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秘密被拆穿(1/1)
礼拜一早上,阳光轻柔地洒进校园。
藜祖祖满脸笑意,热情地和白与朗、叶瑾打过招呼后,一屁股在祁饱饱身旁坐下。
祁饱饱扭头看向藜祖祖,昨天回去得晚,有些事儿还没来得及和她讲。
藜祖祖却抢先开了口,兴奋得眼睛放光:“昨天我在会所见到我男神了,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嗯。”祁饱饱到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只能应了一声。
羿昭怜没来上课,傅博和柏原西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了。
下课铃响,同学们嬉笑玩闹,祁饱饱独自趴在桌上发呆。会所里那个女孩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为了解开心中疑惑,放学后,她径直去了青和书社。然而,女孩已不在那里工作了。
第二天课间,祁饱饱忍不住和藜祖祖提起那个女孩。
“我在会所碰到一个女生,之前她在青和书社兼职来着,但我昨天去找她,发现她已经不在那儿上班了。”
“在青和念书的学生,不全是家境优渥的,也有你说的这种情况。”藜祖祖把知道的全告诉了祁饱饱,“青和每年会给成绩特别优异的学生提供一定的入学名额……”
祁饱饱听完,沉默不语。
放学的时候,听到同学们在热烈议论青和补习班泄题的事。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藜祖祖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这种事儿不是很常见嘛。”
祁饱饱心里一动,小心翼翼地试探:“所以……你也是通过青和补习班考进来的吗?”
“当然不是!”藜祖祖否认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能在国际学校读书,全仰仗我妈在一户有钱人家当保姆。就连我爸开律所,启动资金和人脉都是那家人给牵线扶持的。所以我爸妈对我要求特别严苛,如果我不按规划的路走,以后想做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努力。”
泄题的事儿越闹越大,很快成了学院路最热门的话题。
藜祖祖和白与朗他们讨论时,祁饱饱心里直发慌,根本不敢搭话。
听说,隔壁A班有个女生因为这事儿被劝退了。青和补习班正在接受调查,这周不用去上课。
祁饱饱坐公交车路过之前的英语培训班,惊讶地发现已经关门了,她满脸错愕,心里五味杂陈。
闫主任站在讲台上,满脸骄傲地宣布柏原西和傅博获得的各种奖项。
“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平时也没见对我们笑过。”藜祖祖忍不住吐槽,回头望了眼男神的空位,掩饰不住的失落。
祁饱饱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课间,白与朗抱着篮球,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走进来,对祁饱饱说:“祁饱饱,高校长找你。”
“什么啊?”藜祖祖好奇地追问。
白与朗耸耸肩,一脸茫然:“我也不清楚。”
祁饱饱来到办公室,发现高副校长正和羿昭怜谈话,她站在门口,安静等着。
“进来吧。”高副校长清了清嗓子,看向祁饱饱,“我问你,补习班泄题的事儿,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原来是有人在网上曝光了青和补习班泄题,被曝光的部分学生已经回到原来的学校。
祁饱饱赶紧摇头:“没有,我谁都没说。”
羿昭怜目光紧紧盯着祁饱饱,仿佛要把她看穿。祁饱饱察觉到他的注视,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羿昭怜收回视线,继续听高副校长讲话。
上课铃响了,高副校长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回教室。
祁饱饱一边往回走,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伪装”。之前在补习班时,她没什么朋友,这才没被举报的人揪出来。
走着走着,前面的羿昭怜突然转身,站在原地等她。祁饱饱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羿昭怜恶作剧般伸出腿,绊了祁饱饱一下。祁饱饱整个人向前扑去,他却猛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慌乱中,祁饱饱的胳膊一下子抱住了羿昭怜的腰,手也搭在了他的后背。羿昭怜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直接抱住自己。祁饱饱身上淡淡的牛奶味钻进他的鼻腔,甜甜的,让他有些愣神。
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近,祁饱饱的脸瞬间红透,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她慌忙用力,和他拉开距离,羿昭怜却莫名伸手推了祁饱饱一把。
祁饱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什么也没说,对她来说,被推开比刚才的近距离接触更容易接受。直到他走远,她才慢慢站起身,匆匆赶回教室上课。
“我男神终于来上课了!”藜祖祖兴奋地小声对祁饱饱说。
祁饱饱望了眼趴在桌上睡觉的羿昭怜,又看看藜祖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经过一个礼拜的整顿,校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自习课,闫主任布置了一项作业。
“这也太难了吧!”藜祖祖气馁的说道,“这是人能想出来的题吗?”
