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厕所有鬼(1/1)

“嘎吱——”

“嘎吱——”

那双脚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冰冷而粘稠。

我猛地转过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是光线造成的错觉吗?

然而,当我再次将目光投向手机屏幕时,那双脚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

那是一双悬空的脚,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脚尖正一下一下地朝着我的后脑勺踢来。  靠!

我终于知道那老头为什么说让我等会儿再上厕所了。

他早就算出来厕所里有脏东西。

可你明说啊。

你为什么不明说?

不明说我怎么知道?我还问了两次。

你嘴巴被502封起来了吗?

你要是明说,我就算拉裤兜里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慢悠悠的擦干净屁股,穿好裤子,这才伸手去拉门把。

可无论我怎么用力,门把手就像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砰砰砰!”

我用力地敲打着厕所门,扯着嗓子喊,希望引起外边人的注意。

“外边有人吗?喂!空姐!空姐!”

“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然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我话音刚落,外边也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以及跟我同样的呼喊声——

“外边有人吗?喂!空姐!空姐!”

“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与此同时。

一股浓稠得如同刚从心脏泵出的鲜血正缓缓地顺着门缝向内渗透。

令人作呕的腥味开始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这股味道绝非寻常的血腥气,其中还夹杂着腐肉的恶臭,好似无数具尸体在阴暗角落里腐烂、发酵。

刺激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眨眼间,那殷红的液体已如决堤的洪水顺着门框汹涌而下,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浸湿了我的鞋。

卫生间里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

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呼出的气瞬间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阴寒的风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啸着,吹得我浑身颤抖。

我不敢敲门,只能不停地往后退。

可飞机上的厕所空间本就狭小,我又能退到哪儿?

我飞快的看向四周,试图寻找其他的出路。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突然从背后缓缓伸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腰。

刺骨的寒冷!

这双手触碰到我的瞬间,一股砭人肌骨的寒意好似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径直穿透衣物,狠狠扎进我的皮肉,直抵骨髓深处。

仿佛要将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温度都剥夺干净。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双眼圆睁,死死盯着前方。

透过面前那带花纹的甲板反光,我看到一个披散着湿漉漉头发的女人,正以一种极为诡异、缓慢的姿态,从我的背后缓缓探出半张脸。

对着我的耳朵呼地吹出一股彻骨的冷气。

我机械般地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人魂飞魄散的脸。

那女人的皮肤松垮垮、湿漉漉的,仿佛常年泡在污水里,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青白色。

部分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腐烂,露出里面暗红色、翻卷着的肌肉和森森白骨,蛆虫在腐肉间肆意蠕动。

在她的脖子上,一根粗壮的绳索如狰狞的蟒蛇紧紧勒住她的脖子,深深嵌入那早已血肉模糊的肉里,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整个切断。

见我看向她,她的嘴巴缓缓咧开,越张越大。

舌头从大张的嘴里伸得老长,像一条死蛇般耷拉着搭在我的脖子上。

舌头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血斑,不时有暗红色的液体从血斑处滴落,滑入我的衣领。

那双抱着我腰的双手,力量也逐渐加大,像是两把铁钳,越收越紧。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抽进冰冷的空气,肺部都被冻得生疼。

在脑子快要缺氧前,脑海中鬼使神差的突然闪过上次[过阴]时,我帮黄仙姑超度亡魂时的情景。

想到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根桃木针。

这桃木针是爷爷留给我的,百年桃木制成而成的针,尖端锐利且蕴含桃木的辟邪之力。

上次那水鬼上黄仙姑身的时候,我就是用这桃木针送它离开的。

我想要将桃木针取下。

可就在我的手准备碰到桃木针的瞬间,腰上双手猛地收紧,仿佛要将我的肋骨生生勒断。

我甚至能感觉到指甲刺入皮肤的刺痛。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桃木针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扎了过去。

桃木针与吊死鬼的脸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尖锐的 “滋滋” 声,就像是烙铁烙在皮肉上的声音。

吊死鬼被桃木针刺中后,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

嘴里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嘶吼。

她被扎中的脸也往外冒出一股黑色腐臭的气味。

原来你怕这玩意啊!

我就怕你不怕!

眼看吊死鬼那漫天飞舞的长发如同绳子般缠绕住我的脖子。

我紧握桃木针大喊一声:“一针祛怨……”

这是我上次超度亡魂时用的‘引灵针法’。

随着我的念诵,吊死鬼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动作稍微顿了一下。

我趁机将桃木针猛地刺向她的心脏。

“啊!”

吊死鬼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二针解仇,三针断念……”

我一边念一边疯狂的将桃木针扎进她的身体。

如果有镜子的话,肯定会发现我此时的动作和表情跟容嬷嬷当时用针扎紫薇时没啥两样。

随着桃木针不停地扎进吊死鬼的身体,她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变淡,直到消散。

随着吊死鬼的消失,卫生间里的温度逐渐恢复了正常,那股阴寒的风也停了。

门上和地板上的血液也不见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软的像摊烂泥。

过了许久,我才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双腿依旧在不停地抖。

不是害怕,是用完“引灵针法”后,虚的。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切平静如常。

看到我脸色惨白,走路摇摇晃晃的,空姐急忙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谢绝了她搀扶我回座位的好意,慢慢走向座位。

那老头依旧和小米聊的起劲,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我坐下后,他才扭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问:“回来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咬着牙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