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或重生（1/1）
“也就是说，他们原本都是正常人，只是因为被其他怪物感染，才变成这样。”苏晚的声音渐渐变得痛苦，她似乎无法接受。
贺枫这才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病毒？”
“不知道，也可能是特殊的什么物质，不过我想肯定与陨石有关。”苏晚说道。
“那怎么解释我？我被感染，但是我没有变成……怪物。”贺枫回应道。
“有可能，你的体质比较特殊。”苏晚想了想，“你知道有些人天生就不会感染HIV么？”
“真的吗？”
“科学研究表明，这些人的免疫基因发生变异，导致HIV病毒无法进入细胞。”苏晚望向贺枫，“你可能就是这样，天生不会感染这种病毒，甚至还……能够操控他……”
贺枫摇摇头：“并不是我在操控。”
“什么？你也没有意识？”
“一半一半吧，这很难说。”贺枫微微蹙眉，“就好像是我给总体行动定了一个主题，其他的战斗细节我并没有参与，或者很少参与，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贺枫……”苏晚突然猛地摇了摇贺枫的肩膀。
“怎么了？”贺枫顺着苏晚的目光，扭头看过去——
一只怪物，正在不远处站立。
苏晚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谁，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男人的极具感染力的微笑。
而贺枫此时却神色严峻，因为那怪物的气场与之前的完全不同。
……
望江体育馆的所有出入口都紧闭着，外场的伸缩门上，表示时间的红色字体还在不停滚动。
潘焓站在门外，神色严肃，他的身前是一个军姿标准的男人，而潘焓的身后，是一群和他一样，身穿灰黑色作战服的队员。
“潘焓同志，这里就是临时避难所之一，”男人发话了，“你们务必注意安全，将人安全送到这里。”
回应了一个敬礼之后，潘焓转过身只说了一句：“所有人跟我来。”
一行人迅速小跑起来，潘焓在队伍最前，过了一会儿，头盔上装备的红外检测仪有了反应。
“这边，都跟我来。”潘焓冷声道。
楼道里空空荡荡，四周静得可怕，一片漆黑，仿佛随时会窜出什么东西。这里空间狭小，潘焓暗道不好，十几个人的小队施展不开拳脚，若异灵发动攻击，远程武器不好使用。
紧握着手中的枪，食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潘焓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黑暗处，努力捕捉任何细微的动静。
队员们呈扇形散开，彼此之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细微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楼道里也显得格外沉重。
突然，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从前方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快速移动。
“呵呵……”渗人的鬼笑弥漫在走廊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潘焓做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停下脚步，枪口齐刷刷地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而那鬼笑却渐渐远离了，队员们这才慢慢放松警惕。
这时，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潘焓发现了一扇紧锁的门，但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潘焓和队员们对视一眼，看来没来错地方。于是他缓缓靠近那扇门，轻轻敲了敲：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青豪特遣队，专门负责救援幸存者的。”
过了好一会儿，门锁才“咔哒”一声打开，露出一段防盗链，和一张疲惫虚弱的男孩脸。那是一个无比恐惧的眼神，而且在他眼中已保持了很长时间。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男孩的语气颤抖，试探性地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大概只有十多岁。
潘焓立刻点头，“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开门吧。”
房间里，一群幸存者正惊恐地挤在一起，而且都是女孩，大概有五六个。看到特遣队的队员，她们的表情才微微放松一点。
怪不得要说“我们”，潘焓心想，但看到这情形，还是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石辉，今年十二岁。”男孩回答道。
“小辉，你做的很不错，这些是？”潘焓指了指那几个比徐辉更小的女孩。
“她们是妈妈舞蹈班的……”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石辉声音成了喃喃细语。
潘焓似乎知道了什么，想了想后说道：“先跟我们离开，这里危险。”
“走吧，小朋友，我们去体育馆，那边很安全。”其他队员也对女孩们说道。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熟悉的鬼笑声。
“呵呵……呵呵……”
无奈地摇摇头，潘焓咂了一下嘴，随后向队员们做了个手势。队员们心领神会，迅速将幸存者们包围起来，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近战准备。”潘焓低声说道，声音却极具穿透力。他率先抽出匕首，下一秒，眼前猛地闪现出一张狰狞嘶吼的怪物的脸！
好快！这异灵身形甚至不及成年男性，但速度却绝非常人所能。
半空中，潘焓一刀划上异灵的脖子，顿时紫血渗出，那异灵顿时尖啸着躲闪开，空中两个转身后安稳落地——潘焓这才看清，它是四肢伏地的行进方式，以跳扑作为攻击方式，如原始森林中的野兽一般，却是依稀可见的人型。尖牙利爪，伏地低吼，看起来随时要发动第二轮攻势。
异灵又是猛然一跳，移动迅捷，找准机会又是一阵飞爪空捉，在队员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皆是鲜血飞溅，惨叫四起。
眼看又一个队员将被异灵的血爪划中，潘焓不知哪来的力气，朝其飞扑过去。
陆明涛早已没了抵抗的力气，只得下意识抬手格挡，不知何时又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他定睛一看，是潘焓！
先是尖锐物体刺进后背的声音，紧接着是陆明涛担心的呼叫。
鲜血飞溅而出，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传遍全身。潘焓没有想太多，抓起匕首，抬手又向上方刺去，几乎要耗尽他所有力气，却是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终于可听见异灵的惨叫，然后是其他队员飞奔过来的叫喊。
“队长，队长！”
模糊中，潘焓看不真切，那怪物倒在一边，似乎是没了呼吸。
只知道队友们不停地呼唤他，摇晃他，那一张张布满汗珠的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
“大哥哥！”随后是石辉和那几个小女孩，他们也扑在自己身旁，奋力呼喊着。
潘焓极力挤出几个字：“快走……”
仿佛有一股热流席卷全身，从后背到大脑，那是一种灼烧般的剧痛，可潘焓甚至没了力气去痛苦。
不是说，快死的时候，身体会分泌多巴胺，让死亡更轻松么……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痛？
这些异灵，到底是什么来头？异能若通过血液传播，那我不就有可能会感染？
“杀，杀了我……”潘焓顿觉不妙，又是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队长，你在说什么啊？”陆明涛疑惑道，快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
潘焓此时更加急迫：“还有谁受伤了？”
“还有胡忠，他也被那异灵……”说到这里，陆明涛这才后知后觉，立刻朝胡忠的方向看过去。
“胡忠呢！？”陆明涛急忙问道。
“刚刚还在这里的……”
完了，完了。潘焓暗道不好，然后立刻抓住陆明涛的胳膊，“快杀了我，然后带他们去体育馆，快！”
“队长，我真的做不到。”陆明涛的语气带着哭腔，“别逼我了……”
陆明涛把潘焓的手枪重新抽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如果真的有问题……”
他把手枪放在潘焓手里，然后抵住太阳穴，打开了保险。随后，一行人离开了房间。
潘焓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然一笑。随后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或是恶魔般的重生。
……
“什么？又派了特遣队？”严奎怒声道，“现在部队里配备的武器对异灵没用！要我说多少遍？”
“那难道眼睁睁看着这里变成死城？眼睁睁看着以望江为中心，疯狂扩散的异能！？”屏幕另一边的男人怒目圆睁，望江已经封城，严奎，如果上级的决定是核打击，你也没的话讲！”
“我知道！”严奎厉声道，“我保证异能不会出望江！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控制，我自然会主动请求调用火箭军！”
通话结束，严奎不断深呼吸，只看到余光中有个身影正向他走过来。
“严首长，有新情况。”
“说。”
“您最好直接去实验室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