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地穴大冒险（5）（1/1）
米克几乎是踩着风往绿洲边缘跑的。方才瑞娜大长老那句“愿意见他们”还在耳边打转，让他毛茸茸的爪子都忍不住发颤——只要艾伯特能当面说清真相，族人也许就能放下对光之神的执着，也许就能找到与人类和平相处的途径，也许就能找到他们斯兰特真正的未来。
穿过半人高的蕨类植物时，他远远就看见那辆银灰色的钢铁战车停在古榕树下，扎克斯的金属躯体反射着午后的阳光，艾伯特正靠在车门上擦拭着动力装甲的臂甲，哈罗德则蹲在一旁检查背包里的战利品。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扎克斯的电子眼也迅速锁定了跑过来的米克，艾伯特率先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轻松：“米克？看你这模样，事情应该顺利吧？”
米克还没来得及点头，身后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汤姆带着10个浣熊人巡逻队员追了上来，他们的皮革护甲在林间摩擦出细碎的声响，手中持着的改造步枪枪口泛着冷光，那是用废土零件拼凑的武器，枪托缠着防滑的藤蔓，枪管上还刻着斯兰特部落的图腾。
“就是他们吗？”汤姆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像淬了冰，他一挥手，五个巡逻队员立刻呈扇形散开，枪口齐刷刷对准艾伯特两人一机器。
金属枪栓拉动的“咔嗒”声在安静的林间格外刺耳，浣熊人们的耳朵都绷得笔直，呼吸也变得急促——这是他们面对威胁时的本能反应，去年豺族人入侵时的血腥画面，至今还刻在每个族人的骨子里。
哈罗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抄起了腰间的霰弹枪，枪管“哗啦”一声上膛，扎克斯的机械臂也瞬间变形，机械爪萦绕着蓝色的电光，红色的光学镜头死死锁定着汤姆等人。
“小心！”哈罗德低喝一声，身体挡在艾伯特前方，他经历过太多废土上的突然袭击，从不相信“放下武器谈和平”这种说辞。
艾伯特眉头微蹙，刚想开口，就见米克像颗炮弹似的冲到两队人中间，张开双臂挡住双方的武器，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慌乱：“别动手！都是自己人！汤姆队长，他们就是我跟你说的艾伯特先生！艾伯特先生，他们是我们部落的巡逻队，没有恶意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汤姆的枪口，爪子因为用力而泛白：“汤姆队长，大长老都已经同意见他们了，你忘了大长老说的话吗？要确认诚意，不是一上来就动武器啊！”
汤姆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但看着米克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又想起瑞娜大长老“谨慎但勿激化矛盾”的叮嘱，指尖的力道渐渐松了。
他瞥了眼艾伯特——这个人类穿着全覆盖的巨大金属盔甲（T60），造型独特而威武，不像废土上那些豺族人的破烂装备，反而透着一股规整的制式感，尤其是他此刻没有伸手摸武器，眼神也始终平静，倒真不像有恶意的样子。
“收起武器。”艾伯特突然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他轻轻拍了拍哈罗德的肩膀，“哈罗德，把枪放下，扎克斯，解除武装模式。”
哈罗德愣了一下，还想争辩，却被艾伯特递过来的眼神制止了。他知道艾伯特的判断一向准确，只能不甘心地将霰弹枪的保险推上，背回身后。
扎克斯的机械爪也缓缓恢复原状，腕部的电光渐渐熄灭，只是光学镜头依旧警惕地扫过浣熊人们。
看到人类主动收起武器，汤姆终于松了口气，他朝身后的巡逻队员递了个眼神，低声道：“把枪收起来，看好他们。”
10个浣熊人立刻将改造步枪背到身后，但手依旧按在枪托上，保持着随时能拔枪的姿势。
“抱歉，艾伯特先生，我是斯兰特护卫队长汤姆。”汤姆走上前，语气缓和了些，但眼神里的戒备仍未完全散去，“我们部落曾遭遇过外来者的背叛与入侵，不得不谨慎。
我想确认几件事——你们真的是从闪光之地出来的吗？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跟着米克来这里跟我们述说那里的真相？”
艾伯特点点头，没有在意对方的戒备，反而觉得这种警惕很合理。他靠在战车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护甲，缓缓说道：“我和哈罗德、扎克斯是人类势力“阿罗由城”的冒险者，一直在寻找旧世界的遗迹。这次去闪光之地，本意是为了调查那里的失踪事件和回收战前科技遗物什么的，没想到遇到了被黑爪怪物追杀的米克，顺手救了他。”
他顿了顿，看向米克，眼神带着几分温和：“我听米克说过，他的族人世代在寻找闪光之地的真相，甚至为此牺牲了很多人。我们既然已经去过那里，又知道一些内情，便想着过来看看——如果能帮到你们，也算是一桩善举。”
“你们真的从闪光之地活着出来了？”旁边一个年轻的浣熊人忍不住问道，声音里满是惊讶。
在斯兰特部落的传说里，闪光之地是“光之神的居所”，也是“有去无回的禁地”，之前的探索队连靠近都难，更别说进去再出来了。
