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梦醒时分（1/1）

姜流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刀刃。

他错了，他想错了。

一直以为在自己身后的雾镰其实一直就在自己的面前，在他回头时雾镰已将刀刃刺入姜流的胸膛并向上提了一下。

“呃……”姜流眼中的光芒开始消散，血液将他的衣服染红，臂铠当啷落地。

「嗤啦」刀刃从姜流的身体抽离。

「扑通」倒在地上的姜流意识逐渐模糊“看来……终究是倒在这里了……姜羽……小羽……”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不行……还不能。”刀和臂铠被血泊浸染“咳”一口鲜血喷在地上，随后躺在地上不再发出声响。

雾镰发出嘶嘶声格外，像是宣布它的胜利。

------

谢天明和相卜月藏在密林里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相卜月打着哈欠看着眼前惨痛的一幕“明叔，这个人在眷属的火线上跳舞，结果死了诶，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不过这种二次进化的眷属，初觉者应该对付不了。”

“所以咱们能回去了吗？我现在真的好困啊。”相卜月哈气连天拽着谢天明的衣摆。

“把那个眷属梦核击碎再回去吧。”

“那个老女人就知道添麻烦，那我就在这等你咯。”相卜月依靠在树干上。

谢天明瞳孔发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弧线化作弓的形状。瞄准，拉弦“炎……嗯？”

“明叔，怎么了？”

谢天明眼中光芒消散，炎弓化作点点星火“他的火焰还没有消失……”

------

雾镰用两个刀刃别扭夹臂铠想要让它重新回到自己的手臂上「当啷」雾镰焦急的再次夹起「当啷」雾镰恼怒的调转目标，姜流。

「噗嗤，噗嗤，噗嗤」雾镰一遍遍将利刃刺入姜流的身体，抽出的刀刃带出血珠洒落，姜流的鲜血逐渐浸透地面。

雾镰再次将利刃刺向姜流时……「铛！」臂铠奇迹般接下这重重一击。

姜流拄着长刀艰难起身，咳出的血沫染红衣襟：“咳咳……你下手……可真重啊……”地上血泊重新流淌回他的体内，身上的空洞也逐渐愈合，臂铠顺着血流爬上他的左臂，与他左臂紧紧贴合，双眼闪过一丝深红光芒随后变成鲜红。

“现在……第二回合……开始！”

------

“嘶嘶”雾镰恼怒看着姜流。

“生气了啊，是因为这个吧？”姜流晃了吸附在自己胳膊上的臂铠。

见到姜流正在挑衅自己，雾镰嘶嘶怒吼，随即再次化作一团迷雾。

姜流站在雾里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伸出手掌用长刀割开一道口子，把从口子流出来血涂到刀面上。回身一甩，刀面上的血化作血刃，成功命中在身后出现的雾镰。

姜流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知道吗，现在那些杀不死我的存在终将使我更加强大*，也许我应该谢谢你，但是现在……该让你解脱了。”

------

“明叔，这是不是异化了啊？刚才都能透身上的窟窿眼看到对面的树了，现在身上一点伤口都看不见了。”相卜月呆呆的看着姜流。

“我也说不上，不过他能操控血液，这应该是概念类了。”

“他那是二次进化？那可真痛苦。不过他的身体恢复速度比一般二次进化后恢复速度快诶？”

“可能是身体强化类的能力者二次进化了吧。”

“说得也是，那咱们用帮他吗？”

“先静观其变吧，等他实在应付不来再去帮他。”

“那行吧。”相卜月把刚拿出来的笛子又别到腰上。

谢天明看着姜流喃喃自语道“原来那家伙也不是净添麻烦的主……”

------

「砰砰砰」雾镰肩膀连续发射空气弹，姜流不断闪躲这应接不暇的攻势，在雾镰攻击空隙时，他再次重复之前的操作，割开掌心，涂血于刀面，回身旋击。

一瞬间，血刃将那些空气弹全部一分为二“你的能耐就只有这些吗？”

