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抽丝剥茧：铁证如山（1/1）
"嗖！"
那支冷箭破空而至，直射燕如烟后心！千钧一发之际，叶如歌身形一闪，飞身挡在燕如烟身后，右手疾出如电，两指夹住了那支箭矢。
"大人小心！"叶如歌低喝一声，随手将箭矢折断，眸中寒光闪烁，"血影的人还在附近，我们必须立刻撤离！"
燕如烟面色凝重，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不，我不能走。还有俘虏在此，他是我们指证李玄璋的唯一证据。"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叶如歌警觉地拔出长剑，却见一队骑兵飞驰而至，为首之人正是张清风麾下的副将许青山。
"燕大人！将军有令，请速随我前往西城营地！"许青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血影组织已大举来犯，将军正在御敌，命我务必护送大人安全离宫！"
燕如烟心头一震："张清风？他不是血影的人吗？"
许青山面露惊讶："大人何出此言？将军忠心为国，怎会是血影之人？"
"许副将，你可知道将军今晚曾亲自来过这里？"燕如烟冷声质问。
许青山愕然："这不可能！将军从黄昏时分就一直在城西营地召开军事会议，未曾离开半步，众将皆可作证！"
"什么？"燕如烟如遭雷击，转头望向叶如歌，"那么方才那个张清风是谁？"
叶如歌眉头紧锁："血影高手，擅长易容。怪不得我觉得他气息有异。"
燕如烟心绪翻腾，头脑却愈发清明。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决断："许副将，你立刻派人将那个刺客俘虏带走，交给真正的张将军严加看管。叶如歌，你随我去见张清风，我有要事相商。"
许青山领命而去，叶如歌却露出迟疑之色："大人，您怎知这个许青山所言非虚？若他也是血影之人，岂不正中敌计？"
燕如烟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自有分寸。"说罢，她暗中运转心灵之力，悄然探查许青山的心思。一团光明敞亮的忠诚之意涌入脑海，没有丝毫阴暗与欺瞒。
片刻之后，燕如烟一行人在重兵护卫下离开宫闱，直奔西城军营。夜色掩护下，几队人马如幽灵般穿梭于帝都空旷的街道，只留下辘辘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城西军营灯火通明，守备森严。张清风身披重甲，正在中军帐内查阅军情。见燕如烟进帐，他立刻起身相迎："燕大人，幸得无恙！刚接到密报，说宫中有血影杀手行刺于你，我正欲亲自前往救援。"
燕如烟凝视张清风的双眼，暗中运转心灵之力。一股澎湃如山的正气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对血影组织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对她本人隐秘而复杂的情感。
"确实是他。"燕如烟心中确认，随即将方才所遭遇的一切和盘托出。
张清风听罢，面色阴沉如水："血影竟敢如此猖狂，冒充本将行刺朝廷重臣！"他猛地挥拳砸在案几上，木制桌案应声碎裂，"一定要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
"张将军，那个冒充你的血影杀手提到了我父母的死。"燕如烟声音微颤，"他说我父母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已经付出了代价。请告诉我，血影究竟是什么组织？与我父母之死有何关联？"
张清风神情复杂，半晌叹息一声："燕大人，事关重大，本不该由我来说。但今夜之后，恐怕再无隐瞒的必要了。"他示意左右退下，只留下叶如歌和燕如烟。
"血影原是先帝时期的秘密暗杀组织，专门清除朝廷异己。"张清风压低声音道，"后来权力旁落，渐渐被苏婉和李玄璋等人所控制，成为他们排除异己的工具。你父母——"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言辞，"你父母本是医术名家，却因无意中得知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触怒了当时掌控血影的权贵，最终惨遭毒手。"
燕如烟心头剧痛，强自镇定："是什么秘密？"
"关于先帝驾崩的真相。"张清风目光如炬，"传言先帝是病逝，实则是被人下毒。你父母作为御医，察觉了这一阴谋，欲揭发真相，却遭遇不测。"
燕如烟如遭雷击，整个人摇摇欲坠："那么……凶手是谁？"
张清风神色凝重："就是如今掌控血影的那些人——苏婉、李玄璋，以及……"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一名士兵慌忙闯入："报！将军，那名刺客俘虏已押送至此，现关押在后营大牢！"
张清风目光一凝："带路！"
后营大牢阴森幽暗，火把的光芒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燕如烟快步走至一间牢房前，只见那名刺客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面容苍白，却双目炯炯有神，没有丝毫求饶之意。
