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霁卑来袭（1/1）
伏麒将龙源抱起来到了百季准备的马车上，安置好龙源后便跟随着队伍向着武威军军营的方向远去。
“百季，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辛苦你了。”
听到伏麒的慰问，百季则是挠挠头咧着嘴笑道：
“不辛苦，都是分内之事，而且还有王治帮忙军中的事务处理起来还是挺好的。”
“那我不在的期间朝廷，可有向武威军派遣过其他监军或将领来过？”
百季听后摇了摇头回复道：
“并没有，在大人你失踪以后武威军的军权被直接过渡到我的手上了，经过这几次战役大军都有不少的伤亡，基层军官也损失很大，军心也有所动摇；可以说当时是真挺让人头疼的，不过还好在王治的建议下我提拔了一些表现出色的人顶替了空缺的位置，才能稳住大军。”
伏麒听后皱了皱眉，担心以百季的性格提拔上的军官都是一群投机取巧之徒，于是问道：
“你提拔的人员可是有所考核过，若是提拔一些泛泛之辈对大军的管理可不是件好事。”
百季则是摆了摆手自信的说道：
“放心吧大人，我这人没啥别的优点，就是只会听劝……”
“你那叫听劝吗？明明是没主见，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咋就没啥自己的见解呢？”
“大人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脑子要是好使的话也不会一直在寒门待着了。”
伏麒摇了摇头，对于百季的木头脑袋也没有过多的兴趣 ，毕竟都一起共事很久了，什么性格也都摸清了。
“那最近军中事务都由那些人管理。”
听到伏麒的话，百季立刻严肃起来汇报。
“回大人我安排了韩元淮为军中中郎将掌握武威军五、六镇，在王治的推举下命彭二牛为疾锋校尉还有宇文邕为清锋校尉，分别管理武威军二、四镇和异族三镇，最精锐的武威一镇则由我亲自管理，各级军官校尉也不同程度上官升迁一到二级。”
武威军内部分为六镇，每一镇都有着三到五万不等的兵员配置，所负责的任务也不一样，一镇为武威军精锐由重甲兵组成，是最高统帅直属嫡系通常是装备最好的一部，二与四五镇为战斗部队其中也分为弓兵、盾兵、步兵，甲兵主要负责冲锋陷阵。
异族三镇则是由夏武王朝所臣服的其他族群组成，有黛黎族，狐族及其他妖族组成，主要后勤辎重和预备役以及工营。
第六镇则是骑兵，所为骑兵镇但其真正的骑兵仅有五千；其中还包括三百车兵，而由于骑兵金贵，所以第六镇很大一部分是负责马匹的饲养与后勤。
伏麒听了百季的汇报 ，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升迁调度很大啊，这么大的变动恐怕他们也很难适应啊。”
百季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
“没有办法大人，自与魔神军交战后，军中很多基层军官战死，很多位置空缺需要填补，而且这其中也有些人也算是有些军功，按理也得给他们升迁让他们稳定军心啊，再加上你的失踪我就更的想办法拉拢人心了，不然人心散了就不好带了。”
伏麒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坠崖生死不明对士气是很重的打击，毕竟战场上军中主将战死大军军心肯定不稳，还能不崩溃能有序过渡指挥权，已经算得上精锐中的精锐了。
“也是辛苦你了百季。”
百季挠了挠头嘻嘻笑道：
“没事大人，我这不都过来了吗。”
“之后我去京城面见武王肯定要记你一功。”
百季听后心中一喜，但还是表现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委婉推脱道：
“这 这不妥吧大人…也不是啥大功……”
“你就别谦逊了，稳住军心并驻守唐江防线，保住大军有生力量也算得上一个功劳；不说升迁，必要的赏赐我想陛下还是会给的。”
听了伏麒的话，百季也不再推脱，于是拱手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
“好了继续赶路吧，这离驻地还有多远？”
“回大人不远了大概还有五里就到了。”
“好，带路吧……”
……………
夏武王朝北方边境。
黎明前的石河屯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只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飘出几缕稀薄的炊烟。村口的哨塔上，两名边防军士兵倚着长枪打盹，丝毫没注意到远处地平线上逐渐蔓延开来的黑影。
霁卑的骑兵向着村庄靠近，霁卑可汗【蒲察?骨颜】拽住了马匹的缰绳，举起右手，身后的骑兵也纷纷停下。
【蒲察?骨颜】身形魁梧如山，披狼裘，颈悬獠牙，面容如风蚀的岩石，刀疤纵横。
