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画我猜(1/1)
柴宴、赫兮羽、金清雅都坐上了檀壹的车。
车里,四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前面,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五菱宏光在夜色中疾驰而过,檀壹握着方向盘的手腕青筋暴起,副驾驶座上的柴宴默默把安全带又勒紧两格。
直播车里,吴桐叹气道:“这车开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头文字D》续集呢!”
车子很快抵达别墅。
檀壹转头,对上柴宴温和中带着戏谑的眸光:“车技不错!”
檀壹心头一跳:“那当然,我可是秋名山车神。”
柴宴好整以暇地看了她几眼,神情几番变幻,最终推开门下车。
走进客厅,其他人都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闻透突然开口:“有想喝酒的吗?睡前浅喝几杯?”
带劲!檀壹第一个回应:“我可以!”
很快,钟引、郑熠、柴宴、夏娆、拓跋雾、赫兮羽、金清雅也纷纷响应。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厨房,酒柜立刻被洗劫一空。
“让我们为世界和平干杯!”
“砰!”
喝完一杯,闻透摇晃着手里的香槟:“这么喝太无聊了,不如我们玩你画我猜吧!男生画,女生猜,输的人要发丑照+现场还原丑照名场面!怎么样?”
“来啊!互相伤害啊!”檀壹直接扯下窗帘当画布,掏出灭蚊喷雾当话筒:“首先有请一号选手郑熠——“
郑熠盯着手机里的题目“哥斯拉”,仰头灌下半杯红酒,噗的一声喷出彩虹色酒雾,手指蘸着酒液画出抽象派大作。
众人盯着那坨集体沉默。
新来的赫兮羽捧场道,“火山喷发?”
郑熠最终被迫戴上粉色假发,捏着嗓子重现六岁时穿公主裙跳芭蕾的黑历史。
当他在客厅旋转第三圈撞翻花瓶时,连监控摄像头都在剧烈抖动。
第二轮轮到拓跋雾。
他抽中了“霸总”,他在窗帘上画了个男人,男人头上堆砌着数不清的人民币、美金。
檀壹几乎是秒答:“霸总。”
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她爹吗?
拓跋雾顺利过关。
钟引抽中“科目三”时脸都绿了,握着马克笔的手微微颤抖,十分钟后窗帘依旧空白如新。
在众人哄笑声中,钟引五岁时裹着尿布游街的写真被投屏到电视上。
当他举着枕套绕场三周,夏娆笑得把粉底液都补了三次。
到了柴宴,他的题目是“丑八怪”,他画了一个特色极为明显的小丑。
金清雅第一个猜:“小丑。”
柴宴摇头。
闻透继续:“小丑娃。”
赫兮羽:“小丑女。”
夏娆:“小丑鸭。”
所有人都像是跟小丑杠上了般。
檀壹渐渐品出了什么: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不想猜中。
也是,谁不想看看顶流爱豆的童年丑照呢!
当柴宴幼儿园时期举着拖把嘶吼死亡金属的丑照曝光时,檀壹适时递上了同款拖把,柴宴扯了扯嘴角,默默接过,一比一还原了当时的画面。
酒过三巡,钟引端着酒杯蹭到金清雅身边,领口纽扣崩开两颗:“金子,喝了这杯交杯酒,哥哥给你买热搜!”
金清雅晃着杯底的残酒一饮而尽,笑容完美得像AI建模。
钟引抬手又给她倒上一杯:“继续!”
金清雅脸上的笑容倏地淡了下去,极力维持着镜头前的体面,“钟老师,我喝不了了。”
钟引显然有点酒意上头,甚至渐渐忘了现在在直播中:“装什么纯?像你这样的女明星,出了镜头不就是到处卖的吗?卖给谁不是卖呢?”
空气瞬间结冰。
檀壹转着酒杯踱步过来,目光着重流连在钟引的屁股:“钟引,看你平时肯定是没少卖吧?屁股生意挺红火的吧?肛肠科VIP吧?”
檀壹咄咄逼人,每说出一句,就让钟引的脸更黑一分。
钟引把酒杯一摔,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吴桐立刻掐灭了直播信号。
“钟引!”
夏娆想阻止钟引继续发疯。
钟引看着她,却下意识道:“看什么看?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吧?蠢货!”
那一瞬间,檀壹拳头硬了,结结实实地对钟引起了鲨心!
她一杯酒直接泼到钟引脸上:“脑子不好建议移植到直肠,毕竟你比较擅长用那里思考。”
好高级的骂人语法。
柴宴轻笑出声,冷白皮在暖光下泛起涟漪。
钟引顿时怒了,抄起酒瓶就要砸向檀壹,却被冲进来的保安架着胳膊拖出门外。
檀壹长吁了口气,猝不及防撞上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你没事吧?”
檀壹愣了一瞬,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是谁了,于是挂上甜美的微笑抬头看去,“我没事。”
没了钟引这个扫兴的源头,但喝酒的气氛已经down了下去,众人很快一拍而散。
因着钟引的事故,直播间被暂时关闭,夜里的短信投放环节也就取消了。
在房间里待了会,檀壹下楼独自围着江边慢跑消食。
江风卷着潮湿水汽扑面而来,檀壹夜跑至堤岸,发现柴宴正对着江水练习B-box。
月光把他的侧脸镀成银灰色,鼓点混着涛声显得格外寂寥。
似是听到身后的动静,柴宴转身看了过来。
檀壹睫羽微颤,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柴老师给江水开演唱会呢?”
江对岸的摩天轮突然亮起,霓虹倒影在江面碎成星河。
柴宴从台阶上跳了下来,道:“回去吗?一起。”
两人并排走着,影子在路灯下忽长忽短。
檀壹莫名能感觉到,柴宴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走着走着,柴宴突然开口:“檀壹,为什么你做什么事都不会害怕?”
檀壹低垂眼睑,看着脚尖,平静自然道:“我爸说,害怕不如行动,就像骑马,你越怕,马越知道怎么摔死你。什么事,去做就好了,只要去做了,害不害怕就不重要了。”
她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害怕没用,干就完了。
柴宴顿了下,扭头看了檀壹一眼,之后便再也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