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2/1）

####朝堂预警

五更鼓刚过，苏瑾瑶便已起身。她换上一身素色衣裙，将母亲留下的玉佩系在腰间，又取出一封连夜写好的信笺。

“青杏，父亲可起身了？“她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天机镜的印记。

“相爷刚起，正在书房用早膳。“青杏一边为苏瑾瑶挽发，一边压低声音，“听说今早朝堂上有要事商议，太子一党准备弹劾户部李大人。“

苏瑾瑶眼神一凛。前世正是这个李大人率先发现赈灾银两被贪墨，结果被太子反咬一口，落得满门抄斩。而父亲因为替李大人说话，也开始被太子记恨。

“去小厨房取一碟桂花糕来，我亲自给父亲送去。“

书房内，苏相正在翻阅奏折，眉头紧锁。见女儿进来，勉强露出笑容：“瑶儿怎么起这么早？“

“女儿做了个梦。“苏瑾瑶将食盒放下，声音轻柔却坚定，“梦见母亲说今日朝堂上有人要借赈灾之事陷害忠良，让父亲务必小心应对。“

苏相手中茶盏一顿：“胡闹！朝堂大事，岂是妇人梦境可预知的？“

苏瑾瑶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信笺：“这是女儿根据母亲留下的医书，整理的防疫方子。近日南方多雨，恐有疫病，父亲不妨呈给皇上。“

苏相将信将疑地接过，扫了几眼后神色渐变：“这方子...倒是与太医院昨日讨论的不谋而合。“

“母亲生前常说，防患于未然。“苏瑾瑶福了福身，“女儿告退。“

####腿疾真相

午后，苏瑾瑶带着精心准备的药箱来到客房。萧天澈正在窗前看书，阳光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殿下气色好多了。“苏瑾瑶放下药箱，取出脉枕，“容我再诊诊脉。“

萧天澈伸出手腕，状似随意地问道：“听说苏小姐今早预言了朝堂之事？“

苏瑾瑶指尖微顿：“殿下消息倒是灵通。“

“我有我的耳目。“萧天澈轻笑，“不过我更想知道，苏小姐打算如何'治'我的腿？“

苏瑾瑶收回手，直视他的眼睛：“那要看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治'法。若只是做给外人看，敷些药草装装样子即可。若是真要治好...“

“真能治好？“萧天澈突然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道锐光。

苏瑾瑶取出银针：“请殿下躺下，容我检查伤处。“

当萧天澈卷起裤腿，露出膝盖处狰狞的伤疤时，苏瑾瑶倒吸一口冷气。那伤口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明显是中毒迹象。

“箭头还留在里面？“她轻轻按压伤处，感受到异物感。

萧天澈点头：“三年前秋猎时中的箭。太医说取出风险太大，不如让它慢慢被包裹...“

“庸医！“苏瑾瑶怒斥，“这箭头上有毒，若不取出，毒素会慢慢侵蚀骨髓。“她打开药箱，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殿下可信我？“

萧天澈凝视她片刻，缓缓点头。

####刮骨疗毒

烛火下，苏瑾瑶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她已将特制麻沸散敷在伤口周围，但为避免影响判断，剂量控制得很小。

“会有些疼，殿下忍着点。“

刀尖划开旧伤，黑血立刻涌出。萧天澈闷哼一声，双手死死抓住床沿，指节发白。

苏瑾瑶全神贯注，刀尖在血肉中探寻。突然，她手腕一抖，镊子夹住一个硬物——是一截断箭，箭头呈诡异的蓝色。

“果然淬了毒。“她将箭头放入准备好的醋液中，立刻响起“滋滋“声。接着迅速清理腐肉，敷上解毒生肌的药膏。

整个过程中，萧天澈除了粗重的呼吸声，未发一言。直到包扎完毕，他才长舒一口气：“苏小姐医术...名不虚传。“

苏瑾瑶洗净手上血迹，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毒丹，每日一粒。七日后我再来换药。“她顿了顿，“殿下可知当年是谁下的手？“

萧天澈眼神转冷：“箭是北狄的，但弓...是我皇兄送的。“

####柳氏诡计

三日后，苏瑾瑶正在药房配药，青杏匆匆跑来：“大小姐，柳夫人娘家侄子来了，说是送节礼，非要见您不可！“

苏瑾瑶手中药碾一顿。前世就是这个柳家侄子，在花园里对她动手动脚，恰巧被来访的贵妇们撞见，坏了她的名声。

“告诉柳夫人，我换身衣裳就去。“她冷笑一声，从柜中取出一包药粉，“去把二小姐最爱的那个翡翠镯子'借'来。“

前院花厅里，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正在高谈阔论，柳氏和苏瑾萱作陪。见苏瑾瑶进来，青年眼睛一亮，起身就要来拉她的手。

“表妹可算来了！“

苏瑾瑶灵巧地避开，故意将袖中的翡翠镯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哎呀，二妹妹的镯子！“她惊呼。

趁众人注意力被吸引，她迅速将药粉弹在青年衣领上。

“无妨无妨。“青年色迷迷地凑近，“表妹比上回见时更标致了...“

话未说完，他突然脸色大变，开始拼命抓挠全身：“好痒！怎么回事！“

柳氏慌忙起身，却见青年已经痒得在地上打滚，衣衫不整，丑态百出。更糟的是，此时管家恰好引着几位来拜访的夫人进了花厅...

“这是怎么了？“为首的尚书夫人瞪大眼睛。

苏瑾瑶一脸“惊慌“：“表哥突然发病了！快请大夫！“她转向柳氏，“柳姨，表哥是不是有隐疾啊？怎么不早说呢？“

柳氏脸色铁青，在众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子邀约

晚膳时分，父亲难得地来了苏瑾瑶的院子，还带着一脸喜色。

“瑶儿，今日皇上夸赞为父的防疫方子立了大功！南方果然爆发疫病，幸亏我们早有准备。“

苏瑾瑶为他斟茶：“女儿只是转述母亲的智慧。“

苏相欣慰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七皇子递了帖子，邀你明日去别苑赏梅。为父本来觉得不妥，但皇上亲自开口了，说是感谢你医治七皇子的腿疾...“

苏瑾瑶心头一跳。皇上知道了？萧天澈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女儿遵命。“她柔顺地答道，却在袖中握紧了拳头。明日之约，恐怕不只是赏梅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