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洞避险(2/1)
举着火把的山贼们呈扇形缓缓向他们逼近,跳跃的火光照亮了这片昏暗的区域,也将严欢和孙红桃的身形照得清晰起来。
孙红桃的双眼瞬间瞪大,惊恐地看向严欢,声音带着颤抖与焦急:“这些之前被你打跑的山贼,怎么又跟幽灵一样回来了?”
严欢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他的目光迅速在山贼群中搜寻,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万荣。严欢心急如焚,赶忙大声问道:“大哥,你们刚刚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折返回来?”
万荣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慢悠悠地说道:“我手下瞧见有人驾车匆匆赶到这儿,所以,我们就跟过来一探究竟。唉,真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你的女人。”
严欢的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将孙红桃往身后护了护,说道:“大哥,这确实是我的媳妇。”
万荣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将火把猛地在孙红桃面前晃了晃,那炽热的火苗差点就燎到了她的发丝,他啧啧有声地说道:“呦呵,果真是个美人胚子,这姿色可真是难得。”
严欢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哥,过奖了。”
万荣的脸色陡然一沉,毫无掩饰地说道:“实话跟你讲,我看上你的女人了。”
严欢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大声质问道:“大哥,您刚才不是说好放过我吗?”
万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冷笑着说:“我刚才可只说放过你,可没提放你的毛驴车和你的女人。现在,我宣布,你的毛驴车和你的女人,统统都是我的了。”
严欢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强忍着怒气,说道:“大哥,我这儿还有些积蓄,您全拿走,只求您高抬贵手,别碰我的女人。”
万荣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山林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恶狠狠地说:“我不但要钱,更要这女人。钱我照收,女人我也要带走,你能奈我何?”
严欢心中一沉,他深知自己此刻力气全无,别说对抗这群如狼似虎的山贼,就算是眼前的万荣一人,他也毫无抵抗之力。无奈之下,他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哀求道:“二当家,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媳妇吧,她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啊。”
万荣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把你媳妇让给我,做我的压寨夫人,那是她的福气,有什么不好?”
严欢心急如焚,绞尽脑汁地劝说道:“二当家,这天下漂亮女人多如繁星,您何苦非要和我抢媳妇呢。况且,自古以来,男女成婚讲究三媒六聘,门当户对。以您的英俊潇洒和江湖地位,怎能娶一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女子呢?”
孙红桃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满脸怒容,生气地说道:“你是说我配不上他?”
严欢急忙摆手,满脸焦急地解释:“不是的,红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一旁的万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色眯眯地看着孙红桃,笑着说道:“我看我们才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再合适不过。”
严欢激动地说道:“我追了她整整十年,她冷了,我就给她送衣服;她饿了,我就给她送吃的。为了能娶到她,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我容易吗我?”
万荣嘲讽地笑了笑,一脸得意地说:“你实在太傻了!你做了十年舔狗,才把她娶回家,我这轻轻松松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就能把她抢到手。”
严欢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大哥,您向来心地善良,怎么能做出这种缺德事呢?”
万荣脸色一寒,恶狠狠地说:“我可不善良,我是山贼,就是干杀人抢劫、打家劫舍勾当的山贼,你可别把我想得太好。”
严欢咬了咬牙,再次哀求道:“大哥,要不您把银子和毛驴车都拿走,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您放过我媳妇。”
万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想得美。今晚,我就要把她带回山寨,和她入洞房。”
严欢心急如焚,仍不死心地劝道:“大哥,您不能这么做呀。您可是名镇江湖的大侠,怎么能如此粗暴地对待一个弱女子呢?”
万荣根本不理会他的哀求,大声吩咐道:“今天晚上,我就要和你媳妇入洞房了。为了喜庆,不能见血。张歪嘴,你找地方把他绑起来。旁边就有不少树,把他绑在树上就行。”
严欢听着这话,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红桃被掳走。忽然,他猛地一拳朝着万荣的脸砸去,这一拳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将万荣打得连连后退。
随后,严欢转身就想驾车逃走,可几个山贼早就像恶狼一般,牢牢地挡在了驴车前面,严欢根本冲不出去。他心急如焚,迅速用手支撑着地面,快速站起,然后一把拉住孙红桃的手,不顾一切地朝着山林深处跑去。
这时,万荣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愤怒,他指着严欢和孙红桃逃跑的方向,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把那姑娘抓回来。可千万别伤着她,慢慢追,他们跑不了多远。”
···
夜黑得像锅底,狂风好似发了疯,在山林里横冲直撞,吹得树木东倒西歪,“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严欢紧紧拉着孙红桃的手,在那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拼了命地狂奔。两人并不知道路,跑了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山路崎岖,不时有碎石、草堆绊住脚,令人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跑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眼干得直冒火,每喘一口气都带着“呼哧呼哧”的声响。汗水不停地从脸上淌下来,和扬起的尘土一混合,糊得满脸都是。
“严欢,咱们都跑了老半天啦,那些山贼跟鬼一样,甩都甩不掉!”孙红桃一边跑,一边娇嗔地抱怨,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严欢安慰她:“桃子,别慌,再坚持坚持!只要咱俩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能被他们抓住。你可是我的心头宝,我怎么舍得让你出事呢。”
又跑了好一会儿,两人都快没力气了。突然,严欢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桃子,快看呐!前面有个山洞!”
