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看不清的时间（1/1）
齐不川似乎早就认定了这个结果，他甚至没有反抗的任由其他人动作。
换掉他的人，换掉所有一切他能有作为的人务机关。
然后，就只剩下了研究中心内，完全属于齐不川一脉的人了。
“奥卡，我们这样多久了。”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出声问道。
“……距当年已有三十三年了。”
“三十三年啊……”
这位坐着轮椅的男人喃喃。
为什么这里，齐不川这么草率的让对方得逞了呢？明明他手中有很多没有被他们发现的「武器」不是吗？
那为什么？
因为，想让更多人一起葬身吧。
北方大陆。
有时候的示弱可以得到更多有价值的存在。
利益。
天生强大的精神海让他从小异于常人，当然，他很聪慧，甚至他的姐姐也很聪慧。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要你死的时候你也多活不了一天。
命运……？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路一片迷雾，断断续续，坑坑洼洼，折叠破碎的空间，映照着的无数相互不共存的景色。
什么命运？
不相信相信又能怎样？
破了无了挽回又能怎么样？
回不去……
为什么以他的能力都无法回到过去拯救，哪怕是多一点的时间？
为什么刚好就是那个时候呢？
姐姐……
告诉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啊……
北方大陆……
只要进去就能得到答案吗？
——“想啊，虽然我无法成为能人，但是我还有另外一条路嘛。上天关了你一扇门，相应就会给你打开另外一个可以窥探世界的口子。”
年轻气盛的女子和轮椅上坐着的男孩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她亲昵的在男孩侧边说话。
“反正以我的天赋，再不济，我最少都能达到十一级。异人的十一级可是很厉害的！”
女子的话语中充满自信。
可惜最后她才刚成年就离世了。
“奥卡，你后悔吗？”
“……”奥卡抬头看向窗外，一时间没有说话。
以他的视角来看，他那个说要陪他一辈子的恋人早早离去，和他们一起抚养的那个孩子一起。
都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了，这已经不是后不后悔能说清的了。
一直走下去吧，直到看见终点。
***
那是三十三年前的事了。
公元6107年年初，此时的奥卡已经向还是「中心研所」的研究中心证明了自己。
两年前他就成为了中心研所的副手，他的理念和姜不随有些不一致，因此在短短两年内他完成了升职，中心研所迅速完成了分割，分为了两派。
一派以奥卡为首的‘武’派，主张强硬思想，快狠准；一派以姜不随为首的‘文’派，他的思想受上任指令人的想法较为柔和，主张理智，等待。
奥卡之所以这样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女朋友，他此时唯一挚爱得了辐射病。
因为这个病的存在，女朋友一直不愿意与他结婚。
感情向来是人无法逃过的一道坎。
人会利用它做任何事，无论是逃避又或者是一些让人看不清楚的表象。
“奥卡，不必为我做这些，我能认识你已经很开心了。”
奥卡的恋人躺在病床上，她脸上惨白，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面隐隐约约带着分裂。
“阿丝吉奥因，会好的……”
他们还没有完成婚礼，他还没有娶她作为妻子，他们的约定也还没完成。
“不，请保护好那个孩子吧，她是无辜的……人类的罪孽止步于此。”
阿丝吉奥因眼眶通红，也因为她的能力有关「回溯」吧，她看到了过去。
“因……”
女朋友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一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完成自己的研究方向。
更坏的事出现了，他们的孩子，那个收养的孩子，他最后竭尽全力也没有保护好。
“奥卡，你已经尽力了。”
姜不随的头发发尾都是灰雾的颜色，就和他的能力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
奥卡陷入了痛苦中。
看着昔日的对手变成这样，姜不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不要为情感动摇，否则会失去理智。
