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狗咬狗(1/1)
“什么?蚀骨散!!!”赵隼浑身冷汗直流,后背的衣袍已被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他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嘶哑的嘶吼,仿佛要将喉咙撕裂:“难不成是传说中可以销魂蚀骨的蚀骨散?”
“没错!”阮魑娇媚一笑,眼波流转间却透出毒蛇般的寒意。她身姿摇曳,红裙如血莲绽开,指尖却悄然凝聚出一团黑气缭绕的血煞球,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她红唇轻启,声音如淬毒的蜜糖::“服下蚀骨散后,毒素会渐渐侵蚀你的血肉,腐化你的骨头,让你浑身灵气溃散,最终沦为一个废人!”
闻言,赵隼勃然大怒,隐隐约约间,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绞痛,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经脉,浑身修为如退潮般迅速流失。
赵隼瞪大了双眼,眸中好似要喷出火焰,他抽出一把血刃,目光死死地盯着阮魑,额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声音如困兽低吼:“可恶,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背叛我!”
“哼,赵隼,是你太蠢了!”岳饕上前一步,一脸得意地看向赵隼,他身形魁梧如铁塔,虽然有些驼背,但浑身肌肉虬结,每踏一步,地面便震颤开裂。
岳饕冷笑一声,声如洪钟:“你不过也就是一个金丹三转的外门长老罢了,居然敢看不起我们。你仗着资历深厚,克扣我等修炼资源,将我等视为蝼蚁,今日不过是天道轮回!
说着,岳饕指着被压制着的尸王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过对亏了你,帮我们降服了这尸王,你放心,等我们凭借尸王成为内门长老之后,会在你的坟头上一炷香的,哈哈哈!”
“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算计我!”赵隼双目赤红,丹田处的绞痛愈发剧烈,他强忍着毒素的侵蚀,将全身灵气疯狂灌注于血刃之中,刃身顿时发出凄厉的呜咽,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鸣。
“赵长老,看在以前你照顾我们的份上,现在投降,我可以给你个痛快。”阮魑一脸冷漠地看向赵隼,一旁的岳饕杀意四溢地说道:“别跟他废话,杀了他!”
赵隼啐了一口唾沫,看着岳饕与阮魑:“你们这两人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们一个是合欢宗的叛徒,一个是采花大盗,本来人人得而诛之,在祸害了一个大家族的弟子之后,被人追杀,一个被弄瞎了一只眼睛,一个被打伤了脊背,如丧家之犬一般,要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早就死了,今天,你们却背叛我,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岳饕冷哼一声道:“哼,我们都是魔教之人,你我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如果害怕天谴,我们早就金盆洗手了。废话少说,乖乖受死吧!”
这时,赵隼望向一旁始终沉默的李骸,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声音颤抖着道:“李长老,咱们可都是血衣门的弟子,是一起拜师长大的师兄弟,你不会也投向他们了吧!”
李骸身着一袭黑袍,面容隐在阴影之中,唯有那双眼睛闪烁着毒蛇般的冷芒,他缓缓摇了摇头道:“当然,我跟他们的目的可不一样。”
赵隼闻言大喜,眼中燃起一丝希冀:“我就知道,师弟,快帮我干掉这两个叛徒,然后把解药拿给我......”
话音未落,李骸却冷笑一声,声音如寒铁相击:“但我也不想你活着!两位,咱们一起干掉他,免得再生事端!”
“什么?!”李骸的话无异于是给赵隼判了死刑,他怒极反笑,笑声中夹杂着绝望与疯狂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只见李骸捻指掐诀,地下的血煞封灵大阵开始渐渐晦暗了起来。
见多识广的李骸一眼便看出了赵隼的目的,眼神大变道:“不好,他想解除尸王的封印,快拦住他!”
