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儿魔障,梦中婚礼(1/1)
第7章 月儿魔障,梦中婚礼
而后。
顾长安背着萍儿,耂六则是提上装备。
几人就匆匆朝山下赶去。
谢易安随着顾长安来到一处隐蔽的岩石丛中。
“我们就从这下去吧。”
说着顾长安取出装备时,递给了萍儿一个小包,并嘱咐道。
“萍儿,你背好这个小包哈!这里面都是给你做衣服需要的材料。”
“好的!爹爹,萍儿一定保护好这个小包!”
顾长安将药水浸泡过的“竹筋”烤干后,便收集捆好后,便放入一个布包中。
而后谢易安便见顾长安从背包中取出几双奇怪的鞋。
谢易安愈发觉得神奇,为何长安总是能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且不得不说,都还挺实用的。
“快穿上吧。”
顾长安也蹲下身来,帮萍儿穿上自己制作的鞋子。
然后顾长安自己也穿上,将准备好的绳子放入深渊之中。
接着他手里握着绳子,在光滑的悬崖峭壁上给萍儿和谢易安演示了一遍,脚上的鞋子该怎么用。
结果,刚演示完毕。
便听到不远处山下传来厮杀声。
“不好!长安,是魔军!”
“我们赶快下去吧。”
顾长安连忙说道,也不需要什么断后了。
这会趁着魔军还没发现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早些下去隐匿住身形,等魔军发现,自己一行人早就走远了。
由于萍儿并没有学过攀岩的技巧,顾长安便叫萍儿爬到自己的背上,然后用一块布条把萍儿绑稳当。
至于叫她穿鞋,也是担心在下深渊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差池,萍儿也有一项自保的能力。
“长安,那这绳子咋办?不会被那些魔军发现吧?”
“没事的,我打了一种特殊的绳子结头,待会在底下一扯,顶上是绳子便会松开,落回我们的手里。”
其实,按照顾长安的预想,等他们发现绳子时,自己一行人早就走远了。
不过他还是打了特殊的绳子结头,因为这是他精心编制的绳子,很柔软但却很结实,收集好后一点也不占地方,放在背包里一角就行。
而且一点也不重,这大概有一百多米长的绳子,总重量七两都不到。
之所以有这种惊人的特性,和绳子所用的材料当然是有莫大的关系的。
虽然比不上“金竹藤”,没办法,主要是“金竹藤”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妖孽的。
世间会有这种材料,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的事情。
就顾长安个人而言,“金竹藤”是他见过的最顶级的材料了。
甚至放到后世,也依然是最顶尖的材料,不然也不可能被军方列为绝密的材料。
顾长安的绳子用料虽然不及“金竹藤”,但也也是很厉害的材料了。
也是他花了将近五千两黄金,外加一个人情,才弄到手的。
只是卖给他的人要是知道,他用来做绳子那绝对要被气吐血。
因为顾长安的这种行为和暴殄天物没啥子两样。
“萍儿,要是你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我们要下深渊了。”
“好,爹爹!”
萍儿小声地应道。
这是她第二次下岭或者说进入深渊的经历了。
第一次是前世爹爹被车撞到,去世后。
她并没有随着爹爹离去,而是一直跟在邓南枝姨姨的身边。
而南枝姨姨为了“找到”父亲,走遍了华夏的高山大川。
最后在西北,遇上了大地动。
震出了一个大裂谷,因为余震的原因,南枝姨姨没有站稳,坠入到了裂谷之中。
而当时,萍儿也是控不住自己的身体,跟随着南枝姨姨一同坠入了裂谷深渊之中。
因为当时,她是虚幻的,所以感觉不到疼。
但是那种从光明坠入无尽黑暗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到很害怕。
因为周遭一个人也都没有,黑漆漆一片。
没有爹爹,没有南枝阿姨,也没有其他人。
有的只是无尽的下坠。
深渊里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能吞一座山。
而当时,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那样坠入怪兽的口中。
想起上一世的场景,萍儿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阴沉沉的雾气弥漫,周围刮着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山风。
还不住怪叫着。
感受着周遭的一切,萍儿顿时一激灵吓得缩成一团,紧紧地趴在爹爹的背上,把头埋在爹爹的背上。
而后,萍儿只感觉温暖了许多了,也安全了许多。
仿佛就算这迷雾之中藏着妖魔鬼怪吃人的东西,只要有爹爹在,她也不会害怕。
顾长安感受到了萍儿的举动。
于是出言安慰道。
“萍儿不要害怕,爹爹一定会保护好萍儿的。”
“萍儿要是困了,就趴在爹爹的背上睡觉吧!放心,爹爹将你捆好了,不会掉下去的。”
“呵呵呵!好的,爹爹!”
萍儿听到爹爹说把自己捆起来,顿时就觉得有趣极了。
因为前世时,她听到很多父母和自己孩子开玩笑时,总会说。
“你要是不听话,那我就把你捆起来,不让你吃饭了!”