艾伯特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碎片，递给汤姆：“这是我们在闪光之地下面的基地里找到的，上面有旧世界的标识。你们如果见过之前类似的东西，应该能认出这种材质。”
汤姆接过金属碎片，指尖摩挲着上面刻着的陌生符号——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但碎片的质感很特殊，既不像铁，也不像铜，但和老一辈收藏的旧物品有些类似。
他心里最后一点疑虑终于消散，看向艾伯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重：“没想到真的有人能从那里出来……艾伯特先生，之前是我失礼了，请跟我们来吧，大长老还在等你们。”
米克见状，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兴奋地跑到艾伯特身边：“艾伯特先生，我就说族人们会相信你的！我们现在就去地穴，大长老肯定很想知道闪光之地的真相！”
艾伯特点点头，让哈罗德和扎克斯跟上，自己则跟着汤姆往绿洲深处走。
他很快发现，浣熊人走的路径格外奇怪——明明有更宽敞的林间小道，他们却偏偏绕着灌木丛走，有时候还要跨过半米宽的浅沟，甚至要弯腰钻过缠绕的藤蔓。
“米克，你们这是在绕路？”哈罗德忍不住问道，他总觉得周围的树林安静得有些诡异，连虫鸣声都很少。
米克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不是绕路，这是我们部落的‘安全道’。你看那些林道外面的地面，是不是有很多不起眼的土堆和断木？”
艾伯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林道边缘的地面上有不少伪装——有的土堆看起来像是自然形成的，但土粒的颜色比周围深；有的断木斜斜地靠在树上，树皮下面似乎藏着什么。
“那些都是陷阱。”米克的声音更低了，“从六十多年前部落建立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布置这些了。简单的有木刺坑、撞木——你看那边那棵歪脖子树，只要有人踩中树下的机关，树干就会突然砸下来，能把人砸断骨头。”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自豪：“还有厉害的，比如破片地雷，是用旧世界的炮弹改造的，一炸能掀翻一片；激光陷阱更厉害，藏在藤蔓里，只要有东西挡住红外射线，就会射出激光，能直接切开金属；还有红外绊雷，线细得像头发丝，不小心碰到就会爆炸。”
艾伯特和哈罗德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连扎克斯的机械履带也滑动得谨慎起来。他们在废土上见过不少陷阱，但像这样将简单陷阱和高科技陷阱结合，还布置得如此密集的，还是第一次见。
哈罗德忍不住嘀咕：“你们部落这是把这个绿洲都变成堡垒了啊……”
“没办法，废土太危险了。”汤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以前有别的部落想抢我们的水源，结果掉进陷阱里，死伤了一半，之后就没人敢随便闯进来了。”
就这样，在米克的提醒和汤姆的带领下，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布满陷阱的林道，终于来到了一片茂密的藤蔓前。藤蔓长得极其旺盛，几乎遮住了整片岩壁，只有一道半人高的缝隙能看到里面的黑暗。
“这就是地穴的入口。”汤姆伸手掀开藤蔓，一股带着潮湿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岩壁上挂着的荧光草发出柔和的绿光，照亮了里面宽敞的通道，“进去吧，大长老就在里面等着。”
艾伯特刚踏入通道，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嘀！你发现了一处新地点——地穴，奖励经验值1000，辐射币2000。”
他心中一动，顺手打开系统面板，编辑了一个新任务【探索地穴】。编辑完任务，确认好奖励后，他抬头看向汤姆，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
“按照部落的规矩，进入地穴需要暂时放下武器。”汤姆指了指通道旁的两个大箩筐，箩筐是用藤蔓编织的，里面已经放了几把巡逻队员的武器，“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这是老斯兰特定的规矩，希望你们能理解。”
艾伯特没有犹豫，将腰间的挂着的外星人冲击枪和背上负挂着的多管镭射机枪，轻轻放进箩筐里。哈罗德也跟着放下了霰弹枪和植物孢子枪，嘴里还小声抱怨着“要是被偷了怎么办”，却还是乖乖照做了。
轮到扎克斯时，汤姆却皱起了眉头。他盯着扎克斯浑身的金属躯体，尤其是那只时不时闪烁着电光的机械爪和镭射枪，眼神里的警惕又回来了：“这个……金属家伙也得进去？”
“扎克斯是我的伙伴，也是我的智能助手。”艾伯特解释道，“它不会主动攻击别人，除非有人先对我们动手。”