未等李骸的话说完,只见赵隼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溅在血刃之上,刃身瞬间暴涨数倍,化作一道血色匹练,朝着三人横扫而去。
阮魑与岳饕也吓了一跳,阮魑娇叱一声,红裙翻飞间,数十道血色丝线如蛛网般射出,缠绕向赵隼的血刃;岳饕则双拳裹挟着黑气,如陨石般砸向赵隼的后背。赵隼只能先回身抵挡,三道狂暴的血煞之气交织在一起,引发的灵气冲击如惊涛拍岸,将周围的石柱震得粉碎。
血衣门的弟子们惊恐地看着阵中剧变,此时墓穴中弥漫的血煞之气愈发浓稠,如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尸兵尚未全灭,源源不断地一个个从墓穴深处涌出,它们眼眶中绿火幽幽,指甲如铁钩般锋利,嘶吼着朝众人扑来。
而四位长老却已陷入死斗,招式碰撞间激起的余波将弟子们掀翻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墓穴穹顶在灵力冲击下开始崩塌,巨石坠落如末日降临。
“就凭你们也想杀我!给我去死!”
“哼,负隅顽抗!”
“强弩之末,现在投降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赵隼以一敌三,虽拼死搏命,但似乎是蚀骨散的毒素已深入骨髓,丹田灵气溃散如残烛将熄,他挥动着血刃,招式愈发迟缓,每一次发力都引得周身经脉剧痛如裂。
而其他三人可不想给赵隼机会,只见阮魑的红裙翻飞,血色丝线如毒蛛吐丝般缠绕而来;岳饕双拳裹挟黑煞,如燃烧着黑焰的陨石砸向赵隼;李骸血袍猎猎,指尖黑芒闪烁,阴煞之气如毒蛇伺机而动。
赵隼咬牙硬扛,血刃勉强抵住岳饕的拳风,却冷不防被李骸从侧后方射出一道阴煞钉,钉入左肩,痛得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该死!”赵隼吃痛,后退几步,肩膀血流如注,整个人摇摇欲坠。
正当赵隼身形不稳之际,岳饕怒喝一声,双掌猛然拍出,血煞之气汹涌如潮,直逼赵隼胸口。赵隼强提灵气欲挡,却见岳饕与他对掌后,突然脸色骤变,胸口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墓穴石壁之上,溅起碎石如雨。
“怎么回事???”岳饕挣扎着起身,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岳饕等他反应过来,李骸已冷笑一声,袖袍一挥,一道暗红掌印如鬼魅般拍在岳饕后背,将其再次击飞,砸入乱石堆中,掀起一阵灰尘。
“哈哈哈,岳饕,你以为我真会与你平分尸王之功?”李骸踏前一步,血袍在崩塌的穹顶碎石间猎猎作响,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冷芒:“我早与阮魑计划好了,今日不仅要除掉赵隼,连你也要一并送上西天!待我们带着尸王逃到我的‘鬼冥谷’,自立门派,称霸一方,岂不逍遥快活?”
“什么?你们……!”岳饕从乱石堆中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脸上血水与冷汗交织,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他指着李骸背后一脸得意的阮魑,嗓音嘶哑如破锣:“阮魑!你……你这个贱人!我为你鞍前马后,助你算计赵隼,你竟……竟出尔反尔背叛我!”
李骸仰天大笑,笑声在摇摇欲坠的墓穴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哈哈,岳饕你太天真了,你做出背叛宗门长老之事,还敢妄想回去邀功?血衣门向来容不得叛徒,你此举早已是死罪!如今,你不过是我与阮魑棋盘上的一颗弃子罢了,哈哈哈哈!”
然而,李骸的笑声音未落,异变陡生!他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如万蚁钻心,喉头一甜,一道血箭猛地喷出,染红了黑袍前襟。他瞳孔骤,缩惊恐地转身望去,阮魑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冰冷笑容。
“李骸,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你也不过是老娘的掌中玩物罢了。”阮魑娇媚一笑,眼中却寒芒迸射,仿佛淬毒的冰刃。她红唇轻启,声音如淬毒的蜜糖:“你以为与我合作便能独占尸王?我阮魑想要的,从来不是与人分羹,而是独占这具千年尸王,称霸魔道!”
