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剑生春花(1/1)

“你以为灵云死了我便不会杀你?”

拂柳剑贯穿了灵云的躯体,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阮若雪的左肩被刺穿,凄惨、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夜空。

紫云长老顾不上太多,联合几位长老再次催动流风回雪。

几个人的修为加在一起,流风回雪的光芒大盛,一遍遍冲击着生死阵。

在这紧要关头,岑沛天毅然决然冲过来,阻拦顾宜新的疯狂举动。

“你真是疯了!”

眼看生死阵快完成,顾宜新勾唇一笑,九尾狐明白她的意思。

八条尾巴尽数显露出来,裹挟着地上的两个伤者,跟着顾宜新逃离生死阵。

最后一颗星星也开始散发光芒,阵中所有人都被限制了行动。

头顶的闷雷响起时,阮若雪大惊失色,慌张的抓住灵云师尊的手。

然而灵云方才替她挡住拂柳剑,身体逐渐冰凉。

岑沛天把人捞进怀里,“若雪,你别害怕。”

几个长老见状不再做无用功,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夜风猎猎作响,吹动红衣翻飞,顾宜新手持拂柳剑立在生死阵之上。

剑阵随着顾宜新出阵的刹那间,把矛头对准了千云殿的其他人。

紫云长老大骇,“你……”

试问整个岚城殿里,归墟境界能有几个弟子?

除了屠良厦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到如此境界。

倘若顾宜新还在岚城殿,自己也用不着为仙门大会的人选而头疼。

然而拂柳剑的虚影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已经朝着所有人进攻。

“顾宜新,你竟然敢欺师灭祖!”

“欺师灭祖算不上,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诸位长老还是不要干预为好。”

几个人相视一眼,天音琴在她手上,现如今只能拼尽全力催动流风回雪。

在以往,流风回雪是灵云师尊所持的法器,后来生出变化后,这才把流风回雪交予其他长老。

“众弟子听令!布剑阵!”

岚城殿在外的弟子们纷纷祭出命剑,人多势众,总不可能连一个归墟境界的顾宜新都打不过。

在流风回雪的加持下,数不清的剑盘旋在头顶,蠢蠢欲动。

“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顾宜新不为所动,生死阵下无人能存活,这就看两个主角的运气如何了。

纸鹤翩然从袖口飞出,承载着几个人腾空而起。

柳叶剑阵越战越勇,岚城殿的弟子们接二连三倒下来。

屠良厦和司菡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这里的一幕,望着岚城殿越来越远。

屠良厦终于撑不住,昏迷过去。

紫云长老眼看始作俑者要逃离,祭出他的法宝紫云弓。

用尽最后一点灵气,弓箭拉开的瞬间,灵气凝聚而成的紫色箭矢,宛如长了眼睛,朝着顾宜新疾驰而来。

发带随风飘扬,青丝如瀑倾斜。

顾宜新微微侧头,利索摘下了发带蒙住眼睛,拂柳剑横在胸前做出抵挡的姿态。

紫云弓出必见血,这回算是彻底和岚城殿站在对立面。

不过也不要紧,她本来就想灭了岚城殿。

箭矢疾驰而来,耳畔有风声呼啸而过,顾宜新全力抵挡住。

结界瞬间结成,箭矢穿过了抵御的结界,顾宜新凭着感觉使出春花落。

剑生春花,宛如进入了另外一个幻境。

趁着箭矢暂且迷失了方向,拂柳剑意磅礴凌冽,荡平了周围存在的所有威胁。

箭矢受幻境的影响,速度放慢了很多。

颈侧有冷刃带来的风,只差一点,箭矢就要划破顾宜新的脖颈。

顾宜新当机立断划开掌心,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来。滴落在符纸上。

“傀儡生灵,借我之名,替我之事,去!”

箭矢穿梭在漫天符纸中,灵气渐渐被消耗。

顾宜新没有犹豫,催动蛟龙的内丹使出最后一招剑式。

花凋春意。

方才还是春花无数的幻境,顷刻间成了泛黄的颜色。

箭矢的最后一丝灵气消散,危机彻底解除。

九尾狐安顿好两个人后,出来一看,顾宜新提着剑立在不远处。

“你怎么……”

顾宜新的身体轰然倒塌,拂柳剑也失去了光芒。

潘玉竹吓得脸色发白,赶忙过去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顾宜新?”

