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家伙真是坏学生？（1/1）
打完架后的好几天里，陆宇走路都不太利索。
那个猥琐男好点，第二天就活蹦乱跳，陆宇真恨自己下手太轻，最后还反被群殴整了一身伤。
来学校也快一周时间，陆宇对这里的印象还是很陌生，甚至有些厌倦。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个学校的傻｜逼主任…等等太多让人烦的事物！
还有就是这所高中管理真挺奇葩的，该管的不管，一些琐碎小事倒是啥都管得勤。
比如：检查宿舍时床上不能有人！垃圾桶不能有垃圾！桌子上不能摆水！女生宿舍地上不能有头发、男生宿舍不能有“毛”发！但这些都还算普遍的，下面这条绝对是绝无仅有
白天不能回宿舍，午休的活动范围有且仅有图书馆！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所学校图书馆特别大，大道不知道该拿什么比喻！
-
“陆宇！”刚走出宿舍，林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陆宇后面串出来喊了句。
林淼初中就和陆宇一个学校，不过也就初三最后那一学期，她不知道为什么转学来的。所以他们接触其实也不算太久，不过陆宇每回跟林淼独处时都会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淼！”陆宇似乎有点小惊讶，毕竟来这里后遇到太多奇葩这会终于遇见个老熟人，“吃早饭没？”
“你说呢！谁大早上七点吃了早饭还会在这，早去教室了好嘛。”林淼说话总是有点可爱，起码陆宇是这么觉得的！
“一起吧，你们早上什么课？”陆宇揉揉还没怎么睡醒半眯着的眼睛说。
“早上有数学，我们班数学老师讲课就想对牛弹琴，我是那头牛，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学的，反正我一看到数学题就晕，大脑缺氧。”林淼走到陆宇前面一边倒着走一边说。
“还需要我教你不？最近挺闲的！”也不知道是真闲还是自己不愿意跟人相处，反正陆宇是还没从家里的“时差”倒过来。
到食堂林淼还是熟练的直接就找地方坐下了，陆宇一个人去买吃的。初三那会他们就经常一起吃早饭，每天都是那老三样，豆浆、鸡蛋、包子，不过那会不止他俩！
-
两人很安静的吃了会早饭。
“刚才就想问了，你这脸…”林淼伸出手摸了一下陆宇的左脸。
现在回想起来打架也不过两还是三天前，脸上还有点青紫着。
“没事儿，擦了一下，伤不了我这张英俊的脸。”陆宇笑了笑继续嚼着嘴里猪肉馅儿的包子。
“还是这么不要脸，又跟人打架了吧！”林淼撇了撇嘴尽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毕竟嘴还掖着个鸡蛋没咽下去。不过接着又小声点说，“是挺帅！”
陆宇没回答只是轻生笑了一下。是打架了，还是因为一个自己来这之前根本见都没见过的女生。
“上课去了。”林淼结束了他们的话题各自到教室去了。
-
发誓陆宇内心真的不知道自己对林淼什么感觉，但偶尔想起来她也会不自禁的嘴角上扬。但对于这种事陆宇挺怂的，毕竟活了17年他还始终是个母胎单身！
对了陆宇上小学比别人晚，所以高一的他已经17岁了。
陆宇的座位在教室的左边靠着大窗户，下面就是操场，夏天外面的蝉叫声这个位置听得最清，也最吵！
算起来今天已经是开学第二天，或许是因为陆宇看起来就很难相处的缘故所以现在全班除了最后排那个死胖子以外就他一个没…同桌！
这节英语课，陆宇其实不太爱听，而且这个密斯杨上课也挺迷的。
虽然这样但刚开学还是该给老师留个好印象，虽然他总打架但成绩不算差甚至在初中都是全校前五十的排名，或许也算不上太好吧！
-
坐在这个位置上陆宇常常会扭头看会窗外，或许是蝉叫声太吵也或许他本来就无心上课，这么些天他心里始终空落落的，不知该在哪里找回一点归属感！安全感！
“给你们介绍一下，苏瀚江，也是班里的新生，家里有事来得比较晚。”老师课讲一半突然介绍起这个不知道哪来的新同学。同学一阵掌声欢迎后，老师对着陆宇这边指了一下，然后又指了指后面那个胖子，“班里还有两个空位，你挑一个下去坐吧。”
想都不用想，那家伙肯定过来陆宇这，第一天来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身衣服看起来干净清爽不像是会主动做到后排到学生。
应该每个班级对坐位都有明确的位置划分吧！
坐在中靠前的一定都是些成绩优越的好学生；两侧的基本都是中等生或者“大爷”且一般都偏科严重；最后面嘛就剩差生了，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反正也不知道忙啥就对，一忙一节课那种。
果然，新同学都没有多想就径直朝陆宇这里走来。
“我不喜欢坐里面，你进去。”陆宇站起来给新同学让了个道然后又坐下。
一上午陆宇都没再讲过一句话，哑口不言。
-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老林的课，或许是陆宇本身就对数学有说不上来的兴趣，所以看这个林老师也很合眼，起码不会时不时就看一会窗外发呆，不过现在窗边坐了一个人再往那看也怪尴尬的，运气不好两个人再来个对视空气简直能瞬间凝固！
“你叫陆宇？”下课铃刚敲响一会，陆宇本来打算趴着眯几分钟，这个新来对同桌一开口打乱了他的计划。
