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灾星之母（1/1）
“灵魂织匠秘会信奉的神灵，竟然勒令你们转生成为了诅咒物？”...
“能够让神灵都如此畏惧的末日，到底恐怖成了什么样子？”
“光是想想，都让人感到苦恼！”
伴随着身边的使徒数量不断增加。
顾渊诡异的发现，自己的焦虑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了起来。
这算什么？
高处不胜寒？
见识越多，越能知晓这个世界的恐怖之处。
这不……
眼下又来了一个末日降临。
对方到底会以何种方式降临？
属实让人有些难猜。
不同于之前的魇墟面具。
此刻的魇墟面具已然从死物，变成了一个活物，如果贴近聆听，甚至还能听到平稳的喘息声。
此刻面对顾渊，面具漆黑的瞳孔处，竟然出现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那双眸子，好似玻璃碎片一般，布满了密集的破碎痕迹。
而每一处碎渣中，却闪现着不同的记忆片段。
喜怒哀乐的记忆比比皆是，难以想象，对方往日来到底吞噬了多少人的过往。
而晋升成为2级诅咒物。
魇墟面具的能力，除了能够影响他人的情绪之外，佩戴者还可以通过面具汲取目标的灵魂能量。
并且，在短时间内，给予佩戴者一些实力层面的临时反馈。
理论上来说。
只要杀的人足够多，佩戴者的能力，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加成效果！
这一点倒是和灾厄之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副作用……
一段时间如果无法满足对方，饥饿的魇墟面具，则会将佩戴者视为食物。
“如果我不让你吃饭，你会吃掉我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询问。
让面具瞳孔处的那双眼眸，瞬间闪过了一丝颤栗之色。
不仅如此……
整张面具更是开始抖动不停。
刚刚蜕变，对方虽然熔炼了一整道传奇强者的灵魂，但似乎还未获得说话的能力。
但在顾渊这致命的灵魂追问下。
魇墟面具还是强行将两侧嘴角咧起，露出了一张颇为狰狞的痕迹。
紧接着，一阵好似由数百人，同时低吟的声响在顾渊耳畔处响起：
“吃……吃……
顾渊眉头微皱：
“你还真吃啊？”
他倒是不曾想到，魇墟面具竟然勇敢到了这种程度！
“吃……不得！”
顾渊：“……”
还是一个结巴。
不过，只是简单的询问罢了，对方这么紧张干什么。
顾渊看着被折磨到不成样子的魇墟面具，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道：
“你知道灵魂织匠秘会成员的去处吗？”
“不用说话，依靠意识回答就行。”
那些转生诅咒物的信徒，可都是教会中真正的中坚力量。
藏匿起来的的生命力，对于顾渊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补品。
魇墟面具如实回答。
坏消息是，转生之后，它们就被放置在了各处。
因此，除了主教之外，他根本不知晓同伴的去处。
但好消息是……
特殊的灵魂构造，让魇墟面具在极远的位置就能感受到同伴的踪迹。
这等于拥有了随行雷达，可以进入狩猎模式。
若是等到魇墟面具将全部的昔日信徒，连同主教在内一同吞噬。
其境界，极有可能突破成为1级诅咒物！
至于眼下，获得新玩具，总要试试对方的能力。
因此，顾渊开启迷雾空间，一步就踏足了出去！
…………
“祭品准备好了吗？”
伴随着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开口问话。
几名目光灼热的信徒，将准备好的祭品依次摆放在了对方的面前。
一颗饱满鲜活的心脏。
一张面容姣好，双目圆睁的少女头颅。
以及风干之后的人脸虫。
人脸虫像是遭受了暴晒炙烤，脑袋干枯，身子却黝黑细小，从外表看去，就像是一截……
风干之后的脐带。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场诡异的献祭仪式。
而主导这一切的存在，眼中却目露肯定，依次划破了几人的手掌，任由他们的鲜血，滴落在了祭品上面。
“灾星之母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诚意。”
“现在……赐福仪式开启！”
程寻始终觉得，这些家伙的脑袋真的是坏掉了。
事实上，他给过这些人机会。
父亲的心脏，妹妹的头颅、用双手猎捕的人脸虫等等等……超出人类预想的祭品。
可遗憾的是……
他们并没有迷途知返。
反而，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拥有灾星之母的存在。
但漫长的行骗旅途中，程寻早已忘记了怜悯是什么感觉。
神灵恩赐？
神灵会多么无聊，去关注这些充满欲望的家伙们！
更何况，灾星之母这四个字，本身就是假的！
无论什么年代，都有捞偏门的存在。
而程寻，显然就是这种人。
相比好人，他的行骗目标，却是那些误入歧途的暴徒以及坏种。
会杀人，不意味有脑子。
根据长久以来的经验判断，越是这种人，反而越是哄骗几率会大大提升。
父母，妹妹，都能用来充当祭品的家伙们，能够指望拥有多少理智？
可以说，这些家伙完全就是天生的被骗圣体！
“开始吧。”
程寻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随着仪式进入关键时期，他同样挥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任由鲜血滴落在祭坛上，与烛火交织成一片诡异的红光。
作戏做全套！
这种程度的伤势，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仪式开始。
周围的信徒们跪伏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狂热，仿佛在呼唤某种能够赐予自己实力的存在。
程寻闭上眼睛，开始施展特性。
仅仅刹那，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感觉到位。
信徒们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逐渐迷离，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梦境。
程寻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
这些愚蠢的家伙，很快就会沉迷于他制造的幻象中。
而他则可以趁机拿走自己的战利品，悄然离去。
这次收获足够多，除了丰富的资产，贵重的诅咒生物遗骸甚至还有一件三级诅咒物！
拿去黑市贩卖，显然能够获得一笔不错的偏财！
而随着幻象加深，一众信徒越发癫狂的时候。
程寻知道……
自己该在此刻离开了！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瞬间，祭坛上的空气突然凝固。
烛火猛然熄灭，周围空间陷入一片死寂。
程寻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祭坛中央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这……不可能……”
他低声喃喃，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央。
也正是此时……
祭品中，那颗少女的头颅突然动弹了一下。