祁饱饱勉强做了两道题,看了眼藜祖祖的答案,心里一凉,再环视一圈教室,发现不少学生都被这张试卷难住了。
藜祖祖拍拍前排的白与朗:“你们会做吗?”
白与朗和叶瑾同时回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羿昭怜还在睡觉,藜祖祖悄悄瞄了眼柏原西的试卷,好家伙,每道题都写得满满当当。
“饱饱,你去问问柏原西呗。”藜祖祖开始怂恿祁饱饱。
祁饱饱也觉得只能向他求助,可就在柏原西抬头的瞬间,祁饱饱立马转过头:“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敢。”
藜祖祖一脸郁闷,两大男神近在咫尺,一个不敢去请教问题,一个不敢去搭讪,这叫什么事儿啊。
祁饱饱没理解她的烦恼,边做笔记边说道,“他们不是在后面坐着嘛,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呗。”
藜祖祖投来怀疑的目光,心想祁饱饱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要是被顾南衣和舒北北知道她们故意找柏原西和羿昭怜搭话,是要挨打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高一上学期在南一念书,那你之前在哪个班?”这么一问,藜祖祖更觉得奇怪了,祁饱饱在这学校好像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
祁饱饱头也不抬,随口就来:“A班。”
叶瑾和白与朗同时回头,一人一句问道:
“你也是A班的?”
“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啊?”
祁饱饱心里一紧,心想着A班有几个来着?好像就一个吧?完了,这谎怕是要被拆穿了。但她面上依旧淡定:“我认识你们啊,叶瑾,白与朗。”
白与朗确定自己之前在A班没见过祁饱饱,心里不禁犯嘀咕,难不成她是通过青和泄题考进来的学生?
“是吗?我之前在A班当班长,还保留着以前的名单。”叶瑾说着,就从书包里翻找起来,“你叫什么来着?我找找。”
祁饱饱眼疾手快,起身一把抢过名单:“我帮你找。”
有好戏看了,羿昭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里满是戏谑。
藜祖祖也凑了过来:“我看看。”
祁饱饱慌乱中随手指了个名字,强装镇定:“这不是我嘛!”还没等藜祖祖看清楚,她就把名单揉成一团,扔了。
白与朗意味深长地看了叶瑾一眼,其实叶瑾根本没有什么名单,就是在诈祁饱饱,没想到她还真上当了。
藜祖祖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懂祁饱饱在干什么。
祁饱饱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无奈说出真相:“我在S1班,你们要是不信,去问班主任好了。”
三人震惊不已,同时回头看向柏原西。
“你之前就在S班?”
“你是S1班的学生?”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在S 1班?”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
祁饱饱支支吾吾解释道,“因为之前我在S班就是个小透明,根本没人认识我,而且我的成绩退步的特别严重,毫无说服力,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三人半信半疑,但祁饱饱有一点说的没错,之前的S1班很压抑,里面汇聚了中考成绩最好的学生,他们为了保持自己的成绩,只知道学习。
祁饱饱随手指了几个学霸,“他们都是原S1班的学生,我知道他们,他们不认识我而已。”
柏原西望着祁饱饱的后脑勺,目光落在她桌上的笔记本上。
羿昭怜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仿佛一切小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隔壁A班,大宝正苦口婆心地劝夏笙认清现实:“你就别白费力气了,除非S班有人出来,可就算真有人出来,能进去的也不一定是你啊。”
夏笙却满不在乎,望着刚刚跑过去的祁饱饱说:“不是说只要有人成绩三次不及格,就会从S班出来吗?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清醒一点吧!就算进了S班,羿昭怜就会喜欢你吗?你是有夏结衣那般优渥的家世,还是有温菀那样令人惊艳的美貌,再不济,洛珞萝的傲人身材,甜柚柠独特的气质,你总得占一样吧?”大宝实在忍不住,一股脑儿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试图浇灭夏笙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夏笙依旧满脸乐观,憧憬道:“说不定他就独独喜欢我这类型呢?”
