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瓦沙特の野望（1/1）
“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来谈正事吧！”瓦沙特伸出食指提议道。
见程望没有喝汤的意思，瓦沙特索性端起汤锅大口大口地灌进肚子里，畅饮之后还随手抓起一把香料直接塞进嘴里，喉咙一阵耸动后，咽了。
这样别致的吃法程望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调味品的使用这点而言，结果对了，但是过程完全错了。
程望没有评价他人饮食喜好的习惯，所以眼睁睁看着瓦沙特一顿抽象操作后，平静地问道：“什么事，虽然魔王勇者对立，但是有些事姑且还是可以谈谈的，当然前提是你后面要把我送出结界。”
“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那种看见魔王无脑就杀的家伙，我真是见一次烦一次。”瓦沙特摇头道，似乎想起了往日一些不好的回忆。
“我可以给你提供对付乌厄林尸块的线索，当然有条件，你也得帮我一个小忙。”瓦沙特提议道，他把喝的一滴不剩的汤锅推到一边，这样和程望谈话的空间也更开阔。
“我得视情况而定，魔王的交易，不论是谁都会慎重吧？”程望松了松肩膀，从先前那种紧张的状态调整过来。
“有头脑，我更喜欢了，不像有些没脑子的家伙，经常许些乱七八糟的愿望，然后也不看看代价。”瓦沙特认可地点了点头。
程望怀疑瓦沙特在讽刺谁，但具体名字，他不好说，反正不是自己。
“其实也就一个小忙。”瓦沙特摆弄着手指，“就把人类世界毁灭了就行，也不累。”
程望差点没惊掉下巴，这在瓦沙特眼里是小忙吗，在其他作品中，有这种力量的家伙，不是大BOSS也得是精英怪了。
“你有考虑过我的能力吗，或者说，假如我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和你和和气气地聊天呢？”程望又好气又好笑，完全不清楚瓦沙特是怎样的脑回路。
“你有，只是你现在还没有察觉。”瓦沙特一脸严肃，先前的话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这样的能力，我从你这拿到了对付水吗喽号的线索把它搞掉，然后反过头来帮你毁灭全人类？”
程望的语调越来越高，似乎只有把自己的话灌进瓦沙特脑子里，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这很矛盾吗？”瓦沙特一脸天真。
“我针对乌厄林的左臂，干掉水吗喽号，为的就是拯救两国的居民，你让我反手再毁掉这一切？”
“这不矛盾啊，先拯救，再毁灭，只是先后顺序不能变而已，有关联吗？”
至此，程望觉得已经完全不能和瓦沙特对上电波了，他不是不能理解魔王们的逻辑，他理解了，然后发现还不如不理解。
看着程望先是面露难色，现在又用一种“你开玩笑吧”的表情对着自己，瓦沙特沉思了一会儿，咂嘴道：“你先听我解释，或许你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瓦沙特站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一张白纸，还有几只羽毛笔，在舌头上沾了沾，提笔在白纸上画了好几个圆圈，画到最后的时候，画了两个半圆并在一起。
“诺，这个就是我要展示的，接下来的内容你得记好了。”瓦沙特怕程望没有集中注意力，特意提醒道，“你知道为什么里界有5000个魔王吗？”
“批发呗，还能为什么？”程望感觉好笑，一个游戏世界的设定，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显然是对程望的答案很不满意，瓦沙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神明曾经创造了5000个世界，每毁灭一个，里界就多出一个魔王。”
瓦沙特说着，将白纸上的圆圈一个个用叉划掉，只留下最后一个由半圆拼起来的圆形图案。
“为什么？创造了再毁灭，神明可没有长着魔王的脑子。”程望探头扫视了一眼瓦沙特人的手绘，困惑地问道。
