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是救赎，也是深渊（1/1）
“敢欺负程妗，当我孟延不存在是吧？”
“以后谁再敢在背后嚼程妗舌根，别怪我拳头不认人。”
“程妗，你不是牙尖嘴利的，怎么她们欺负你你就不说话了？”
“以后跟着我，小爷保护你。”
程妗从小在没有爱且十分压抑的环境长大，初中时候没人教她，她只学会了讨好和迁就。
在陌生人的面前只有怯懦。
是孟延一点一点帮她自信起来。
勇敢做自己。
是他处处维护，是他事无巨细的为她处理所有琐事。
于她，是救赎，亦是深渊。
“……”
“程妗，你是笨蛋脑子吗，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你。”
“我要追你，但是绝对不会影响你学习”
梦里的情景像电影似的一幕幕放映。
刚打完篮球回教学楼的金发少年陪她站在走廊。
吊儿郎当的跟她开玩笑。
说要娶她回家。
让她当最美的新娘。
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
“大哥，我们这么做老板那边知道了不会不给钱吧，”
“天高皇帝远的，他管不着。”
“这小妞还不错，听说是大城市来的，水嫩嫩的。”
“刚成年，还在读书，是个雏呢！”
“大哥，那您怜惜着，爽完了也让小弟尝尝味，”
“老板说了，要录视频，只要人不死其他随我们。”
“视频都录了，老板又没有说不让真搞。”
梦里的画面一转，程妗感觉自己的手脚被束缚起来，动弹不得。
像是在车上，车速极快。
风从打开的窗户灌进来。
刮得她脸疼。
旁边有人一直在说话，讨论的中心是她。
大多是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缓缓的还有人朝她这里过来。
程妗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猜到自己大概是被绑架了。
只能下意识的左右摆动，制造出动静。
下一刻，嘴上堵着的东西被人拿来。
“孟延！孟延！”
“孟延，你在哪。”
“孟延救救我！”
“啪！”回应她的的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感。
“叫什么叫！”
“还没到地，留点力气，到地了会让你叫个不停。”
说完，面前的男人还往她脸上摸了一把。
又把嘴给她堵上了。
“大哥，这妞醒了，不会坏事吧？”
“怕什么，我马上给她灌点安眠药。”
梦里的场景变化越来越快，程妗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了。
在一个废弃厂房里，屋顶都是破了洞的，她能看见外面的天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雨了。
程妗悄悄打量了眼周围，那两个男人像是一点都不担心她逃跑。
已经喝得烂醉。
人事不省。
空气里都弥漫着酒气，令人作呕。
程妗捂了捂鼻子，赶紧在自己衣服外套里找手机。
包里空无一物，她这才想起来，早上高考体检的时候身上的通讯工具都一股脑丢给孟延拿着了。
程妗赶紧蹑手蹑脚的偷溜出去。
工厂建在半山腰，从树林里开了一块地，程妗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的陌生。
她的第一反应是先往林子里跑。
天已经渐渐黑了，躲进树林里能暂时躲避一下。
为自己延缓时间。
不知道走了多久，程妗看到山脚下有户人家亮着灯。
看到希望的下一秒程妗后脑勺一疼，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被一盆水泼醒。
又回到了刚才的废弃工厂。
面前两个男人双眼猩红。
当着她的面架上了手机。
“啊，别碰我别碰我！”
床上的程妗一下睁开眼睛，惊魂未定。
谨慎的环视四周后，放下心来。
只是又做噩梦了。
这个噩梦她经常做。
特别是在事情才发生的那半年，她晚上几乎一闭上眼就是那天的情景。
不过从和楚辞协议以来就很少做过了。
程妗想今天大概是突然回忆了一下孟延才会这样。
程妗将头埋进腿弯。
好久都无法入睡。
那些她故意遗忘的，和孟延之间的回忆在脑子里愈发清晰，一点点一滴滴都不曾遗漏。
程家爷爷是最看重名誉的，出了那件事之后她就被接回了程家养着。
她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一整天一整天的不睡。
尤其是知道背后主导的人是孟延的时候，程妗差点疯了。
孟延被孟家压着来医院给她道歉。
一个接一个的耳光打在脸上，程妗看到他就要吐。
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年少的小人只说了句。
“我要他死。”
一直重复。
她看到了孟爷爷脸上的为难。
兀的笑出声。
“滚，带着他滚！”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事无疾而终的时候。
当天晚上，程妗在医院割开了手腕。
舅舅在来京城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外婆受刺激脑梗。
程妗偷偷出了院，开着车直冲孟家老宅。
那时候的孟延对孟家的财产狼子野心，程妗只说了句同意嫁给他，让程家出面帮他。
孟延就对她不设防。
她开车撞人的事惊动了孟老爷子。
听傅昭昭说是孟珩送她去的医院。
孟老爷子只说了句一报还一报，都是孟延自找的。
程妗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几处骨折。
醒过来的时候孟珩就坐在她病床边，跟她说孟延已经被送去国外了。
-
“咚咚咚。”
“程妗，醒了吗，该出发了。”
敲门声把她从回忆里拉回神。
她这才发现窗外已经大亮。
她一动才发现腿都坐麻了。
磨磨蹭蹭的收拾完，薛岳就站在门口等她。
看着她眼下的一片乌青。
薛岳心疼的移开目光。
“做噩梦了？”
程妗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认床。”
薛岳抬手打算揉揉程妗发顶的动作被她笑着躲过去。
“今天孟珩也跟着我们去吗？他这会在餐厅呢。”
薛岳走在程妗身后，像个骑士一样紧紧跟随。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是要带他去看看。”
“程妗妹妹，你没觉得孟珩很熟悉吗？”
听到对她的称呼，程妗有些恍神。
这是她以前在家里最希望听到的。
那代表他要和她友好相处。
妈妈也不会为难。
程妗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转而反问。
“薛岳，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好得我有点不习惯。”
程妗问他的声音柔柔的，落在他心上的只有自己做的那些欺负人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