燕如烟迈步入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刺客："你叫什么名字？"
刺客冷笑一声，不发一言。
燕如烟并不恼怒，微微一笑："不愿说也无妨，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她从袖中取出三枚银针，在刺客面前晃了晃，"这三针下去，你不想说也得说。"
刺客嘴角微抽，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却仍强自镇定："杀了我吧，血影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血影？"燕如烟冷笑，"好一个血影！今夜你们不惜冒充张将军行刺于我，究竟有何目的？"
刺客仍是不语，目光坚定如铁。
"不说？"燕如烟叹息一声，手中银针闪烁寒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俯下身去，银针缓缓逼近刺客眉心。
"慢着！"刺客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可以说，但我要一个条件——保我性命。"
燕如烟停下手中动作，微微一笑："可以，只要你如实相告，我保你不死。"
刺客深吸一口气："我名唐风，血影组织暗杀队长。此次奉命刺杀你，是李玄璋亲自下的令。"
"李玄璋？"燕如烟眉头紧蹙，"他不是已经自尽了吗？"
唐风冷笑一声："那不过是个幌子。李玄璋诈死脱身，躲在城外密林的一处宅院中，暗中布局。今晚的行动，就是他亲自谋划的。"
"他为何要诈死？"张清风插话问道。
唐风迟疑片刻，道："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只知道他和苏婉密谋已久，说要一举铲除皇室所有威胁，以绝后患。"
"威胁？"燕如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是指皇帝吗？"
唐风摇头："不仅是皇帝，还有……"他突然噤声，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燕如烟眸光一厉，手中银针再次逼近："还有谁？"
唐风咬了咬牙，低声道："还有太后，以及与皇室有关联的所有人。"
"为何？"燕如烟追问。
唐风闭上眼睛，似在挣扎，良久才道："因为皇室血脉中隐藏着一个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秘密。李玄璋和苏婉想要独占这个秘密。"
"什么秘密？"
唐风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最高机密，只有组织首领才知晓。"
燕如烟沉思片刻，又问："你可知道血影组织的真正首领是谁？"
唐风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这我不能说！"
"哦？"燕如烟冷笑，"方才不是已经说了李玄璋和苏婉吗？"
唐风面露挣扎之色："他们...他们只是表面的主事人。真正的首领...说出来就是死罪！"
燕如烟眼中寒光闪烁："若你不说，现在就是死罪。"
"我...我真的不知道！"唐风声音颤抖，"我只听命于李玄璋，从未见过真正的首领！"
燕如烟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暗中运转心灵之力，探查唐风的内心世界。一团混乱的情绪中，恐惧和忠诚交织，还有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执念——他确实不知道首领是谁，但他相信血影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而存在。
"好吧，我相信你暂时不知道。"燕如烟收回心灵之力，"那么告诉我，李玄璋现在躲在哪里？"
唐风犹豫片刻，终于道出一个地址："城西十里，落霞山脚下的猎户庄，那里有一处隐秘的宅院，是李玄璋的秘密据点。"
张清风闻言，立刻命人去核实。不多时，探子回报，果然在指定地点发现了隐秘宅院，守备森严，确有重兵把守。
"看来你没有说谎。"燕如烟点点头，"那么，关于我父母的死，你知道些什么？"
唐风面露难色："这...这事发生在十年前，我那时还不是血影的人，无从得知详情。"
燕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未再追问。她转向张清风："张将军，你认为此人所言是否可信？"
张清风思索片刻，沉声道："八成属实。不过还需进一步核实，以确保万无一失。"
"那么，"燕如烟目光转向唐风，"你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李玄璋还活着，并正在密谋大事？"
唐风犹豫了一下，道："我身上有一封李玄璋亲笔所写的密函，是给苏婉的。信中提到了他们的计划，应该能作为证据。"