潘玉竹暗道不好,摸了一下她的脉搏。

气息紊乱,分明是强行催动蛟龙内丹的缘故。

他垂眼看了半晌,最后把人扶着进入房间里,至于往后如何,只能看顾宜新的选择。

箭矢飞出的刹那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担心起屠良厦和司菡,看样子被顾宜新伤得不轻。

生死阵仍然发挥着作用,外面的人无法进入其中,里边的人只能硬生生扛着。

“师傅……我……咳咳咳……我撑不住了。”

带着阮若雪躲避天雷的攻击,岑沛天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紫云长老等人回头一看,没办法只能让所有弟子把灵气贡献出来。

流风回雪得到了灵气,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撞击,生死阵终于破开。

而里面的两个人奄奄一息,其他弟子则是化为了灰烬。

整个千云殿一片狼藉,地上的血迹和断肢触目惊心。

岑沛天微微喘息着,努力抓住阮若雪的手,“我……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

阮若雪凄惨一笑,柳叶挑断了她的经脉,她这辈子都不能拿起长虹剑了。

眼尾溢出一滴泪,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弦月。

回春堂的长老赶到时,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间炼狱。

“我的徒弟呢?”

“司菡师姐也被顾宜新带走了,我们没能拦住顾宜新。”

于长老拍拍大腿,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轻鸿境都打不过?”

紫云被扶着就地坐下来,歇息片刻才看向远处的师弟。

“顾宜新她,已经是归墟境界了。”

于长老的身体一僵,仿佛如遭雷击,“你……紫云你别吓我。”

“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会输?她还杀了灵云。”

于长老难以想象,顾宜新的性子虽然不讨喜,可也不至于如何残忍。

正要开口询问具体情况时,岑沛天强撑着身体看过来。

“顾宜新,的确杀了灵云师尊。”

-

天际第一缕曦光破云而出,纸鹤停靠在村镇里。

九尾狐看着三个伤员,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主人?

这样子,似乎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最先醒来的是司菡,摸索着来到顾宜新的房间门口。

“你……怎么到处乱跑啊?”

九尾狐出来看见她停在房间门口,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司菡知道它是谁,在无垠春山里曾经看见过这只狐狸。

“师姐她怎么样?”

九尾狐道:“很好,等她自己醒来就行。”

它打量着司菡,大概率也能猜到司菡的想法,“你要是想去看看,那也行。”

“我……我是医修,我想进去看看三师姐的伤势。”

九尾狐挑眉,伸出手把她扶进去。

半晌,靠在门口的人才开口问道:“如何?”

“三师姐的伤势,是强行催动内丹的缘故,只是……”

“只是什么?”

司菡把手抽回来,凭着感觉补充道:“这颗内丹不是三师姐自身所有。”

九尾狐诧异地看着她的脸,还真是有点东西……

不知道三师姐离开师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司菡歪着头问道:“小狐狸,我有件事想问你。”

九尾狐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骤然笑起来:“我?”

“小狐狸?”

哪个小狐狸能有他这么高的修为和倾城容颜?

“怎么了?”

“没什么。”

司菡松了一口气,“我记得和三师姐在一起的人,似乎叫松若槐。”

九尾狐明白了,扬了扬手:“松若槐和顾宜新已经分道扬镳了。”

这下轮到司菡震惊了,手指微微颤起来,“什么?”

床榻上的人醒来,耳畔的声音有点熟悉。

顾宜新睫毛轻颤,眼睛缓缓睁开,司菡面露担忧之色,坐在她的床榻边。

“我们到哪里了?”

九尾狐在远处懒懒回答道:“纸鹤落在一个小村镇里。”

“好像叫什么桃花村。”

顾宜新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有点混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桃花村是当初斩杀狐妖的地方。

大约是觉得不够严谨,潘玉竹又补充了一句:“在小英家里。”

“师姐,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司菡看不见,只能摸索着抓住顾宜新的手,指尖微微泛凉。

顾宜新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哑口无言,反手握住她。

“我没事。”

“对了,大师兄呢?”

