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助理不辞而别(1/1)
对听不懂人话的人,就不要废话了。反正我也要打车回去,眼前有,那就坐呗。这可是豪车。
路上,小助理又要把文件递给我,我接过,随手就放在旁边的空位置上了。我家在山腰上,平地少,根本就停不下这么大一辆车,等下还得开回来。
但我想错了。
等我回到家时,家门前那块巴掌大的地,竟然空着。原先停在这空地上的车不见了。
家里到处灰蒙蒙的,我竟不知,就几天的时间,家里落这些个灰尘,平时的窗明几净样子,完全没有了。
家里车不见了。
我找遍屋前坡后,人也没有,拨打电话,仍是关机。
颜鸣这是玩哪套?
一翻找寻无果后,我在禾场边,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旁边菜园里的土,已被整成一垄一垄的,也都栽上了冬菜苗。
我突然想起,原本那天我们就是在栽冬菜的。
说到冬菜,我又拨打了一遍颜鸣的手机,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回头望了望房子,又看了看菜园里的菜苗,我在寻思,要不要报警呢?我和颜鸣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他从没这样无故失联过。
正在我犹豫间,小助理拿了张便签走到我跟前,“苏作家,您看。”
我接过便签一看,字迹是颜鸣的,便签也是他的,他平时有事就喜欢给我留便签。可以手机打几个字解决的,他偏要给我留张纸,就好像这件事情他确实做过了,要留个证据似的。
便签的内容大概是:他走了。
他为何丢下我走了呢?因为他的前任找他复合。
为何他愿意呢?
因为他想结婚了。
我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共同一起捏着这张纸条,我慢慢的陷入了深层思考。
结婚就结婚,把手机关了算怎么回事呢?
难道怕我阻拦不成?
我只是购买了他的劳动力使用权,我并没有购买他人生所有权,他用得着给我来个不辞而别吗?
我又仔细的,反复的看着便签,便签上字迹工整,也不像是被要挟时写的。至少,暂时取消了报警的打算。
我望着满园的菜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你都走了,种这些菜,谁来养大它们?”
我又叹了口气,“以后,谁来做饭给我吃?”
这灶,我不会用。
想到灶,我就愁成了一片。
我一边愁着,一边坐在石头上,久久的凝望着山坡上的路,希望在我眨眼时,那辆熟悉的车就出现在山坡的路上。
神从来不光顾我的生活,所以我的希望也从没有实现过。
肚子在不争气的咕咕叫。我得去弄点吃的,别真把自己给饿死了,那样会让给我写悼词的人很为难的,这么物资丰富的年月,还会被饿死?
但很不幸,家里的柴米油盐,我从不知道它们都住在何处?要如何才能让它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使用?
我身边跟着的这个比花朵还嫩的女孩,这些对她来说,那也只是一个传说。
这就是助理和助理之间的不同。
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用电热壶烧了壶水,水我知道在哪里取。
我们三人,手里端着个杯,杯里是半杯开水。
我对他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喝点水,垫垫。”
他俩,也回了我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好,垫垫。”
最后,助理毕竟是助理,建议去镇上的饭店买点。
也只能这样了。
车和司机成了美团外卖。
司机来回很快。
饭菜很热很新鲜。
味道也不错,至少我的这份不错。
我们三人,就这样解决了一餐。
只是,
颜鸣不在,
接下来,还有无数餐要解决。
吃完。
我召集他俩开个会。
这是我身为老板给他俩开的第一个会。想来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不光条件艰苦,现在,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你们还是回去吧。”
我开诚布公的道出了实况。
他俩相互望着对方,显然,我的话,说到了他俩的心坎上。
我等着他俩表态。
连生存都成问题,时寒卿应该不会冷血到还要开除他俩吧?
他俩互望了半晌,最后给的答案是:克服困难,留下来。
好吧。那就留吧。
自己动手。
先从清洁开始吧。
里里外外,我们三,奋力打扫。
打扫完,天已近暮色。
眼眉前,是他俩的住处。
我们三站在禾场里,抬头望着颜鸣家这所八十年代建的豪宅,在感叹工匠手艺的同时,更是在盘算着住在哪里。
东边是颜鸣住的。
西边是我住的。
中间是客厅和餐厅。
哪里都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供他俩住。
看来,他们还得回去。
“苏作家,要不我先住东屋吧,反正东屋的主人暂时也不在。”
我没想到小姑娘会这样想。
“这样不太好吧。”
趁主人不在,就擅自住到人家里,怎么都有种鸠占鹊巢之感呢。
“我给房租。”
小姑娘信誓旦旦。
我想的不是房租,而是让她知难而退。离开。
“那我就先在客厅住吧。”
住可以,但没铺盖。
他俩异口同声,“我们带了。”
真可以,连铺盖卷都带上了。
我点了点头,各自安置吧。
我就不信,他俩能住得惯。
颜鸣的不辞而别,给我带来的困扰不小。虽说时寒卿弄了两人在这里,但他俩怎能同颜鸣比。
夜里躺在床上,我反复拨打颜鸣的电话,结果都是一样的,关机,我也给他发信息,每一条都石入泥潭,不见回转。
今夜是这三年来,这大山里,第一次没有颜鸣的夜。
那夜,他大声吼我的声音,犹在耳畔。
一夜都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生怕错过他发来的信息,但一夜过去,手机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