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一次情绪失控(2/1)
我有种被绳子勒着脖子,但就是也不勒死,被吊着的感觉。
我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招谁不好,怎么就招上这种瘟神。
“时寒卿,咱有话好好说,先把衣服穿上。这大雪封山的,病了,都没法上医院。”我低声下气的哄着,但人家根本就不理睬我。就精光滴杵在我面前。
“你说,到底想怎样?”
还是一声不吭。
看着他这样,我真替他爸他妈难过,老话就讲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如今为了逼一个女人,竟干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我真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时寒卿。”
仍是一声不吭。但他身上的皮肤已泛起了鸡皮疙瘩。
我伸手想把他拉进被子里,但根本就拉不动。
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冰凉。再冻一下,真会冻感冒了。
我深吸了口气,紧闭上双眼,用力的吼出,“好,我负责。”
他一脸不屑,“你要怎么负责?”
我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和你在一起,让你做我的男人。”
他冷哼了一声,“这就叫负责?”
“不然呢?”
他又不说话了。
他的沉默,让我很窒息。
我看着他身上那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我的心一下就痛了,我承认,我扛不过他。我不知道将来如何,但至少眼前,他是认真的。
“好,我答应你,答应嫁给你。”
“真的?你再说一遍。”
他冷得上下牙关在打架,却高兴得像个孩子。
我突然哽咽了,“我答应嫁给你。”
“咚”一声,他单膝跪地,裸露的膝盖直接干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戒子,并把戒子戴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一声响,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又作死的跳进了火坑里。
我也管不上是不是火坑了,赶紧把他拉进被子里,捂捂。在心里我顺带向上苍祷告,千万别冻感冒了,不然,火坑立马就要燃烧我了。
还好,毕竟是年轻人。
冻成了东北大冻梨,没一会儿就解冻,暖和了。事后,连喷嚏都没打一个。
既然没事,也就懒得理他了。
我浑身酸痛的靠着抱枕,他却在一旁傻乐。
我抬起我的左手,打量着无名指上的戒子,超大的一颗蓝色钻戒。我晃了晃,借着窗外的雪光,还有点晃眼。这是我从没见过的光。
“这个很贵吧?”
“两座实验室。”
“真是豪爷。”
我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摘下。
“不准摘。”
“我可不敢戴,丢了,赔不起。”
“苏轻言,你再说一句。”
“我要做事,戴着这个不方便。”
“戴习惯就方便了。以后,家里的事,我做。”
他年轻的脸上一脸认真。
我看着看着没忍住,在他脸上“叭叽”亲了一口。
挑着眉问道,“你会做饭?”
他的脸立马涨红,“你都吃了三个月,不好吃吗?”
他的话,让我彻底破防了。
三个月,每日三餐,每餐不重样,都是他亲手做的。
他这是想感动谁?
我十九载的婚姻,前夫连一餐饭都没给我做过。
我泪眼婆娑。
趴在他怀里,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言言,以后,换我来好好爱你。”
十九年前,我也听过同样的话,且,我还当了真。但,却差点要了我的命。没曾想,我用了三年时间来抚平的伤,明面上结了壳,但内里还是痛的钻心。
如今,同样的誓言,我还可以当真吗?
但那些伤,真的太痛了。这三年里的前两年,我常常半夜从梦中哭醒,醒来后,心痛的再也难以入睡。后面的这一年,颜鸣常常半夜做吃的,也不管我是睡是醒,他都会来敲门,叫我吃夜宵。美食也许真的可以治愈一切,慢慢的,我的心不痛了。
如今,换了个人,但总归是男人。
他做这些,到底要干什么?
让我重新去爱上一个人?!
当我掏心掏肺的时候,再在我心窝上插上一柄利刃。
那样太痛了。
我浑身颤抖着,“时寒卿,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和你结婚。我不能爱上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吗?”
我情绪激动,近乎疯癫。
时寒卿满脸心疼的把我抱在怀里,温柔的哄着,“言言,别怕,别怕。”
他在我额上落下深深一吻,“言言,相信我,放心的把你自己交给我,相信我好吗?”
我此刻的心里,满是凌晨痛到天明的记忆,相信二字,如何进入到心里去。就算是拿刀破开心脏硬塞也塞不进去。
但,
抱着我的这个男人,他真准备硬塞。
他发了狠。
他一直就在发狠。
他捧起我的脸,眼神温柔而坚定的直视着我的眼。
“言言,看着我的眼睛。”
我抬着泪流满面的脸,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失控的样子,在他眼里,应该很像个疯子。
我又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了。
“抱歉,是我失态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是我的习惯,一个人崩溃,然后,又一个人自愈,十几年,反复如此。
时寒卿没有放开我。
而是,
给了我一个深情的吻。
“言言,以后你都不用躲着,你知道的,我们心意相通,你躲着也没用。我都知道。”
我又忘了他可以知道我心里的一切事。
那以后,我连独自给自己舔舐伤口的空间都没有了。这更可怕。
“以后,我和你,我们一起面对。”
“我们?”
“对,我们。”
“这三年来,都是我们一起面对的。”
我狐疑的望着他,他笑笑。
他伸手从巧克力盒里,拿出一颗巧克力,他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亲手喂到我嘴里。这巧克力,入口就是齁甜齁甜的。
一颗巧克力吃完,我情绪渐渐平静。
他笑着问,“好些了吗?”
“甜食果然让人心情变好。以前,颜鸣也每晚都给我一颗巧克力,但那巧克力的味道,没这么甜。”
“你还记得它的味道吗?”
“味道苦中带着一丝甜,但很丝滑。”
“这个味道如何?”
“味道齁甜。你原本的打算是不是买来哄小朋友的?”
他低头在我额上吻了吻,
“做来哄我的小女人的。”
我给他一个不屑的表情,
“谁是你的小女人?”
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当然是我的言言。”
这嘴比巧克力还齁甜。
也许是他的怀里很温暖,也许是真的累了,我种困得不行的感觉,这明明才上午八九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