“不行。”汤姆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决，“他身上全是武器，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发难？地穴里住着老人和孩子，我不能冒这个险。要么它留在外面，要么你们都别进去。”
扎克斯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机械音带着几分不满：“我是高阶智能机器人，不会违反指令的……”
“扎克斯，别说了。”艾伯特打断了它，他知道汤姆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在地穴这种封闭环境里，扎克斯的武器确实容易引起恐慌，“你就在外面等着吧，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很快就出来。”
扎克斯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收到，艾伯特先生。若有异常，我会立刻发出警报。”
汤姆见扎克斯留在了外面，终于松了口气，他朝身后的10个巡逻队员吩咐道：“你们分两个人留在这里，看好这个机器人，其他人继续出去巡逻，有情况及时汇报。”
说完，他带着艾伯特、哈罗德和米克，顺着荧光草照亮的通道往地穴深处走。
通道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在回荡。往下走了大概5分钟，通道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眼前——这就是斯兰特部落的地底居民的聚居地，高层居民的聚居点并不在这里。
溶洞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有的钟乳石上也挂着荧光草，将整个溶洞照得亮如白昼；地面上搭建着一个个用木头和藤蔓编织的房屋，屋顶盖着防水的芭蕉叶；几个浣熊人孩子正在房屋间追逐打闹，看到汤姆带着陌生人进来，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那是人类吗？”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浣熊人拉着妈妈的衣角，小声问道。
“别靠近，听大人的话。”浣熊妈妈连忙把孩子拉到身后，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但更多的是好奇。
汤姆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径直带着三人往溶洞最深处走。那里有一间用石头砌成的屋子，门是厚重的橡木做的，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腾——一只浣熊抱着发光的宝石，那是斯兰特部落的象征，代表着“守护与希望”。
汤姆上前，轻轻敲了敲石门：“大长老，艾伯特先生他们来了。”
石门很快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浣熊人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用一根木簪挽在脑后，脸上布满了皱纹，但眼神却格外明亮，正是斯兰特部落的大长老瑞娜。
“艾伯特先生，欢迎来到斯兰特部落。”瑞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她侧身让开道路，“请进吧，我们慢慢说。”
艾伯特和哈罗德跟着瑞娜走进石屋，米克和汤姆则站在门口等候。石屋里很简洁，中间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铺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旁边放着几个装着草药的陶罐；墙角有一个石砌的灶台，上面炖着什么，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瑞娜请两人坐下，然后从陶罐里取出两个陶杯，倒了两杯淡绿色的茶水，推到他们面前：“这是用变异果泡的茶，能解渴，也能缓解疲劳，你们尝尝。”
艾伯特端起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带着一丝清甜，还有淡淡的果香，喝下去后，喉咙里的干涩感瞬间消失了。
他放下茶杯，看着瑞娜，温和地说道：“多谢大长老的招待。我知道您很想知道关于闪光之地的事情，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瑞娜点了点头，双手轻轻放在石桌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请说吧，艾伯特先生。我们部落追寻闪光之地的真相已经几十年了，牺牲了很多族人，我很想知道，那里到底藏着什么。”
艾伯特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首先，闪光之地并不是什么‘光之神的居所’，而是一座旧世界的军事基地，名叫‘西特克军事基地’。那里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那里遭受了恐怖的核爆，一直在释放着无处不在的辐射能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哈罗德、扎克斯进入基地后，发现里面有很多旧世界的实验设备。最关键的是，我们在FEV病毒安全实验室里，看到了很多小型培养罐——那些培养罐里，装着的是……一些浣熊的残骸，旁边还有详细的实验数据，上面写着‘浣熊人基因改造项目’。”