看着不断在挑衅自己的姜流「呲呲呲」雾镰再次释放雾气与雾融为一体，雾中寒芒一闪。

「唰！」

「噗！」

雾镰显形时高举利刃朝着姜流劈去，姜流反应及时刀刃没有砍到要害，换来的是左臂离自己而去，姜流短暂震惊后，抄起长刀狠狠插向雾镰的下腹，绿色的血顺着刀刃滴到地上。

「嗒嗒嗒」

时间仿佛被静止一般，空气弥漫着腥臭味，雾镰的三角脑袋不可置信的晃了晃，姜流脸色煞白，因为疼痛紧咬牙根。

「嗤啦」

姜流猛得把刀抽出，因为失去平衡踉跄倒地，雾镰护住伤口连连后退。

姜流从地上爬起，捡起尚有余温的胳膊，胳膊与断面的血液互相吸引，痛苦的表情在他苍白的脸上划过，一眨眼的功夫胳膊就接了回去。

------

相卜月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谢天明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流。

“明叔我想吐，看他战斗就像看了低成本R级片一样，我说你能不能去帮帮他啊，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谢天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经到起火极限*了。”

“拉个弓就能到极限，你的火机呢？枪呢？”

“之前为了救被拉进梦里的人你是闭口不提啊，火机早就没有油了，子弹也打光了……”

不等谢天明说完相卜月就把沉甸甸的铁块丢到谢天明手上，相卜月发出一阵娇嗔“啧，真麻烦，用我的。”

「咔哒」

密林传来上膛声，姜流似乎是感应到了声音，回头望去……

「砰砰砰！」

雷响三声，子弹避开姜流直击雾镰。

草丛窸窣，谢天明眼中发出红色光芒走出密林“哟，不介意我帮你吧？”

------

子弹穿过雾镰雾化后的身体，雾镰仰天发出嘶嘶声，像是嘲讽又像是挑衅。

“啧，看来这是猜到我会帮你了。”

“你是谁？”

“我？我叫谢天明，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你的领养人。”

姜流正在努力分析现在的局面，出现了一个自称是自己领养人的家伙，并且还出手帮助自己。

「砰砰砰！」子弹再次穿过雾镰雾化后的身体。

雾镰也不甘示弱不断发射肩膀的空气弹。

「砰」谢天明朝前方的地面开一枪，子弹出膛瞬间便形成一堵火墙，火墙把空气弹全部拦截下来。

“啧，这家伙果然还是一个爱添麻烦的主，喂，小子你开过枪吗？”

姜流在雾镰吸收雾气的间隙多次甩出血刃，脸色愈发苍白“现在我能相信你吗？”

谢天明瞪大了双眼“这种时候你还在考虑这种问题吗？”

姜流回想之前的猎枪犹豫片刻“勉强开过。”

“开过就行，拿着！”谢天明走到姜流身边把手枪递给了他，姜流接过了枪，刀插入地上，谢天明双手搭在姜流肩膀上“这枪后坐力有点大，你小心点。”

“这是森歧为你准备测试用的眷属，所以我的攻击对它不起效果，你现在要做的是瞄准他的胸口被腐化的核心开枪。”

火墙消失。

「砰！」

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子弹出膛时带动周围的气流，去命中早已雾化的雾镰，手枪因为后坐力的原因姜流的手中脱离，掉到地上。

“该死，它又雾化了。”谢天明连忙捡起手枪四处搜寻雾镰的踪迹。

姜流朝着天空甩着血刃“上面！”

雾镰在头顶再次显形，双刃汇聚了雾气。

「砰！轰！」

子弹出膛瞬间炸开形成火幕将二人笼罩起来。

谢天明拽住姜流的胳膊“你能感觉到？”

“有那么一点感觉，我能闻到它身上的腥臭味。”姜流奋力挣脱。

“这个先暂且不论，这个眷属比我之前遇到都有那么一些棘手，因为这个只有你自己才能消灭，不能有任何外力协助你才能消灭它。”

“那家伙？是森歧吗？”

谢天明检查剩余的子弹“没错，那家伙把我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个遍，现在我只能用仅剩的六颗子弹掩护你，你恢复速度比一般觉醒者快，但是不能伤到要害，明白了吗？”