燕如烟示意士兵搜查唐风全身。果然，在他的靴底夹层中，找到了一封密封的信函。
燕如烟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正是李玄璋的手笔：
"婉儿：事已半途，不可废弃。本月十五子时，血月当空，正是行动之机。太后那边，已安排妥当。至于燕如烟，今夜必除之而后快。一旦大事成，你我便可共享天下，再无阻碍。勿忘先帝教诲，大业必成！——玄璋亲笔"
燕如烟念完密函，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先帝教诲？"她声音颤抖，"这是什么意思？先帝与血影有何关联？"
张清风面色阴沉如水："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先帝、血影、李玄璋、苏婉，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牵扯甚广。我们必须尽快将这封密函呈递给当今圣上，揭露他们的阴谋！"
燕如烟默默点头，心思却飞转。先帝与血影的关联，父母死亡的真相，这些谜团像一团乱麻，等待她去梳理。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报！城西密林发现大批血影杀手集结，似有异动！"
张清风神色一凛："大胆！这些逆贼竟敢在帝都附近公然集结！"他立刻下令加强城防，同时派出精锐暗探，继续监视猎户庄的动向。
燕如烟若有所思："张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将这些证据呈递给皇上。"
张清风点头赞同："明日早朝，正是揭露此事的最佳时机。届时满朝文武俱在，李玄璋的罪行将无所遁形！"
燕如烟沉声道："不止李玄璋，还有苏婉。这封密函足以证明她也牵涉其中。"
"大人莫急。"叶如歌此时终于开口，声音冷静，"此事太过重大，我们手中的证据虽然确凿，但恐怕还不足以一击必杀。苏婉在宫中经营多年，人脉深厚，若只凭这一封密函，恐怕难以彻底扳倒她。"
燕如烟面露思索之色："你说得有理。那么，我们还需要什么证据？"
叶如歌道："若能找到李玄璋诈死的直接证据，或者挖出更多血影组织的内幕，就能形成铁证如山之势，令他们无法辩驳。"
张清风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我有一计。既然知道李玄璋藏身之处，不如设下埋伏，生擒李玄璋！有了活口，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燕如烟目光一闪："好主意！不过此事凶险，必须谨慎行事。"她转向唐风，"你可知道李玄璋身边有多少人手？庄子内部布局如何？"
唐风见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好和盘托出："李公子身边常有十八名血影精锐保护，庄内还有三十余名打手。庄子分前后两院，李公子住在后院最里侧的一间厢房，四周布有暗哨，轻易难以接近。"
张清风闻言，胸有成竹："如此说来，我需调集至少百名精兵，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燕如烟思索片刻，却摇了摇头："不可。人多容易惊动对方，反而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派人暗中侦查，摸清虚实后再做打算。"
张清风颔首赞同，随即安排了五名精通暗探之术的士兵，连夜前往猎户庄潜伏侦察。
安排妥当后，燕如烟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今晚的遭遇太过惊心动魄，尤其是那个易容成张清风的刺客，几乎让她命丧黄泉。若非早有防备，恐怕此刻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人若累了，可在营中稍事休息。"张清风体贴地说，"这里戒备森严，血影的人休想再次靠近。"
燕如烟点点头，随即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营帐中。房中备有热水和干净的寝具，虽简陋却干净整洁。
独处之时，燕如烟取出那封密函，反复研读。"本月十五子时，血月当空"——这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将在三日后的子夜进行。"太后那边，已安排妥当"——难道他们连太后也要加害？"大业必成"——这究竟是什么"大业"？
心念电转间，她想起唐风所说的"皇室血脉中隐藏着一个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秘密"。莫非，这就是李玄璋和苏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东西？
正当燕如烟沉浸在思绪中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她警觉地唤道，同时暗中运转心灵之力，做好战斗准备。
帐帘掀起，叶如歌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大人，奴婢见您久未休息，特煮了一碗安神茶。"