“我不清楚，只有乌厄林和巴尔曾完整地看到这一切，因为他们是最初两个世界毁灭才产生的魔王。至于乌厄林，你也知道，被六等分了，所以其余的内容你得问巴尔，不过这不影响我下面要说的内容。”
瓦沙特将纸折了几下，突出了白纸上最后留下的图案，推到程望面前：“这个就是我们现在的世界，这半个是里界，那半个是表界，好像也是你曾经的世界，其余空白的部分全是虚空，也就是神明所在的地方。”
“你知道我来自异界？”程望大惊，这已经不是游戏的问题了，他很想把界神叫出来问话，但是暂且忍住了。
“我在一开门的时候，就说了‘信号’这个词，你没听出来吗，这可不是里界会有的词。”瓦沙特对程望的表现颇为不满，他认为对方早就应该意识到了。
“魔王的寿命姑且还是很长的，在你没来之前和到来之后，我见过无数穿越而来的勇者，你觉得我一点都没有学习吗，开玩笑，我可是智将。”瓦沙特挑了挑眉，双臂交叉在胸前。
“勇者，不是只有10万吗？”程望小心地问道。
“没错，但是到来的时间有先后，你，很特殊，在你到来之前，有着将近50年的空窗期，在此期间，没有一个勇者出现在里界。”瓦沙特严肃道。
“那还不是你害的，把勇者变性卖到窑子里，堵复活点杀人，你还能干点拟人的活吗？”
“我要纠正你两点错误，首先我是魔王不是人，所以不需要拟人。
其次，就是因为足足50年没有勇者到来，我才无活可干，只能吃存款。”瓦沙特指正道。
“那这和你让我毁灭世界有什么关系？”程望感觉话题被越扯越远，正尝试着扭转回来。
“有很大的关系，再次解释之前，我还要纠正你的错误，是毁灭人类世界，不是毁灭世界。”
瓦沙特开始咬文嚼字，又随手把两个半圆分别圈出来：“你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有做到这些的能力，在我总结了5000个被毁灭世界的发展轨迹后，我发现了规律。”
“它们，都有人类的存在。”瓦沙特郑重道。
简直是废话，程望不屑地笑了一下，看着瓦沙特继续表演。
瓦沙特并不在意，补充道：“5000个世界，有的有魔王，有的有魔法少女，有的有机械生命。只有人类，在所有的世界存在，而最后，它们都毁灭了。”
“所以人类，大概率就是导致这些世界毁灭的原因。”
“可笑，你总不能说穿同样的衣服就同样的性格了吧，完全是巧合罢了。”
“5000个世界，超过百万的奇异物种，唯独人类处处存在，有这么巧？”
瓦沙特的问话让程望愣住了，这种不可证伪也不可证明的命题讨论下去真的有必要吗？
理性告诉程望要给出实证，至少也要问过界神，但是感性却开始慢慢触碰瓦沙特的猜想。
“所以，你为了保护里界，才动了毁灭人类的想法？”程望弱弱地问道，他还在顾虑着，说话都心不在焉。
“正是，我的提议对你也有好处，如果我的推断没错，从之前的经验来看，只需毁灭里世界的人类就可以，你还能保全你现实世界的人。”
“你在道德绑架我，用一个世界的毁灭去换另一个世界的安稳。”
“你错了，表里合一，你动手，至少还能留存表界的希望，你不动手，神明毁灭里界后，只剩半圆的表界不能独存。你的选择其实是，坐视最后两个世界毁灭，还是选择救下一个。”
“胡说八道！”程望站起身，把桌上的纸一起扬到了地上，“说到底，你根本没有证据，你完全可以从别的勇者那里随便学两个词，冒充你懂得一切。”
程望双手撑在桌上，逼视着瓦沙特：“你也可以为了满足你的欲望，编织一个庞大的谎言来欺骗我，你不可信。”
“你只是无法接受罢了。”瓦沙特平静地回应道，“我虽然是三权魔王中最不善战的，但不代表我弱，用你的话来说，以我的实力，也没有必要跟你这样和和气气地谈。”
“在你不存在的时光里，我已经在做着自己的努力了，我挑拨兰琦基开战，就是为了尽快达成这个目的，如果不是人类像蝗虫一样只能自我毁灭，我早就亲自动手了，或者说，我已经在亲自动手了。”
程望站直了身子，正色道：“我不能答应你，在我弄清楚一切之前。如果里界并非是一个程序，而像你说的就是一个世界，那在我面前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说到这，程望长叹一声：“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
瓦沙特俯身把被程望推到地上的纸张捡起来，掸去上面的灰尘：“所以说，你要彻底与我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