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报仇(1/1)

那方玉玺有惊无险地从紫禁城乾清宫被送到了这间不起眼的屋子。

青玉交龙钮,底座雕刻着“大明皇帝之宝”几个小篆,绍桢命侍卫拿着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点点头,立刻道:“可以了,让人去封府吧。”

赵弘鄞转身便要出去,绍桢伸手碰到他的衣服,才反应过来手不能用,便喊住他:“你干什么,带我一起去。”

“你身上有伤……”赵弘鄞不赞同。

绍桢摇摇头,坚持道:“带我过去,路上慢一点就是了。”她若不亲自料理叶家的那双兄妹,恐怕被囚的这几日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

赵弘鄞只好从命,吩咐备车。

绍桢被抱进车厢,又想起一事:“昨天押送我的那两人还活着吗?”

“还放在后头关着。”

绍桢嘴角一勾:“把他们也带上。”

……

叶府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京卫重兵封锁,巷口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站在大门处都能听见那边七嘴八舌的议论。

叶雍淳看了眼横刀在他颈前的两个士兵,阴沉沉看向两步远处的武官。

闻讯赶来的武定侯勉强笑着,同这带兵的武官讲理:“张大人,不知他叶家所犯何事,竟然引得羽林卫全体出动?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张鼐淡淡道:“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上头有令,封锁叶家各处大门,不准出入。不过侯爷若想和叶世子说说话,小人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就站在这里说吧。”

武定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上泄露出一丝恐惧。

叶雍淳面带寒霜,心里却一阵阵恐慌,止都止不住。

昨日派人弄那贱人出城,他怕自己亲自送会惹人怀疑,所以留在府里等消息,预备晚几日过去接应。可是没等到城外的消息,却先等来封府的京卫……

他再次看了眼这个跟随张绍桢多年的亲卫,心里闪过千万种念头。

若是那贱人逃脱,这会儿就不会只是封府,而是直接将他打入死狱。宫里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他沉声道:“敢问张大人,听从谁的命令查封我叶府?是内阁,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察院?空口无凭,总要拿出封府文书来。”

张鼐神态自若:“事涉机密,暂时无可奉告。不过,叶世子实在好奇,稍后便能知晓。”

在旁的永城侯脾气暴躁,骂了句娘,恶狠狠道:“伯府由朝廷册封,就算降了爵,那也还是勋贵府邸。没有圣旨,谁敢查封?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无凭无据,单单一句‘上头有令’,便能如此肆意妄为?你信不信,老子今天一刀劈了你,到了朝堂上,也没人能说个不字!”

张鼐的神色也冷了下来,轻声道:“少说几句,别给脸不要脸。”

永城侯被激得抽出佩剑:“你好大的胆子!”

随侍在后的侯府护卫也瞬间拔剑刀出鞘,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巷道上却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女音。

“几位好威风啊。”

叶雍淳浑身一僵。

永城侯没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只看见骑马在车旁的赵弘鄞,立刻横眉立目地喝斥:“你来得正好!无缘无故查封伯府,不给个说法——”

话音未落,那马车已经驶近前来,车里递出一尊青玉交龙钮,瞬间将永城侯的话逼了回去。

他愕然地看着那枚玉玺上雕刻的怒目龙首,愣愣地转头,却看见叶雍淳煞白的一张脸。

永城侯脑中电光石火,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去。

周遭七七八八跪倒一片,却又没人带头请安,静得像片坟场。

“这个说法,够不够让你满意?”还是那道沙哑的女音,平静、呆板,让人不寒而栗。

永城侯哆嗦起来:“皇、皇……”

绍桢不再理会,直接吩咐:“破门。”

永城侯、武定侯留着过后收拾,被五花大绑扔在府外。

马车驶进正院,赵弘鄞将她抱下车放在轮椅上,给她戴好帷幕遮掩伤痕,这才准旁人面见。

张鼐跪在地上深深磕头:“属下无能。”

“哎,”绍桢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是这伙人太狡诈,不必自责。人都没跑吧?去把他们提过来。”

“是!”

……

砰地一声,浑身狼狈的叶氏被重重砸在地上,和叶雍淳一前一后地伏在绍桢跟前,口中怒骂不止:“贱妇,贱妇,昨日我就该杀了你!”

压抑多时的怒火冲上头脑,绍桢气得浑身发颤:“掌嘴。”

不等下面侍卫动作,赵弘鄞已经大步迈过去,提起叶氏的衣领,扬手便扇了个耳光,声音极为沉闷,叶氏惨叫一声软在他掌下,嘴角撕开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涌出,转眼就挨了几十个耳光。

叶雍淳在张鼐和邓池手下拼命挣动,像刀俎上的活鱼,嘶声喊:“住手!住手!和她无关!”

绍桢恨不得让赵弘鄞就这么打死她,可是这样太便宜她了,绍桢终于喊了停,赵弘鄞随手一扔,叶氏像个破袋子般软绵绵倒在了地上,满脸是血,地上七零八碎地散落几颗血淋淋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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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桢的目光移到叶雍淳脸上,道:“真是狗胆包天。假死、掳掠、冒充、通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我真不该放过你。来人,割了他的男根。”

众人皆是错愕,赵弘鄞不知想到什么,也是脸色微变。

叶雍淳呆若木鸡,直到被褪了裤子才大梦初醒,拼命躲闪着侍卫的刀,砰砰砰给她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求您慈悲,看在自小相识的份上……”

绍桢不为所动,一旁的侍卫手起刀落,血泉喷涌而出,叶雍淳惨叫不绝,昏厥在地。

“去,给他撒点药粉,”她淡淡道,“可不能让他死了。这才哪到哪呢。”朝叶氏的方向点了点下巴,“一起泼醒。叫押送我的那两个狗东西滚进来。”

那两人哆哆嗦嗦地爬了进来,素日金碧辉煌、富贵至极的正堂,如今被叶家人的鲜血染透,他们一眼也不敢多看,只顾着磕头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绍桢咳了一声,两人便自发住了嘴。

“你们是叶家的家生子?”

“是,是!主子有令,奴才等不敢不从命啊!求娘娘开恩!”

绍桢道:“既是奉命行事,我也不为难你们。看你二人手艺不错,挑筋、鞭打、炮烙,样样在行。戕害皇室,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我给你们个差事,做得好,我留你们全尸,家中人等,也可酌情饶过性命。”

两人砰砰磕头,涕泗横流。

绍桢慢慢道:“照着你们对我施加的刑罚,原样在这对兄妹身上来一遍,只准重,不准轻。也不能叫他们死了。否则,你们便替他二人受罚。”

两人连连应是。

绍桢故作思考:“第一项,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