子里偷偷做起了皮肉生意贴补家用，一直以来他给我钱，我保护他，但我可从来没碰过她，前天下午她说她要出去一趟，然后就没有回来了。”
私娼找混混护安全，这在民间是很常见的事，不然娼姐儿很容易被嫖客吃干抹净还不给钱，白元怡并不怀疑，“你可知她那天去哪里了？”
赵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我怎么知道，娼姐儿到外面去接活儿也是常有的事。”
如此说来，这风小娘子是死者的嫌疑就比较大了。
“那你可以知道风小娘子常去哪些地方接活？”
赵奇摇头，“不知道，这种事都是私下做，娼姐儿的嘴都严得很，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白元怡眉头紧锁，如今没有任何可以指向凶手的线索，看来只能等陈锋那边的调查了。
“能否带我去一趟风小娘子家？”白元怡问道。
赵奇点头起身，“行，走吧。”
走到永宁巷中段，赵奇指着门口站着衙役的门口道：“那里就是风小娘子家了，你们去吧，有结果要告诉我一声。”
赵奇离开，白元怡几人走向风小娘子家，透过没有关的门，可以看到陈锋站在院子里审问着几人，看打扮举止像是这附近的居民。
“陈捕头，”白元怡跨进风小娘子家喊道：“可有什么发现？”
陈锋摇头，“这房子是风小娘子租的，附近这些人对风小娘子几乎不了解，只知道经常有男人出入。”
站在中间的妇人脸色不悦，往地上啐了一口，“这小姑娘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没想到做这种不干净的事，把房子租给她真是倒了血霉了，她要是回来，看我不让她滚蛋。”
显然这妇人就是这房子的东家，而这东家根本不知道这风小娘子做的是皮肉生意。
陈锋听到妇人的啐骂，直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