鹰目锐利，胡须粗硬，他的黑发粗硬如鬃，被编成数条短辫，用皮革绳与铜环束紧，垂落在肩头，最中央的一绺发辫缀着狼牙与骨珠，随他转首时微微晃动，如战利品般彰显威严。发际线处剃得极短，露出青白色的头皮，更显凌厉。风过时，辫梢的铜铃轻响，仿佛战歌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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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弯刀缠狼尾，青铜扳指刻先祖符文；不怒自威，眼神如烈火与寒星交织，沉默时比怒吼更慑人。
“放箭。”
只听一声低沉的话语传出，几名精壮的汉子立马挽弓搭箭向着村庄射去。
善于骑射的霁卑汉子两箭便将两名站岗的士兵从了望塔上射落，地面上负责警戒的士兵见状立马大喊道：
“敌袭！敌袭！！”
箭矢如同细雨一般袭向村庄，不少村民纷纷倒在了箭矢下，村中的民兵刚登上土胚墙想要组织防御但被箭矢压的实在抬不起头，只能躲在墙后躲避箭矢的攻击。
【蒲察?骨颜】举起弯刀大喊道：
“儿郎们，拿下前面的村庄到时候里面的钱财、女人、粮食都是我们的了，冲！”
“冲啊！！！”
众多骑兵挥舞弯刀向着冲去，不一会便冲击到了土胚墙底下，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汉子挥舞着勾爪抛向土胚墙，固定到了墙头，使得霁卑汉子能顺着钩索翻越墙面，在箭矢的掩护下顺利登上城墙。
而因为箭矢的压制，城头上的民兵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霁卑人登上城墙。
“霁卑人上来啦！”
几名民兵惊呼起来，拿着武器想要反击，可却被霁卑汉子先手砍掉了脑袋，一时城墙上陷入了一片混乱，后续的霁卑人也纷纷登上城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城墙全部沦陷。
“打开城门让族人进来！”
一名霁卑人举着弯刀大喊道，随即便有两名壮汉跑到城门前，砍杀了看门的民兵迅速的卸下门栓打开了城门。
蒲察?骨颜见状立刻高呼起来。
“儿郎们大门已开冲啊！”
霎时间大量的霁卑骑兵冲进村中，一时间惹得村庄鸡飞狗跳。
村中的民兵想要组织抵抗但很快就被霁卑迅猛的攻势击溃，霁卑骑兵疯狂的进行杀戮。
“男丁全部杀光！女人和工匠留下！”
为首的霁卑将领情绪激昂的高喊着。他头戴镶有狼牙的铁盔，左耳挂着一串人指骨制成的耳环，眼神犹如恶狼狰狞着扫视着混乱的村庄，此人便是【蒲察耶律灮】是【蒲察?骨颜】的儿子。
此时在村庄的一角的铁匠铺，一名名为铁山的铁匠正拿着一把柴刀冲出了屋外，铁山身材高大健壮，也是因为常年打铁所锻炼起来的，穿着麻衣，面容憔悴；看到到处都是霁卑的骑兵，心中顿时有着一股恐惧在心中涌起，此时一道声音吸引了铁匠的目光。
“铁山叔！救我！”
只见一名少年正朝着自己跑来，但还没有进入院中便被霁卑一箭射杀，倒在了铁匠铺门口。
铁山认得眼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自己邻居的小孩，望向邻居的房屋，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由此也能推断出邻居家的惨状。
远处的女子的哀嚎声，以及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进铁山的耳中，看着眼前少年的尸体。
铁山咬了咬牙关，顿时一阵怒意从心中涌起，压过了心中的恐惧。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柴刀。
此时两名霁卑兵来到了铁山的屋外，铁山见状立马举起柴刀怒吼道：
“一群畜牲！”
随后便举起刀冲了过去，忽然一支箭射中了铁山的肩膀，他闷哼一声，柴刀脱手，两名霁卑士兵立刻上前将铁山擒住，将他按倒在地。
“这是个铁匠。”
一名霁卑士兵看了看铁山手中的老茧说道。
“首领说过部落确实炼铁的人，正好让我们逮到一个，走把他带走回去邀功。”
随即铁山便被两个霁卑士兵捆了起来给带走。
此时村庄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少人的头颅被挂在自家门框上，无神的眼睛还睁着；十几个村中男丁被集中在一处，然后被霁卑骑兵来回冲撞践踏，惨叫声持续了足足一刻钟才渐渐平息。
而在打谷场上，已经聚集了三十多名被俘的村民，大多是妇女和少数几个工匠。霁卑士兵手持火把，将周围的房屋一一点燃，浓烟遮蔽了半个天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检查所有女人！年轻漂亮的送到我帐里，其余的你们自己分！中原女子可是水灵的很啊，娇滴滴的能掐出水，都别漏了啊！”
“是！！”
霁卑士兵高声回应道。
【蒲察耶律灮】骑在马上高声命令，他的声音粗犷而又清晰，看向另一边被捆绑的人喊道：
“工匠全部绑好，带回部落！”
另一边妇女们被粗暴地排成一列，霁卑士兵像挑选牲口一样捏她们的脸，扯开衣领检查身体。
十六岁的石小荷被从人群中拖出来时，她的母亲死死抱住女儿的腿不放。
“求求你们，她还是个孩子啊！”
张婶哭喊着。
