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眼神坚定（1/1）
“我可以帮忙。“沈清川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我也是医生。“
华宛这才想起来，原著中提到过，沈清川是医学院毕业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执业。
“好，“她快速说道，“您负责轻伤患者的初步处理。“
整个上午，急诊室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华宛连续做了三台气管插管，处理了五个重度烧伤患者。当她终于有时间喘口气时，发现沈清川还在忙碌。
“您该休息了。“她走过去，发现沈清川的嘴唇有些发紫。
沈清川摇摇头：“我没事......“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胸口，整个人向前倒去。
华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快！准备监护仪！“
检查结果让华宛心惊——沈清川的心功能正在急剧恶化。
“必须马上手术。“她对着匆匆赶来的顾明琛说，“他的主动脉瓣狭窄已经到了临界点。“
顾明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术成功率......“
“60%。“华宛如实相告，“但如果再拖下去，连这个概率都没有了。“
顾明琛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请你主刀。“
华宛愣住了：“我？“
“我相信你。“顾明琛直视着她的眼睛，“就像你救了我姑姑一样。“
这一刻，华宛突然明白，有些缘分，不是退婚就能了断的……手术室的无影灯亮得刺眼。
华宛站在洗手池前，仔细地刷洗着双手。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她的皮肤，却浇不灭内心的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在顾氏医院主刀如此高风险的手术，而患者，是沈清川。
“华医生，“麻醉师走过来，“患者已经麻醉完毕。“
华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手术室。
沈清川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得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
“开始计时。“华宛说道，声音沉稳有力。
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华宛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盖过监护仪的声音。她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一层层分离组织，小心地避开重要血管。
“体外循环准备。“她下达指令。
就在这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室颤！“麻醉师惊呼。
华宛的心猛地揪紧：“准备除颤！200焦耳！“
沈清川的身体随着电流弹起又落下。华宛死死盯着监护仪，直到心电图重新出现规律的波形。
“继续。“她的声音依然平稳，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手术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置换主动脉瓣。华宛的手稳如磐石，精准地切除病变的瓣膜，换上人工瓣膜。
“吻合完成。“她长出一口气，“准备复温。“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华医生！“助手突然喊道，“出血！“
华宛立刻看向术野，发现吻合口处正在渗血。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最危险的并发症之一。
“准备重新阻断。“她快速说道，“给我6-0 Prolene缝线。“
手术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华宛的手飞快地移动着，在显微镜下进行着精细的缝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出血止住了。
“复温完成。“体外循环师报告。
华宛仔细检查了一遍吻合口，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关胸。“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时，手术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华宛摘下口罩，感觉双腿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手术成功。“她对着等候在外的顾明琛说。
顾明琛的脸色比沈清川还要苍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他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华宛摆摆手：“这是我的职责。“她顿了顿，“沈先生需要在ICU观察24小时，您可以去看看他。“
顾明琛却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华宛疲惫的脸上：“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华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还有个急诊病人要看。“她转身走向急诊室，脚步有些踉跄。
顾明琛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第二天早上，华宛刚到医院，就听见护士站传来议论声。
“听说了吗？华医生昨天救了沈先生！“
“是啊，听说手术特别成功。“
“难怪顾总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华宛假装没听见，径直走向ICU。沈清川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书。看见她进来，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华医生，“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谢谢你。“
华宛检查了一下监护仪的数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沈清川合上书，“明琛说，是你坚持要立即手术的。“
华宛正在记录数据的手顿了一下：“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知道吗？“沈清川突然说，“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华宛抬起头：“羡慕我？“
“嗯，“沈清川的目光望向窗外，“你活得那么自由，那么......真实。“
华宛沉默了片刻：“沈先生，其实你也可以。“
沈清川摇摇头：“不一样的。“他转过头，看着华宛的眼睛，“我和明琛......“
“这是你们的私事。“华宛打断他，“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只关心你的健康。“
沈清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真是个特别的人。“
从ICU出来，华宛看见顾明琛站在走廊尽头。他似乎在等她。
“清川怎么样？“他问。
“恢复得很好。“华宛回答，“如果一切顺利，下周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顾明琛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听说，你拒绝了哈佛的offer？“
华宛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查过你的资料。“顾明琛直言不讳，“以你的资历，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医院。“
华宛笑了：“顾总这是在赶我走吗？“
“不，“顾明琛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接手心外科主任的位置。“
这次，华宛真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