孙红桃顺着严欢指的方向望去,透过光亮,只见不远处的山壁上有个黑黢黢的洞口。
严欢心里琢磨着,先躲进山洞里,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劫。他赶紧拉住孙红桃的胳膊,说:“桃子,快走,咱先躲进去,等安全了,我给你讲笑话逗你开心。”
一进山洞,一股又潮又臭的味儿扑面而来。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啥都瞧不见。严欢和孙红桃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前走,手在那冷冰冰、糙拉拉的洞壁上慢慢挪动。
“严欢,这洞里黑得太吓人啦,什么都看不见。”孙红桃声音都有点发颤,紧张得不行,紧紧依偎在严欢身边。
严欢轻轻把她搂进怀里,轻声说:“别怕,桃子,有我在呢。咱慢慢走,千万别弄出太大动静,别让山贼发现了。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我带着你走。”
正摸索着往前走呢,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这俩小子肯定躲在这山洞里了,兄弟们,进去给我搜!”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喊着。显然,山贼们已经追到山洞前了。
严欢和孙红桃一听,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紧紧地抱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心脏跳得“砰砰”直响,感觉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快走,再不走就要被他们追上了。”严欢说。
于是,他们继续往山洞里走。越往里面走,反而有了光亮,至少能隐约看清景物了。
这时,严欢看到前面有一扇低矮的门洞。他快速跑到门洞里,发现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另外,他还看到门洞边有一块巨大的石门,正好可以将门洞堵住。
他准备用石门将门洞堵住,反而他高估了自己。这个石门,得有两人多高,一人多宽,跟个小山似的,分量重得吓人。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推不动这个石门。
他脑袋一转,有了主意,赶紧对孙红桃说:“桃子,快,咱俩一起把这块大石门推到洞口,挡住山贼。等躲过这一劫,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点心。”
孙红桃赶紧点头。
两人跑到石门旁边,孙红桃在左,严欢在右,双手使劲抵住石板。
“一、二、三,推!”严欢喊着口号。两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脸都憋得通红,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石门在他们的努力下,慢慢地朝着洞口挪动。每挪一下,都特别费劲,两人累得直喘气。
好不容易把石头推到洞口,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咔哒”一声,石头被洞口一块凸起的石头卡住了。
严欢这下心里更踏实了,不过,他知道山贼人多,一块石门还不能阻止他们。于是,他又从旁边挪动了一块酒缸粗的石头,卡在石门的后面。
做完这些,他总算喘了一口气。他搓了搓手掌,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他们在里面。”这时,门外的山贼已经追了过来。
“可恶,他们竟然把石头堵住了洞口!”山贼们来到门外,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
“给我用力推,一定要把这石头推开!”
山贼们喊着口号,一起用力推石头。一开始,石头纹丝不动,可山贼们并不罢休,持续发力。渐渐地,卡住石头的那块凸起在巨大的力量下被一点点磨平,石头开始缓缓移动。
“严欢,石头动了,山贼要进来了!”孙红桃惊恐地说道,声音里满是绝望,双手紧紧抓住严欢的胳膊。
严欢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不远处有几块相对较小但也颇具分量的石头,急中生智道:“桃子,别慌!你看那边还有几块大石头,咱们把它们搬过来,卡在石门和洞壁之间,兴许能再挡一挡!”
孙红桃顺着严欢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跑向那些石头,一边说道:“好嘞,欢!只要咱俩在一起,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两人飞快地将石头搬到石门旁,在山贼即将推开石门的千钧一发之际,把石头稳稳地卡在了石门与洞壁的缝隙中。石门被卡住,又一次停止了移动。
“呼……好险!”孙红桃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严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拍了拍孙红桃的肩膀,坚定地说:“桃子,别怕,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随后,严欢便拉着孙红桃往山洞深处走去。
走了一会儿,严欢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丝光亮,他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扯了扯孙红桃的衣袖,压低声音喊道:“桃子,你看,有光!”
两人瞬间来了精神,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光亮处靠近。他们先闻到了一股烧燃的柴火味。随着距离拉近,他们看清了,那是一个燃烧得快要熄灭的火堆。几截残木在灰烬中散发着微弱的余光,偶尔有火星跳跃一下,旋即又被黑暗吞噬。
就在这时,孙红桃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差点惊呼出声。与此同时,严欢也看到了,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他瞧见一个巨人正靠着山洞的墙壁睡觉。
巨人七尺半塔身,庞大的身躯好似一座小山。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庞轮廓硬朗,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额头处,几道皱纹如刀刻般深刻,眉骨高耸,鼻梁挺直,嘴唇宽厚且微微干裂。脸颊因常年的风吹日晒,带着几分黝黑与粗糙。
他身着一身单薄的粗布衣,布料粗糙,质地僵硬。衣服明显过小,紧紧地绷在他壮硕的身躯上,多处被撑得变形,缝线处更是露出了丝丝缕缕的线头。尤其是肩膀和手臂处,衣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挣破。而衣服的多处已经破损,衣角撕裂,露出了他粗糙得如同树皮般的皮肤。
他的呼吸声好似沉闷的雷声,每一次呼气,都让他们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