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琼华夜宴（1/1）
琼华殿的九十九盏琉璃宫灯将夜色烫出金边，我斜倚在鸾凤椅上，看着仙娥们捧着蟠桃穿行玉阶。
青鸾正往我鎏金酒樽里斟百花酿，突然“咦“了一声——酒液表面浮着细碎冰晶，凝成个歪歪扭扭的“劫“字。
“陛下，时辰到了。“
朱雀掌案捧着礼单的手在抖，镶金名录上北冥战部的烫印正在渗血。
我捻起颗冰晶含在口中，尝到萧阙特有的寒霜气息，果然看见殿外玄甲战靴踏碎月影。
鼓乐声起时，我腕间的噬魂花印突然发烫。
南海鲛人族献上的明珠在阶前滚落，映出西王母唇角讥诮的弧度。
她身后捧着珊瑚树的仙童踉跄半步，树冠间缠绕的鲛绡突然断裂，露出里面裹着的血色符咒。
“陛下小心！“
青龙神君的酒樽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盾牌。
我指尖轻点案上玉箸，青玉雕成的箸尖刺穿符咒时爆出黑雾，雾中伸出枯骨利爪直取我咽喉。
惊鸿剑出鞘的刹那，殿外忽有银枪破空而来。
玄甲战将踏着魔气落在丹墀，枪尖挑着的骷髅头还在嘶吼。
我望着萧阙战袍下摆翻涌的魔纹，突然想起昨夜在北极战部密卷里看到的记载——噬魂咒大成者，魔纹生双翼。
“北冥萧阙，献礼。“
他单膝跪地时，殿中蟠龙柱簌簌落灰。
银枪重重顿地，骷髅头炸成齑粉，当中滚出块血色玉珏，与我在废墟拾得的那枚正好合契。
西王母的冷笑声格外刺耳：“听闻北冥战部擅养魔物，今日倒是开了眼界。“
她腕间金铃轻晃，被击落的血色符咒突然重组，竟凝成我的容貌，只是眉心多道堕仙印。
萧阙突然轻笑出声，抬手打了个响指。
悬浮的血傀儡应声爆裂，飞溅的污血却化作漫天红梅，正落在他玄甲肩头：“本君这份礼，可抵得过瑶池三千弱水？“
我捏碎合二为一的玉珏，看着碎片在空中凝成北冥星图：“萧将军的礼，本座收下了。“
掌心突然刺痛，融合的玉珏竟生出尖刺扎入血肉，在腕间烙下并蒂莲纹。
仙乐重新奏响时，我瞥见青龙神君在擦拭新长的护心鳞。
他身侧的朱雀掌案正盯着萧阙腰间玉佩出神——那是用噬魂花瓣雕成的朱雀翎，与我发间步摇是同一块血玉所制。
酒过三巡，北海龙王捧着酒坛摇摇晃晃起身：“陛下仙寿无疆，老臣敬...敬...“
他突然瞪大龙目，酒坛里窜出的不是琼浆而是黑雾。
萧阙的银枪比我剑光更快，穿透龙王的瞬间却只刺中片褪下的龙鳞。
真正的龙王出现在殿梁之上，龙爪捏着团扭动的黑影：“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敢在琼华殿作祟！“
黑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竟化作司命星君的面容。
我袖中飞出十二道金符，却在触及黑影前被冰墙阻隔。
萧阙的寒霜结界笼罩整座大殿，他枪尖挑起挣扎的黑影：“阿璃可知，这是噬魂花的伴生魔？“
黑影突然爆开，溅在冰墙上的血珠凝成倒计时：七杀归位，还剩三日。
歌舞升平中暗流涌动，我接过青鸾递来的冰镇葡萄，果肉里裹着张字条：北极战部异动，半数魂灯已灭。
抬头正对上萧阙玩味的目光，他指尖在案上画出的正是魂灯阵的破解符。
“陛下，老臣有本奏。“
北冥老战将突然踉跄出列，手中酒盏泼出半幅星图，“仙劫将至，联姻之事...“他打了个酒嗝，袖中滑落的兵符被萧阙用枪尖挑起，“当以三界苍生为重啊！“
我捏碎葡萄，汁液顺着指缝滴在星图上。
被血染红的破军星突然移位，与紫微星纠缠成死结：“北冥战将醉了，朱雀，送他去醒酒。“
“陛下！“
老将突然撕开衣襟，心口曼陀罗印记正在吞噬血肉，“当年神君殉道前留了句话...“
他七窍突然涌出黑雾，萧阙的银枪贯穿其天灵盖时，我听见极轻的叹息：“...他说'阿璃怕苦，记得在药里放蜜'。“
殿中死寂无声，我望着老将轰然倒地的尸身，他手中紧攥的正是我三百年前赐下的虎符。
萧阙的银枪在青玉砖上拖出火星，他弯腰掰开死者手指的动作，像极了当年在战场为我拔出毒箭的模样。