听到萍儿的笑声,顾长安虽然不解,毕竟小丫头的心思挺难猜的。
但他心里却美滋滋的。
因为他是比任何人都希望萍儿能开心,能时常欢笑。
他在下面,头顶是谢易安。
两人相隔了一段距离,两人约定每隔一段时间,便喊话报平安。
“耂六?”
“我在!”
头顶上的厮杀声远去了,他们已经顺着绳子向下爬,已经几盏茶的功夫了。
此时。
月光穿破了云层,穿破了深渊的迷雾,照在了顾长安的身上。
散乱,朦胧。
顾长安正在握住绳子的手顿了一下。
看着照在光滑的崖壁上的昏黄月光,顾长安有些怅然。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明月了!
那轮只属于他的明月。
背上的萍儿已经睡去,顾长安慢慢转过身来。
抬头望向斜上方的那轮溶在雾气中的明月。
耳边是从未停息的山风,忽左忽右,忽而在头顶,忽而在脚下的万丈深渊,不知吹拂了多少年。
顾长安咽了一下口水。
“明月,等我,我在来的路上!”
.........
同天共月。
明月再度升起。
冷冷地照在人间,同凌冽的风一起扑向高塔。
深渊周围是无垠的草地,被风吹去,发出阵阵怪叫,好似妖魔凄厉的哀嚎。
但高塔上的赵明月已经一动不动在高塔上打坐快三天了。
就在前些时日,赵明月彻底消灭了那个怪物。
同时也借助那个怪物来轰开了第三座塔尖。
得到了第三页功法。
彻底补全了她“衔空境”所需要的功法。
赵明月这才彻底对自己的境界熟络起来。
如果说“武道境”是打开了武者对身体的了解,去解锁自己身体的宝库,然后去开发和训练自己的身体。
“宗师境”则是在“武道境”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发自己的潜能,从而能更好地调动身体的力量。
从而使用“力量”的过程,就是大家所谓的“武功”。
“武功”说白了,是人们在长期的生活和实践中得出来的,能更高效更大程度使用自己力量的方法。
这是赵明月在经历的这一番之后,对于“武功”的理解。
但寻常的“武道境”到“宗师境”后,身体的力量虽然得到了极大的开发,但是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却是原地踏步的。
为何有如此感慨。
因为赵明月发现了,自己目前的境界十分奇怪。
既不是“武道境”,也不是“宗师境”。
如果非要硬说的话,那是处在“武道境”和“宗师境”之间的奇怪境界。
其实赵明月不知道,她目前所处的这个境界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衔空境”。
但即便赵明月不了解,也不耽搁她彻底打通了“武道境”和“宗师境”之间真正的桥梁。
不过,赵明月发现处在这个奇妙的境界之间。
修为倒是没有提升太多。
反而是对自己身体越发了解了。
如果说之前修炼的那些功法只是照葫芦画瓢,对其中的道理了解得也也很是模糊的话。
那现在,赵明月则是对那些功法的认知却是加深了很多。
虽然说不至于全然了解,但却懂得其中的许多道理,同时由于对身体的了解和掌握的程度增加,也能更好反哺到功法的理解上。
所以赵明月发现自己处在这个奇妙的境界中,获得的好处是无与伦比的。
她觉得甚至比单纯的修为提升还更有意义。
这个境界给她带来的是认知和意识的全面的提升。
这换做平常是必须要有名师指点,然后自己去刻苦修炼,然后用大量时间去堆,才有可能得出的效果。
但现在,竟然在这个境界就获得了这么多的感悟。
赵明月有种预感,自己这半个月的感悟,有可能是别人一辈子的感悟也说不一定。
当然。
这一切收获,离不开高塔上的三根塔尖上铭刻的经文。
如若不然,她虽处在这种玄妙的境界,但想一下获得这么多的感悟也是不可能的。
随着修炼的加深。
赵明月越发感慨世事无常,她虽然被弄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却因祸得福,误打误撞得以进入一个玄妙的“武学境界”中。
眼下。
赵明月正处于“衔空境”圆满的关键期。
可她却陷入了魔障之中。
已经三天了!
赵明月一直沉迷在一个梦境之中,苦苦不得解脱。
那是她和顾长安真正的大婚时的场景。
头一回,不作数。
所以她,二嫁顾长安!
梦里——
晨光犹是未明时分,来自黎明的风清爽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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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月已经出了房门,在一干丫鬟搀扶下,朝着花轿走去。
虽然盖着盖头,但赵明月却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真好!
她是在繁花盛开时,嫁给顾长安的!
料想,院墙上的花枝,在风中摇曳的样子,定是十分可人吧!
从自己的房中出来。
走到花轿。
一共走了九十九步!
这是个好意头。
长长久久!
她上了花轿!
轿帘垂下的瞬间。
赵明月的金红盖头下轻轻摇晃了一下,那是惊动的池水泛起涟漪,那是少女出阁时芳心的悸动。
盖头上面的图案是丝绣成的并蒂莲。
她很想掀开盖头,掀开轿帘,去看看看前面的那人。
因为那是她的夫君,她的长安,是她要相守一世共赴白头的人。
可是昨夜母亲说过。
“盖头需得夫君来掀开,这才是圆满!”
