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麻子之死（1/1）
孙红桃眼见坏人轰然倒下，兴奋得欢呼雀跃道：“打得好！打得好！”
“你们这是活腻歪了吧？”张麻子从地上猛地暴起，声若洪钟，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慑。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严欢等人，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严欢见张麻子已然起身，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满脸堆笑，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讨好：“大哥，您先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刚才实在是我太莽撞了，一时情急，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少废话！今天你们必须掏出二十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张麻子一边恶狠狠地咆哮，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昭示着他不容置疑的狠辣。
“大哥，就没有别的商量了吗？您就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出门在外，实在凑不出这么多钱啊。”严欢的声音里满是哀求，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窘迫。
“要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要么乖乖把银子交出来，两条路，选一个！”张麻子双脚稳稳地站定，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铁塔，态度强硬得如同钢铁，毫无转圜的余地。
“大哥，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大家都在江湖上讨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吧。”严欢仍在试图软化气氛，可张麻子就像一块顽石，根本不为所动。
“你要是觉得没必要，就赶紧把二十两银子拿出来。别废话！”张麻子不耐烦地说道。
“哎。”严欢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看来咱们只能打一架了。不过，我真的不想和大哥动手，咱们都是混口饭吃，何必呢？”
“你能打得过我？就凭你，也想跟我动手？”张麻子一脸轻蔑地说道。
“试试呗。不过，咱得先讲好规矩，怎么算赢，怎么算输？这样也公平些。”严欢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些优势。
“谁先流血，谁就算输。敢不敢？”张麻子挑衅地说道。
严欢想到自己手上没兵器，对方却手持利刃，这样对自己不利，便说：“咱们都是自家兄弟，理应和气点。要不这样，咱们空手比试，谁的后背先着地，谁就算输。你看怎么样？”
“行。”说完，张麻子把刀递给了张歪嘴，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动手。
张麻子走上前一步，蔑视地看着严欢，说：“小子，我要出招了，你可站稳了！别待会儿被我一拳打趴下，哭爹喊娘的。”
···
起风了，狂风呼啸着吹过树叶，树叶哗啦啦作响。一片树叶从高高的树枝上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慢悠悠地落下。
张麻子似乎被落叶吸引住了，眼睛紧紧盯着落叶从眼前缓缓飘落，直到它落在脚下。他抬起脚，把落叶踩在脚下，鞋底与落叶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抬起头，对那人说：“瞧见这片落叶了吗？你就会像这片树叶一样，被我踩在脚下，一文不值！”
“大哥，我好怕……”那人故意示弱，想要麻痹对方。
“怕就对了！”张麻子说完，猛地一跺脚，地面微微震动，接着就像发了疯的公牛一般朝着严欢冲了过来。
严欢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张麻子满脸的麻子，心里暗自琢磨：这人年纪大了，反应肯定跟不上。
等到张麻子快到跟前时，严欢脚尖一点，像离弦之箭“嗖”地冲了出去，右拳带着呼呼风声，直朝张麻子脸上砸去。
张麻子却丝毫不慌，左臂“唰”地抬起，像一堵墙一样稳稳地挡住了严欢这一拳，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紧接着，他嘴角一勾，露出得意的笑容，趁着严欢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右拳如大锤一般，带着千钧之力砸向严欢的胸口。
严欢眼神一凛，侧身一闪，轻松躲开，衣角被拳风带得飘动起来。与此同时，他右手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张麻子的手腕。张麻子心里“咯噔”一下，手腕被抓得死死的，他就像被抓住的野兽一般，拼命扭动胳膊，想要把拳头抽回来，脸上的麻子都因为用力而扭曲。
严欢怎会让他得逞。就在张麻子挣扎的时候，严欢左拳如炮弹般砸出，重重地打在张麻子的侧脸。“咚”的一声，就像敲了一记大鼓，张麻子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似的，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脑浆都在晃动，耳朵里也一阵轰鸣。
严欢微微挑起眉毛，嘴角带着自信的笑，问道：“怎么样？”
张麻子咧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着说：“好小子，有点本事！”话刚说完，他眼神一狠，双手握紧拳头，又朝着严欢冲了过去。这次，他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拳头挥舞得满是影子，一拳比一拳快，拳风呼啸。
刚开始，严欢的身子灵活得像鱼一样，在张麻子的拳头缝隙间躲来躲去，脚步轻盈，仿佛在跳一支灵动的舞蹈。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张麻子过于着急，只知进攻，防守渐渐露出破绽。就在张麻子再次挥拳的时候，严欢眼睛一亮，右手如蛟龙般出击，狠狠砸在张麻子脸上。紧接着，左手也跟上，又重重地砸了一下。