雾镰在外面用雾气不断攻击火幕。

姜流感受着炙热的气息，语气平淡说道“您说过，我恢复速度比一般觉醒者快对吧？”

“是，怎么了？”

“解开这个火幕吧，我知道该怎么让它解脱了。”

「呼」火幕升腾带走周围的雾气，两人重新出现在空地上。

深红光芒再次从姜流眼中划过，架刀对着雾镰。

“现在是，第三回合。”

------

「呲呲呲」排气管开始释放雾气。

「轰！」子弹炸开，炙热的高温将雾气蒸发。

「嚓」姜流割开手腕，血液顺着手腕流下逐渐变成深红色的绳子。

「咻——啪」血绳精准无误的套住雾镰的脖子，用力一扯雾镰不受控制来到姜流面前。

姜流瞅准时机架起长刀直刺核心。

「锵！」

雾镰本能将双刃护在胸前，刃与刃相接时产生的火花顿时扩大。

姜流没有好气白了谢天明一眼“你差点把我也给炸了。”

“它刚刚可想近距离发射空气弹呢。”

姜流看着还在滋滋冒烟的空洞。

「轰！」

子弹碎裂成火网，将发散的雾气蒸发“别走神，我精神力可不多了。”

“明白了，既然它靠着雾气和那个俩个刀刃进行攻击……”

谢天明发出困惑声音“你不会是想……”

“把它胳膊和腿全卸了，之后给它核心来一个最后一击。”姜流箭步冲向雾镰，血绳在他的手腕重新凝聚。

谢天明看着姜流背影小声嘀咕道“这孩子有点吓人啊。”

雾镰高举两个利刃再次朝着姜流脑袋劈去。

姜流血绳缠绕双刃向下用力，双刃接触地面上，姜流脚死死踩住“我可不会在同样的招式倒下两遍。”

姜流抄刀砍向排气管。

「锵！」

“什么……”

「呲呲呲」腿部排气管再次释放雾气，姜流侧身踢向雾镰的下腹，往后一退“开枪！”

「砰砰！」

谢天明心领神会两发子弹在雾镰腿部发生爆炸，热浪把腿部产生的雾气蒸发。

「唰」

姜流眼疾手快削下一侧的排气管，绿色的鲜血溅到周围的地面上，雾镰朝着天空撕心裂肺的吼叫。

“没完呢……”「唰」寒芒一闪另一侧的排气管也被削了下来，洞口被绿血糊死。

雾镰吃痛挣开血绳，张开翅膀一跃而起。

臂铠顺着血绳爬到尽头“别想跑。”姜流不断旋转，最后将臂铠抛出命中雾镰。

雾镰从天上极速下坠，下坠中途不断调整身位，将发射空气弹的空洞瞄准姜流。

「砰砰！」姜流身后传来两声枪响，子弹急转而上「轰！」

谢天明喘着粗气“我又快到起火极限，你该给它最后一击了。”

“正有此意。”

「嗤」长刀刺穿手掌，手掌上汇聚的血液把长刀重塑成一把鲜红的长矛。

「嗖！」

「咔嚓」

姜流用力抛出长矛穿过雾镰的胸膛。

雾镰胸口的核心被击碎，有那么一瞬间雾镰变回格里尔的样貌，随后整个身躯向着核心塌缩，最后形成一个暗淡无光珠子掉落地上。

长矛飞回姜流手中，鲜红的外壳褪去变回长刀的模样，臂铠顺着血绳也回到原位，姜流将那颗珠子捡起“这……这就解决了吗？”

“大概吧？之前我遇到的眷属都没有这玩意，你这脸色是不是有不太好啊？”谢天明看着脸色煞白的姜流语气尽显担忧

“是吗？对了，门！”姜流快步跑到门前，手搭上门把手的瞬间便晕了过去。

相卜月从草丛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晕倒在地的姜流好奇问道“明叔……他这是怎么了？”

谢天明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大概是贫血了，现在是凌晨三点，在这等他恢复过来再出去吧。”

“那好吧，不过这扇门的另一边是哪啊？”

“大概是一开始的入口吧？行了我也得歇会，一天两次到起火极限差点没给我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