燕如烟接过茶盏，暗中探查叶如歌的心思。一如既往，这位贴身侍女的心思干净澄澈，没有丝毫杂念，只有对她的忠心与关切。
"叶如歌，你真实身份是什么？"燕如烟直接问道，"我知道你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侍女。"
叶如歌微微低头，声音轻柔却坚定："回大人，奴婢确实是血隐组织的成员，受命保护您的安全。"
"血隐？"燕如烟想起她曾提到这个名字，"那是什么组织？"
叶如歌深吸一口气："血隐是先帝暗中设立的另一支秘密组织，专为对抗血影而生。先帝晚年察觉血影已被权臣所控，恐其危害江山社稷，遂秘密创建血隐，以制衡血影。"
"那么，血隐的首领是谁？"
叶如歌犹豫片刻，低声道："这...奴婢不便透露。但可以告诉大人，血隐一直在暗中保护皇室正统和忠良之士。奴婢奉命保护您，就是因为您的父母曾是血隐重要成员，也是血影残害的对象。"
燕如烟瞳孔微缩："我父母是血隐成员？"
叶如歌微微点头："是的。您父母发现先帝被人下毒，欲揭发真相，却被血影所害。奴婢奉命保护您，既是报答您父母的忠义，也是为了完成血隐的使命。"
燕如烟心绪万千，一时无言。父母之死，血影与血隐的纠葛，先帝的秘密，这一切错综复杂的谜团，似乎正在慢慢揭开面纱。
正当她想进一步询问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燕大人！大事不好！"张清风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语气急切，"我们的探子回来了，带回了惊人的消息！"
燕如烟放下茶盏，疾步走出营帐。张清风面色凝重，身旁站着一名伤痕累累的士兵，鲜血浸透了衣袍。
"怎么回事？"燕如烟急问。
士兵艰难地开口："禀大人，我等刚到猎户庄附近，就发现了大批血影杀手集结。更令人震惊的是，我亲眼目睹李玄璋和——"他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和谁？"燕如烟紧张地追问。
士兵咬牙道："和太师令狐雄！他们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提到了'今夜子时'和'血月当空'！"
"什么？太师令狐雄也参与其中？"燕如烟猛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令狐雄乃当朝首辅，朝中地位仅次于皇帝，若他与李玄璋勾结，其背后意义不言而喻！
"先别慌。"张清风沉声道，"这一切尚需确认。或许是我们的探子看错了人。"
就在此时，又一名探子匆匆赶来，带来更加惊人的消息："禀报将军、大人！刚才在返回途中，我们遭遇血影杀手伏击，损失惨重。更糟的是，那个唐风——他趁乱逃脱了！"
"什么？"张清风和燕如烟同时变色。唐风逃脱，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已经暴露，李玄璋一定会得知他们掌握了密函，并准备采取行动。
"必须立刻行动！"燕如烟当机立断，"张将军，我们不能等到明早朝会了。若令狐雄真与李玄璋勾结，他们很可能今晚就会有所行动！太后危在旦夕！"
张清风面色凝重："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们手中只有一封密函，若要直接面见皇上，恐怕难以取信。"
"还有一个办法。"燕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直接前往猎户庄，生擒李玄璋！有了活口，真相自会大白！"
张清风沉思片刻，坚定地点头："好！我立刻调集精兵，连夜出发！"
"不，不需要太多人。"燕如烟目光如炬，"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我们只需精锐之士二十人，连夜潜入猎户庄，直捣黄龙！"
张清风有些迟疑："这太危险了！李玄璋身边高手如云，贸然前往，恐有不测。"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会想到我们会直接上门。"燕如烟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
张清风被她的决心所感染，终于点头应允："好！我亲自带队，必要时刻，以命相搏！"
燕如烟手抚翠绿玉镯，眸中杀意凛然："父母在天之灵，女儿今日就要替你们讨回公道！"
夜色更深，一支黑衣人马悄然离开西城军营，向着城外密林疾驰而去。燕如烟紧随张清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夜，她将亲手抓住杀害父母的凶手，揭开血影组织的真相，为天下苍生除去这一大祸患！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在队伍的最后方，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正紧紧盯着她，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