张麻子本能地抬手抵挡，可严欢这两拳裹挟着千钧之力，直打得他气血翻涌。他顿感重心失衡，脚步凌乱踉跄，鞋底与粗糙地面剧烈摩擦，刺耳声响划破寂静。紧接着，后背猛地撞上一块突兀凸起的石头，整个人如遭雷击，像断了线的木偶，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重重砸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稍许，张麻子强忍着剧痛，用手掌撑地试图起身。尖锐的沙石瞬间划破掌心，殷红的血汩汩渗出，在地面洇出一小片红印。他屈起腿，膝盖微微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力，似乎倾尽全身力气要重新站起来。然而，就在起身的关键时刻，一股莫名的虚弱感如潮水般袭来，他的身体陡然一软，再度重重摔回地面，砸出沉闷声响。
此时，一片枯黄的树叶在微风中悠悠飘落，打着旋儿，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脸上。张麻子的身体微微一颤，紧接着便陷入死寂，再没了丝毫动静。
严欢见状，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高声说道：“你已经输了，这下我能过去了吧。”见张麻子毫无反应，他又提高音量，不耐烦地催促道：“说话呀，兄弟！”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到张麻子脑袋下方，那殷红的血迹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干燥地面上蔓延，迅速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污渍。
严欢心中一惊，暗自思忖：难不成他的脑袋磕到地上的硬石子，就这么死了？
“哥！”张歪嘴目睹哥哥倒地不起，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快步奔到张麻子身边。待他瞧见哥哥后脑勺附近那迅速扩散的大片血迹，只觉头皮发麻。他颤抖着蹲下身子，将手指轻轻放在哥哥的鼻孔前，可感受了许久，却丝毫没有捕捉到那一丝微弱的气息。
张歪嘴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哥哥的尸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双腿仿若生根般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愤怒、悲痛如汹涌的潮水，在他心间翻涌，很快便将理智淹没。此刻，他脑海中唯有一个坚定且疯狂的念头：为哥哥报仇雪恨！
“你杀了我哥！”张歪嘴的脸因极度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嘴角歪斜得愈发厉害，声音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悲恸与熊熊燃烧的恨意。
严欢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安抚道：“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能料到地上有这么块倒霉石子，真的是这石子害了他呀！”说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边摊开双手，试图展现出自己的无辜与诚恳。
“我不管，就是你杀了他。”说着，张歪嘴双眼通红，举起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就要砍过来。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严欢不想伤害他，急忙说道：“冷静点，兄弟！”就在他劝阻的时候，张歪嘴一刀砍向他的手臂，他反应迅速，急忙侧身躲闪，可袖子还是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一道血痕瞬间显现，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滴落在地面上。
此时，张歪嘴像疯狗一样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严欢身子灵活，左躲右闪，巧妙地躲开了攻击。他一边躲闪，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考应对之策，目光不时扫向四周，试图寻找一个能让张歪嘴冷静下来的办法。
就在对方抬刀准备下劈的瞬间，严欢像猎豹一样迅速朝着对方的侧身移动。他脚下步伐轻盈敏捷，瞬间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同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掌，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样，狠狠地砍向对方的手臂。
严欢的手掌准确地击中了对方手臂的关节处。对方痛呼一声，手中的刀不由自主地掉落。严欢眼疾手快，立刻顺势抓住掉落的刀。
接着，他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在对方脑袋上。这一拳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和力量，仿佛要在对方脑袋上砸出一个洞。对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头晕目眩，瞬间失去反抗能力。随后，严欢一脚蹬向对方腹部，对方被蹬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几步之外的地上。
此时的严欢，手中握着夺来的刀，紧紧地盯着张歪嘴，说道：“你打不过我的。”
张歪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咬牙切齿地回答：“我要去找人！”
严欢听闻，心中一紧，满脸疑惑地脱口追问：“找什么人？”
张歪近乎嘶吼着大声吼道：“我要找人报仇！”言罢，他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快步疾奔到张麻子身旁。紧接着，他猛地弯下腰，双手颤抖着却又无比用力地抱住张麻子的身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沉重的躯体扛起。他直起身子，脚步踉跄了一下，却又迅速稳住，随后朝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严欢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冲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啊！”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林间呼啸而过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