“基因改造项目？”瑞娜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满是震惊，她下意识地端起茶杯，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是的。”艾伯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些数据显示，旧世界的人类为了研究‘强制进化病毒’，抓了很多浣熊进行基因改造，而你们斯兰特部落的祖先，就是那些成功存活下来的改造浣熊人。
闪光之地的传说，或许就是你们的祖先为了纪念自己的诞生地，才一代代传下来的。”
“哐当——”
瑞娜手中的陶杯突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淡绿色的茶水洒了一地，陶片溅到了她的裙摆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石桌，嘴里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祖父和父亲隐瞒的，就是这个……”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临终前会握着她的手，欲言又止；为什么祖父从不对她提起他们那一代斯兰特的过往。
他们不是在守护“神的秘密”，而是在守护一个残酷的真相——斯兰特部落的存在，从来不是“神的恩赐”，而是旧世界人类实验的结果。
“大长老！”门口的汤姆和米克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汤姆警惕的盯着艾伯特和哈罗德，紧张地问道，“您没事吧？是不是他们对您做了什么？”
“我没事，你们退出去吧。”瑞娜缓缓回过神，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别打扰艾伯特先生说话，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汤姆愣了一下，看了看地上的碎陶杯，又看了看瑞娜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犹豫着和米克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石门。
石屋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瑞娜沉重的呼吸声。艾伯特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真相对瑞娜来说太残酷了，需要时间消化。哈罗德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过了大概五分钟，瑞娜终于抬起头，眼神里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然。
她看着艾伯特，缓缓说道：“艾伯特先生，谢谢您告诉我真相。虽然很残酷，但总比一直活在谎言里好。您继续说吧，后来呢？”
艾伯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在实验室里还遇到了一个‘失败品’——一个巨大的浣熊人怪物，它的身体差不多有五米高，力大无穷，还带着很强的辐射。我们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它最终击杀。之后，我们顺着基地的逃生通道离开了闪光之地，正好遇到了被黑爪怪物追杀的米克。”
“原来如此。”瑞娜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我父亲说的‘光之神’，其实就是那些研究病毒的实验人员吧？他编造这个谎言，应该就是为了让族人们在废土上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站起身，走到石桌旁，拿起那张泛黄的地图——那是斯兰特部落的疆域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绿洲、陷阱区和探索队走过的路线。
“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艾伯特先生。您不仅救了米克，还告诉了我们真相，这份情谊，斯兰特部落会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艾伯特的脑海里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嘀！斯兰特部落对你的接受程度已提升至‘友好’，解锁支线任务：【协助斯兰特部落抵御或消灭最后的豺族人】，任务奖励：经验值5000，辐射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