“嗯！”陆宇伸出右手微微晃了一下。
同桌也反应很快的伸出左手，两人就简单的握了不足一秒的手，上下摇了一趟。“苏瀚江。”
“我知道。”陆宇双手交错放在桌上脑袋自然的就垂了下去，没让新同桌打乱他的计划一直眯到了上课铃声响老师再次走进教室。
-
晚上放学陆宇也没去找林淼一起吃饭更没和还没来得及梳理情绪去交涉的舍友们共进晚餐。
其实来这儿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这样颓废，好像干什么都没有劲。
或许是因为离开家的那天看到奶奶站在车站外一直挥动双手的告别，也或许是因为来这儿时亲爹妈都没过来送自己一趟。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自从中考后陆宇甚至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他们了，可能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跑这么远来上学了！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
能怎样？”
陆宇一个人站在人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走廊上，脑海浮出一段记忆，是那天晚上老爸跟人喝酒交谈，陆宇无意偷听的片段。
“小陆是个女孩就好了，那一年就不该打掉在小陆前头的“姐姐！”老陆跟一帮朋友诉苦，能感觉到他没喝醉但这些话句句都能听出满满的悔意。
“男孩儿也挺好的，小陆多乖，懂事还听话。”老陆的朋友说了句。
“好什么…………”老陆几乎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吼的。
后面的话陆宇没有继续听下去，一个人跑下楼，外面刮着风，他也没穿外套，就这样任由风从领口、袖口、裤腿口肆意的涌入。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爸妈从来不管自己？为什么自己从小就被“丢弃”？为什么自己没有别的小孩该有的童年？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要被人说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为什么明明喜欢女孩还打掉所谓的“姐姐”？
为什么不喜欢男孩还要把自己生下来？
为什么？
那晚蹲在路边的陆宇被冻得浑身麻木，BJ这边的冬天出奇的冷，那天还下了初雪。
陆宇整个人从头发到睫毛脸颊双手，每一根毛发都仿佛要结上一层霜。
也就是那天后，陆宇才决心高中一定要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虽然他舍不得奶奶，但他也不愿意每天呆在那个明明和爸妈在同一个城市却要和奶奶独自搬出去的小屋。
别说一周爸妈能来看他几次了，就相距不到十公里到距离却一年都见不到两三次面。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车站口一定在强忍着泪水还要微笑挥手告别的奶奶，但谁又不是呢？
天色这会已经有点暗了，陆宇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回宿舍，冲了桶泡面澡都没洗吃完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已经过去一节课，陆宇的新同桌一直没有出现，老师点名时不断在重复“苏瀚江”这个名字。就这样一直到第三堂课时他才背着书包出现，步伐凝重的从后门进来。
坐下来时陆宇就看到他脸上紫了很大一块，夏天很热大家都穿着短袖，他露出来的两只手臂上也是青紫色的一片接着一片。
“你打架了？”陆宇没忍住问了一嘴。
“嗯！”苏瀚江头都没回，嘴里就含糊着回了这么一个字。
“操！”好意关心，他竟然这个态度，看着白白净净满脸写着斯文人士的“同桌”？竟然还会打架？而且看这架势一定打得很凶！两只拳头上很明显的红肿，四个指关节上一条条红色裂纹还在微微甚着血丝。
-
转眼又过一天，早操后所有人都被留了下来，这还是大家自开学典礼后第一次见到校长！
“青春是什么，是你们宝贵的学习时间，是你们应该奋斗的最佳年纪。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不要以为你们才高一就可以肆意妄为………”
校长就这样在台上一个人逼｜叨了十来分钟，反正陆宇是全程大脑不在线，但后来当校长嘴里喊出苏瀚江的名字时陆宇忽然缓过神来，虽然并不熟但是同桌的名字总该能记住。
“苏瀚江！”校长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带校外社会人士殴打同学，行为极其恶劣，经校方和警方、双方家长沟通，给予苏瀚江记大过处分一次，留校观察一年，若期间再次出现违纪行为给予开除处理，刑事拘留！”
“我操！这家伙看起来真不像能干这种事的人，我急起来都没这样过！
他真是个坏学生？
什么样才算坏学生？
什么样才不是坏学生？”
陆宇心里仿佛一百头草泥马在狂奔！大脑一顿茫然，对新同学的陌生以及对社会的感概，对自己现状的不知所措一股脑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