每天被喂了药,跟个种马一样被关在偏殿里和阮若雪交合。

现如今最让人担忧的是屠良厦的身体状况,还记得阮若雪说过,屠良厦离开千云殿就活不了。

“他还昏迷着。”

九尾狐说到这里,莫名感觉烦躁。

司菡执意要她好好休息,自己跟着九尾狐来到大师兄这里。

顾宜新躺在床榻上,忽然外面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仙女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没想到小英还能再出场。】

【桃花村距离岚城殿很远,也算一个安全的地方。】

【顾宜新大概是强行催动蛟龙内丹所导致的虚脱,休息几天就养回来了。】

【女主党越看越生气,这已经不是魔改了,是披着原着名字进行另外一个故事,我不承认阮若雪是这种恶心的人。】

【附议,为了洗白顾宜新也是蛮拼的。】

看着弹幕在空中不断出现新的,其他言论又被覆盖。

顾宜新面无表情的叹口气,思绪忽然飘远,莫名想到松若槐。

也不知道他闭关情况如何,更不清楚他如今身处何处。

调息平和灵台内的灵气,柳树也不断溢出灵气,安抚躁动不安的蛟龙内丹。

药香飘进来时,顾宜新的面前站着一个小女孩。

“仙女姐姐,我给你熬了药。”

顾宜新强撑着身体起来,勉强笑道:“谢谢你。”

“不客气。”

小英扬起灿烂的笑容,坐在凳子上,替她吹了吹药。

再捧着药到她面前,“姐姐,给你。”

顾宜新不好推辞,接过药碗喝得一干二净。

“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清晨看到院子里停着纸鹤,小英还以为又是妖孽。

结果从上面下来一个大哥哥,大哥哥长得好看,可说的话她听不懂。

不过,小英认识顾宜新。

就这样被安排在茅草屋里休息,小英和从前一样替她煎药。

说是煎药,其实是从山上挖来的,她没有银子买药。

不等顾宜新回答,小英就自顾自地猜测道:“是因为要杀妖怪吗?”

“是。”

顾宜新眨眨眼,一开口,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口腔里。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小英说完就起身出去,留下顾宜新一个人愣在床榻上。

她自嘲的笑了笑,小英还真是天真。

顾宜新掀开被褥下床,洗漱好以后出门,青山绿水近在眼前。

她没有心思欣赏,而是快步走到另外一间茅草屋门口。

里面传出两人交谈的声音,顾宜新没有停步,推开房门。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顾宜新看向九尾狐,“你觉得我睡得着?”

“也是,毕竟你心系大师兄嘛……”

九尾狐站得远,他实在不喜欢屠良厦身上传来的味道。

媚香浓重,也难怪阮若雪会得逞。

这等下作的东西,用在谁身上都是难逃一死,起初会瓦解人的意志。

最后上瘾,只剩下一具白骨才算结束。

屠良厦躺在床榻上,面色呈病态的苍白,双目紧闭。

司菡刚才把脉过后,心痛之余震惊阮若雪的变化如此大。

“师姐,大师兄恐怕……”

顾宜新道:“我知道。”

屋子里陷入沉寂,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还是九尾狐打破了沉默,“我有点饿了,去看小孩饭做好了没有。”

顾宜新颔首,只剩下三个人,一个昏迷不醒。

司菡还是忍不住担心,“三师姐,这个村落里真的安全吗?”

“我们修养两日就离开。”

毕竟不能牵扯无辜的人,顾宜新一时间也想不到应该去往何处。

但桃花村不是久留之地,倘若有人细心一点,很有可能会给村子带来无妄之灾。

“好。”

司菡想明白了,既然宗门待不下去,那自己可以跟着三师姐。

就是……

如今她的眼睛不便,会给顾宜新带来不少的麻烦。

顾宜新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别想太多,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没管过你?”

“师姐……”

司菡有点伤怀,声音哽咽。

她在司菡身旁坐下来,端详着她的面孔,“眼睛疼得厉害吗?”

丹药虽然管用,可是药效过去,还是会有点疼。

顾宜新有点遗憾,没能毁了阮若雪的眼睛。

“不疼。”

顾宜新叹息道,“是我的疏忽,应该在无垠春山里就带你离开。”

也是当时匆忙,自顾不暇。

司菡摇摇头,“师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你没来密林里,这只狐狸就能杀了所有人。”

狡诈阴险的九尾狐,再加上别有用心的门派弟子……

如果顾宜新和松若槐没有干预,后果可不是她能想象的。

翌日清晨,茅草屋里隐约传出一点声响。

顾宜新睡眠浅,很快出门查看情况。

“大师兄?”

屠良厦听见她的声音更加难受,汗涔涔地躺在床榻上。

“别……别进来。”

他不想让顾宜新看到这一幕。

顾宜新没有顾忌太多,当即推开门进去茅草屋里。

屠良厦忍得很辛苦,汗如雨下,身下的被褥都被浸湿了。

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微微抖动着。

司菡也跟着闻声而动,一路上跌跌撞撞来到屠良厦这边。

“三师妹……你……你别过来。”

九尾狐摁住了他,控制住屠良厦的身体,却发现他身体滚烫得厉害。

潘玉竹侧头看两个人,“顾宜新,他好像很需要人。”

顾宜新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但是沉溺于床笫之事,只会让屠良厦的身体加速消亡。

“师姐,有一个办法可以抑制住大师兄的媚毒。”

话音刚落,屋子里爆发了尖锐的声音,以及重物落地的声响。

“啊!天杀的屠良厦,我宰了你!”