她的眼睛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程寻的身上，嘴角更是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紧接着，那颗原本停止跳动的心脏，也逐渐轻微跳动了起来，好似……
重新拥有了生命！
最诡异的莫过于，那些人脸虫，同样承受着某种极端的痛楚，纷纷仰头尖啸。
相教刚刚，这才是真正召唤诡异的献祭仪式。
远非虚假的教会主教，能够臆想出来的存在！
伴随着如此诡异的一幕出现。
一股更为浓稠的迷雾，包裹住了整个祭台。
点燃的烛火顷刻消失。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透过迷雾，缓缓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上。
对方从祭台上方走下。
那是一个佩戴面具的人类，面具的材质似骨非骨，似铁非铁，表面布满了扭曲的纹路。
面具的眼睛部分透出两道猩红的光芒，嘴角咧起，露出惊悚的笑容，只是将目光锁定在面具上方，耳畔就会出现了一连串刺耳的笑声。
程寻的呼吸几乎停滞。
那张面具……不，那根本不是面具，而是长在那人脸上的东西！
面具的边缘与皮肤融为一体，仿佛是从血肉中生长出来的。
“这……这不是幻术……”
程寻的声音颤抖，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生物绝非他制造的幻象，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体！
一个……
因他的献祭而突然降临此地的诡异生命体。
夜路走多了，也是会见到鬼的！
以往也曾出现过一些，亵渎所谓神灵，所遭受报应的传闻。
但是……
这灾星之母，只是程寻臆造出来的生灵，怎么可能……
会完成具象化？！
而且，对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男人！
讽刺的是，在场清醒的存在，只有一个骗子！
对于其余信徒们来说，看到神迹，他们已然癫狂！
信徒们的低语声突然变得高亢，他们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喜悦。
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程寻的恐惧，只是跪伏在地，向着那个怪物顶礼膜拜。
程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他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
“假的……都是假的！”
程寻勉强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而微弱。
那怪物缓缓转过头，面具下的眼睛直视程寻。
恐惧好似洪水袭来，这一刻，求生的欲望超出一切，程寻猛地转身，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然而他的脚步还未迈出，那怪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方的手指修长而扭曲，指尖闪烁着寒光，轻轻一挥，程寻的身体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随即，怪物将两根手指触碰在了程寻的额头处。
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从怪物的指尖渗入自己的大脑。
片刻后，怪物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有意思，杜撰邪神主教身份，还能让你玩出花来，你还真是一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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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寻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眼前的存在，只是轻轻触碰自己。
就已然知晓了一切！
“你先等等。”
除了宁瑶，裴禾这样的可造之材，这样的下三赖，也有不错的利用价值！
显然，依靠迷雾空间，突然造访此地的顾渊，有了一个想法。
而除了程寻之外，眼前的这些存在，显然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狂热的信徒，就像是重度瘾君子，除了物理毁灭，会让对方安静之外，根本没有第二种办法让对方恢复理智！
“砰！”
毫无征兆，因为献祭父亲心脏，而获得赐福机会的信徒，身体猛地被掀飞。
整具身体撞在一旁的墙壁上，浑身骨骼已经全部破碎，好似烂泥一般，直接瘫死在了地面上。
在场的众人全部面若死灰，刚刚他们，还在因为信仰得到回应，而处于兴奋时。
不曾想到，现实竟然以这种方式给予了他们当头一击！
幻想能够得到恩赐的一众信徒，此刻才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其中一名信徒，竟然就这样被生生拍死！
可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给自己找补。
万一……
是对方不够虔诚呢？
为求神赐，他们已经付出了全部。
除了一条路走到黑，他们已然没有了任何选择。
想到这里，其余幸存者，脑袋好似捣蒜一般，用力磕在了地面上。
他们嘴巴微张，试图证明自己的虔诚。
可众人话音未落，顾渊的手掌轻轻一挥，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那些信徒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裂，鲜血四溅，肢体横飞。
别人无法窥见的记忆片段以及浓稠的生命气息，尽数没入到了面具中。
这致使面具的双眸，变的更加猩红了起来！
仅仅刹那，伴随着血肉烟花绽放，除了程寻这个骗子之外，现场已然没有了一个活口。
“扑通！”
毫无征兆，程寻跪在了地面上。
他无比清楚，想要活下去，除了乞求，完全没有第二种路可走。
顾渊俯瞰对方，好似无数人的低吟声响起：“这么喜欢传教，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对方竟然拥有交流能力。
这属实让程寻有些不曾预料到。
但这种时候，程寻所能做的，只有顺从，他颤声说道：
“紧遵命令……”
看到对方如此上道，顾渊继续道：
“旧日……”
“招募更多的信徒信仰旧日，若是干的好，你会获得奖励！”
说罢，顾渊的身体周边再次汇聚出了一股浓郁的迷雾。
对方消散在即，唯有一双血眸锁定在了程寻的身上。
在这种目光凝视下，程寻满脑子只剩下了一种感觉。
对方会一直盯着自己，直到……
彻底死亡的那一刻。
哄骗对方？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若是违背对方的命令，怕是下一秒，就会变成血雾，消散于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程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呢喃：“旧日……旧日……”
为了苟活，他会倾尽全力，去传播有关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