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见到了死去的妈妈（1/1）

1见到了死去的妈妈

指间的戒指不再闪亮

婚纱在衣柜里早就尘封

我们的容颜都已慢慢地苍老

但那份心情，却依旧没有改变

感谢你带给我的每一天

正是因为你

我才有勇气说

“永远，永远。”

——高铭《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她坐在床头，还是睡不着。反复摩挲着指间的婚戒，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这首诗。

她不想做天才，更不想做疯子，只想做个会好好睡觉的正常人。

不知道是过去了两天，还是三天。柴小幸感觉自己没有真正睡着过，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已经和周世勋决定要孩子了，不能再服药了。可是，如果不服药的话，自己的旧病，会不会复发？她无法想象，直至崩溃。

凌晨一点，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上、拨通了奶奶的电话:“奶奶，我是小幸。奶奶，你是不是快要死了啊？你放心的去死吧。”是的，在她的潜意识里，只有奶奶去世了，她才能摆脱“疯子”这个标签。

听到孙女这么说，奶奶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的孙女儿呀，你是不是疯病发作了？”

“奶奶，我没病！我不是疯子！我的病都是被你说出来的！”小幸无奈地在电话里哭喊着。

奶奶赶紧安慰道：“好，好，我们小幸没病，小幸最健康了。告诉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柴小幸把她和周世勋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担忧都告诉了奶奶。

奶奶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说：“小幸，别怕。相信奶奶，你不会有事的。当年的事情，奶奶也有错，不该瞒着你。其实，你妈妈没有死，她活得好好的。”

柴小幸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母还在世。奶奶接着说：“你妈妈只是产后抑郁症，不是什么疯子。她当时跳楼后被抢救回来了，这么多年她一直独居在湖畔湾，在那边的圣安寺里面修行，明天她就会回来看你的。”说完奶奶就挂断了电话。

柴小幸心情复杂。她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奶奶的话，但此刻，她心中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在这丝希望中，她终于缓缓合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陷入浅浅的睡眠之中。

翌日，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射进窗台时，还未陷入深度睡眠的她就已经醒来了。睁开眼一看，身边的周世勋早已上班去了。而她自己，上周就已经辞职准备在家安心备孕了。

呆呆地倚靠在床头，想起昨晚和奶奶的那一通电话，她感觉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可这梦境却如此真实。她侧着耳朵，听见卫生间里仿佛好像有人在洗涮着什么。

她轻手轻脚走出去，想一探究竟。

“请问您是？”柴小幸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棉布衫的妇人，背对着她，正蹲着在洗衣服。那妇人听见她的问话后，缓缓转过头来。是一副令柴小幸感觉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我是妈妈呀！”她给出柴小幸想要的答案。

“妈妈！”柴小幸瞬间激动大叫起来，“真的是您！太好了！”

她赶紧去抱住眼前这个陌生的母亲，很快又流下眼泪，止不住的眼泪，就像喷泉一样，一下子全部流出来。好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这么多年来，没有妈妈陪在身边的委屈。

“好了，别哭了。”这个陌生的母亲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乖，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嗯！我……我不哭了，不哭……”柴小幸慢慢停止抽泣，然后仔细端详着她的母亲。

和她一样的鹅蛋脸，柳叶眉下面是圆圆的杏眼。鼻子不算挺拔，但绝对不是塌陷的那种，嘴唇紧紧的抿着。

她们就这样，拥抱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生母轻轻拨开她的双手，轻声道:“小幸，等我把你昨晚换洗的衣服洗完，再慢慢陪你，好吗？”

“嗯……”柴小幸心里涌出一股幸福感，就好像失宠多年的妃子，突然被宠幸了一样。

她依旧站在母亲的身后，生怕自己一转身，母亲就不见了。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她确定了这不是一个梦。

“妈妈……”她柔声问道:“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疯子，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疯子？”

“傻孩子，你看我像个疯子吗？”母亲一边洗衣服一边笑着回答她。

“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柴小幸紧追不放，“是不是这些年，您一直都在外面养病？昨晚奶奶打电话告诉我，说您在一个叫圣安寺的地方修行，您出家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中年妇人沉思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小幸，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晚上没休息好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我们再说吧。”说完，她继续埋头洗着衣服。

柴小幸感到一阵失落，但她也明白，或许现在追问太多并不是好事。她决定暂时放下疑惑，享受与母亲重逢的时光。

然而，正当她思考着接下来要和母亲聊些什么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母亲刚刚说在圣安寺修行，那她是怎么得知自己住在这里的？又是怎么进来的......想到这里，柴小幸不禁毛骨悚然。

“是世勋要我来的，他说你状态不太好。”母亲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小幸，你安心的睡一个好觉吧！现在才7点不到。”

“我不敢睡，我怕自己睡着后，你就会走掉。”柴小幸抿了抿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傻孩子……”母亲皱了皱眉头，道:“我不会趁你睡着时走掉的！你要是肚子饿了，锅里还有两个水煮蛋可以吃，顺便可以冲一杯牛奶喝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柴小幸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饿了，昨晚她都没心思吃晚饭。

她乖乖的把锅里还有点温热的水煮蛋掏起来，从奶粉罐里舀了几勺子奶粉到自己的茶杯里，再把热水壶里的水倒入茶杯冲泡奶粉。

吃完早餐，她的心安定了许多。她决定，先听妈妈的话，什么都不去想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再说。

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眼睛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好像是颤抖，又好似在跳舞。

她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