可是他的生长环境早就为他打下了未来的地基，只不过他现在不知道而已。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可惜娜卡现在也还小，只与他认识了不到四年，也还没有加入研究中心，不然她一定会明白这隐藏之下的种种所有的。
情感是最初的发源。
姜不随离开了。
奥卡挫败的进入实验室进行实验，可因为内心的不平静导致他频频出错。
“难道我……”
奥卡眼睛的光在消失。
现在距离‘妻女’的离开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还是扭转不过来。
“我在过去看见她了。”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轮椅声传入他的耳朵。
这只是一间初级实验室，谁都可以进来，但是现在这里被奥卡征用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随意闯进来的。
“是你？”
奥卡麻木侧目，意外看见了那个前几年去见过的人，那个父母双亡，姐姐去世，还和唯一的亲人大吵一架的孩子。
他有些惊讶，还以为这个小子会一直逃避，再也不来研究中心这里了呢。
毕竟他们吵的还蛮厉害的，奥卡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但是没有。
他们相反很冷静的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五年。
“你什么意思？”
惊讶过后，奥卡思考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
过去？
他的能力？
“字面意思。我的能力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历史，救阿丝吉奥因而已，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那时的奥卡并不知道，齐不川已经失去回到过去的能力了。
就像是被「世界」发现BUG一样，从而修正了齐不川的能力。
但是此时的奥卡并不知道。
“哈，”奥卡轻笑一声，“那怎么没见你把齐优拉回来？”
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齐不川的脸上浮现一丝丝的懊恼与尴尬，“她不愿意回来，说既然她都已经死了，就不要烦她了，我没办法才依了她的愿。但是我会经常去看她。”
看起来是齐优那个姑娘会做出来的事。
奥卡内心有些松动，怪不得这些年他们俩兄弟能友好相处。
辐射病不可挽回，但是居然能回到过去……
姜不随一直都知道吗？
其实他不知道，包括他们死去的父母，也不知道，只有齐优和齐不川知道。
但是奥卡也不知道背后的内幕啊。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奥卡很快明白，齐不川想要以这个理由打动自己。
“你很聪明！”二十七八岁的男孩笑了。
但其实奥卡也就比他大三岁而已。
“我想要你加入我的研究，破解生命基因，从根源上解决辐射污染问题。”
天方夜谭。
奥卡略带礼貌笑意的脸直接垮掉，他面无表情注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一直没长大的男孩一眼。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奥卡转着手中试管中的绿色液体，他拿起来，接着实验室的光放到两人之间，他透过绿色液体看着齐不川那边。
“当然，难道你不想有一个什么病症也没有的恋人和孩子吗？她们的天赋是那么的好，却倒在了那个来自百年前的病之下。”
齐不川语气悠悠。
“我可以穿越时间，复活你的恋人和孩子，这难道不足以成为我们之间的筹码吗？”
一个……无法拒绝的答案。
但是奥卡还是存在理智的。
“空口无凭，眼见为实。”
试管被他放下，他转头拿起烧杯，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小虫子，这些小虫子长着很多毛，像个发霉了四散的菌丝。
“你可以向我提要求，只要我能力足够。”
齐不川很自信他们会成为一体。
“……”
奥卡停下拿着玻璃棒去戳它们的手。他在思考，思考有什么能作为促进交易的目标。
终于，他想到了：“六区皮萝海，我在海中丢失了母亲的遗物。是一把蓝色的钥匙。”
齐不川办到了。
那把离开了他十多年的钥匙回来了，一模一样。
而且实验室的能量波动测试装置也确认了齐不川确实有使用能力。
“最后一个要求，我想要见见她。”
“……唯独这个不可以。”
齐不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理由？”
