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亲了你哪里?(1/1)

沈岚絮絮叨叨的话从外面传来,听得沈鸢不由得坐起身来。

这一世的沈岚,似乎和上一世差别很大。

但当沈鸢去回忆上一世的沈岚时,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想不起来,那时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印象中的沈岚永远都是一副怯懦胆小的模样,永远都躲在柳玉娘身后,不言不语。

前世萧誉提到要将沈岚立为后的时候。

沈鸢是有怀疑过的,因为沈鸢觉得就算沈岚有这个想法想,却也也没有胆量提出。

但如果说是沈启文或者柳玉娘提出的,沈鸢倒是信。

想到这里沈鸢不由得笑了笑,何时她竟成了这般大度的人。

她哪次不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瑞桃接下了沈岚的东西。

所以沈岚离开了。

瑞桃拿着那封请帖,手中拎着食盒走进屋子里。

“娘子您醒了?”

看到坐在那儿的沈鸢,她笑着说了句,而后将手中的东西举高一些。

“四娘子送来的,说是吃了可以驱邪。”

这样的说辞,就连年纪小的瑞桃都不信。

也不知沈岚怎么就信了,想起沈岚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样子,瑞桃就有几分无奈。

“放那儿吧,也算她的一个心意。”

沈鸢起身,走到桌子旁,青团在食盒里发出诱人香气。

她伸手拿起那张请帖。

任静外祖,白老先生的名头沈鸢倒是听过。

毕竟白老先生在京都的名头十分响亮。

天下文人表率,是当之无愧的大儒。

白家的诗会是多少人挤破了头也想进去的,没想到这请帖倒是落到了她头上。

沈岚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出去散散心也好。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等她玩够了再说,反正这几日也不用进宫伴读。

想到这里,沈鸢便让灵鹃去给沈岚回话,说自己那日必定准时到达。

灵鹃点点头连忙去办了这件事情。

沈鸢因着和沈启文昨日在府门前的争吵,所以沈启文回到府中后,也没有叫沈鸢去书房问话。

父女两人形同陌陌路,倒是衬得沈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沈鸢和晏徽自望江楼一别,再没见过。

听闻刺客事件,最终止于宫中。

说是一个宫女与人私相授受,诞下死胎,怕被伴读的几位娘子发现,这才痛下杀手。

事实上聪明人都知道。

这件事背后是谁做的,只不过涉及到太后娘娘,所以只能就此打住。

一场刺杀事件便以如此草率的结局落下了帷幕。

两日后,白家诗会。

沈家的马车刚到白家,站在一旁负责接待宾客的任静便走了过来。

“刚刚还念叨着你们两个人,这不就来了,贺娘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他们四人的情谊倒是在那场刺杀当中建立的更深厚了。

如今倒是可以用各自的小字相称。

是以,任静便唤了一声阿鸢和阿岚。

“我特意让外祖父给咱们寻了一个阁楼,那里清净,也能看到诗会的热闹。”

听到任静的这句话,沈鸢和沈岚点点头被她的丫鬟带了进去。

白家发家在江南,江南水乡最能滋养文人的风花雪月和浪漫情怀。

所以白家迁入京城之后,宅院的布局也是仿造了江南的情景。

白府的青砖影壁后藏着另一个江南。

六角攒尖的听雨亭悬着鎏金铜铃,檐角飞起时仿佛要勾住游走的云絮。

绕过云纹影壁,一脉活水自太湖石间蜿蜒而出。

水面上浮着几瓣褪了胭脂色的海棠,打着旋儿被锦鲤啄碎成细碎的朱砂。

九曲回廊用湘妃竹帘隔出朦胧的景深,每转过一道月洞门,青石板上的苔痕就深一寸。

东跨院的粉墙爬满木香藤,花穗垂落在万字不到头的漏窗上。

风过时筛下细碎的金箔,正落在鹤童喂食的铜盆里。

那只丹顶鹤单足立在湖石上,长喙掠过水面,惊起涟漪中倒悬的歇山式水榭。

假山石洞里藏着引自玉泉山的活水,终年氤氲着江南特有的潮意。

将北方的干燥都浸润得缠绵起来。

也难怪大家都想来白府瞧一瞧,何为真正的江南水乡。

丫鬟在前头走着,简单介绍了下,快到阁楼时。

沈鸢眼眸微动,瞧见了月洞门外的那道人影。

听闻白家诗会,太子也会前来。

多少贵女和有才之士,都铆足了劲儿,只待一睹储君容颜。

可此时,沈鸢觉得,萧长珏今日,是为她而来。

想到前两日,观星楼上那道目光,她突然有些头疼。

“我肚子有些疼。”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对着前面的丫鬟说出这句。

丫鬟忙转身道:“奴婢带您去吧。”

“不必了,你带她先去阁楼,我去去就回,告诉我地方就行。”

沈鸢摇摇头,拒绝了丫鬟的提议,闻言,丫鬟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阁楼就在前面,奴婢送完四娘子,在此处等您。”

闻言,沈鸢颔首示意,带着瑞桃和灵鹃离开了。

萧长珏今日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衫,就连用料,都是最寻常不过的。

只是天潢贵胄,那通身的气度,便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此处人少,萧长珏的手中拿着垂落下的木香藤。

男人半张脸隐于暗影之中,沈鸢只能看见他眼睫动了下,像是被惊动的蝴蝶。

只不过她能感觉到他此时心情的不佳。

“你们在这儿等我下。”

对着身后的灵鹃和瑞桃吩咐了一句,她独自迈步走向萧长珏。

“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走到萧长珏身边,沈鸢出声问了句。

而后他松开了木香藤,抬手示意她靠近。

“宫中的人都说沈二娘子攀上了孤,只是孤怎么不知,你的目的,是晏徽?”

话音未落,萧长珏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她被萧长珏抵在拱门的角落中,突如其来的动作,震的花瓣纷飞。

落了两人满身,好似纷扬的雪。

男人眸光幽暗,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而后戴着玉扳指的拇指在她嫣红的唇上狠狠擦拭。

就像是要擦拭掉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气息。

“他亲了你哪里?这里吗?”

“沈二娘子,你可真没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