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密小分队（1/1）
八月份的外滩，白天气温比较高，烈日如虎，一般没什么事不会去逛街消费了。夜间，海风习习，吹散了白日的暑气，人们出来走动热闹起来，灯火辉煌，人群熙攘，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
林莎莎上了一个天桥，左拐往下了天桥，然后右拐，穿过一百来米的小巷，狭窄的巷子里弥漫着烟火气，偶尔有几只流浪猫在墙角慵懒地趴着。走下石阶，到了地下一层，地库酒吧的招牌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
推开门，走进了地库酒吧，酒吧里烟雾缭绕，嘈杂的音乐声和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入口处摆放着一排游戏机，那种真金白银换取的游戏币，可以玩各种游戏，赢取的游戏币也能去吧台换钱回来，就是换的个赌博方式。一群年轻人围在那里，投币、操作，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这些发育还没完全的青少年男女，嘴里叼着烟，穿着个性十足的服装，比成年人还性感露骨。打扮得时髦而张扬，五颜六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林莎莎微微皱眉，绕过他们，向着酒吧内部走去。
酒吧深处，十几位女同事已经聚在一起。她们的表情严肃，桌上的酒杯大多没怎么动过，显然不是来享受休闲时光的。林莎莎还没走到座位，就听到了几句激烈的讨论声。
林莎莎还未到席，在外面走廊就听到有人说：“谁说女人不中用，那些男人的腰包能鼓出来，还不是我们在一线拼出来了？”
“我是说他们要尊重我们的价值！而不是随意玩弄……”那是张丽娜的声音。
“我是说我们也是中坚力量，我们也能往上升职，当他们的领导人”这是谁的声音听不出来了。
林莎莎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她扫视一周，和几位同事眼神交汇，点头示意。这些女同事和她一样，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没有背景，没有依靠，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努力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她们曾经也幻想过能遇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过上轻松惬意的生活，但现实告诉她们，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感。
“就在刚刚过去了，也就是上周周末，我的大客户张文末，约我一起出去了。”曹萌英诉说着，只是发出的声音有点微弱。曹萌英出生贫困世家，做人很低调，做事情风风火火，就怕别人不知道，连续几个月，在优秀置业顾问排行榜上都有名次。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翁莉莉截住话，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想占你便宜，有没有和他上床了？”
“嘿！没有，别乱说。”曹萌英反驳，但声音没有力量，脸色赤红。
“你有跟他上床。”翁莉莉穷追不舍地说。
“她没有，我很肯定，我知道最后促成这个单子的充分证据。”林莎莎拍了下桌子，一脸笃定。
“你在场吗？什么证据呢？”翁莉莉继续追问，满脸诧异。
曹萌英委屈道：“我真没有，莉莉你别瞎猜，我就单纯跟他谈业务。”
翁莉莉挑了挑眉：“谈业务？大周末约你出去谈，谁信啊。”
林莎莎解释说：“张文末是出了名的周末才有空，他生意忙得很。”
坐在旁边的王悦忍不住插嘴：“但孤男寡女的，出去总归有点……”
曹萌英着急地比划着：“真的只是吃饭聊项目，我连酒都没敢多喝。”
翁莉莉哼了一声：“那他都跟你聊啥了，别光说吃饭。”
曹萌英回忆着说：“就说他对房子周边配套的要求，还有户型的细节。”
林莎莎补充：“没错，张文末挑房子出了名的严格，萌萌为了这个单子准备了好久。”
翁莉莉还是怀疑：“那他没说点别的？比如夸你漂亮之类的。”
曹萌英红着脸摇头：“没有，全程都在聊房子，没一句闲话。”
张雅好奇地问：“那吃完饭呢，送你回家了？”
曹萌英点头：“嗯，是送我回家了，但也是正常顺路。”
李婷在一旁轻声说：“其实男人有时候的心思很难猜，说不定他有想法只是没表现出来。”
林莎莎反驳：“可不能这么无端猜测，萌萌一直都很敬业。”
翁莉莉双手抱胸：“敬业也不能排除有这回事啊，我还听说张文末挺风流的。”
曹萌英生气地瞪着翁莉莉：“你别听风就是雨，我和他真的清清白白。”
周琳也开口：“莉莉，你这怀疑也得有点根据，不能乱讲。”
翁莉莉撇撇嘴：“这不是大家都在传嘛，我也是关心萌萌。”
林莎莎严肃道：“关心也不能乱传谣言，对萌萌影响多不好。”
王悦又问：“那莎莎你说的证据到底是啥呀，快别卖关子了。”
“在我们这个销售的小圈子里，八卦的话题尽量不要，不小心哪天在坐的各位，都有可能被人推向风口浪尖，假如今天不聊这事，我都听说曹萌英跟人一个富豪上床。明人不说暗话，就是上床了，跟在座的半毛钱没关系。我们都是女人，曾经我在事业谷底的时候，我还问自己为什么那些花心男人看不上我？”林莎莎没好气的说。
一群人默不啃声。
“拜托，你们可别瞎传了！”林莎莎，哭笑不得地继续说，“就曹萌英那满脑子只有房子和业绩的工作狂，能有那闲工夫去和富豪玩暧昧？她每天不是在带客户看房，就是在研究最新的楼盘资料，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哪有心思去谈情说爱，还和富豪上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人群中，有人半信半疑地问：“可这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张文末为了她一掷千金，买了好几套房呢。”