于是赵明月止住了心中的万千想法。
【注:赵明月的母亲早就去世了,这里是在梦中。】
抬轿的汉子们齐声吆喝,那声音响彻云霄,散落在长安城中。
她是十六抬大轿!
比沈绾的还多。
十六人的步子声,震得轿顶流苏微微摇晃,簌簌作响。
赵明月隔着重重的锦缎。
能听见夫君那匹汗血宝马的响鼻,混杂着美玉相击的琳琅声。
赵明月想起母亲昨个夜里,用栀子花油替她梳头时说的话。
“月儿,红绸那端系着的,是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赵明月那瞬间,神色恍惚。
是啊!
顾长安,你是我的良人!
是我赵明月寻觅了两世的夫君。
顾长安,我赵明月来嫁你了。
等啊,盼啊,已经这么多年。
可真当这一刻来临时,赵明月此刻掌心里已经沁出了细细的香汗。
她手里紧紧攥着母亲给她的果子。
适宜的果香,混杂着檀木花轿的沉郁,熏得赵明月的眼眶有些发烫。
自从离了家,唢呐声就没停止过,似乎要喜悦传遍整个长安城。
这一刻,更是忽然拔高,惊得道旁碧树上的喜鹊盘旋在花轿上方。
忽而,一阵清风吹过。
轿帘被掀起一角,赵明月的红盖头也被扬起几分。
她瞥见漫天的花瓣混杂着红色的纸片,纷纷扬扬落在长安的青石板上。
自己小妹的绣花鞋,应该是早起的缘故,沾了些许露水。
正深一脚浅浅一脚跟在喜娘后头,怀里抱着的妆匣不时碰响金锁,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这些零星的声响,在淡淡的晨雾中漂浮扩散,赵明月听在耳朵里,想起了她幼时娘亲教她哼唱的童谣。
忽然。
听到一阵马蹄声折返,是顾长安的马蹄声,赵明月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夫君要作何?
赵明月心里涌起疑惑。
夫君踏过满地落花,停在轿窗外,轻声开口道。
“月儿,可是被唢呐惊着了?“
赵明月只感觉顾长安的声音,如檐下新雪那般晴朗,如骀荡春分那般悦耳。
本来就有些紧张的赵明月,此刻更是惊得有些慌忙了。
“没....没....长安,继续吧!不必管我!”
而后顾长安浅浅笑着离去,迎亲队伍继续向前走去。
盖头下的黑暗,突然被掀开了一丝缝隙,原来是小妹偷偷塞给自己一块糖饼。
“姐,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到,赶快吃块糖饼垫一口,世家婚礼礼节重,不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东西。”
“好!”
赵明月笑着答道,本想指责小妹的话语也随着糖饼吞了下去。
可谁知,刚吃完糖饼。
轿身忽然微倾,赵明月怀里的果子,险些滚落,吓得她连忙接住。
顿时,她手腕上,头上,衣襟上的首饰响作一团。
前头忽然传来低笑,不是顾长安的笑声还有谁。
赵明月哪里还不知道,那人定是知晓了自己的窘态,她耳尖立时烧起来。
同时心里也是气急。
这人不提醒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敢嘲笑自己。
还好自己的嫁妆里有搓衣板。
“呵呵呵!顾长安,你就笑吧!”
日过亭午,一群人终于来到了顾府。
大家望着朱漆大门上的鎏金铜钉,直道一声:“气派非凡!”
赵明月知道,到家了。
同时心里忐忑起来。
这人会不会踢自己啊?
按道理来说,要踢。
可是她不想让长安踢自己。
但一想到,顾长安刚才竟然敢嘲笑自己。
赵明月就决定,无论顾长安今天踢不踢自己,都要被清算。
哼!
鞭炮炸响的瞬间,轿帘被掀开。
透过那满目红光里,赵明月看到,顾长安的身影落在盖头上,像一张纸上晕开的墨痕。
“呼!到了!”
好!这家伙没有踢自己!看来是不希望老娘好了,记住了。
正在赵明月忙着帮顾长安罗织罪名时,她掌心突然触到温热的红绸,这一刻,她心跳猛然快了几分。
红绸的另一端握在顾长安的手中。
迈火盆时裙裾扫过炭星,赵明月耳边响起顾长安温柔和煦的声音。
“明月,不怕,我一直在!”
“嗯!”
赵明月声音很轻。
接着喜娘高喊“新妇进门“的尾音里,赵明月似乎听见了的心跳。
“呼!赵明月你个没出息的样子,紧张个啥!”
礼始。
“一拜天地!”
这时,风忽然卷起盖头一角。
赵明月刚好能看到身边人。
她的顾长安身穿金绣蟒纹的吉服,衬得他眉目如画。
那澄澈的眸子里,映着两盏摇晃的绛纱灯。
这,就是母亲说的“良人“,是只属于她赵明月的少年郎。
“夫妻对拜!”
“慢着!”
一道厉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