阮魑将秀发缠绕在手指上一脸得意地看着如丧家之犬的三人道:“其实,你们三人的血丹我都下了蚀骨散,等杀了你们所有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而我则独自带着尸王前往鬼冥谷,当一个女王,从此逍遥自在,哈哈哈。”
“你......毒妇!!!”李骸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阮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
李骸踉跄后退,喉间不断涌出血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算计,竟成了他人棋局中的饵料。
赵隼与岳饕见状,虽自身重伤,却仍忍不住发出嘶哑的笑声。赵隼咳出一口黑血,面容狰狞如鬼:“李骸,你机关算尽,终究聪明反被聪明误!阮魑此女心狠手辣,连救命恩人和情郎都能下毒,你竟还妄图与她共谋大事,简直愚不可及啊,哈哈哈!”
岳饕亦咬牙怒骂:“贱人!你算计我们,难道真以为能独吞尸王?今日之事若传回血衣门,你必将被列为头号叛徒,天涯海角,再无容身之地!”
阮魑却冷笑一声,红裙翩然,周身陡然升起一团紫色的毒雾,将逼近的尸兵纷纷化为脓血,她望向摇摇欲坠的三人,眼中满是不屑:“容身之地?待我掌控尸王,血衣门那些老不死的,又有谁能拦我?你们三个蠢货,不过是为我铺路的垫脚石罢了!”
阮魑自以为胜券在握,悬浮于半空,周身毒雾翻涌如黑潮,眼中寒芒闪烁,正欲掐诀施法将赵隼三人彻底湮灭。她冷笑一声,红唇轻启:“三个废物,受死吧!”
赵隼、岳饕、李骸三人虽重伤中毒,却深知此刻生死一线,不得不暂时放弃仇怨合作,三人强聚灵气,拼死抵抗。三人背靠背,虽招式凌乱,却默契配合,勉强撑住攻势。
然而,就在阮魑以为胜局已定,准备发动致命一击之时,她自己也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如万针穿心。喉头一甜,一口腥红鲜血猛地喷出。她身形一晃,险些从半空跌落,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这……这不可能!蚀骨散分明只下在他们三人的瓷瓶里面……”
这一突变,令场中四人皆骇然失色。赵隼三人本已绝望,此刻却惊愕对视,旋即意识到阮魑也中了毒。李骸率先反应过来,他强压体内翻涌的血气,踉跄着从储物袋中掏出瓷瓶,将其中仅剩的几颗血丹尽数倒出。借着摇摇欲坠的月光,他瞳孔骤缩,指尖灵气扫过丹药,发现每颗丹药表面都覆着一层极淡的幽蓝粉末,在灵气激发下,竟泛出诡异的荧光。
“是化灵草的粉末!”李骸嘶哑道,声音带着惊怒。他猛地抬头,望向阮魑,眼中迸出骇人的寒光:“化灵草是毒瘴林特有的毒草,专克修士灵气,中毒者丹田灵气会被逐渐蚕食,实力大降!有人将化灵草磨成了粉末洒在了丹药上……而我们四人都曾服用过!”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阮魑怒目圆睁,嘶吼着打断道:“李骸!你什么意思?这毒……难道是你下的?”她浑身煞气暴涨,虽中毒虚弱,却仍欲扑向李骸。
“蠢材!我若下毒,岂会自己服用?”李骸却冷笑一声,戏谑地看向阮魑,声音带着嘲讽与怨毒:“哈哈哈,阮魑,看样子你也被人利用了。”
“什么!”阮魑顿时花容失色,这时她的脑海之中渐渐浮现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什么人?敢设计陷害我们!”岳饕火冒三丈,仰天大吼,赵隼则扫视一圈,语气平淡地说道:“是哪位英雄,我们技不如人,认栽了,但现在我们都受了重创,阁下还要畏手畏脚吗?”
“哈哈哈,果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暗影中,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穿黑色风衣,面带嘲讽的男子出现在了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