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水从哪里来?(1/1)

刘耕书和赵林对视一眼,心中虽满是厌恶,但还是强颜欢笑,走上前去。

“孙大人,下官赵林,还有草民刘耕书,特来拜见大人!”

两人语气满是恭敬,深深地行了个大礼。

“行了行了,别这么拘礼。”

孙员外郎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来,先坐下吃点东西,这一路奔波,肯定饿坏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肉,放入口中,咀嚼得津津有味。

刘耕书垂了下眼睑没有说话,跟着一直堆着笑容的赵林走到了桌子的最尾处坐了下来。

刘耕书和赵林落座后,孙员外郎自顾自地又大快朵颐了一番,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两人。

“对了,你们此次奉旨来推广筒车,准备得如何了?”

“这可是上头极为重视的事儿,可别给办砸了。”

他语气随意,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孙大人放心,下官定会竭尽全力,把这筒车推广的事办好。”

“只是如今甘清县这干旱的情况着实棘手,四处都寻不见水源。”

“百姓们心急如焚,庄稼眼瞅着都快干死了,这推广筒车,怕是难上加难啊。”

赵林连忙起身赔笑,点头哈腰的回应着。

刘耕书也随着赵林站起身来,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赵林在那儿说着那些场面话。

他的眼神平静,很是清冷。

孙员外郎注意到刘耕书不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百般巴结,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将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继续享受美食。

刘耕书吃的桌子上的大鱼大肉,味道很好,可他却吃不进去。

赵林吃饱了拉着刘耕书便悄悄出了包厢,直奔悦寻客栈的澡堂子。

过了许久,赵林吃得心满意足。

他悄悄扯了扯刘耕书的衣袖,示意他一起离开。

两人随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包厢,径直朝着悦寻客栈的澡堂子走去。

“这孙大人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体谅咱们的难处。”

“如今这干旱的情况,想要推广筒车谈何容易!”

在路上,赵林忍不住向刘耕书抱怨起来

“赵兄,眼下全县都干旱缺水,百姓们连喝水都成问题。”

“可这悦寻客栈却大鱼大肉不断,还有澡堂子可以用,这水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刘耕书听的皱了皱眉头,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赵林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你可别瞎猜,这事儿和咱们没有关系,走吧,洗了早些回去歇歇。”

赵林说着,便伸手要拉刘耕书加快脚步往澡堂子走。

“赵兄,这事儿怎么能和咱们没关系呢?”

“咱们奉旨来推广筒车,目的不就是为了帮百姓解决干旱缺水的难题吗?”

“要是能弄清楚这客栈水源的来路,说不定就能找到缓解全县旱情的办法。”

“可要是咱们就这样视而不见,放任不管,又怎么对得起陛下的信任,怎么对得起甘清县受苦的百姓?”

可刘耕书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神紧紧地盯着赵林。

赵林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刘弟,你还年轻,有些事儿你还不了解。”

“这水源的事儿,真的不是咱们能插手的。”

“这里面的门道深着呢,水也浑得很呐。”他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忧虑。

“赵兄,解决甘清县的干旱这水源可是关键所在啊,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耕书心里有了些猜测,却还是没能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有所不知,这水的事情,张县令和张主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就拿这悦寻客栈来说,它能在这大旱之年,依旧大鱼大肉、澡堂水不断,能靠的什么什么?”

赵林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头顶。

刘耕书听着赵林的讲述,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刘弟,这官场的黑暗,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你还小,多看多听少说少做。”

“咱们要是仅凭一腔热血,莽撞行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赵林拍了拍刘耕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提醒着。

刘耕书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从悦寻客栈回来后,刘耕书就越发频繁的到处跑着去找水源。

晚上则便抱着自家夫子给的书籍看,时不时还借阅一下工匠他们的书籍看。

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刘耕书终于发现了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土壤相对湿润。

“大家快看,这里很有可能有水源!咱们就在这里挖井试试。”刘耕书大喊着人过来看看。

村民们听了,顿时来了精神,纷纷拿起工具,开始挖井。

他们一锹一锹地挖着,汗水湿透了衣衫,但没有一个人喊累。

随着井越挖越深,终于,一股清泉从井底涌了出来。

“出水了!出水了!”

人群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

京城。

林启明看着手中刘耕书写的信。

夫子尊鉴,自弟子离京,奔赴地方协助造筒车,已有数月。

此间所见所闻,皆为民生疾苦,深感责任之重。

每至田间,见百姓因灌溉之难而愁眉不展,弟子便一心扑在筒车的研制与推广上,只望能解他们燃眉之急……

刘耕书将自己在地方的经历、见闻和心境,都一一倾诉于信中。

林启明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那封信,眉头紧锁。

案头摆放着几本关于科举考试的书籍和资料。

再过几个月,科试就要举行了,这对自家耕儿来说是一次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

“耕儿啊耕儿,你一心为民,为师自然欣慰。”

“可这科举之路,关乎你一生的前程,为师又怎能不忧心?”他看着窗外,轻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