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与陛下清清白白（1/1）
郑嬷嬷哑口无言。
哪有什么背后之人，哪有人要对付林含黛，这分明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若说要有，就只有昨晚给她下令对林含黛用刑的柳妃了。
等等，柳妃……
郑嬷嬷灵光一闪，难道说柳妃才是林含黛今晚的目的？这根本不是什么苦肉计。她假借拉拢之名引她入局，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给出把柄，如今她已在漩涡中心，就看她愿不愿意为了保命，选择将这个虚假的敌人丢给柳妃了。
郑嬷嬷瞄了眼柳妃，出卖柳妃，她还能活吗？
这一眼，毫不意外地被林含黛捕捉到，她道：“你看柳妃做什么？我与柳妃相识十年，姐妹情深，给陛下下药一事也是她为我查明真相，还我清白，你背后的主子好大的心机，连柳妃也要一起算计进去吗？”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全部一愣，被提到的柳妃更是浑身僵硬，看林含黛的眼神中透出迷茫，什么意思，林含黛要对付的人不是她吗？
如嫔呆呆地问：“什么叫查明真相，你有什么清白？”
“下药之事并非我所为，是有人栽赃陷害。要不是柳妃娘娘相信我，替我辩白，勾引陛下的罪名怕是要永远扣在我头上了。”
如嫔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柳妃，“你替她辩白？”
开什么玩笑？
昨夜柳妃身边的秦嬷嬷跑过来跟她说，林含黛勾引皇帝，此刻人已经在千秋殿了，柳妃不想出面，让她去修理林含黛，不管她对林含黛做了什么，都由柳妃担着。
她虽不情愿，但还是去了千秋殿，王城放她进去，她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林含黛，陛下则神志不清地晕在了一旁，她气得不行，立马在桌几上拿了把小刀，当场划破了林含黛的脸。
这贱人分明是蓄意勾引，有什么好说的？
柳月瑶还没从林含黛的“维护”中回过神来，面对如嫔的质问，她只得说道：“此事确实不能认定是她做的。”
“如何不能认定？”一旁的陈妃开口道，“难道陛下不是因为她的药才神志不清？”
林含黛答道：“回禀各位娘娘，臣女入宫才几天，怎么就能拿到所谓的催情药，然后又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千秋殿，成功对陛下下药呢？臣女实在没有这样的本事。再者，臣女是身为采女入宫的，为了康王殿下祈福，必须保证贞洁之身，我若下药勾引，必定惹恼太后和陛下，为后宫所不齿，能不能做成皇妃是一回事，只怕会像现在一样，连性命都保不住。”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可以赌一赌，万一陛下真对你倾心，也就不计较你下药的事了。”陈妃不屑道。
林含黛笑，“臣女并不认为陛下会是一个为了贪慕虚荣的女人改变自己原则的皇帝。”
说完，她掀开自己的衣袖，将那枚红彤彤的圆点给所有人瞧，“我的守宫砂还在，我与陛下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如嫔没想到这个贱人一番胡搅蛮缠，她倒真成无辜的了？
怎么办？要是林含黛真把自己洗成了受害者，那她对林含黛做的事，岂不是……
她这么想着，太后就说道：“林氏言之有理。其实事发之后，哀家已经派人搜查了林氏的住所，并没有发现所谓的迷情药，倒是千秋殿的两个杯子有迷药的成分，陛下是因为这个才晕倒，按理说，林氏当时也该是晕的才对。如嫔，你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人，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当时的情况？
陛下是晕的没错，林含黛她是真的没注意，只是她划她的脸时，林含黛确实没怎么反抗。
太后见她迟迟不做答，知道她又在想自己的小九九，于是她跳过如嫔，直接问她的侍女小菊，“事发时你也在场，你来说。若有半句虚言，哀家就杀了你。”
如嫔是妃嫔，太后需要顾虑良多，一个小小宫女就简单很多了。
小菊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她哆哆嗦嗦道：“当时，林含黛确实也是晕的……”
在场的人顿时神色各异，林含黛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运气是真的不错，虽然真相是连她都无法预料的情况，可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很好，也就是说，当时陛下和林氏皆因迷药晕倒，如嫔你第一时间不是关心陛下的安康，而是毁了林氏的脸？”
如嫔那时只想着泄愤，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自觉委屈道：“臣妾见林氏与陛下躺在一起，以为他们二人有私情……”
“私情？”太后拔高了声音，“什么叫私情？如嫔，你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陈妃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臣妾听闻，在庆兰宫，陛下只要一召幸萧贵人和之前的赵美人，如嫔就会对她们非打即骂，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吓得两位妹妹连陛下的面都不敢见了。”
“还有这种事？”太后是第一次听闻，她眉头紧皱，带着质问的目光看向柳月瑶，“柳妃，你协理六宫，就是这么个协理法？”
柳月瑶已经被一连串的状况扰得心神不宁，面对太后的责问，她想要争辩，却不知从何开口，“臣妾……如嫔她……”
“难道你也不知道？连我这个一直窝在宫里照顾三皇子的人都知道了，柳妃妹妹，你在忙什么呢？”陈妃打断她的话，她眼里满是嘲讽的笑意，“是了，柳妃妹妹一门心思全扑在陛下身上，哪里有空管后宫其他姐妹呢。妹妹，你要是实在忙不过来，不如把协理六宫的权利让出去，安心当个宠妃如何？”
柳月瑶像是被惊扰的母鸡，她极力辩驳道：“陈妃，您说的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如嫔自禁闭后已经改过不少了。”
“是吗？那不如去庆兰宫把萧贵人请过来，问问她，到底如嫔有没有改过自新？”
“好，陈妃姐姐既然想知道，就去请萧贵人来……”
“够了！”太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怒斥道，“柳妃、陈妃，你们像什么样子。”
太后鲜少如此动怒，柳月瑶和陈妃吓了一跳，低下了头。
太后深吸一口气，她环顾一周，发现下面跪着的没一个顺眼的，她头疼不已，从最显眼的宋如开始说起：“如嫔，你行事乖张，不顾后果，不配为一宫之主，即日起降为美人，迁出庆兰宫，住到哀家看不见的地方去。”
如嫔震惊不已，她求饶道：“太后娘娘，臣妾……”
“你若再求饶，就去冷宫待着。”
如嫔咬住了唇，不敢再说话，她跪坐在地，一脸的失魂落魄。
一旁的小菊和郑嬷嬷见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妃嫔尚且如此，她们只会更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