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空降兵生来就是被包围的(1/1)
"恐鳄,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科洛索夫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时,带着令人恼火的平静。
伊万诺维奇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血液在耳膜上敲打出战鼓般的节奏。
他背靠着半截坍塌的混凝土墙,墙面上还残留着上个世纪的宣传标语,现在被弹孔和血迹覆盖得支离破碎。
"海妖,我们正在和那群狗娘养的玩意儿玩命!"伊万诺维奇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因为过度嘶喊而变得沙哑。
他感觉到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就在这时一发反坦克导弹在不远处炸开,冲击波震得他牙齿发酸,碎石子像暴雨般砸在他的战术背心上。
"你们他妈的就站在旁边看戏吗?"
通讯频道里短暂地沉默了几秒,只有电流的杂音在滋滋作响。
伊万诺维奇能想象科洛索夫那张永远冷静得令人火大的脸,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总是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一样看不出情绪。
"别忘记任务优先级。"科洛索夫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得像是讨论晚餐菜单。
"苏卡不列!"伊万诺维奇猛地捶了一下墙面,指关节传来尖锐的疼痛。
"你来我这儿试试!这些鬼东西比莫斯科的地铁还他妈拥挤!"
他侧身从掩体后探出半个身子,AK-12的枪托抵在肩窝的熟悉触感给了他片刻安慰。
瞄准镜里,那些扭曲的身影正以诡异的协调性向他们推进,苍白的皮肤上布满青紫色血管,眼球浑浊得像变质牛奶。
最前排的丧尸穿着褴褛的平民服装,有个甚至还挂着超市员工的胸牌,这让伊万诺维奇不由得握紧了武器。
扳机扣下的瞬间,后坐力顺着骨骼传遍全身。
5.45mm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三具行尸走肉像提线木偶般抽搐着倒下。
但空缺立刻被更多涌来的身影填满,它们不知疲倦,不知恐惧,就像潮水一样永无止境。
"他妈的..."伊万诺维奇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进防毒面具的密封圈,刺得眼睛生疼。
"这群杂种的欢迎仪式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
弹匣打空的"咔嗒"声在混乱中清晰得刺耳。
伊万诺维奇条件反射地去摸战术背心上的备用弹匣,却发现所有口袋都已经空空如也。
这时他注意到右侧有个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是个穿着儿童医院制服的女性丧尸,左腿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却丝毫不影响它冲刺的速度。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起来。
伊万诺维奇看到它腐烂的指尖离自己的面罩只有不到半米,能清楚数出指甲缝里黑红色的污垢。
一股混合着腐肉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没有思考的余地,纯粹的战斗本能接管了身体。
伊万诺维奇肌肉绷紧,右肘带着全身重量狠狠砸向那张扭曲的面孔。
他听到骨骼碎裂的闷响,感受到软骨在撞击下塌陷的触感。丧尸的头颅像熟透的南瓜般爆开,黑褐色的黏液溅在他的护目镜上,瞬间模糊了视线。
"乌拉!"
他抹了把面罩,黏腻的液体在手套上拉出细丝。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而亢奋。"要支援就他妈快点!除非你们想给我收尸!"
此时伊万诺维奇背靠着建筑残骸,短暂地喘息着。
他的肺部火辣辣地疼,防毒面具的滤罐已经快要耗尽。
透过模糊的镜片,他看到战场上到处都是倒下的南北联军的尸体和仍在蠕动的丧尸残肢。
“恐鳄,有个坏消息。”
“坏消息!现在有什么消息能比我们现在的处境更坏!”
伊万诺维奇已经转移了阵地,此时他的后背紧贴着一辆废弃的战车装甲板,AK-12的枪管已经烫得能煎鸡蛋。而他的手指因为连续射击而微微痉挛。
“北朝人刚刚和我们发了消息,他们的队伍再刚刚几分钟内又后退了几百米。”科洛索夫的声音在对讲机那头响起。
“苏卡不列!”
伊万诺维奇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抬头看向原本应该是北朝防线的地方,那里现在只有滚滚浓烟和隐约可见的丧尸身影。
此时的他咒骂着,一拳砸在战车装甲上。
金属的冰冷触感透过战术手套传来,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我们落到敌人包围圈里了?”
“理论上,是的。”
“苏卡不列!妈惹法克!酸萝卜碧池!八格牙路!你妈b的!”伊万诺维奇把平生学会的所有骂人的词都用了一遍,难怪自己感觉不对劲的,TMD自己直接落包围圈里了。
话虽这么说,但伊万诺维奇迅速调整无线电频率,接通了运输机编队:"秃鹰1号,这里是恐鳄!着陆坐标变更!重复,着陆坐标变更!"
无线电那头传来飞行员冷静的声音:"收到,恐鳄。请提供新坐标。"
“大概在平城后方,不管在哪里反正别往我们这里丢就行了!”
就在五辆T-62主战坦克呈楔形队列冲破雪幕,坦克的主炮喷吐着火舌。
最前方坦克的炮塔侧面用白漆潦草地画着"平城之虎"的字样,炮管上的散热套筒已经被炮火熏得漆黑。
"UEG的同志!跟我们来!"
一个穿着北朝冬季迷彩的军官从步战车跳下,他的58式自动步枪枪托上缠着浸血的绷带。
"乌拉!终于等到你们这些疯子了!"伊万诺维奇大笑着,一脚踹开扑来的丧尸,同时用最后一个弹匣扫射掩护。
"上车!"北朝军官简短地说道,同时拉开了装甲车的后舱门。
伊万诺维奇没有犹豫:"所有人!上装甲车!快!"
空降兵们迅速集结,边打边撤。
而那几辆步战车,也迅速跟上车队。
"你们他妈怎么现在才来?"谢尔盖喘着粗气,用俄语咒骂道,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
北朝军官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咧嘴一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
他指了指装甲车侧面,只见那里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有些地方的装甲已经被撕开,露出里面临时修补的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