一名霁卑士兵狞笑着挥刀，张婶的双手齐腕而断；她惨叫着在地上翻滚，鲜血从断腕处喷涌而出。石小荷尖叫着想扑向母亲，却被那士兵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带走了。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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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铁山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牙齿咬得咯咯响，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他看见村西的寡妇李婶被三个霁卑人拖进了谷仓；看见刘家的新媳妇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石磨上；看见蒲察耶律灮亲自将村长石德柱的孙子——一个只有八岁的男孩——挑在枪尖上取乐。
铁山则紧闭双眼不想再去看那些村民的惨剧，毕竟自己什么也干不了，只能闭上双眼逃避现实。
而【蒲察?骨颜】骑着马匹来到了【蒲察耶律灮】的身后，【蒲察耶律灮】看到【蒲察?骨颜】后立马放下手中的动作，兴奋着向着【蒲察?骨颜】喊道：
“父亲，这次我们收获颇丰啊，不仅有大量的粮食，还有不少工匠和人口，今年冬天我们部落可以过个肥年了。”
【蒲察?骨颜】听了自己儿子的汇报后，点了点头回复道：
“不错，不错，今年冬天族人们终于不用饿肚子了，唉，那些女人得看好了，来年部落可就靠她们来增添人丁了。”
“放心吧父亲，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跑不掉的。”
【蒲察?骨颜】听后点了点头，然后望了望天空，望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夕阳说道：
“天色也不早了，这一路奔袭大家也都累了 让大家去村外扎营，休息好后再回部落。”
“是……”
“对了记得在周边十里外安排候骑侦查，一旦发现有中原人的大军，立刻汇报。”
“明白。”
………
当夜幕完全降临时，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霁卑人在村外围的空地上搭起了几顶帐篷，欢笑声和女人的哭喊声从里面不断传出。
外围的霁卑士兵围着篝火喝酒吃肉，用的是从村民家中抢来的碗碟，吃的是刚刚宰杀的牛羊。
铁山和其他工匠被关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木笼里，在里面席地而卧，木匠老周起身看了看周围，摇了摇一旁的铁山。
“老李，李铁山醒醒……”
李铁山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了看身后的老周问道：
“干嘛？”
“你说这些霁卑人为啥不杀我们？”
透过木栏，李铁山看见远处竖着一根长杆，上面挂着十二颗人头，最上面的那颗是村长石德柱的，白发被血黏在脸上，眼睛却怎么也不肯闭上。
李铁山抿了抿嘴无奈的说道：
“听说草原人确实工匠，所以才不会杀我们……”
“那他们会带我们去哪儿？”
工匠匠老周哆哆嗦嗦地问。
“北边，霁卑人的地盘。”
铁山哑着嗓子回答。
“我们会被当做奴隶，给他们的贵族打造兵器、器具。”
"那...那些女人呢？"
铁山没有回答。他看见两名霁卑士兵拖着一个衣衫不整的身影从【蒲察耶律灮】的帐篷里出来，借着火光认出那是石小荷。
少女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在篝火旁，一个士兵解开裤腰带，又扑了上去。
铁山长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于是缩了缩身子闭上眼打算昏昏睡去。而一旁的老周则是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说朝廷会派兵来救我们吗？”
老周像是还有个一丝侥幸，想从铁山这里得到回答，而铁山则是喃喃的说道：
“你与其考虑朝廷会不会派兵来救我们，还不如早点睡觉，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得和他们一起走了……”
老周听了铁山的话，不由的叹了口气，呆愣片刻后便也躺下睡觉。
夜风呜咽，仿佛在为这个村庄奏响挽歌。
天亮时分，霁卑人开始收拾营地。幸存的妇女被用麻绳拴成一串，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向北行进。
工匠们则被绑住双手，用一根长绳串联起来，由骑兵押送。李铁山回头望去，石河屯村已经变成了一片冒着青烟的废墟，几具无头尸体还挂在村口的树上，随风轻轻摇晃………铁山摇头叹息，跟着霁卑骑兵的脚步离开了自己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