“额……因为我频繁去找姐姐，导致现在能量极其不稳，刚刚为你取物消耗掉了我最后的能量，而且我现在没有带人回到过去的实力，你会出事的。”
“还有，我现在就是因为太过频繁而导致自己失去了稳定时间的作用，也就是说，我并不能回到一个准确的时间。”
“……”
奥卡在想他的话的可信度。
“那么就暂时为盟吧，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请向我证明你的用处。”
齐不川为他提供了很多实验素材，并且在额厄斯来海洋那边修建了很多海底实验室。
他在几年中完成了很多实质性的突破——生命再造与恢复，进一步抵抗了辐射，植物是这其中最重要的参量。
可惜在一次他没有注意的时候，触碰了棘野木，然后实验室这个项目就被世人发现了。
“该死……”
狼狈回到内陆的奥卡脸上十分不好看。
“怎么样？”
“成功了，但是有一部分资料和素材没有带出来，又要重新培养了。”
“没关系，成功了就好。对了，因姐姐让我给你带了翡翠汤。”
齐不川在这些年的稳定下来，会时不时穿越时间回到过去为他带些东西，有时是阿丝吉奥因做的饭菜，有时是买的衣服，有时是一句录音。
奥卡很沉迷在这其中。
这次实验室成果出来后，他感觉到了极大的满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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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的那个时间线中因姐姐还在遭受着辐射的困扰，看得我十分难受。”
齐不川在奥卡吃完后说了一句话。
“……”奥卡迟疑了。
“好烦，为什么我的能力偏偏不稳在这个时候。”
那个和几年前，甚至是十年前一样没有变化的男孩在自言自语着。
“你说，要是我们死了能复活吗？人的再生，加上灵魂，我们还算不算是最初的那个人？”
“你……”奥卡一时无言。
什么时候也想这些东西了？
“啊哦……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喜欢自言自语。”
注意到奥卡的神态，齐不川有些尴尬，“主要是最近听到外隐木家的祖传能力「复生」，就有些乱想了。而且东罗秦家那个女人居然嫁给了南不归那家伙……传说「明澜」拥有扭转时间的能力啊……好想借来看看……”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会借到的。
“哈，怎么，齐不川‘大人’这是想到恢复能力的办法了？”
奥卡笑了。
“你不想嘛？”
男孩扭头看他。
“……”
不可能不想。
“我认可你了，希望你不会半路跑了。”奥卡盯着那个男孩。
从那之后，齐不川让人把实验室修在了波加因海的断崖海底，送来了更多的素材。
这个序列的实验室被命名为‘番云’。
以前那些在额厄斯来海底没被发现的实验室一起被并入了这个序列中。
两年前（6110），波加因海信奉的什么‘海灵’出现，才导致实验室修建速度变慢了。
不过经过两年观察，这里没什么事了。
海灵说不定只是他们海灵族的幻想而已。
可笑，一群愚民。
奥卡是有自己的傲气的。
波加因海的实验场所是最大的一个，它有着天然的优势，有海灵传说，不小心失控了可以推到这上面去，海底断崖连接着诺基塔海沟，连接着东罗海林那片神秘的区域。
又过了两年（6114），奥卡听闻了南陆五区发布了一种名叫‘清单’的抑制药物，被五区的人传的非常神圣。
能修复基因，破解辐射病。
奥卡派人去高价购买来自己研究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意思。
而且所用的材料都是非常常见的，有些居然还相克着，鬼玛草，须弥花，南仙铃风，北落木，筑白石，半浆草……
嘶……
奥卡解析不出最后一样材料，他知道，那是最重要的一份材料，用以稳定平和前面六中材料的稳定剂。
在他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实验中解脱出来时，他想要前往南陆了解情况，却发现制造出‘清单’的人已经解体了。
奥卡还挺失望的。
如果这能解析出来的话，那将对他的实验有很大的稳定作用。
可惜在短短三年里，掌握核心技术的那个名叫云桑的人已死了。
“可以回到过去找回云桑吗？”
奥卡问。
“很遗憾，我没有和他有过交集，无法定点他的时间。”
其实是找不到。
“……”
奥卡回到南陆后就没再离开。
剩下的他的下属们能做好。
他只需要在关键时候给予一些帮助就行了，有些时候，给下面的人一点实质的甜头他们才会为你创造更多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