“我看你是小说看太多,脑袋都不清醒了,你没见过夏结衣,洛珞萝总归知道吧?羿昭怜可是毫不留情地拒绝过她三次。”大宝乘胜追击,继续打击她,“你啊,根本就不是羿昭怜会心动的人,也就宋时微那种女生,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性,别再做这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
“宋时微?就那样。”夏笙对大宝的话完全没放在心上,“你心心念念的那款游戏机,我买了。”
闻言,大宝换了副温和的语气,然而她打从心底里还是盼着夏笙能够尽快清醒过来,别再深陷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
夏笙却不管不顾:“我有钱,只要他喜欢,我可以去整容,就像舒北北那样,只要整得自然漂亮,大家不还是夸她是大美女吗?你说呢?”
“你说舒北北整容了?”大宝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如果你想整成羿昭怜喜欢的样子,除了夏结衣,他还喜欢过谁呢?”话刚落音,宋时微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羿昭怜是为了宋时微才转来南一的,这在学校里不算什么秘密。于是她接着说道:“难不成你想整成宋时微的样子?先不说手术风险,就算整得和她一模一样,你也没法真正取代她,而且每天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不觉得浑身别扭吗?走哪儿都像个影子似的。”
夏笙抿着唇,一声不吭。她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会照着夏结衣去整容,可若真要付诸行动,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她不认为羿昭怜有多喜欢宋时微。那个女生于他而言,必定是特殊的存在。
大宝自顾自地说下去:“除非那个人突然不在了,而你又对她的生活了如指掌,这样才有可能取代她,成为她。”话一出口,连她都觉得这想法简直荒谬透顶,“我劝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就算真有这种极端情况,也不是说你就能代替她了,这个女生背后的家人朋友,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她的生活方式,根本不是换张脸那么简单。”
可这些看似不可能的话,却在夏笙的心里生了根。
与上学期相比,如今的S班氛围简直焕然一新。藜祖祖灵动俏皮,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蓬勃朝气;班长阿悄是个“假小子”,堪称班级“移动广播站”,无论大小消息,经她之口总能瞬间传遍全班;白与朗性格开朗外向,踊跃投身学校各类活动;叶瑾虽话语不多,却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绝非刻板印象中的“书呆子”;傅博学识渊博,常与同学自发组织学习研讨。
自习课上,教室里弥漫着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
靠窗的位置,几个学生正为一道大题各抒己见,而在教室后排,不少同学埋首在堆积如山的书本中,默默攻克一道道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羿昭怜不知去向,不在教室。
藜祖祖则满脸兴奋,正和前桌的叶瑾、白与朗热火朝天地讨论演唱会门票的事儿。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后排的柏原西,冷不丁地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林路北?”很显然,这话是冲着祁饱饱去的。
祁饱饱听到声音,原本专注于书本的身体瞬间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她有些失措地缓缓抬眸,一双清透的眼睛就这样直直撞进柏原西那如乌墨般深邃的眼眸里。
桌上的饮料瓶毫无征兆地被碰倒,瓶中的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桌面肆意流淌,很快就漫过桌沿,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祁饱饱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喉咙发紧,刚要出声作答。
藜祖祖猛地站起,尖锐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划破这片宁静,“祁饱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