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啊(1/1)

随风而来的絮絮两个字,轻飘飘的像是承受不住,也要随风而去。

晏徽感觉到紧贴而上的身躯,软的宛如一团浸了春水的棉花。

她衣襟间逸出蝴蝶兰的冷香,被体温蒸腾成惑人的暖雾。

说话时吐息扫过他喉结,惊起一阵细密战栗。

“二娘子很喜欢同人分享秘密?”

他尾音悬在潮湿的空气中,喉结上下滚动。

抵着墙的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却克制着不曾触到她腰肢半分。

顺着檐角落下的光忽明忽暗,将他的轮廓镀上流动的金边。

映照的晏徽眸中碎冰般的冷光明明灭灭。

暗巷忽然卷过一阵穿堂风,沈鸢鬓边发簪撞在砖墙上。

清泠一声响,惊碎了两人交缠的呼吸。

“晏大人说错了……”

她眼尾洇开桃花色,抬手,指尖若有似无划过他紧绷的腕脉。

“絮絮能分享秘密的人,只有你。”

话音未落,沈鸢天旋地转间已被反压在墙上。

晏徽掌心温度烫得惊人,虎口卡着她伶仃腕骨,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

暗光顺着他的肩线流淌,在两人之间织就银丝般的囚笼。

他袖间苦檀香陡然浓烈,沈鸢仰颈看他。

暗红裙裾与月白袍角在风里纠缠,恍若雪地绽开红梅。

人都有秘密,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道德枷锁可以让人在人前装的道貌岸然。

但在无人的地方,就像现在,沈鸢眼中的晏徽。

她算是明白为何人人都想将高岭之花拉下神坛了。

看他为你痴狂,为你褪去端庄清冷的外表。

他所有的反应,所有的爱恨嗔痴只有你可以看到。

“当然,你的秘密,也只有我知道。”

“比如现在……”

她忽然轻笑,足尖若有似无蹭过他官靴:“我知道你并非如表面那般清冷疏离。”

砖墙青苔的潮气渗入后背,却抵不过面前人炙热的吐息。

晏徽垂眸望着她水色潋滟的唇,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响,犹如逼至绝境的困兽。

沈鸢忽然凑近,鼻尖将触未触的刹那,发间珠钗璎珞轻响:“可以放开我了吗?晏大人。”

时间凝滞在交错的吐息间,直到她转身时帷幔轻纱扬起,唇瓣如蜻蜓点水掠过他颈侧。

晏徽猛地后撤半步,暴起的青筋在冷白皮肤染上些许绯红。

“你做什么?”

“只是……”

她指尖勾着面纱重新覆住晏徽半张脸,霜色轻纱后笑意朦胧:“看你有些失落,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啊。”

女娘的面容变得朦胧,似是隔着皎皎霜华一般。

明明被轻薄的人是他,可沈鸢耳尖的红却像是他唐突了她一样。

他还没见过变脸如此快的人。

可那个一触便分的吻,轻的就如她的小字一般。

柳絮飘飞,似乎只在他的心上停歇了一瞬。

“沈……”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沈鸢没给晏徽开口说其他的机会,有些事,就要像一颗小小的种子,栽种在他心中。

然后不停的浇水,施肥。

只等来日,这一粒小小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

成为晏徽心里,再也拔不掉的存在。

沈鸢想过的,晏徽和萧长珏同萧誉不一样,对付聪明人,还是要费些心机的。

“刑部。”

晏徽站在沈鸢身后,看着女娘的背影,他感觉自己像是有病一样。

若是旁人这样待他,还敢将后背露给他。

下一瞬他就是个尸体了。

“所以,街头的混乱,是晏大人你做到了?”

沈鸢当然察觉到了晏徽的杀意。

他要是能杀她,她早就没命了。

所以沈鸢也不怕,而是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查到是谁了?”

这一次,晏徽没有被沈鸢牵着鼻子走。

他什么都没说,而是越过沈鸢朝前走去。

见他这般态度,沈鸢只好小步的跟上他。

跟着晏徽从这条巷子转出去,便是刑部的后门。

走进去后,沈鸢便看到了贺冉冉她们。

贺冉冉先一步走过来,刚要开口便察觉到沈鸢和晏徽之间奇怪的氛围。

“阿鸢……”

“没事的。”

沈鸢笑着对贺冉冉说了句,而后她扭头看向一旁的晏徽。

“晏大人……现在应该告诉我们真相了吧?”

正说着话,只见刑部有一个衙役过来唤晏徽。

“大人,人抓着了。”

就这样,晏徽都没来得及回答沈鸢的问题便去忙事情了。

刑部的官员给她们四人单独准备了一间屋子。

沈岚和任静还有几分惊魂未定,贺冉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想着这些事情。

“好了,阿蛮,你再绕来绕去的,我的眼都要晕了。”

听到这句,贺冉冉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坐下。

“我就是想不通,究竟是谁非得让咱们死。”

“虽然说我在外面脾气不好吧,可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什么仇什么怨,追到宫里都要杀人。”

贺冉冉想不通,但她心大,说完后,她拿起块儿糕点便吃了起来。

一旁的任静也是皱了皱眉道:“这人也没什么目标,倒不像是只针对一个人。”

“任娘子说得对,这人在乎的,不是杀谁,而是能不能杀死我们,不管是谁。”

沈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而后笑了下:“我们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要是死在宫中,皇室怎么交代?”

大家都不傻,稍稍点拨一下便都想明白了。

这是一场政治博弈,而她们只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人罢了。

贺冉冉吃糕点的动作一顿,有几分生气。

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都不把人命当人命是吧?

此时刑部大牢中,晏徽坐在刑架前,看着被架在上面的男人。

衙役都审问了半个时辰,这刺客是死活不开口。

问就一句话,有本事杀了我。

晏徽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衙役逼供。

“大人,他这嘴实在是太硬了,根本问不出来啊。”

衙役也是心累,而后便听晏徽说道:“鞋底有东郊山的梨花。”

“那里的泥土是红泥,粘在鞋上很明显。”

刚说了两句,那刺客的手便不受控制的握紧。

晏徽淡声道:“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大人既然这么聪明,就自己去查啊。”

刺客抬头,露出一张被血糊的脸。

“既然问不出来,那就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