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1/1）
“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似是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挣扎地无力。
“咯咯咯……”
回答它的是一连串的笑声。
明明是风铃般脆响动听的声音，听在它耳中却如同恶鬼索命。
疲惫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整个身体依附在草叶上。不想再看这比他整整大了一半的，自称是它哥哥的光团在它周围欢快的转着圈。
是的，光团。
月明星稀的田野上，一大一小两个光团落在路边的草丛上，散发着微弱的光，就像萤火虫的光亮一样的微小，却又不乍明乍灭。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光团围着小一点的在转圈，欢腾无比。
嘀嗒。
一滴水珠滴落下来，小一点的依附在草叶上的光团，猝不及防之下随着水珠一起滚落到土地上，水珠瞬间被土地吸收，只剩小光团孤零零且懵逼的落在地上。
大光团看到小光团掉落，停顿了下来不在转圈，悬空与掉落在地面的小光团对望。
眼神对上的瞬间，小光团瞬间反应过来，猛的惊起，悬空着上下左右晃荡，似是在甩掉什么东西，整个圆都在用力。
如果此时它是人形，肯定是在暴躁的拍灰尘。
大光团看到小光团上下左右晃荡，以为它在玩新游戏，高兴地直扑下去，模仿着小光团的动作，咯咯咯笑声不断。
小光团看到大光团模仿它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见小光团停了，大光团也停止动作，浮在小光团面前，似在问它怎么不继续了。
看着盯着它的大光团，小光团叹气。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转身慢悠悠飘着。
大光团不明觉厉，但这并不妨碍它利落的跟了上去。
“唉……”
有意识以来，就看到一个比它大了一倍的光团在它面前晃，还自称是哥哥，自己是它弟弟。
欺负它没记忆嘛！
它们有什么相似的，就凭它俩都是圆的？都会发光？就说是兄弟，就凭它体积大一点就说是哥哥？就凭……
反正它是不信的。
可是任凭它一次次的反驳，那大一点的光团就像听不见似的，自动过滤它的话，只重复那句，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问它来历呢？我们是什么？好吧，还是那一句，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连自己来历都不清楚的东西，还一直强调它们有关系，真是可笑。
可是说也说不通，打也打不过，跑都跑不了。
一次次的逃离被大光团当成是玩闹一般，乐此不疲地玩你跑我追的游戏。
真心累！
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它啊！！！
小光团内心在狂吼。
迫切却又不得的烦躁，使得它整个圆在半空中来回蹦跳了几下。
大光团以为这又是一个新游戏，也紧跟着来回蹦跳。
这下，小光团更坚定了要摆脱大光团的心，甚至都压过了对自身一无所知的茫然。
*
安静是夜晚的特征，但是太过静谧的森林，莫名的有种诡异，没有虫鸣，没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就连空气都有种危机感，不敢造次。
微小的灰尘在这片森林弥漫，在森林出口边缘，一场大战刚刚落幕。
草地植被被摧毁，黄土地显露出来，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
圆中央有两个黑影直立着。
“呲，”的一声，利刃拔出身体。
伴随着一个重物的落地声，再次激起四周尘土飞扬。
暗淡的月光下，一个黑影直立于这空旷土地上，似是体力不支，脚踉跄了一下，以剑插地来支撑着身体才勉强没有倒下。
随后，便以长剑为支撑，一步一步向林中走去，目的极为明确。
章远山心中着急，急迫的想见到他的妻子商玲玥，但是身体却不允许，刚刚的一战已经把他的灵力耗光。
神识也受到重创，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往年在秘境寻得的一对秘宝如意牵引环，来确定前往的方向。
如意牵引环，此环为一对，相互之间有牵引之效，两人之间到了一定距离可直接传送过去。
但此时的章远山灵力全无，身受重伤。
此时全靠想要确认道侣的安全而强撑着，更何况调动灵力了，干涸的丹田挤都挤不出一丝。
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直至远远地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儿，瞬间爆发至顶点。
“玥儿！”
章远山见此一幕，连剑都丢在一旁，跌跌撞撞的奔跑过去。
可到近前，却又胆怯，不敢伸手去触碰，身体和思想都在排斥着，似是对眼前这幕接受不了，所以本能的不愿。
“夫……君……咳咳。”
躺在血泊中的女子轻声开口，脸上想像平时一样展现温柔笑颜，却不料身体重伤过度。刚开口便咳出了血。
章远山这是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扶起商玲玥，柔声唤道：“玥儿。”
“夫君，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了，”商玲玥每说一字便气喘不已。
“孩子？”
章远山这时候才注意到，商玲玥腿间还躺着一个婴儿，双眼没有睁开，身体无丝毫起伏，宛如死去一般。
章远山闭了闭双眼，眼角似有泪滴落：“他很好，是个男孩。”
“那……就好……咳咳，”伤重的商玲玥双眼早已模糊不清，看不到章远山的表情，信以为真。
商玲玥奋力的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着，章远山急忙握住，并随之放到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蹭了蹭。
“你会好的，会好的，玥儿，你相信我，”
章远山声音喑哑，却努力维持着正常地道。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商玲玥微笑了一下。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章远山突然激动起来：“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玥儿，再坚持一下好吗，玥儿。”
说着说着，试图从已经干涸的丹田硬挤出一丝灵力想要打开储物戒指。
可已经干涸的丹田回应不了他，外部也没有可以吸收的灵气。
就算打开，储物戒指里也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
但就像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就死死攥紧一样，明知无用却放不开。
章远山一次次地尝试着，不肯放弃。
“夫君，好好照顾孩子长大，像……咳咳……像我们曾向往的那样……”