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肃清计划(1/1)
暴雨已经下了半个月了,就像琴氏家族这半个月来的风风浪浪一般猛烈疯狂,却不见消停的趋势。
当雷霆劈在琴氏大厦的穹顶时,二十八层会议室的全景玻璃幕墙在闪电中震颤如垂死巨兽的鳞片。
琴彧松了松黑曜石袖扣,指尖抚过檀木桌沿新刻的荆棘纹路,那是嬴月今晨用手术刀留下的记号,渗着淡淡的血腥气。
“三叔的矿脉报告有问题。”他将鎏金U盘推至桌心,屏幕应声亮起猩红折线图,“过去三年开采量虚报47%,差额转入的离岸账户……”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三叔额角滚落的冷汗,“账户名是琴泽养的那条杜宾犬?”
满室哄笑被破门声掐断。
Freda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踏入,蓝宝石choker随呼吸泛起毒液般的幽光。
“小琴总漏了最精彩的部分,”她甩出档案袋,孕检单与矿山尸检报告雪花般飘落,“秦泽二公子用流产药伪装矿难,可惜买通的护士认错了病房。”
琴彧瞳孔骤缩,那张孕检单的背面,印着嬴月用血画的荆棘月亮。
“精彩吗?”三叔突然癫笑,翡翠扳指重重叩击桌面,“你以为老爷子真会把权杖交给弑亲者?”
他猛地掀开西装,绑满炸药的身躯在警报红光中扭曲如恶鬼,“琴氏的脏钱够买下整座城的棺材,不如一起!”
爆炸声未响,琴彧已按下嬴月为他缝在袖口的遥控器。
三叔腕表骤然迸射高压电流,将他抽搐的身体钉上电子屏。
全息投影自动播放监控画面:嬴月挺着孕肚潜入三叔别墅,将微型炸弹替换了药瓶里的流产药。
全场一阵轰然,董事们纷纷交头接耳。小琴总的那个跳海的疯子前女友果然没死,还怀了孕。
而然琴彧完全不顾他们的低声八卦吃瓜,对着三叔说道:“二十分钟前,警方查封了您的十七处房产。”
琴彧起身,月光石领针映出三叔惊恐的倒影,“顺便说,您私生子Andy就读的瑞士学校……”他轻笑一声,手机屏亮起实时监控,戴着眼罩的男孩正被蒙面人推进直升机舱。
玻璃幕墙轰然炸裂,狂风卷着暴雨灌入。
嬴月的声音突然从会议室广播音响溢出,带着些许电流声的轻笑令人毛骨悚然:“三叔好,您听过血染的画布会唱歌吗?”
董事们顿时都惊慌失措,尤其是三叔。闯进会议室的Freda此时面如土灰,恨恨地低声骂道:“那个贱女人竟然进了琴氏大厦?”
这时,只见墙面投影仪投射的《雨夜公路》的油彩正在融化,露出夹层里密密麻麻的矿工遗照,每张照片都钉着带编号的5克拉高品质钻石——正是三叔走私的赃物。
琴彧踏过满地狼藉,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枪,枪口抵住三叔眉心。
“老爷子让我带句话。”他俯身耳语,声音温柔如情话,“他说地狱缺个洗钱的。”
扳机扣响的刹那,Freda突然甩出毒针,琴彧侧身闪避,子弹擦着耳际插进投影布。
《雨夜公路》的投影慢慢消失,露出背后整墙的监控屏。
嬴月正在某海岛疗养院抱着一对双胞胎轻哼摇篮曲,育婴室玻璃上的血月亮与琴彧心口刺青共振出妖异的红。
她忽然抬眼轻笑,指尖在婴儿襁褓上画出琴氏族徽,转而狠狠划上叉号。
“那个疯女人!”Freda已经被逼得抓狂了,直接在琴氏董事们面前破口大骂,“她到底在哪里?我要杀了她全家!”
琴彧听了,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她的全家?她的父母已经被跟你私通过琴笙哥和他的父亲送去天堂了。”
暴雨冲刷着大厦外墙的霓虹招牌,琴彧将三叔的股权书抛进碎纸机。
手机亮起加密讯息,嬴月发来两个可爱的男宝宝的合影,配文是血淋淋的手写体:“什么时候烧族谱?”
他摩挲着袖扣里藏的微型芯片,里面存着老爷子所有海外黑账,突然低笑出声。
“好戏才进行了一半,别这么心急啊夫人。”
远处海面炸开烟花,蓝鹊形状的焰火正是ENVIQUEEN的标志。
琴彧知道,嬴月又在用艺术预告下一场屠杀。
他扯松领带走向顶楼停机坪,狂风掀起西装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油画刮刀,刀柄嵌着嬴月分娩那夜咬碎的月光石。
这场血色权谋,从来都是夫妻共舞的死亡华尔兹。
两日后,琴氏老三因走私、帮琴氏老二隐瞒罪证等罪名,被正式逮捕。
琴彧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抚过西装内衬的微型芯片。楼下警笛声由远及近,三辆黑色SUV在霓虹中划出尖锐的弧线。
“小琴总,警方突击了琴泽二公子的三家会所。”助理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在密室搜到了新型致幻剂配方,一些灰色交易的证据,还有……”
“还有Freda的指纹对吗?”琴彧转身时,月光石袖扣闪过冷光,“通知法务部,该让ENVIQUEEN的蓝鹊尝尝血腥味了。”
暴雨在此时炸开惊雷。琴彧的手机突然震动,嬴月发来的视频通话里,两个婴儿正攥着带血的画笔在画布上乱涂。
“猜猜他们画的是什么?”她指尖沾着猩红颜料,在镜头前晃了晃,“是琴氏祠堂的牌位哦。”
琴彧喉结滚动,“你在哪儿?”
“猜猜看?”她突然把镜头转向窗外,暴雨中的海岛疗养院若隐若现,“老爷子说要你带他来看重孙子呢。”
秦旭听后,瞳孔骤然间放大,匆忙离开了琴氏大厦,开车去了本家。
祠堂的铜门在身后轰然洞开。琴彧转身时,老爷子正拄着拐杖立在牌位前,满墙族谱在闪电中泛着诡异的光。
“你三叔的游艇沉了。”老爷子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连带他那见不得人的账本。”
琴彧瞳孔骤缩,“您早知道他会狗急跳墙?”
“我更知道你会借刀杀人。”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琴泽的牌位上,“嬴月那丫头把双胞胎的脐带血掺进了炸药。”
祠堂突然陷入死寂。琴彧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嬴月的笑声混着婴儿啼哭从手机扬声器溢出。
“明天陪我去海岛。”老爷子将染血的佛珠套在琴彧腕间,“重孙子该认祖归宗了。”
琴彧摩挲着佛珠上的血迹,突然低笑出声。
他抽出西装内袋里打印出来的一沓子孕检单照片,每张上面都有嬴月用血画的荆棘月亮:“她到底是怎么从我妈和Freda的追杀中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