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死守平城（1/1）
下午3点28分，北朝第91首都防卫军团第三炮兵联队的阵地上，130mm牵引式榴弹炮的炮管已经打得通红。
炮手的耳膜早在三天前就被震裂，鲜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在零下15度的严寒中冻成冰碴。
他机械地装填着OF-482高爆弹，手掌上的烫伤水泡破裂，粘稠的组织液将手套和炮弹外壳黏在一起。
"方位角17-40，距离修正+200！"观测员的吼声从电话里传来，声音嘶哑得不成人样。
炮手麻木地调整着瞄准器，透过炮镜能看到，十几公里外的尸潮如同黑色的沥青，正缓慢但不可阻挡地漫过废弃的农田。
那些被炮火撕碎的残骸会立即被同类分食，而后新的变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尸堆中爬出。
"全连齐射！"联队长朴武赫的声音在无线电里炸响，"燃烧弹幕准备！"
九门榴弹炮同时喷出火舌，9M22S燃烧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在尸群上方200米处抛洒出数百枚六棱柱形镁合金子炸弹。
瞬间爆发的3000度高温将方圆三公里化作炼狱，丧尸在磷火中扭曲成焦黑的雕塑，空气中弥漫着烤肉般的焦臭味。
朴武赫放下望远镜，转向身后的参谋："民众疏散进度？"
"还剩最后两万七千人，"参谋的嘴唇干裂出血，"主要卡在平城站的地下通道，有群南韩难民不肯按分配车厢上车。"
朴武赫的拳头砸在弹药箱上："告诉他们，再拖下去就等着一起喂丧尸！"
“必要的时候，上枪！”
另一边，位于地下30米的平城站中央大厅，数千名难民挤在昏暗的应急灯下。
北朝人民军第12工兵旅的士兵们正在用钢筋加固所有出入口，焊枪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所有65岁以上老人和12岁以下儿童优先登车！"戴着红袖章的军官站在月台上，声音通过老式扩音器回荡在隧道里，"其他人按单位编号排队！"
角落里，一个南韩商人死死抱住公文包："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能死！挡不住的！挡不住的！！"
"闭嘴！"北朝士兵一枪托砸在他脚边，"再闹就把你扔出去喂那些怪物！"
商人还要争辩，突然整个隧道剧烈震动，顶部的粉尘簌簌落下。
人们惊恐地抬头，刚刚那是重炮齐射的冲击波。
士兵们交换了个眼神，他们知道防线又后撤了至少百米。
平城市中心，主体思想塔周围的建筑物已被改造成连环堡垒。
大统领广场上，T-62坦克被浇筑在混凝土工事里，只露出炮塔和115mm滑膛炮。
身穿防护服的工兵正在往将军铜像基座周围埋设TM-62反坦克地雷，这些原本用来对付装甲部队的武器，现在被用来炸碎那些沟槽的变异体。
"报告！西侧防线发现新型变异体！"通讯兵的声音在人民军第91军团指挥部炸响。指挥官金正国少将扑向监控屏幕，只见画面里，十几只体型堪比犀牛的怪物正用骨化的前肢撞击路障，它们背部的几丁质装甲在机枪扫射下迸出火星。
"调动'谷山'大炮！"金正国厉声道，"换装3БВ1穿甲弹！"
几十公里外，北朝第620炮兵联队的170mm"谷山"大炮缓缓抬起炮管。
“开火！”
随着命令的下达，第一轮齐射开始。
冲击波掀翻了周围几十只普通丧尸，但很快就有新的变异体踏着同类尸体继续前进。
“吼！吼！吼！”
刺耳的吼叫声响彻整个平原，与无数火炮齐射的声音遥相呼应。
…………………………
平城南郊撤离点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硝烟刮过站台，二十节老式货运列车正喷吐着蒸汽。
北朝第15特种作战旅的士兵们手持58式自动步枪，在月台上组成人墙。
"所有人按单位编号登车！65岁以上老人和12岁以下儿童优先！"南韩宪兵队中校李敏镐举着扩音器吼道，防寒面罩上结满了冰霜。
他的K5手枪枪套敞开着，右手始终按在枪柄上。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五个穿着名牌羽绒服的男子推搡着冲向前方，其中一人挥舞着南韩护照："我们是三星电子的工程师！必须优先撤离！"
"滚回队伍里去！"北朝宪兵队长崔成浩的枪托狠狠砸在为首者膝盖上，骨裂声清晰可闻。
那个梳着油头的男人惨叫着跪倒在地，手中的护照散落在结冰的铁轨上。
"西巴！你们这些北朝狗……"他的同伴刚骂出口，崔成浩的58式步枪已经顶上了他的眉心。
"最后一次警告，"崔成浩的声音比寒风更冷，"按。规。矩。排。队。"
"砰！"
随着枪声在密闭的地下通道里炸响。
那个闹事者的后脑勺喷出一团血雾，脑浆溅在身后妇女的羽绒服上，瞬间冻成粉红色的冰渣。
尸体直挺挺倒下的瞬间，通道里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再有扰乱秩序者，这就是下场！"崔成浩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落在尸体瞪大的眼睛上。他转向其余四人："你们，滚去队尾。"
南韩宪兵队的朴志勋上尉快步上前，战术靴踩在血冰上发出脆响。
他抡起K2步枪的枪托，狠狠砸在最近那个发抖的闹事者脸上："还不快滚！"鼻梁骨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剩下三人连滚带爬地逃向队尾。
李敏镐走到崔成浩身边，两人隔着防毒面具对视一眼。
"第几个了？"李敏镐低声问。
"今天第四个。"崔成浩从兜里掏出半包香烟，却发现已经被几个闹事者的血浸透。
"西巴。"他暗骂一句。
一旁的李敏镐默默递过自己的香烟，崔成浩愣了一下，接过一根咬在嘴里。
两个敌对半世纪的国家的军人就这样达成了莫名的默契，随着李敏镐的打火机点燃香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