“礼物还没献完呢。“他举起染血的虎符，指尖魔纹游走如活物。
当虎符被捏碎时，北极战部七万将士的魂火在殿顶炸开，每簇火焰中都映出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阵亡名录上那些“魂灯未灭“的亡魂。
西王母的玉盏摔碎在丹墀，她颤抖着指向魂火中的玄武神君：“这不是...这不是百年前陨落的...“
亡魂们突然齐声大笑，唱起北冥的战歌，歌声震得梁柱现出裂痕。
我挥袖击碎琉璃盏，混着灵血的酒液在空中凝成封印阵。
亡魂尖啸着扑向阵眼，却在触及红光时化作曼陀罗花瓣。
萧阙的银枪突然调转方向刺向我心口，却在最后一寸偏转，挑落我鬓间步摇。
“阿璃的发簪歪了。“
他捻着那支噬魂花步摇，任花瓣割破指尖，“就像这仙界，表面光鲜罢了。“
血珠滴落处，青玉砖浮现北斗倒悬的纹路，与瑶池那夜的卦象如出一辙。
仙娥们惊慌的脚步声从偏殿传来，我望着萧阙消失在空间裂缝中的背影，突然发现他战甲背后刻着极小的一行字：阿璃药方第三十六版，忌辛辣，宜蜜饯。
“陛下！北极急报！“
浑身是血的传令官撞开殿门，“三十万魔军压境，领头的...领头的是...“
他咽气前吐出的最后半句话，让满殿仙家尽失血色。
青鸾拾起染血的战报，封口处玄武图腾正在融化。
我展开信笺时，噬魂花印突然在掌心盛开，将每一个字都烙进血肉——北冥深渊最深处，矗立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冰雕，心口插着萧阙的银枪。
殿外惊雷劈开夜幕，我望着暴雨中明灭的紫微星，突然笑出声来。
惊鸿剑感应到战意发出嗡鸣，剑气扫过之处，琼华殿金砖玉瓦尽数化作齑粉。
“传本座谕令。“我扯断腕间镇魂铃，任曼陀罗纹爬满脖颈，“三日后辰时，踏平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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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小剧场
【仙界日报·八卦特刊】《琼华夜宴幕后花絮：战神下厨为哪般？仙娥集体捡到奇怪周边》
场景：宴会散场后的御膳房后巷
仙娥甲：（举着扫帚戳地上发光的冰渣）这是北冥神君枪尖崩掉的碎屑？怎么闻着有糖醋味？（冰渣突然跳起，变成迷你骷髅头啃扫帚）
仙娥乙：（抱着一筐染血梅花）西王母说要把这些做成永生花，但每片花瓣都在骂街...（梅花突然合唱北冥战歌，震碎三个琉璃盏）
萧阙：（从阴影中拎出偷吃供品的朱雀掌案）朱雀大人的下酒菜挺别致。（晃了晃他手里的东西）用噬魂花瓣腌制的辣条？
朱雀掌案：（辣到喷火）这是从玄武神君铠甲缝里抠出来的！他说这是新型战备粮...（火苗点燃供品桌布，浮现北极战部布防图）
云清璃：（踩着冰渣走来）本座的花瓣辣条好吃吗？（弹指冻住火苗）青龙，把你家护心鳞从糖醋酱里捞出来。
青龙神君：（从酱缸探出头）陛下，臣在试验新菜式——爆炒逆鳞！（举着锅铲敲出火星，溅到西王母的裙摆烧出卦象）
青鸾：（追着满地乱滚的鲛珠跑）别跑！那是南海献礼...啊啊啊鲛珠裂开蹦出个小萧阙！（迷你版萧阙叉腰指挥冰渣列阵）
灶神：（抱头痛哭）我的千年蟠桃酿！被玄武神君拿去泡脚了！（酒坛里飘出个醉醺醺的亡魂，正抱着虎符打麻将）
【北冥深渊观光团彩蛋】
仙童导游：（举着小旗子）各位仙友请看，这就是著名景点“双生冰雕“！（冰雕突然活过来抢话筒）
女帝冰雕：（抢过喇叭）旁边这位的枪法准头差三寸，建议报个仙界补习班！
萧阙冰雕：（摘下枪尖糖葫芦）这位女士的吐槽技能，建议开个毒舌培训班。（糖葫芦签子拼成爱心状）
游客仙娥：（疯狂拍照）啊啊啊冰雕在发狗粮！等等...糖葫芦怎么刻着“药方第三十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