屠良厦的身体被抛开,随后落在地上。

潘玉竹怎么都想不到,他中媚毒居然如此深,晃神的片刻间,屠良厦就已经握紧了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样子,看着恐怖不已。

司菡皱眉,“怎么了?”

“没事。”

顾宜新投去一个眼神,警告潘玉竹说话注意点。

屠良厦却在地上爬,一不小心抓住了顾宜新的衣裙。

脑子里的那根弦忽然崩裂。

“宜新。”

屠良厦睁开眼,眼睛里写满了欲望和渴求,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他不断攥紧了红色衣裙。

抬首凝视着顾宜新,这姿态仿佛是虔诚的信徒仰望高高在上的神只。

顾宜新皱眉,微微低头,靠近了一些距离。

“大师兄。”

屠良厦好似看见了绿洲,企图想伸手触摸近在咫尺的绿洲。

顾宜新利索打晕了他,再把人扶到床榻上歇着。

回头看司菡,“你刚才说的办法……”

“这个办法只能压制住,真正要戒掉媚毒的瘾,只能靠大师兄自己的意志力。”

大师兄无法调动灵台里的灵气,那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昙花门中有一个洞府,里面有寒池可以压制大师兄体内的毒。”

司菡犹豫了片刻,坚定道:“届时我再配药,能让大师兄好起来。”

“听着很简单,不过这些药在哪里?”

潘玉竹才不相信,回头瞥了一眼屠良厦,嫌恶地擦擦刚才被摸过的手。

直到顾宜新的眼神与他对上,潘玉竹才消停了片刻时间。

“昙花门?”

“对。”

“昙花门距离此处不算远,纸鹤飞行大概两天能到。”

顾宜新看向屠良厦,在考虑要不要带他去昙花门。

倒不是因为自己嫌麻烦,而是昙花门下一任掌门人,对大师兄有意思。

这……

“师姐,你不用顾忌宁岑,她人不错。”

末了,司菡又道:“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听到这里,九尾狐嗤笑一声:“人家昙花门跟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出手帮我们?”

“如果我没记错,顾宜新现在可是全修真界的公敌。”

司菡也跟着安静下来,“具体如何做,我都听师姐的。”

“让我想想。”

……

回春堂内的伤员很多,于长老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

指挥着小徒弟忙里忙外,不禁想起自己生死未卜的徒儿。

从千云殿回来的弟子进来禀报情况。

“师傅,阮若雪的伤……”

“如何?”

“有点复杂,您还是亲自去看一趟比较稳妥。”

小弟子不敢多说,于长老听到这句话,蹙眉打量着徒弟。

“也好。”

来到千云殿时,守在门口的两个人行礼,“见过长老。”

“嗯。”

如今千云殿内居住的人只剩下阮若雪,她本人也陷入昏迷,高烧不断。

一进门,于长老脸色顿时黑了。

虽然香味很淡,可他还是敏锐察觉到殿中的香味来自床榻上的人。

回头吩咐弟子戴上面纱,这才继续往前走。

“长老?”

岑沛天紧随其后,刚才去一趟回春堂,被告知于长老已经走了一会儿。

“长老,请你一定要救救小师妹。”

岑沛天跪在地上磕头,因为这两日事情太多,他日夜不眠处理好所有事。

又担心阮若雪的伤势,执意要过来亲自看长老医治她。

“我尽力而为。”

把脉过后又查看了她的灵台情况,灵台毁坏没有修复的可能。

“奇怪。”

岑沛天在旁边担忧不已,见长老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问她的情况。

“长老,小师妹的伤如何?”

于长老沉吟片刻,“胸口上的刀伤不算严重,但……匕首上淬了毒,毒不容易解。”

“肩膀、经脉都有损伤,好好养着,或许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原本灵台被毁,大道无望,就足以让阮若雪失去理智。

如今还听见自己连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都不能拥有,阮若雪眼尾的泪珠溢出,朦胧间睁开了眼睛。

“师兄,我从此以后,是不是不能再行走了?”

顾宜新太狠,柳叶剑阵割断了她的经脉,别说重提长虹剑,就是走路也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