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谁也不能欺负他的安安(2/1)

隆安帝也是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时间也是被自己的动作震惊在了原地。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曾经见过先皇打人,那时的先皇偏宠宠妃幼子,甚至已经到了为了自己的爱妃空置六宫的地步。

他的前任宠妃因为嫉妒心中不满令人害了先帝的幼子,当时先帝将所有人都召集到宫内。

当着所有皇子妃嫔的面狠狠的给了那个女人一巴掌。

那个时候的隆安帝哪怕早就对先帝死了心,在接触到先帝暴怒而又疯狂的模样之时心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疼。

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这样偏爱过他。

但难受过后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永远都不会变成像先皇那样的男人。

不会动手去责打女人,不会像先皇一样那么丑陋,那么狰狞,那么......疯狂。

可是如今当他得知有人要害自己的孩子,哪怕把那个人拖出去活活打死了也不能消除心中的怒火。

似乎只有上去甩他两个巴掌再给她一脚才能让他的心中没有那么愤恨。

原来这就是爱子之心。

他也变得像先皇一样丑陋狰狞且疯狂了。

但他不后悔,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他的女儿。

任何人都不能让他的安安受委屈。

包括他自己。

“拖出去杖毙,问责她的家族。”

“朕倒要问问她们家是如何教女的。”

隆安帝极尽冷酷的说完了这几句话,不再管兰贵嫔的求饶和哀嚎,让人捂了嘴直接带了下去。

他轻轻地从福喜的怀里接过了顾安安,小心的拍着她的背。

“安安不怕,爹爹来了。”

“有爹爹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咱们安安。”

福喜把她的耳朵和眼睛捂的很严实,顾安安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见隆安帝突然出现,顾安安只是无比兴奋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想把手中的牵牛花递给隆安帝。

但因为福喜的动作幅度太大,那些牵牛花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鲜红色的汁液沾染在顾安安的手上,顾安安现在已经不怀疑这东西到底能不能染指甲了。

“坏惹。”顾安安撅起了嘴。

“是啊,这可怎么办呀。”

隆安帝也是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

福喜早在隆安帝接过顾安安的一瞬间就跪在地上了,他犯了大错他没有按照陛下的命令保护好公主。

顾安安却直接一只手指到了现在跪着都心里难安的福喜“福福摘!”

【爹爹就不要让福喜跪着了吧,刚刚那个再怎么样也是爹爹的妃嫔,福喜也不能太过以下犯上不是。】

听到顾安安在心里都不忘了给福喜开脱,隆安帝只能感慨了一句吾儿仁善。

紧接着就是摆了摆手让福喜赶紧站起来去给公主摘花。

“你若是摘不出公主满意的花来朕一块治你的罪。”

“是是,奴才一定将最好的花儿都给公主摘来。”

福喜又无比实诚的磕了两个头,从剩下的那些牵牛花丛中挑了数十朵漂亮的牵牛花。

顾安安捧在手里的时候高兴的不住点头,隆安帝伸手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你倒是心软。”

顾安安捧着花咧嘴一笑,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表情。

而后甚至从中挑出了一朵最为鲜艳的将花别在了隆安帝的耳朵上。

【都说男子簪花是件风雅之事,我爹爹这个当皇帝的簪一朵牵牛花也很帅。】

隆安帝再次默默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真的要被她气笑了。

今日外出摘花就这么因为一个兰贵嫔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只是来往的所有工人都看到了隆安帝的耳朵上别了一朵牵牛花。

紫红色的牵牛花配上隆安帝的外貌,倒也不让人觉得艳俗,反而称得上一句好看。

隆安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花回了勤政殿,将顾安安放回地上让她自己去偏殿先玩。

等到顾安安的身影慢慢消失,隆安帝命人关上了门后才将桌子上的奏折扔到了地上。

瞬间那些跟着顾安安出去的宫女太监以及福喜和那个暗卫都跪的板板正正。

“陛下恕罪。”

听着这毫无新意的词,隆安帝眼中似乎涌现着无尽的怒火。

“福喜,你是跟了朕三十多年的大太监,朕的命令你是听不懂吗?”

“奴才有罪。”福喜没有为自己喊冤只是认了个错后不敢抬头。

在公主殿下让他去开花的那一瞬间,心中的那些愧疚就已经要将他淹没了。

公主殿下是如此的稚嫩而又纯真,自己却保护不好她。

“朕的命令是一切以公主为先,你是怎么让兰贵嫔那样的人跑到公主面前的?”

“奴才有罪,奴才认罚。”

“这是还请陛下千万顾及自己的身体,不要为了奴才再动肝火。”

“若不是安安今日为你求情,朕定要摘了你的脑袋。”

隆安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语气中满是狠厉和决绝。

“你们都给朕记清楚了,一切以公主的安危为先。”

“日后再遇见这种事你们也不必先来回禀朕,朕给你们自行处决的权利。”

“也不必顾及着什么男女有别,对一个必死之人不必分男女。”

“是,奴才/微臣等谨记。”

隆安帝罚了众人一年的俸禄就这么把事揭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顾安安这一年多用惯了的,若是猛地换人他也怕顾安安会心下不定。

毕竟太医也说小孩子是不能多思多虑的,一切都顺着孩子的想法为先。

“行了你们都下去收拾一下,福喜你收拾完了去伺候公主。”

“哎。”

福喜刚准备抬脚带着众人往外走,隆安帝悠悠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公主摘的那些花你都塞进香囊里了?”

福喜离开的身影僵硬的一瞬间。

“你个狗奴才还不把公主亲手摘的花给朕送上来。”

福喜颇为不舍得从腰上解下了荷包,带了些挣扎之意的开口“这荷包是奴才用过的,不如奴才给陛下换个荷包?”

到时候他至少可以留着这个荷包,里面也有公主摘的花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