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深渊,爱与疑的绝境(1/1)

“深不过真情,凉不过人心。”在赫家这看似繁华的府邸中,一场接一场的变故,如汹涌的浪潮,无情地冲击着陆筱柔本就脆弱的世界。

因为赫廉的离世让整个赫家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赫府的上空,仿佛连天空都在为这个早夭的小生命默哀。

灵堂里,白色的帷幔在风中轻轻飘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好似在低泣。正中摆放着赫廉小小的棺木,四周堆满了白色的纸花,散出阵阵寒意。夏烟茗被搀扶着站在棺木前,泪水早已流干,面容憔悴得如同深秋里凋零的花瓣。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具棺木,仿佛无法接受赫廉已经离去的事实。

赫悠之站在她身旁,身形挺直却难掩疲惫,他的眼神中满是悲痛与自责,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望着棺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赫廉天真无邪的笑脸,心如刀绞。

前来吊唁的人神色凝重,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哀伤的氛围。他们默默地走上前,对着棺木上香、鞠躬,随后又悄然退下,不敢发出过多声响。

葬礼开始,一阵低沉的哀乐缓缓响起,如同一股悲伤的暗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僧人们围绕着棺木,口中念念有词,为赫廉诵经超度。那抑扬顿挫的诵经声,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无常和命运的残酷。

葬礼结束后,人们陆续散去,只留下空荡荡的灵堂和那具承载着无尽悲伤的棺木。夏烟茗依旧痴痴地站在那里,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棺木。赫悠之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生活将永远失去那一抹温暖的阳光,而这个悲伤的清晨,也将成为他们余生都无法释怀的伤痛记忆。

竹宣居里,陆筱柔满脸忧虑,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向紫笼打听:“紫笼,茗姐姐她怎么样了?”

这几日陆筱柔一直担心夏烟茗,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看她。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夏烟茗,更害怕她会责怪。

紫笼面露忧色,轻声回道:“少夫人自从小少爷去了以后,整个人都垮下来了,现在人都变得痴痴傻傻的。”

陆筱柔听闻,心中一阵刺痛,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行,我要去看看茗姐姐。”

说罢,她便匆匆朝着夏烟茗的住处走去。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廊中回响,显得格外沉重。进入屋内,陆筱柔轻声唤道:“茗姐姐……之哥哥……”

赫悠之抬头,眼中满是疲惫:“你怎么来了。”

陆筱柔微微一怔,举起手中的炖盅,说道:“我……我来看看茗姐姐,这是我炖的参茶,特地拿来给茗姐姐补补身子的。”

赫悠之看着她,语气平淡却透着疏离:“你先回去吧,你来这会刺激到她的,这茶也是你的一番心意,就留下吧。”

陆筱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还想再说些什么:“之哥哥……”

赫悠之却不再给她机会,吩咐紫笼:“紫笼,送夫人回竹宣居吧。”

紫笼应道:“是。夫人,我们走吧。”

陆筱柔无奈,只得转身离开,她的脚步声和紫笼的渐渐远去。

屋内,夏烟茗悠悠转醒,喃喃唤着:“廉儿……廉儿。”

赫悠之赶忙上前,温柔地说道:“烟茗,你醒了,来,这是特意给你炖的参茶,快喝了吧。”

夏烟茗缓缓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然而,瞬间她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噗……”一口鲜血吐出。

瑾儿见状,惊呼:“夫人!”

赫悠之脸色大变,急忙喊道:“快叫大夫!”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脚步声匆忙而杂乱。

大夫匆匆赶来,一番诊断后,无奈地叹息:“唉……”

赫悠之焦急地追问:“大夫,我夫人她到底怎么了。”

大夫严肃地说道:“夫人这是中毒的迹象啊。”

赫悠之满脸震惊:“中毒?怎么会……”

大夫肯定地点点头:“是的,夫人喝的参茶里被人掺了毒药。”

赫悠之略作思索,果断说道:“去请二夫人。”

不多时,陆筱柔再次被带到屋内。她脚步匆匆,进门便唤:“之哥哥。”

赫悠之目光如炬,紧盯着她:“筱柔,我问你,那参茶可是你亲自经手炖的?”

陆筱柔坚定地点头:“是啊,怎么了?”

赫悠之追问道:“从选参到你送来这里,期间可有经手他人或者中途离开过?”

陆筱柔回想片刻,笃定地说:“并没有。”

赫悠之神情越发凝重:“你可想仔细了,确实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

陆筱柔再次肯定:“嗯。”

赫悠之怒目而视,大声斥责:“陆筱柔!你可知,烟茗喝了你的茶就中毒了。”

陆筱柔如遭雷击,瞪大双眼:“什么?!茗姐姐她……怎么会,不可能的。”

赫悠之满脸失望与愤怒:“烟茗对你一向不薄,你竟这样对她。我知晓你对我心有爱慕,可你也知道我赫悠之此生只爱过烟茗一个人。”

陆筱柔满心委屈,泪水夺眶而出:“之哥哥……我没有,我没有下毒,你相信我啊,之哥哥。”

赫悠之却不为所动:“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先是廉儿,这次连烟茗你也不放过,陆筱柔,我没想到你心肠竟如此歹毒。”

陆筱柔心中一阵绝望:“之哥哥……你竟是这样看我的吗?呵呵,我陆筱柔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谁上过心,却独独栽在你身上。我总以为,即便你不爱我,我在你心中也是有一些分量的,今日看来,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哈哈哈哈,赫廉是我推下水的如何,夏烟茗的毒是我下的又如何,你不信,即便我什么都没做,在你眼中,我也是个罪人,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赫悠之面色铁青,强忍着怒火:“将她带回竹宣居,此生不得踏出竹宣居半步。”

说罢,下人便押着陆筱柔离开。陆筱柔边走边疯狂大笑:“哈哈哈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问故人,何以为家……哈哈哈哈……”

紫笼在一旁焦急地搀扶:“夫人小心。”然而,陆筱柔却似失了魂一般,脚步踉跄,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花瓶,整个人也随之跌落。

紫笼惊呼:“夫人!”

“筱柔!”赫悠之下意识地喊道,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悔。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他却又抿紧嘴唇,神色复杂地看着陆筱柔被带走。此时的赫家,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爱与信任在猜疑中摇摇欲坠,众人都被卷入了一场无法挣脱的悲剧漩涡之中……

这段纠葛的爱恨情仇,已将所有人拖入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