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1）
没多久，高雷的同事们都到了。经过勘察，多条线缆从隔壁厂区接过来连在这边的配电设备上。可以确定，南方集团的这个子公司存在盗电行为。
“我想问，这样的情况，隔壁厂区难道会不知道吗？”林子寅提出疑问。
“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厂的生产情况肯定是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月用多少度电，费用是多少，心里都有数。突然电费增加，肯定会发现。”高雷说到。
“那为什么隔壁厂从来没跟你们反映过情况呢？”
高雷一群人正在多方查证的时候，聂洋带着十几名同事到达了现场。
“师傅，我们来了。”
林子寅点了点头，示意聂洋上前来。
“你带几个身手好的人去办公区，那有钢架垮塌。等他们把钢架清理完后，检查下油桶下压着的几个井盖，上面铸有南方字样的井重点检查。”林子寅轻声的说到。
“还有，带好下井的装备，仔细一点，随时保持联系，注意安全。”
聂洋点了点头，转身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同事往办公区去了。一路上还是那番景象，乌鸦喳喳乱叫，混着清冷的月光，宛如恐怖小说的场景。
来到办公楼前，公安的同志已经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之前垮掉的钢架也已经组织人员有条不紊的进行清理了。钢架清理完毕之后，那些铁桶的全貌才真正展现在人们眼前。
这批铁桶，规格大小统一，足足有百十来个。聂洋率人上千仔细检查后发现，桶上用英文标注了很多信息。
“聂哥，这桶好像是装原料药的。”旁边一位同事提醒到。
聂洋定睛一看，心里一惊。按照桶上的标识，这批桶怎么会刚好装的是叶氏药业生产特效药所需的原料呢？
“你们几个，再自己看看这批桶是什么时候生产的，问问厂里的员工，有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运来的。剩下的人，等一组把桶核实完毕搬开之后，随我下井搜查。”
“收到！”
在警方的帮助下，一组人员忙前忙后一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桶检查完毕，并记录在册。从中发现，这百十来个铁桶都由唯一的编号，上面也用英文标注出来生产厂家，确认为海外一家药企生产的原料药。从厂里员工处了解到，这批货物并没有关单以及相关手续，应该是走私过来的。
聂洋看了登记表之后，将这情况反应给了林子寅。
“你跟现场民警对接一下，请他们协助，抽调人手帮忙封锁现场。我这边立刻向童局汇报，请他跟公安部门打好招呼。”
通完电话，聂洋按照师傅的指示，一件一件的去落实。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叫上二组的同事准备下井。
“测试，测试！”聂洋把对讲机调试好后，戴好装备往井下滑去。
这片区域，总共八个井盖，二组的其他六人不一会儿便把自己需要搜查的井检查完了，这六个井中并没有发现异常。几个人在对讲机里有说有笑，还仔细的描述了井里的情况。
“行，你们几个赶紧上去，这下面阴暗潮湿，空气还不好。”
“收到。聂哥，我们在上面等你。”
“聂哥，你那边啥情况啊？这么久了还没走到头吗？”
“快了，大概还有几十米就能走到头。你们先上去的人，跟林科长汇报下，问问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第一个出井的是小周，他把这边井里的情况都汇报给了林子寅。两人正在通话的时候，肩上的对讲机里传来聂洋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电流声。
“现在谁在上面。”
小周按下通话键回复到：“聂哥，我是周影，我在上面。有什么情况吗？”
“周影，你跟林科长通电话了吗？”
“我正和林科长通话呢，有什么情况我这边直接转达给他。”说完，周影便把手机贴近对讲机。
“师傅，我这下面有点情况。相比小周他们下的井，我这儿下面的空间明显比他们的大。我以为十多分钟就能走完的路，我到现在也没有走到头。中间还有几条岔路，我在我走过的岔路旁边的墙上留有标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亲自来看看。我感觉在某条岔路的尽头，会有个专门用来制药的房间，因为越往里面，那股药粉的味道就越浓。”
“聂洋，你先别往里去了。里面的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但我感觉会有危险。你等我请求增援，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去。”
“那我这就返回。”
“等等，我这边有情况。”
“怎么了？”林子寅有些焦急的问到。
“有人！”
“尽量隐藏自己，我马上下来找你！”
“师傅，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让小兰找个好人家嫁了。”
“聂洋，别说傻话，注意隐蔽，师傅马上下来。”
话音刚落，对讲机里的噪音突然增大，干扰了里外的联系。
“给我装备，赶紧！”
“砰——砰，砰！”
夹杂在电流噪声里的枪声显得格外突出。
“聂洋！聂洋！”林子寅嘶吼的喊着徒弟的名字。但是对讲机那头没有一丝回应。
“你们几个，跟我一起下井。唯一目的，寻找聂洋踪迹，把他带回来。小周，即刻寻求武警同志帮助，携带武器，对方有枪械。”
林子寅带头朝聂洋在的井，滑了下去。分配好任务，三人一组朝每条岔路发起搜索。
“有情况随时报告。”
经过几条岔路，有两个组发现了聂洋留下的路标。另外几个组迅速朝这两个组收缩靠拢，然后继续搜索。
“林科长，我们这边发现大量血迹和弹痕。”对讲机里传来老夏的声音。
“收到，我们马上过来，注意警戒！”林子寅雷厉风行，迅速朝老夏靠拢过去。
“等等！你们看这儿。”
林子寅回头看去，墙上布满了弹孔。仔细一闻，空气中充斥着硝烟的味道。按照这味道浓度，应该刚发生不久。
“老夏，你带着队员们继续搜索，我这边也有情况。我猜测应该我们其中一边是敌人的障眼法。你跟老赵联系下，问问他那边什么情况，如果还没有什么动静，让他也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药厂那边是调虎离山？今晚运来我们市的原料药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钢桶里装的东西吗？”
“我想应该是的，现在我们这边急需人手。这地下管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巨大。”
“明白，我这就通知赵科。”
“林科长，我是小周。武警同志已经下井找你们去了，请做好标记并报告你们的实时位置。”
“好的，我这就将实时位置在通讯机上标注出来。”
“已收到标记，武警同志的支援很快就到。”
林子寅并没有等待支援，只留下一人在原地指引武警。因为他知道，原地等待支援需要大概20分钟的时间，而这个时间聂洋都不知道被这群歹徒带到哪里去了。只有继续寻找，才有一线希望。
沿着刚才发现的弹痕，林子寅越走越深，身后的同事一直提醒他注意安全。
走了大概500米路程，发现前面一个路口有光。
“你们两人留下警戒，其余人员随我去探探路。”林子寅说到。
几人缓慢的朝前方走去，隐蔽着自己的脚步声，大气都不敢喘。来到路口，做好标记，林子寅示意其余人留下。
悄悄探出头看了看这路口里面，稍显昏暗的灯光照着一批铁桶，跟上面的桶一样。看样子，不远处的铁门里应该就是这群人的秘密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