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少年亲睹双亲亡（1/1）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秦雨。
“起床了，秦雨，太阳都晒屁股了。”
秦雨睡眼惺忪，开了门后发现一彬抱着小虎在门口。
“太阳还没出来呢，大清早的你要干嘛呀？”秦雨不耐烦的说道。
一彬道：“我今天要和母亲去天龙城卖豆腐，小虎就由你照顾啦，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的，那你到城里给小青也买点稀奇的玩儿意。”秦雨接过小虎道。
“没问题。”一彬返回家中，跟着母亲赶着牛车，趁着星夜便出发前往天龙城。
秦氏本来不想带一彬去的，却也没耐住这孩子的软磨硬泡。三更便起了床，给一彬做了路上吃的食物。
柳树村距离天龙城十里地，柳树村的村民经常把家里多余的农作物运到天龙城中售卖，也有很多的柳树村村民到天龙城谋了差事，定了居。
过了不知多久，秦氏叫醒了在牛车上酣睡的一彬，一彬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城门，城门上有一个牌匾，其上有三个镶了金边的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赫然是“天龙城”。
城门的守卫拦住了母子二人的去路，一彬一看其中一个守卫比较眼熟，这不就是以前村里的孙大哥吗，听说谋了一份差事后定居到了天龙城，原来是当了守卫。
孙大哥见了他们后寒暄道：“又去卖豆腐呀？”
母亲上前答了几句，给了孙大哥一块豆腐，二人便进入了城内。
此时，正是清晨，路上不见几个行人，但能看到天龙城内高屋林立，街道宽阔而平整，想来是十分繁荣，不时有巡逻的队伍经过。
母子二人来到了经常卖豆腐的地方后，秦氏戴上头纱，又用纱巾将面容遮挡了起来。
随着旭日渐升，路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大部分都是早起买菜的人。
秦氏豆腐做的好，在天龙城中也有一些口碑。不一会儿，豆腐便卖的差不多，一彬见状，和母亲要了两块铜板，准备给秦雨和小青买一些喜欢的东西。
秦氏爱抚地看着一彬，叮嘱他不要乱跑，买了后便回来。
还不待一彬离开，只见前方一彪形大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二人走来，带着两个随从。
那彪形大汉凑近秦氏，用手指托起秦氏的下巴，戏谑道：“豆腐西施啊，又来卖豆腐了，让大爷看看是豆腐白呢，还是你白。”
说着便要上手扯掉秦氏的纱巾。秦氏怒目相视，也不敢言语，害怕地向后退去。
一彬见状，拿起一根木棍砸向那彪形大汉，那大汉轻易一个侧身躲过木棍，闪身便将一彬拎了起来：“小老虎？你比你母亲还硬呢？知道我是谁吗？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王黑子的名号。”
听到王黑子三个字，一彬心里一紧，说着便用牙去咬王黑子的手。
王黑子看到一彬如此疯狂，随手便将一彬甩在了地上，秦氏急忙扶起儿子，抱在怀里，生怕王黑子伤害一彬。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王黑哥，别来无恙啊！”
就见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小步跑来，原来是柳树村在城里开布衣店的周老板，只见周老板脸上堆笑着，从怀里掏出一贯铜钱塞给了王黑子。
“王黑哥，给我个面子，这也是我们柳树村的人，冲撞了您老，我给您在这里赔礼道歉了，乡野农妇不懂规矩，改天来我布行，给您母亲大人和夫人再做两件漂亮的衣服呀？”
王黑子听到周老板如此一说，拍了拍周老板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还是周老板懂事，那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啊，等着去周老板的店里光顾呀。”满意的笑了笑便走了。
周老板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王黑子后，叮嘱秦氏赶快回家，他说王黑子可是城主府的管家，杀人不眨眼，没有人能惹得起。
秦氏送给周老板一块豆腐表达了谢意。周老板接过豆腐后无奈地叹气后离开，似乎在感叹柳树村村民的艰辛，也或许在感叹这恶人当道的社会。
话说从前，秦氏都是太阳出来后才从家中出发，到了集市后，人多，豆腐好卖。但是自从碰见王黑子后，对秦氏多次调戏。无奈，秦氏才改了时间，戴了纱巾，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居然也能碰到王黑子。
二人迅速收拾好摊位后，便驾牛车踏上了回家的路，出了城门，一个身影从角落中闪出，乍一看，这不就是刚才王黑子的手下吗，望着母子二人远去的身影，那人也返回到了城中。
回家的路上，天色也逐渐变得阴沉起来，那天上的乌云从天龙城向柳树村的方向遮盖了过去，眼看就要下雨了。
牛车上，一彬紧握着拳头，咬着牙，似乎还在宣泄对王黑子的憎恨。
秦氏见状摸了摸一彬的头：“乖孩子，王黑子是城主府的管家，势力庞大，我们斗不过人家，出来太危险了，下次你别跟我来啦。”说着，秦氏做好的炊饼递给一彬。
不一会儿工夫，牛车来到了小庙，一直以来张守山都是在小庙接妻子回家，今天秦氏回来的早了一些，张守山还没有到。
母子二人便停了牛车，准备在小庙里歇息片刻再回家。
刚安顿好牛车，突然，三匹快马飞奔到了身前，这不就是王黑子和他的两个手下吗？
三人下马将母子二人团团围住，王黑子嘴里调戏道：“你就从了我吧，美人，我肯定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秦氏见状，将一彬护在身后，拿起赶牛鞭指向王黑子：“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报官！”
“哈哈哈……报官？我就是官！”王黑子抖动着脸上的黑痣猥琐打大笑道，说着便扑向秦氏，秦氏连忙带着一彬退到了小庙内。
王黑子也是一练武之人，追进来后，闪身便将秦氏手脚控制住，一彬也被其手下按住。
看着一彬被抓住，秦氏着急了，猛然抬脚用力踢向王黑子的裆部，王黑子作痛，一手捂着裆部，一手将秦氏拎起来狠狠的砸向石柱之上。
秦氏砸到柱子后，落在地上的刹那，砰！头刚好磕在了石头上，鲜血直流，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不要碰我儿……”便没了呼吸。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张守山看到，张守山见状，拿起手中的锄头便大叫着冲了过去。
“我们你们拼了！”
王黑子见状，闪身一只手掐住了张守山的脖子，用力一扭，远远的就能听到“咔嚓”一声，张守山当场就没了气息。
一彬两眼血红，挣脱王黑子手下的控制，疯了一样的地向王黑子冲了过去，王黑子抬脚将一彬踢到了墙壁上，一彬也昏死过去。
王黑子三人见这一家人都躺在了地上，愤愤地离开小庙。走的时候还不忘回身吐一口痰，道：“呸！真晦气。”就连老黄牛也被王黑子的手下拉走。
此时，乌云密布的天空骤然间电闪雷鸣，下起了漂泊大雨。
释迦摩尼佛像端坐在大殿上，任由这天空中的大雨倾泻而下。
一个少年端坐在释迦摩尼佛像下，两眼无光，闪电的光芒划破天空，照亮了佛像和少年的身躯，亲眼目睹双亲亡的少年脸上一片死寂。此时的小庙犹如修罗地狱一般，充斥着鲜血与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