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未雨绸缪（1/1）
霍泉闻言脸色微变。
知道沈展玦开口他才知道他的到来。
可想而知他的灵气功底深浅。
沈展玦缓缓向他们走来，他问道：“沈兄弟认识此人？”
沈展玦瞟了小二一眼，随后说道：“此人是城内花间酒栈的小二，名叫易百川。”
霍泉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既是酒栈的小二，为何在此处鬼祟？快快从实招来！”
易百川看看满脸不在乎的沈展玦，又看看一脸严肃的霍泉。最终像泄了气一样无奈说道：“小的……小的是因为担心沈老板，方跟在她身后想保护她。”
“保护她？”
“今日早上，小的听倾脚公老刘说，昨夜他照常经过他那条‘夜香巷’，忽地撞见有人飘来飞去的。
“他还以为是什么游魂野鬼，差点吓得他掉头就跑，可是看清楚后，却看到是雅嫣斋沈老板遇到歹人。
“小的因为担心沈老板便跟在她的左右。如今，大人你既然已经知道此事，可否召集衙门捕快保护沈老板？小的……小的求求你了！”
说罢，易百川便要跪将下去，霍泉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忙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易兄何须如此？
“此事叫我霍泉知晓了，便定然不会再让它有下次！易兄大可放心，但你也无需再跟着沈老板了，免得再引起今日之误会！”
易百川听见他的话登时涌起感激之情，正待说话，却听一旁沈展玦传来没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人不但要自重，更要自量。量己，更要量人。”
霍泉眉头蹙紧，感到沈展玦意有所指，而且所指之意自己却不大赞同，因而道：“易兄一片心意，总是好的。”
“可非是有心就是好的。”沈展玦说道，“那贼子身怀惊世武功，即便是你我面对他都需用尽全力。而……易兄一个平平无奇的店小二，跟来又有何用？我是免得他误人误己。”
易百川被其说得惭愧心虚，身子不由更蜷缩起来。
霍泉见状，想替他再辩，却听沈展玦再道：“好了，再说下去，我阿姊便要走远了，在下先走一步。”
说罢，身若疾风一闪而过，霍泉是留也难留。
易百川在其走后，才苦笑说道：“有沈公子暗中保护，看来的确是小的不自量力了。”
在这一句话后，霍泉看见了他眼中那抹自嘲的神色。
这位不解风情的小神捕，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是保护沈展瑜，但行为上却鬼鬼祟祟的。
再想到沈展玦方才分明是想阻截他两人往来的反应，他忽地生出豪情万丈，一把揽过易百川的肩膀。
他道：“嗨！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要量什么力？全力以赴就是了！”
易百川吃了一惊，自己在心里都不敢面对的事情就这样被霍泉给挑明了，当下急忙想要否认：“我……我不是……”
但霍泉却容不得他再说，一拍他肩膀，严肃道：“你既有豁出去保护人家的决心，为何行事说话都如此畏畏缩缩？岂不叫人看扁了？振作起来！我将全力支持你！”
或许是他说的话，也或许是受他那态度的感染，易百川顿时有雨过天晴的顿悟感。
他忽然心想：是呵，我为保护沈姑娘，连命都可以抛弃不要，但为何偏偏羞于承认自己对她的钦慕？
但很快，十多年来的仰望而生的自卑感重占上风。
他想，人家可谓天之骄女，他一个店小二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
他想起了沈展玦对他的神情。
果然，还是不切实际啊……
可霍泉与他不同，说出口的话就只等实现的一天。
他只关心当下要做的事。
“沈老板目前的安全无碍，你就不必再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着她了！你若是想和她喜结连理，那还不如大大方方、老老实实关心她！别担心，我定会帮你的！振作起来！”
霍泉说完便走了，还不忘回头让易百川“振作起来”。
而后者却是哭笑不得，但霍泉那股子冲劲，却还是感染到了他。
沈展玦给予他的冰冷，被他双目那似乎永远不会黯淡的温暖光芒给替代。
易百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才从巷子中走了出来。
试试吧，振作起来，总不是坏的！
霍泉回到衙门后，便连忙调动人手守在龙府外。
康星桥既然已经盯上了这颗宝石，那就定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松口。
他昨夜骤然出手，却因沈展玦的阻拦空手而归。
今日沈展瑜将宝石归还，龙府定然是不知所措。
即便有所防备，也难在短短一日便做到滴水不漏。
基于此，霍泉猜测他大有可能于今晚再杀个回马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提前布置，正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的出现。
可惜龙子轩不愿与他合作。
但这也无妨，他让捕快们换上便服，在龙子轩府邸外街道对面的摊子佯装客人闲坐，同时也在相对的龙子豪府邸外的摊档也同样布置。
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同样可以进行阻截。
而他自己则跃上府外的一棵高树，因其种植于街道，枝叶却伸入龙府，故他并未踏入府内，却也可俯瞰院内动静。
亥牌时分，龙府内各厢房仍然掌灯，不时有婢仆往来，仍然风平浪静。
霍泉抬头望向瓦舍那边的一片繁荣，每一点灯火，都象征着有无数人在寻欢取乐。
他仿佛听到了那里的欢声笑语，更显自己身处的紧张肃杀氛围。
他一定会来的。
霍泉心里有预感。
龙府十分安静。
安静到霍泉不必凝聚灵气都几乎可以听到府中众人说话的声音。
就像是狩猎前没有一只猎物会被惊动，也像是暴雨袭来前的短暂安宁。
霍泉忽然对这样的安静感到不寒而栗。
陡然间，一声尖叫撕破了夜的安宁，他心头紧绷的弦随之而断！
没工夫去想康星桥如何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潜入府中，他身如飞鸟，自高树纵跃朝龙府飞去，同时挥手示意众人都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