林莎莎翻了个白眼，“这就对了呀！张文末买好几套房，那是因为曹萌英专业能力强，把房子的优点介绍得清清楚楚，把张文末的需求摸得透透的，这才促成了交易，可不是因为什么不正当关系。你们想想，要是靠这种歪门邪道卖房，那我们一手楼房销售部还不得乱套了，那些好色的男客户不是每夜都在我们门外排队？都别卖房子了，改行当青楼女子了！”
翁莉莉还是不死心：“说不定是先上床，再谈优惠呢？”
曹萌英气得站起来：“翁莉莉，你太过分了，我要真那样，我还能在这跟你解释？”
林莎莎赶紧拉着曹萌英坐下：“好了好了，萌萌别生气，大家把话说开就好。”
张雅也劝道：“是啊，都是同事，别伤了和气。”
翁莉莉也有点不好意思：“萌萌，我就是太担心你吃亏，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曹萌英平复了下情绪：“行吧，希望以后别再传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另一个刚来销售部不久的短发女孩魏林琳好奇地凑过来：“那你说说，这谣言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林莎莎耸耸肩，“我猜啊，估计是哪个同行嫉妒曹萌英业绩好，故意编出来抹黑她的。你们都不知道，曹萌英为了卖一套房有多拼命。上次为了等一个客户，大中午的在售楼处门口晒了一个多小时，就怕客户来了找不到人。就她这敬业精神，哪是那些靠歪脑筋的人能比的。”
还有人不死心，继续追问：“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真有点啥呢？”
“我的亲呐，你这想象力可真丰富，万一就万一，咋啦，碍你了！”林莎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张文末是什么人？大富豪啊，身边美女如云，他会看上一个忙得连妆都没时间化的房产销售？再说了，曹萌英虽然是卖房子的，但她卖的是梦想，是家的温暖，可不是自己。她要是真和张文末有什么，那她之前那些客户不得都误会，以为买房还附赠‘特殊服务’呢？”
林莎莎喝了口鸡尾酒，润了润嗓子，接着说：“而且啊，我还特地去调查了。张文末买的那些房子，都是经过正规手续，和公司签合同、走流程的。要是他们真有那层关系，还走这么麻烦干嘛，直接送一套不就得了。所以说啊，大家都别再传这些没影的事儿了，多给曹萌英点信任，她就是个努力奋斗的普通女孩，别把她想得那么不堪。”
“莎莎小姐这么说了，我相信是真了。”萧亚婷插入这一句话，让林莎莎很是惊讶。
大家听林莎莎这么一说，都纷纷点头，觉得这谣言确实太离谱了。她看着大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曹萌英啊曹萌英，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把你从这离谱谣言的漩涡里捞出来。以后要是再有人乱传，我林莎莎第一个不答应！
此时，翁莉莉又说道：“我们的老板、上司、管理层，是否有性骚扰过你们，地中海韩董人面兽心，荷尔蒙爆发用不尽，总是跟你扯上关系；大肥肚高总，他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色眯眯眼瘦子王总，天天盯着女了不放，就要把人吃了；还有大华南区总监李油嘴、矮个子林委员、那斯文的败类财务张等几人。”
“接下来问题是，你们是否暧昧过，或者说被欺负，又或者其他你们自愿过？”翁莉莉继续说道，嘴巴像机关枪炮珠一样，连续发话。
“色眯眯眼瘦子王总，咸猪手摸过我屁股”销售前台王莱茵生气的说。
“你也没损失，你难道忘记了那新能源车钥匙正挂在你名牌包上？”萧亚婷质疑的问到。
“嗯，哦。”王莱茵支支吾吾。
“我看到斯文的败类张财务，向张丽娜的低胸装里塞职能手机。”不怎么爱说闲话的魏林琳，也给了爆料。
“纯洁算什么，在这里受不住，你要吃饭吗？房子按揭还了吗？孩子补习课报了吗？”张丽娜说了很坦然。
“其实，我关心的是，你们的升职是真了都是通过努力获取了吗？至少，我很想请教莎莎小姐，她现在可是销售一部总经理了！”萧亚婷指着林莎莎问到。
林莎莎很早就知道萧亚婷一直盯着她的位置，不是说萧亚婷想要取代她的职位，而是她想学到某方面的东西，通过走捷径，也要当经理，她是销售二部了，还是有机会了。
“我很爱我的孩子，也很爱我那上了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老公，我尽管努力罢了！”林莎莎理智地回答。
“总之，我们今晚出来只是宣泄不满情绪而已，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进来上班第一天，合同明明白白写了，我们只管好好上班，并能够承受压力，他们有权单方面提出把你们给革职了，没有赔偿！”高菲菲很不耐烦地给出总结，她今晚什么话都没说，只来一句总结。
“我倒认为，这样在一起宣泄不满情绪，挺好了。白天上班忙了焦头浪额，压力太大了，到家又要忙家务，里里外外，都是我们这些女强人，我建议定期聚一起。”萧亚婷快人快语，说了挺有道理了，在场的纷纷表示支持。
“这样我们手机建一个群，亚婷你来建，我们在群里保持联系。”林莎莎习惯性拿出经理的语气说道。
“也好，我马上建群，拉你们进群。”萧亚婷答复。
“群名叫什么来着？”曹萌英问到，这声音比刚才倾诉的时候大了一些。
“我们是秘密行动了。”张丽娜说道。
“那就命名女强人秘密小分队！”没等张丽娜说完，萧亚婷直截了当地说道。
“好。”
“好，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